《[伪盗墓]蛇蜕》第9章


有一毛钱关系。
还是……
……上去?
我一边做思想斗争一边死死盯着被我摞起来的茶几和椅子上面那个阴森森的洞口。但等了十几分钟,灰尘完全消散,洞口仍没什么动静。
怪物可能刚才在散步,现在睡着了。我想。
果然人如果害怕过头了会比较容易冷静下来。那个阁楼上很可能有还小鬼清白的证据,我现在人离它就七八米远,连门都开了,我说什么都得上去看一看。
怪物如果睡着了,请您务必继续睡下去!
我咬了咬牙,又回到那个洞口下面,站到椅子上。洞口里漆黑一片,我拿出手电往里照了照,只照到阁楼倾斜的天花板。
我把手电咬在口中,双手试着攀上洞口的边缘。边缘不太整齐,原本的楼梯拆掉后有砖头露出来,摩擦力很大,还算好抓握。那时我在想,不提怪物这个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一般情况下,费这么大劲藏起来的阁楼,上面会有什么。
脑袋里的第一反应是,尸体。
这样彻底地隐藏,通常都是为了毁尸灭迹。阁楼上面,很可能是另一起凶案的藏尸地。
总之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我深呼吸两次,脚下发力往上一跳,手臂撑住身体,就爬了上去。
等我在上面站定,拿手电来回照着看阁楼上的情况,我又一次觉得有些失落。
这里非常空旷,一眼能看到底——没有怪物,也没有尸体。阁楼跟楼下房间布局是相同的,所以也可以排除有密室的可能性。
整个阁楼上唯一的一件东西,是在我正对面靠墙摆放的一个小书架。书架大概一米六高,一共五层,黑色钢木结构。上面几乎什么都没有。
我说几乎什么都没有,是因为那上面确实还有一点什么。从我站的位置远远看过去,可以看到最上面一层放着一本笔记本一样的东西。
乖乖,还真有一本秘密日记本?!
阁楼上的灰尘要比楼下厚数倍,至少是积了几年的结果。我尽量放轻脚步走过去,以免带起太多灰尘。
走到书架跟前我才发现,笔记本的旁边还有另一样东西。
那是一个玻璃球,直径大概1。5公分,里面嵌着彩纸折成的花纹。我们这的孩子叫这种东西琉琉,我小时候经常玩,一般的个头比这一颗要小一点,这种大小的也不罕见。现在的孩子好玩的东西太多,玩这个的倒几乎没有了。
我用刷子扫掉那颗琉琉上的灰尘,放进一个塑料袋里收起来。既然是白家父子费了这么大劲藏起来的东西,肯定有什么特殊的意义,总之先带回去再说。
搞定琉琉之后我开始处理那个本子,把上面的灰尘也清掉,这才看清原来这不是日记,而是一本相簿,插六寸照片的尺寸,很厚一本,大概用了三分之二。
我翻开相簿,第一页上是一个女人,站在一棵柳树旁边,背景是一片碧绿的湖水。女人很清瘦,笑得非常美丽。
这是一张5寸照片,插在6寸相簿里四周还空了一圈。照片虽然是彩色的,但看起来很旧了,可能是90年代洗出来的。
翻到第二页的时候,我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照片里的男人站在一块礁石上,张开双臂像在呐喊,背景是大海。
他的面容我绝不会认错,这是“白启纹”。
到现在为止,我除了“白启纹”尸体的照片,没见过他的任何一张照片。这是第一次看到他活着时候的样子。但以照片中男人的容貌和尸体的相似程度来看,这个男人,无疑就是“白启纹”。
这样的话,第一页那个女人,很可能是“白启纹”的妻子。
我心中万分激动。这个女人果然是个关键,现在她终于要登场了。
我继续往后翻,整本相簿中都是这两个人的照片,单人照为主,二人合照不多。他们像是一起去过很多地方旅行,我能认出来的就有北京、哈尔滨、九寨沟、丽江的景点。多数照片都是相互给对方拍的,可能因为只有两个人,合影要找路人帮忙,所以合照比较少。
后面的照片看起来更新一些,有一部分上面有数码相机自带的时间标注,所标的时间大致分布在03年到07年之间。最后一组照片是2007年2月拍的,背景是东北农村的平房,有一张二人在院门口的合照,门楣上还贴着大红色的春联。这应该是两个人一起回农村老家过年时的照片。
相簿再往后的部分就都是空白了。都看完后,我下意识地叹了口气。
这些照片有一个共同点。
所有的照片上,都没有“白景皓”。
照片跨越从十几年以前到6年前的时间,当时“白景皓”多大?从一两岁长到□岁?虽说小两口把二人世界的照片和跟孩子在一起的照片分开收藏是完全可能的,但一两岁到□岁这段时间正是小孩最让人操心的时候,两人能抛下“白景皓”这个拖油瓶子,像热恋的小情人一样这么频繁地出去旅游么?
而且,最后一组过年时的照片里也很少见到小孩子,零星一两个都像是偶然拍进来的。当时“白景皓”应该已经9岁了,照片里的孩子年龄也不符合。
春节正是合家团圆的时刻,他们实在没道理这个时候拍照还把儿子丢一边。
唯一的解释是,当时他们的生活中,原本就没有“白景皓”这么个儿子。
私生子?
07年“白景皓”找到“白启纹”,要他负起当爹的责任,导致女人一气之下跟别人跑了?
我被自己这个想法逗乐了,随手往后翻着后面空白的部分,不想空白的部分还夹着一张照片,没有□相簿的封套中。我这样一翻,就滑了出来,掉在了地上。
我弯腰把这张照片捡起来。这是一张塑封的十几人的大合照,照片中的人都穿着鲜红的博士袍,背景看起来像是一个有点复古的院子,后面建筑的屋檐下挂着红色的条幅,上面写着“XX大学人文学院民俗学专业2006届博士研究生毕业典礼”。女人身着博士袍站在第二排最左边的位置,而“白启纹”是坐在前排椅子上的左起第二个,他并没有穿博士袍,只是穿着普通的西服白衬衫。
我手里紧紧捏着这张照片,胳膊禁不住有些发抖,甚至忘了直起腰来。
作者有话要说: 试了一下空段分割其实效果不太好诶_(:з」∠)_分段的问题好拙计_(:з」∠)_
☆、(九)女鬼
我手里紧紧捏着这张照片,胳膊禁不住有些发抖,甚至忘了直起腰来。
这种毕业照里坐第一排坐的都是老师,学校的主页上肯定有介绍。而博士生因为人数少科研成果又多,记录也很容易查。有了这张照片,“白启纹”和这个女人的身份等于都清楚了。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终于还是让我找到了!
“白启纹”小老儿不赖嘛,竟然勾搭学生,而且还是个女博士。
这时我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一直弯着腰,刚想站起来,却发现眼前的书架下数第二层上面,有一个奇怪的印子。
我先把相簿和那张照片都收进包里,再蹲下去细看那个印子。那是一个泥脚印,因为上面积了很厚的灰尘,显得很模糊了。
我把灰尘清掉,那个脚印就清晰起来。脚印很小,我说不准是多大码的鞋子,但可以确定是童鞋,鞋底上有很漂亮的花纹。我又用手电去照我走过来的路,果然除了我新留下的脚印以外,还有两排被灰尘盖住看起来很模糊的小码泥脚印。
这个小码脚印的主人,走到书架前,还攀上书架的第二层,一定与放在书架顶层上的这本相簿和琉琉有关系。有一个小孩在几年以前上到阁楼,想把相簿和琉琉放在了这个书架上,因为长得太矮够不着顶层,所以踩了书架的第二层垫脚。那是一个大雨天,他很着急,从外面进屋鞋都没来得及换,才留下了这排泥脚印。
这个小孩,应该就是“白景皓”。
相簿中最后的照片拍摄于2007年,之后就没有新的照片,说明这本相簿很可能是六年前放在这里的。六年前“白景皓”9岁,一般9岁男孩子约莫身高一米二三,踩上第二层去够顶层,也跟这个书架的高度相符。
而且他很可能放下这些东西之后就再没到阁楼上来过,脚印没有清理掉是证据之一。他从阁楼出去后,阁楼马上就被封起来了。
意识到小鬼这种惶然的态度,我忽然觉得,这两样东西,要比我想象得严重得多。
我用手电照着看小鬼那排脚印,无意间看见了另一件事,心里“咯噔”一声。
楼下的灯,不知道什么时候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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