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涵并不在意这些名号之事,只是见秋皇后还同往常一样谦和磊落,日日为昭帝的病情操劳,亲自侍药奉汤,还要抽空为自己的嫁妆打点一下,感动之余更是让原本就相处融洽的二人有了母女般的感情。连海儿也对秋皇后亲热异常,时时去她的宫中陪她说话聊天,帮忙处理一些杂事,还把养生健康之道传授了不少。
只是不知怎的,海儿自上次让昭帝说到要许配给他的儿子后,在秋皇后处或者宁涵处见到萧天琰总是有些不自在。二人往往不敢对视,却又在一人转身后盯着不放,还要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几次让宁涵看到闷笑,也下了决心搓和二人。
八月,昭帝的身子在楚霆和石英几位太医的会诊下总算有了些起色,精神也好了一些。
这日,宁涵带着十一、十三公主十九公主在御花园中闲逛,顺便开解三人的闷闷不乐。
的确现在的掬心斋只有他们三人是最闲着无事的了,十二他们已经开始在朝中办差,只有下午才回掬心斋上课。而十七公主的医术日渐高明也是天天随着石太医东奔西走,下午才回。所以留下他们三人一下子寂静起来,惹得他们三个总是哎声叹气了。
“瑾儿你都快及笄嫁人了还那么孩子气?”宁涵柔声劝道,“你的琴技惊人,纪姑娘多次称赞不已呢!只是你是公主之尊怎么能混在歌伎乐师里一起演奏,就算我肯父王和你的皇兄们还不把我的头给拧下来了!所以闲暇之余在宫中为你的父母兄妹们演奏解闷不好吗?再不济,一年后嫁了人天天奏给你的夫君听好了!”
萧天瑾羞红了脸不依起来,十一和十九倒在一旁笑开了。
“还有你啊,璎儿,你还小呢!”
“可是瑶姐姐她也才比我大二岁,怎么就能随石太医出入太医院了呢?”十九不依地嘟起了嘴。
“瑶儿她的医术越来越好了,把她锁在宫中只会固步自封,在外面多学习学习才能进步啊,就象太医院那帮去各地历练的人一样啊!更何况她一直扮成男装,清秀地模样是象个小公子啊!”
“那我也可以扮做男装啊!”十九叫道。
“你怎么扮?你那苹果脸蛋再怎么扮都是个女孩子,还是个粉漂亮粉漂亮的女孩子呢!”宁涵轻轻拧了拧十九红扑扑的小脸蛋取笑道,十一和十三已经笑着只揉肚子了。
宁涵又转向十一道:“十一你的暗器和辨别声音的功夫越发地好了,梅侍卫不止一次在你们皇兄面前夸奖你呢,别在意小瑞他们能在朝中当差了!我还在想着等以后接你去王府住,再为你找个好师傅呢!”
“真的吗?”十一拉着她的手惊喜地叫道,总算一扫多日的烦闷,“涵姐姐以后成亲了也带我一起去?”
“自然是真的啊!”宁涵笑着抚抚他的头发,这二年十一的个头长了不少,都快够不到他了。而他的容貌更是清秀雅致地惊人,若是不说话都能让人当成一个漂亮的女孩子了。
“我以前就说过要经常陪你的啊,前些日子发生的事太多了没办法。等以后我自然要接你一起去王府住了,不然让你一人住掬心斋岂不是太孤单了!”
“太好了!”十一高兴地叫道,又马上垮下脸,“只是父王和二哥他们会不会……”
“放心好了,父王那里我会替你说的,他那么疼你自然想你开心快活了,怎么会不同意?至于你二哥,哼,若是他不同意我就不理他了……”
话音还没落,后面就有人接上:“什么事这么严重,我不同意就不理我了?”
众人回头一看,却是萧天璟笑眯眯地站在他们身后,而他的身后也站了几个人。
十一早听出他的声音,走过去笑道:“二哥,涵姐姐以后接我去王府住呢!”竟是一点都没有走错方向,可见的确如梅侍卫所说十一的听风辨声的功夫很是了得。
萧天璟大是欣喜地看着他走过来,和宁涵交换了个开心不已的眼神,故意装做委屈的样子说道:“我的王妃自然是说什么就是什么了,本王哪敢不同意啊!”
宁涵和十一他们个个朗笑不已,萧天璟身后有二人也笑了起来。
宁涵见到那笑的二人一个是蒋轶尘,一个是年轻的军中将领模样,只有另外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虽然脸上微微露出笑容,但是眼中却毫无笑意,分明还闪过一道精光,盯着自己看了半响。
宁涵直觉地对那人不怎么喜欢,对蒋轶尘笑着点点头打了个招呼:“蒋将军,上次在边境身体不适也没见你,匆匆忙忙走了,还没谢谢你呢,你不要见怪啊!”
“公主说笑了,末将愧不敢当!您的身子可好了?”蒋轶尘也算是和宁涵有过好几回接触了,知道她并不在意身份地位,但是在宫中却不敢稍有怠慢,中规中矩地说道。
“自然是好了很多了,不然怎么当我的王妃啊!”萧天璟毫不避讳地拉过宁涵的手,想来一是有二天没见了,二来这三人都是自己手下的心腹将领。
宁涵不好意思地微微挣扎了一下,却看到那个人眼中的光芒更甚,竟然还有一丝冷意,只好转开话题:“这二位是?”
“轶尘他们是回京述职的。这二位一位是唐良大将军,一位是孙云山将军!”萧天璟指指那个中年男子和年轻人,“他们二人会在朝阳逗留些日子,然后派驻其他军区!”
“见过公主!”唐良和孙云山躬身行礼。
宁涵只觉得听到唐良的名字十分地熟悉,仔细一想正是唐思颖的父亲。想到唐思颖倾慕喜欢萧天璟的样子,她的父亲对自己这个态度就有得解释了。
第一五0 醋海翻波
宁涵对唐良的态度并不放在心上,更是没有向萧天璟提及此事。
几日后,昭帝一时兴起在宫中举办了个宴会,想必是身体好了些又得秋皇后日日照料感动不已,于是办了这个宴会,照例是请了朝中三品以上的大臣和家眷。
同样的地点,几乎是同样的人,只是时间却是有二年过去了,宁涵也不再是奉召前来唱歌的小宫女,如今已坐在秋皇后之下,一群公主中的一员了。
宁涵感慨地打量着热闹非凡的云光殿,朝中因庄家一事罢免的官员不少如今已经换了不少新面孔,而且看来年纪都不是很大,倒是为沉闷的朝堂带入了不少新鲜血液,想必是萧天璟三兄弟提拔推荐的人才了。
而原来众家千金中的热门夫婿人选,一人已去,一人成婚已成定局,最受人欢迎的自然是秋皇后所生的双生兄弟八九二位皇子了。众多热情洋溢的目光都投向了他们,搞得萧天琛萧天琰有些不自在起来。
坐在宁涵身边的海儿瘪瘪嘴,不已为然地轻声说道:“还说是名门千金闺阁淑女,一个个眼睛里能放出钩子来了,恨不得立马钩了人去呢!”
幸好云光殿中声音嘈杂一时没人听到,只有宁涵入了耳掩嘴笑起来:“海儿是在吃醋吗?”
“谁吃他的醋啊,他自做他的琰王,偎红依绿快活地与我何干?我只是见不惯他那个轻狂样而已!”海儿羞红了脸不依道。
“我有说是你在吃谁的醋吗?”宁涵故做】恍【书】然【网】大悟状,“哦,原来你……”
“好姐姐,我怕了你还不成吗?”海儿生怕别人听到,连忙捂住她的嘴直欲跳脚了。
宁涵一边吃吃地笑个不停,再看看对面萧天琛萧天琰二人。
二人接收到她的目光,苦笑一声摇摇头。
萧天琰却看到又羞又恼又气又红着脸的海儿一时之间竟看得有些呆了。
海儿哪敢直直地对视过去,只得低下头却甜孜孜地笑起来。
宁涵看着二人的小儿女情态,不由地朝对面的萧天璟看去,二人目光交汇中千言万语仿佛都了如指掌,痴痴地移不开视线了。
“涵儿,涵儿……”昭帝在上座叫起来。
宁涵这才反应过来:“父王叫宁涵什么事?”
“朕还记得你当初在这里唱的那二首动人又独特的歌曲呢,哎,历历在目仿佛就在眼前,只是已经物是人非了……”昭帝感叹了几句。
“父王若是想听,宁涵再为父王唱几首就是了!”老人家越是伤心过去越是会心情郁结难舒,宁涵想起些轻松的歌曲也想到很多日子没有唱过歌了,于是提了起来。
“你都是公主之尊了怎么能再在宴会上唱歌啊!”秋皇后轻声嗔怪道。
“古人彩衣娱亲是二十四孝之一,宁涵只不过唱几首歌博父王、皇后您好和兄弟姐妹们一笑而已,无妨的!”宁涵几时在意过这些虚名,一边说着话一边已经示意身边服侍的宫女去取吉他。
“说得好,说得好!”昭帝眉开眼笑地赞道,现在的他自然是希望子女们个个孝顺体贴了。
不一会功夫,吉他就被送到了,宁涵调了调音,试弹了几下,云光殿中顿时静了下来。曾经有幸在以前听过的人自然是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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