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LOLI二号穿越成了赵构》第144章


岳飞听了惨笑两声,足尖一勾,那把宝剑又回到手里。他紧紧握着,愤恨一步步逼近…………岳云却又闭目如待死一般。
我又冲过去一把死死搂住岳云,背对岳飞,闭目只待受他的抬手一剑。岳云睁眼,惶急着要将我推开…………岳飞看了这般同命鸳鸯,更是气得哆嗦,大吼一声,已抬剑刺来。
“呲”一下,那冰凉的剑锋穿透了苎麻袍肩袖,终究在我脖颈旁划开一道。
衣衫已经粘呼呼贴在背上,我扭头不甘示弱勉强与岳飞对视…………他摇摇晃晃,伸手指着岳云,更指了指我…………
他脸色深红酱紫,目光悲愤瞪视着我们,又颓然歪歪斜斜走了几步,“哇”地一声,喉头喷出一口鲜血来。
我猝不及防,摸到脸上的血沫,惊呆了。
这个永世难忘的夜里,军中医生被仓惶宣进皇宫,给昏迷不醒的岳飞号脉。
我披着麾衣,站在岳云身后,心中恐惧而无措…………他再不曾看过我一眼,只挺挺跪在父亲床头。良久良久,也不动弹。
岳飞此刻都紧紧握着拳,印堂暗黄,胡子拉碴铁青,悲愤之色明晃晃留在脸上,将我们的罪孽明示…………竟将武穆岳飞气走了半条命。
麻痹的脑子里嗡嗡直响,我费力回想…………岳飞来了多久?我与岳云床第欢爱种种…………如今一想都寒噤森然。
不。不。若他当时察觉,怎可能还气定神闲坐在外间等待?兴许他隐隐听见,只以为皇帝在行那事,儿子却不见了,念及安全便在外守护?不料却…………
我愣愣盯着岳飞卸下的将军重甲:黝黑铮铮冷硬□,腥红披麾,庄重风翅,都彰显着统帅无容置疑的地位…………是我让岳家军负责皇宫宿卫,世上除了他,还有谁能自如进宫来?只怕一路上将士们都喜悦纷纷,朝他稽首行礼!!
思及至此,顿时痛悔不堪:小心谨慎了多年,竟一朝生生断送!!!
抬眼再瞧直直跪着不动的岳云,心痛如绞,懊悔万状,终是忍不住,我低低道,“方才军医说,你爹爹是累着了又情绪激动才如此,喝过药醒了便好……”
不见他反应。我踌躇一阵,慢慢伸手抚在他肩胛处,察觉手下坚硬僵持,便带了哽咽道,“云儿……咱们……咱们……”我忽然也不知我想确认什么。
岳云仍是不动,神色痛悔,肢体生寒。
我一把环搂住他,死死抵着他的发髻,恨不能将他活生生揉进我的身体里。以往以往,我能感受心脏有力的砰砰促响,仿佛血脉相通灵犀相连…………为何偏偏今日,我也能猜到他所想?
我死命地伸展手掌,让剑伤迸裂染红绷带,钻心疼痛也抵不过心头的窒意,更揪着他的前襟不放。
岳云目光终于停驻在我的手上,怔了怔,随即缓缓抬手覆上,微弱道,“官家…………”
我摇摇头,“云儿,朕不想唤人,朕不想松开你。朕要和你在一起。”
他目光游离,又瞧了瞧床上面如金纸意识全无的岳飞,合上眼摇摇头,慢慢起身道,“官家,我为官家裹伤。”
暗黄的烛灯明灭闪烁。两道割裂伤并不浅,赵构一贯养尊处优的手掌上此刻皮开肉绽。他小心翼翼给我解散了布条,重新撒上药粉。
我一直注视着岳云的一举一动,带祈求的凄苦神色落在他眼里,只换来他目光飘忽,喉结越发哽滑厉害…………瞧得我的喉间也生生涩疼无比。
待一圈圈白布条重新裹好了,他缓缓松开我。又伸臂狠狠一擦自己的眼睛,对我涩哑道,“官家,让我带爹爹回军营。”
我忍泪道,“依你。”又道,“朕这就命人去准备一辆大车,好抬你爹爹回营,朕也会让军医开一些提神的药方,咱们都喝了一并守着……”
岳云决然摇头道,“官家,还请官家坐镇皇宫罢。”
我霍然起身,一把握住他手臂,激烈道,“朕与你,是金册为证的眷侣,是多年恩爱的一对。朕绝不会撇下你让你一人面对岳飞…………他要伤你杀你,除非透过朕的尸体一剑刺过去!”
岳云在听得我说岳飞欲伤他杀他时,控制不住般略颤了颤。手却推挡我道,“官家,我爹是惜才之人。侥幸我恰有三分薄力能为国效忠,爹爹不会伤我性命。”
我摇头不肯,涕泪直流地抓着他的手不放。正极力纠缠间,忽然又听得“哗啦”一猛地掀翻桌椅,瓷器清脆砸碎声。
岳云更变了脸色,手中带劲一把将我甩了个趔趄,便脱身直往床头奔。
待我冲去,只见岳云又俯首跪在地上,床上岳飞已经醒来起身,人挣扎着扶住桌案,手中恨捏碎瓷残片,气得发抖。
“孽畜!!孽畜!!!”他眼里锋芒刺寒,“我岳飞为何竟生养了你这么个孽畜!!竟有你这等谄媚脔贼…………”
岳云呯地朝岳飞只重重磕头。眼见岳飞竟抬腿要狠踹他胸口,我狂暴横冲过去,一把倒将岳飞撞开。自己披头散发,面带狰狞。
岳云扑过去搀他爹爹,被怒发冲寇的岳飞一掌重重甩去,“啪”地一声,他嘴角竟渗出鲜血。
这是我千万珍爱呵护着的人!!
我浑身直抖,两眼发黑,理智全无,张牙舞爪一把捡起地上的碎瓷片,愤恨就往自己的手腕划拉,口里歇斯底里道,“你说他是孽畜,朕就是畜生不如,你骂他是脔贼,朕就是荒淫暴君…………都死了吧都死了吧!!!!”
我恶狠狠呲牙,仿佛下狠手的不是自己的血肉之躯…………殷红的鲜血在白瓷尖锐的缺口下夺涌而出,滴滴答答横流无忌,我仍咬牙切齿地一道道划拉,直至岳云猛扑过来一把生生捏住我行凶的手腕…………“官家!!!”
他泪流满面,嘶声喝道。
我浑身如被一团黝黑的邪火包围,不管不顾,犹自挥着鲜血淋漓的左手,对岳飞示威一般刺激尖声道,“朕就死,你满意!!你满意??!!你就做那辅佐太子登基的千古名臣!!!岳少保岳王爷!!!万民敬仰,流芳千古!!!”
岳云大力死死捂住我的嘴。那么紧,仿佛要掐进我的血肉内,生生憋得我头昏眼花,不甘挣扎…………视线越来越模糊,岳飞的影子诡异扭曲,连带着天旋地转黑洞洞…………我,生怕自己昏迷,竭力抬手握住岳云的手,湿腻的血腥粘稠沾染他手背,我热泪盈眶不住流…………要记得,死了也要记得,不能放开他的手!
生离 上
福宁殿外那株白色的山茶花,不知何时已经长得参天蔽日,满树花骨朵儿团团簇簇,开得就像积了一季皑皑的雪。我牵了岳云的手,并肩站在树下观望…………茶花怒放,英勇而热烈,与我的岳云堪堪正配。
是哪一年的新年烟火,浮光幻彩下,他眼中流转眸光,扬唇微微笑,足见幸福安宁。
我更与他低低互抵额头,细语道,“咱们的小指上连着红线呢?不如一道系在树枝梢头。祈愿天长地久吧。”
他依样做了。我满意地抬头凝视丝丝条条垂下的红色…………“滴答”一滴灼热落在额头上。
我伸手一擦,愣住。手掌上怎是血迹?
再一转头,岳云竟大踏步向外走去,我连声唤他,拔腿就追,却不料狂风暴起,茶花如头颅落地般一朵一朵啪地掉下,断口处渗出鲜血,一滴滴撒在迎风飘扬七零八落的白色上,凄迷纷纷,迷乱我的眼。
“云儿!!云儿!!!”我嘶声大叫,挥舞着双手拼命挣扎,终于,猛地睁开眼睛,直挺挺从床上坐了起来。
仓惶四顾,此处还是坤宁殿东寝阁,烛火恍惚,如迷离梦境。
我倒抽一口气,抚上手臂的包扎,其下道道划痕,刺心之疼无不提醒那不是噩梦…………再伸手一摸自己的脸,恍惚想起最后所察觉,是岳云落下热泪。
“云儿!!云儿!!!”我掀开被子不顾赤足就要向外冲。
军医仍在外间守着我,独独不见岳云岳飞。我惶急地抓着他追问,方才得知自己昏迷之际,那对父子已经连夜回军营了。
军医话未说完“岳帅怕打搅了官家清静…………”我已是面如土色,一把推开他径自往外冲。来得廊外,所见东方露出鱼肚白,灰蒙蒙中,守卫的依旧是齐刷刷岳家军卫士,正持械向我行礼。
错了错了!!心中深恨为何要将皇帝的禁军近卫们遣去别殿,独独让岳家军守卫此地…………我以为,他们最能放心!!
狠狠攒着拳,一下打在鎏金朱门上。
再勉强留神查看他们的神色,并不像知晓了昨夜变故。也对…………岳飞视为惊天丑事,顾及体面断然不会宣扬,只会私下狠狠责罚岳云!
想到岳云此刻可能的处境,我心急如焚,叱令牵来御马,匆匆调集驻扎在别殿的皇帝禁军,打起皇帝行辕,以探访的名义向岳家军军营奔去。一路马蹄飞驰,猎猎生风。我伏在马背上,痛苦万状地总是闪现岳云血肉模糊的模样…………便越发像一个从地狱狂奔而出,满腹怨恨的恶鬼般死命加鞭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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