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本红颜》第332章


最好的主君。”
苍鹰听得一愣:“阁下是指。。。。。。”
那人却只微笑着拱了拱手,再不多言,就此踏月步霜而去。一袭黑衣,转眼融入黑暗中苍鹰站在原处,凝望那人身影遥遥消失,只觉那临别一笑,竟似有无限深意在,不知为什么,心中倏然一凉,转身想往房内走去,却在转眸间,已见那黯淡星月下,也同样黯沉无光的黄色轻纱,已在身旁。
他微微一惊,以惊鸿的武功,自是可以随时来到任何人身边而让人无法察觉,但是,为什么,这次离得这么近,竟丝毫感觉不到她身上那几乎是与生俱来的刻气与寒意呢!
他轻声唤:“主上。”
惊鸿只是静默着立在月下,也不知是在看星看月,看那远去的人,还是看遥遥不可测的未来。不再有逼人的傲气与冷意,不再孤高不可攀,她还是她吗?
苍鹰强忍住心头莫名的悸动,低声道:“主上,云昱风此人,有惊世之才、莫测之能,若真能得他们相助,我们多年的心愿,或有可成之日。”
“云昱风是喜欢行善积德,助人为乐的人吗?”惊鸿语气平淡,既无激愤,亦无孤傲:“卫景辰视我们为眼中钉、肉中刺,云昱风却视我们的国土为鲜肉美餐。虽然我是土褚人,卫景辰是炎烈人,但这片土地,仍然是我们的国家。”
苍鹰怔了一怔:“那当初,主上和云凤靖订下协定?”
“云凤睛不是云昱风,他若掌权,借风灵国之力攻炎烈国,我们有足够的机会乘乱而起,他也绝无力攻下炎烈国,但是,云昱风。。。。。。这个人太强了,强大到让我不敢冒险。”惊鸿轻轻道:”苍叔,是我愚蠢吗?纵然与卫景辰有着血海深仇,我却还想要守护这个国家,不再遭受外敌伤害。”
苍鹰沉默了一会,才轻轻道:“主上,你的胸襟已不是我所能揣度的了,所以,我更加不明白,既然如此,主上为什么还要会见他。”
惊鸿轻轻道:“我不同他合作,但是,倒不妨做个交易。”
苍鹰强抑住莫名惊悸起来的心绪:“什么交易?”
“保护我想保护的人。”惊鸿的声音极轻极淡,在暗夜中情然散去。
苍鹰却只看到她的一双眼睛,忽然间,竟带出如许笑意,灿然地亮了起来。那样温暖的笑容,那样过于灿烂的光芒,让人联想起两头燃烧的蜡烛,纵然能在极短的时间里,绽放出前所未有的光芒,却也注定在转瞬之后,燃尽了生命、身体,与灵魂。
他闭了闭眼,勉强镇定了一下情绪,然后轻轻道:“主上,这么多年来,我们在一起,同生共死,这么多年了,有的人依然坚持,有的人执愿不改,也有的人变了、悔了、远了、散了。主上,今日的我,也未必仍是十多年前的那个我,所以,无论你想什么、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不会反对,但是,我只求你一件事。。。。。。”
他凝望惊鸿.眼中是深刻的感情,这是他所效忠的主人.这是他舍弃一切所守护的希望,这是他愿意用生命、用灵魂,用他所拥有的一切一切,来交换她一点快乐、一丝笑颜的孩子,这是。。。。。。他看护长大的孩子,是那个软弱时,被他抱在怀中,一声声喊着,不要哭的孩子。
这一刻,他于他,仅仅,只是。。。。。。他不能说出,却最最宠惜的孩子。
“我只求你,不要瞒我。”苍鹰声音充满苦涩:“即使我们根本没有力量可以真的帮助你,反而成为你的掣肘,但是,求你,不要瞒我。”
惊鸿微笑,她的笑容在这黯淡的星空下,如此温和,温和得简直已经不像惊鸿了:“苍叔,你多虑了,这么多年来,有什么事,我瞒过你。就连今日的密会,我瞒尽所有人,不也独独不瞒你吗?”
她淡淡说完,淡淡转眸,看那无尽暗夜,无限天地。她不瞒他,因为会见那个人,是为了救她所想保护的人;她会瞒他,因为,她下一个想要会见的人,是为了去杀他必须除掉的人。
卫景辰倒是清闲自在了,可怜的宰相李杰匀,一方面要处理满朝事务,一方面还要在有限的时间内,赶办出足够轰动天下的倾国婚礼,忙得是人仰马翻,连喘口气的功夫都没有。
待所有闲人尽去后,李杰匀轻轻搓了搓在料峭春寒中有些冰冷的双手,漫坐到案前,就待垂首处理那似乎永远也理不完的琐务。
而那带着夜最深、霜最浓时所有寒意的声音,就在这措不及防时,倏然响起:“你还真打算为你的皇上,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李杰匀脸色大变,猛然抬头:“你怎么进来的?”
灯光下,惊鸿全身泛起一种妖异的黄,门窗皆未开,连风都不曾有一丝偷入房间,可是她的人,却偏偏是这般全无征兆的出现,仿佛她不是血肉之躯,倒似一缕青烟、一池弱水,天地间,无人无物无处.可以将她拒于门外。
“这世间,还没有我想进而进不了的地方。”
烛光的阴影在她眉间跳跃,傲岸亦凄清。
李杰匀倏然站起:“你不是我的客人。”
惊鸿听而不闻,只淡淡道:“你可以放心,虽然卫景辰确实在你府中伏了耳目,也在我那边埋了内奸,但只要我自己不愿意,天下就没有任何人可以掌握我的行踪,更不可能有人能在暗中窥视而不被我发现。“
李杰匀冷笑道:“有没有人发现都不重要,我没有兴趣和你这乱臣贼子谈话。“
“乱臣贼子?”惊鸿的眼眸在烛光中倏然收缩,然后清冷冷地一笑:“罢了,我是不是乱臣贼子,咱们且不商讨,我只是想知道,你有兴趣和什么人谈话?和你的主子,你的皇帝?和那个口口声声倚重你,却又视你为附骨之蛆的人?和那个近日动作连连,连续调数名将领入京,却又把你的几名门生明升暗降,送上高而无用的位子供起来,然后从他近年在各地培养的新官员中调人补缺的炎烈陛下?”
她眼中的讥诮之意无比浓厚:“相爷,你以为,你的风光日子还能有多久?“
李杰匀脸色渐渐阴沉,却又一语不发。
整个书房,忽然空寂阴冷得可怕,只有烛火燃烧的哗列声,不断单调地响起。
李杰匀慢慢低头,看着小小的烛花,在他眼前亮起一个眩目的光晕,然后迅即黯淡,心间忽的一阵悲凉,然后,极慢极慢地问:“你来,是为了什么?”
惊鸿背负双手,悠然道:“我来,救你的性命。”
临三王府内的花园,今天一大早,来了一群不速之客。
一直身在阴暗房间的临三皇子卫靖临被硬拖了出来,阳光上,他甚至心情大好的以萧做曲,结果。。。。。。。调不成调,最后不得不掩着唇,剧烈地咳嗽起来。待移开手时,掌心淡淡的红色触人眼目。
“小临,你怎么样了。”
听到云凤弦大惊小怪地叫喊起来,卫靖临浑若无事地笑道:“没事,不过是上火,带出点红来。”
只是急得脸色发青的云凤弦,与急步上前的古奕霖,脸上的忧色都丝毫不减。
不知为什么,卫靖临的心境竟似前所未有地轻松起来,这算是什么事啊,要他这生病的人来安慰没病的家伙。
云凤弦已经大呼小叫起来:“风紫辉,风紫辉,你不是说他没事吗?”
卫靖临觉得自己可能因为生病而有些眼花,否则怎么会看到那个永远没有强烈表情的风紫辉,竟似白了云凤弦一眼,这才缓步过来,伸手为他把了一会儿脉。
风紫辉淡淡道:“这场大病伤了他的元气,他会有很长一段时间,比之普通人虚弱许多的,能保住性命,已经算没事了。”
云凤弦气道:“这也算没事?”
风紫辉冷冰冰一句顶过去:“我又不是神仙,吹口气,死人就救活了。
也不再理会脸红脖子粗的云凤弦,他径自从袖子里取出一本小册子放在卫靖临面前的石桌上:“依照这个心法练习,强身健体之外,或许还能有所成就。“
云凤弦愣了一愣,继而眉开眼笑:“风紫辉,这是你早就为卫靖临量身订做,专门写好的?”
风紫辉袖了手,自是不理会她。
云凤弦笑得眼睛成了一条缝:“你这人啊,就爱装酷,其实骨子里很善良、很温柔、很休贴啊!”古奕霖脸色一僵,忙侧过头去忍笑。
卫靖临小心地抬抬眼,看看风紫辉一瞬间似乎有些抽搐的脸,急忙垂下眸不敢再瞧。唉,这块万年寒冰居然可以和善艮温柔、体贴扯在一起,不得不佩服云凤弦让人肉麻的本事。
卫靖临垂眸间,看到桌上的书册,信手拿起,随意翻看,厚厚的一本册子全是清逸飞扬而又没有完全干透的字迹,可见书写者的苦心。
云凤弦在旁边手舞足蹈地说:“这可真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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