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墙红杏当自强》第78章


胡晏棠紧紧抱着她,生怕一松手,她就消失了,“咱们会白头到老,子孙满堂。”一滴眼泪顺着他的脸颊落下,心上似被硬生生扯下一块肉,他不敢想象以后没有夏允儿的日子,“我会找到解药的,你放心。”他安抚她,心里仍旧在摇摆不定。
夏允儿轻笑,“怕是不好找吧?”既然有人想处心积虑地要她的命,怎么会这么容易把解药给她。
“好找。”
夏允儿摇头,“你骗我,是否有人威胁你?”
胡晏棠的身子一僵,死不承认。
夏允儿叹气。“不要骗我,四海生意做得太大,树大招风。”
胡晏棠苦笑,“可不可以不要这么聪明?”
“是是,女子应该适当蠢笨,即使聪明也要装着糊涂。可是我的时日无多,你就让我任性一次,让我猜猜是谁要挟你。”
胡晏棠悲恸,几乎哭出声来,歪过头,用肩膀擦去脸上的泪。强装笑颜,“竟说胡话,我说了我有办法找到解药,你可以肆意任性,不只这一次。”
夏允儿亦悄悄落泪,“我猜是齐老头吧?”
哗,这么准,胡晏棠不禁大力夸奖。
夏允儿皱起秀气的小脸,“可是他为何大费周折请黑衣人,静儿随时可杀我。”
“你这么聪明都未想到,我怎么知道。”
夏允儿娇嗔,“你讽刺我?!”
胡晏棠终是笑出来,“我就事论事。”
“晏棠,我累了,想睡会儿。”夏允儿第一次叫他的名字,以前总觉得难以开口,今日叫来是那么容易,大概知道自己时日无多,这些小事已不再计较。
胡晏棠轻轻地扶她躺下,“不可太贪睡,晚上记得醒来吃晚饭。”
夏允儿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双眼闭上便入睡了。她早已累得没有力气说话,为了让胡晏棠宽心,才勉强多说了几句,她不知道自己这一睡会不会醒来,是以握着胡晏棠的手不想松开。
见她睡熟,胡晏棠抽出手,去书房准备账本之类的物什。虽然他同齐宝成立场不同,但是他承认齐宝成说得不错,这些东西乃身外物,四海没了以后还会再有,允儿没了,就再也没有了。齐宝成定是看中他这一点儿,才敢明目张胆的威胁他。
他舍不得夏允儿,他们还没有享受过生活的乐趣,平常两个人都是各忙各的,只有到了晚上才会相见。
这次等她的毒解了。就带她去各处游玩,顺便送郁秀到苏州。所幸他还有些积蓄,可以从头再来。
胡晏棠突然想到,以后说不定夏允儿会比他有钱,不禁惆怅一番。
理好账本,他一刻都不曾停留,就去了齐宝成府上。
与此同时,一间幽暗的房子里,一人坐,一人跪。
跪的那人年纪轻些,垂着头,恭敬中带着一丝气愤。
坐着那人,戴着一张白色的面具,遮住了脸的上半截,嘴唇紧闭,下巴上留着一缕胡须,身子挺得笔直,颇有气势,声音不怒自威,似是经常发号施令,“这是对你的警告,都已过去大半年,我要的东西还未到手。”
“我说了我一定会拿到。”年轻人赌气。
“什么时候?十年还是二十年?我等不到那时候。”白色面具恨铁不成钢,连连叹气,“莫要让感情蒙了你的心。”
“我知道该怎么做。”
“哼,这句话你已说过无数次,这回还要让本,我亲自来一趟。”
“义父,我知道错了,请给我解药,以后我绝不再犯。”年轻人开始讨饶。
“解药我已给了齐宝成,他知道该怎么办。”
年轻人猛地站起身,“你怎可相信他?!”
白色面具大力拍了一下桌子,“放肆!还用不着你来教训我。”他的语气稍缓,“我和他之间只是合作,各取所需,适当的时候……”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年轻人冷笑,“希望如义父所愿。”
“你若再不行动,就莫要怪我亲自动手了。”白色面具嗤笑,嘴角吟着冰冷的笑意,显然不是好惹的角色。
年轻人妥协,“我知道了。”
白色面具站起身,拍了拍年轻人的肩膀,意味深长地道:“你放心,事成之后,你就可以回家了。”
那年轻人不屑的扬起嘴角,“我现在很好。”
白色面具轻叹,“我知道你仍旧没办法远原谅我。”
“义父是何许人也,何需我的原谅。”
“唉,快到你母亲的祭日了吧?”白色面具打出同情牌。
年轻人不屑,“不用你操心,我自会去扫墓。”
“替我说声对不起。”
年轻人忿然,“要说你自己去说。”他打开门径直走了出去,这间房子居然处在闹市,人来人往,川流不息,奇(霸…提供下载…)怪的是居然没有人注意。先前那年轻人走的极快,不多时便消失在闹市里。
白色面具无奈地叹息,“这样倔,同你母亲一个脾气。” 
第九十七章 戏剧性转变
胡晏棠坐在软轿里,紧紧抱着账本。大掌柜对他寄予厚望,头来杭州的那天夜里,特地嘱托了他一番,言下之意已将他当做了接替人。谁曾想还不到一年,他就辜负了大掌柜的期望。
胡晏棠木然地盯着轿帘,呵,是灰色的,多像他此刻的心情,晦涩,阴暗。他以为经过这一夜,他的心早已麻木,想不到还会触景生情。
胡晏棠轻叹,人到了这种时候居然会失去判断力,任由感情占了上风。现在的他只想救活夏允儿,后果是什么根本来不及想。他已经对不起她一次,这次不能连累她丢了性命。
轿子停稳,胡晏棠深吸一口气,才掀开轿帘。入目的一切,让他震惊。
齐府的门大敞,个个拿着棍棒,全身戒备,如临大敌。
胡晏棠不解地皱起眉头,护住胸前账本。
忽地一个黑衣人从齐府里冲出来,身形快得让人咋舌,齐府的一个下人来不及闪躲,竟被他一脚踢出门外,剩余的人几乎吓得瘫倒,竟无一人敢上前拦截。
那黑衣人看到胡晏棠,身形微顿,又急急朝远处奔去。
胡晏棠听到有人喊“抓贼”,明显底气不足。接着齐宝成拄着拐杖从里面走出来,他愤怒地呵斥众人,不外乎是养了一堆饭桶之类的话。见到门口的胡晏棠微愣,随即冷冷地笑起来,“胡掌柜真是好手段!”
胡晏棠道:“什么意思?”
“休要装得一副无辜的模样,老夫真是错看了你。”
胡晏棠越发不解,疑云扩大,“齐掌柜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已把四海的账本及地契拿来,请将解药给我。”
齐宝成冷笑,“胡掌柜的脸皮功夫果然练到了家,一面让人来抢,一面又来换,什么好事都让你占尽了。”
胡晏棠大惊,“你说解药被抢走了?”
是谁比他还着急?一个名字呼之欲出。
胡晏棠忽地镇定下来,他拿到总比在齐宝成手里好,他再不理齐宝成,他放下轿帘,沉声道:“回府。”
齐宝成气得跺足,真真失算,他应该强装镇定,先把四海骗来,胡晏棠分明已经打定主意要同他换。他长叹,想不到居然乱了分寸。
胡晏棠急匆匆朝家赶,几次催促抬轿的人。
一到府,便直奔墨韵斋。
不曾想竟有两人正在缠斗,你来我往打得不亦乐乎。
胡晏棠急急喊道:“罗城住手,他来送解药。”
丁默忙退至一旁,紧张地盯着面前的黑衣人。
胡晏棠亦看着他,身形及眼睛不似季明轩。
那人冷哼,“总算来了个识相的。”他手一扬,一个青花的小瓷瓶扔到空中,胡晏棠纵身接住,“多谢!”
“不用,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当不得谢字。”
若是夏允儿在场一定大呼一声,“色男!”
胡晏棠握紧瓷瓶,“那人可是季明轩?”
黑衣人大笑,“我若是你就不会问这么多,什么都比不上尊夫人的性命。”
胡晏棠深以为然,“你说的是,以后但凡有用得着胡某的,胡某义不容辞。”
“这话你不应当对我说。”
“烦你转告。”
黑衣人长叹,“尽量。”
胡晏棠打开瓷瓶,先闻了一下,确定是解药无疑,才给夏允儿服下。
一盏茶后,夏允儿的脸色恢复正常,唇色发白已不见紫。
胡晏棠大喜,抓起她的手,替她把脉,脉象平稳,毒分明已经解了。伤口处的鲜血也转成红色,胡晏棠重新替她包扎过。心中大石总算落下,他靠着床,忽地落下泪来。
刚才真是好险,他若是再快一些,就已经将四海换出去了,这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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