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霉女西游记》第46章


骂的累了,金蝉看着始终无动于衷的镇元子,无可奈何:“你个狠心的家伙,听都听不见,年纪不大,耳朵就开始不好使了……唉,等我饿死了你就哭吧,到时记得找一块风水宝地把我埋了,不用造福子孙后代,直接化成厉鬼天天祝你好梦了无痕……啊,我真的要饿死了!冷血的家伙,连我死了都不肯看我一眼……我长得真的有那么倒胃口吗?”
不是倒胃口,而是那像女色狼的眼神看了就让人恶心。镇元子在心中答道。这回金蝉可是说错了,他并没有将这嘈杂屏蔽掉,她的哀求,抱怨,咒骂,他可是一句也没有漏听。
况且,他的心神,早就不在那法阵上面了。一个四眼的天珠,本来是为了方便监视金蝉的举动,开始还是不时地看一下她的动静,可是没有多久,镇元子的目光就离不开那个努力解阵的小女人了。
用头发代替手来探索,在测试的数量探测的体积上都有优势,乌丝掩映这的笑脸,在认真思索的时候格外吸引人的目光,即使在嘴里骂出不堪和不雅的低咒时,微微撅起的红菱小嘴也有一番赌气而诱人的风致。
二十回 乱了方寸6
过了好长时间,镇元子发现手下的法阵一点进展都没有,埋怨自己分神的同时,突然听得重物倒地的声音。
终于忍不住转头,那个跟结界奋斗多时而无果的金蝉,终于支持不住,倒头大睡——这里不是镇元子不怜香惜玉,因为那明显的鼾声已经告诉他,这个女孩不是昏迷,仅仅是太累了睡着了而已。
月色浸了上来,镇元子才想起金蝉到五庄观来这么久,不是在外面吹凉风就是在浪费法力解他的结界。思及此,就感觉自己好像在欺负小孩子,而每次都是因为她如不死小强一般的恢复能力,他的愧疚之心又烟消云散。
想想,这已经是第三天了。看着那沉静无邪的睡颜,眉心还因为微微的气恼而纠结在一起,因为地板上太凉,小小的身子蜷缩着,还为那寒意有些颤抖。
“对不起了……”用自有自己听得到的音量说道,“我不该这样欺负你的。”抬手,幻出白光,覆在透明兜兜里那个沉睡的人身上,最后变成了软软厚厚的被子和垫褥。“饥寒交迫”的人终于得到了温暖,像一只毛毛虫在被子里蠕动了一下,脸上就漾起了笑意。
“真是容易满足的家伙……”镇元子的心情也因她舒展的表情变得柔软,就像被春风拂过,润润的温暖。
解阵的费了不少功夫,他这个布阵的可没有闲着。不知不觉,倦意就涌了上来,靠在椅背之上,沉沉睡去。
迷迷糊糊的,他又看到了紫电,那个挥舞着大刀的紫色螳螂。紫电还不会说话,但是镇元子可以通过心灵和它简单地交流。关于螳螂娶妻的后果,紫电隐隐约约的知道。
镇元子很想阻止他:“紫电,你已经是螳螂中最厉害的了,只要加把劲,跟我一起修炼,练成人身,再修练,练成仙人,不成仙也可以当妖怪,这样就可以不用死了。”
紫电清理了一下大刀上虫子的残躯,说:“小家伙,虽然你比活的时间长,但不见的你就比我成熟。遇上小翠之前(小翠就是他喜欢的母螳螂),我也想过跟你修练,当个大王也好,但是小家伙,有一种宿命叫做爱情,你爱上了,就没有其它路可以选。”
年幼的镇元子皱着眉头,有些难以理解。在他看来,在一起的夫妻并不一定有爱情,至少让他爹为了他娘去死,他爹绝对不会去做。
紫电叹了一口气,“小家伙,总有一天,你会遇上一个女人,让你心甘情愿地为她改变自己原本定下的路子,即使是被她吃掉也甘愿。小翠,对于我,就是这样一个女人……现在的我,如果没有她,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镇元子真的看不出那只母螳螂和别的螳螂有什么区别,但是紫电就是喜欢,也为之付出了代价。
回忆到此,镇元子突然就觉得紫电很傻很天真很可笑,可是下一个回神,自己的身体却极具变小,身上的衣裳变成了紫色的壳皮,双手变成了大刀,腰上多长出了一对足,背上还拖着长长的,紫色的翅膀。
他变成紫电了!镇元子有些惊慌,虽然之前化形也变成过昆虫什么的,但是像现在这样自发地变,完全不受自己控制,还是第一次。
他沿着碧绿的草茎向上爬,希望找回变回原型的方法,却在枝叶掩映之中,看到了一只翠绿色的身影。那是一只母螳螂,非常漂亮而美丽动人的母螳螂——镇元子体内强烈的变化告诉他这一点——这只母螳螂,将是他此生的归宿。
一瞬间,他就明白了紫电的意思。那只母螳螂挥摆着触须,转头看他,却让镇元子心中一惊——那是……
猛然地睁开眼,天花板上的情形是他所熟悉的,抬手,依旧是人形,自己看得习惯的右手,不是泛紫色的大刀。镇元子喘着粗气,手扶上额头,一片冰凉,原来已是惊出一身冷汗。
是梦……原来是梦……最近自己怎么变得多梦起来?难道是没按照所谓的程序修心,没能达到心无旁骛的境界。
试着平定了一下狂跳的内心,窗外,天已大亮。猛然转头,发现那个透明兜兜里,已经空无一物:她已经走了?
他用法术化的被子和垫褥还在,透明兜兜法阵的表层破了一个口子。想是三天时间到了,观音把她接回去了吧?平时一个人待惯的书房,就有些空荡荡的感觉。
廿一回 燃香典1
廿一回燃香典
鬼使神差的,镇元子参加了多年未去的燃香典。对于去的理由,他对自己说,是因为遵守承诺——即使这个承诺是在想把金蝉尽快打发离开五庄观的情况下作出的,他觉得,这也算是承诺,而他是个一诺千金的男人。
另外一个原因,他自己都不肯承认,因为不管怎么说,金蝉是他的晚辈,在五庄观的这几天,确实是怠慢她了,有些情形仅仅用“怠慢”还说不过去。她会不会去告状呢?
万一观音或者如来知道了这事,会不会迁怒于他?自然,他是不怕这些权贵的,他只是怕麻烦。于是,为了避免这未来的麻烦,他决定先麻烦一回。
燃香典还是一如既往的无聊,刚开始的几个金刚罗汉什么的讲述的大多是所谓的“禅机”故事,一般都是某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俗世中人”上门挑衅,问了一个很刁难很牛叉的问题,引出一系列表现自己境界很高的结论,结果被对方四两拨千斤,或是避重就轻或是轻描淡写,得出一句更加刁难更加牛叉的回答,于是原来的挑衅者无不五体投地佩服觉得自己觉悟不够境界更是与各位高僧差了十万八千个光年。
天庭也有派出人员参与论道,作为黄金时间出场的太白金星废话连篇又毫无重点地折磨了与会众人的精神心志和脑细胞,于是当他结束发言的时候,会场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热烈掌声,以庆祝自己劫后余生。
当然,天庭的也不尽是废物,在太白金星之后登台的,据说是第一次参加燃香典的太上老君李伯阳,说的东西倒挺合镇元子胃口。
没有累赘反复地强调修心,只是就炼丹的一点进行了详细的拓展和深入讲解,让平日里以炼丹来修炼的人都可以知道很多。
这个家伙不错。镇元子心想,只可惜,他被摊在了一个垃圾时间上台——太白金星刚刚下台,那些被折磨了很久的人们全都跑去“解决生理问题了”。离场之时,知道下一个也是天庭的,为避免二次摧残,他们都逛了很久才回来,结果错过了最精彩的部分。
李伯阳讲完之后,接下来的几个老道又是修心修心地老生常谈,镇元子是敢怒而不敢言。因为他大仙的地位,嚣张的性子,一年到头也不出五庄观半步,难得有机会在公众场合露面,自然吸引了众多三届娱乐八卦记者,长枪短炮地对着他拍摄。只要他露出一点不满的表情,第二天的头版头条立刻会把图片P得相当夸张,然后配上“镇元大仙深表不屑”之类的批注,大炒天庭与佛庭不和的旧饭。
然后呢,天庭的代言人,诸如太白金星那样的废话分子,就会跑到五庄观来,苦口婆心地劝着他,要团结,要和谐,要注意影响……
这是让他很头疼的事情,倒不是畏惧天庭的权势,名义上他是归玉皇大帝管,但是他又曾怕过谁?只是那些个以劝说为名,打着他人参果主意的人有了借口跑到五庄观,这是他不乐见的。于是,这种麻烦能避免就避免。
只是,这种马拉松式的会议是在太折磨人了,简直是演讲者对与会者进行车轮战。
忍耐,忍耐,反正已经忍下九十多场了,剩下几场不能功亏一篑啊。正想着,一个很娘的声音就传进了他的耳朵。
廿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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