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死去的爱说再见》第179章


候,他的头已经被我按到了自己的膝上。
康熙觉得自己一定是中了什么妖法。因为,尽管自己想要绷起脸叱责她,身体里却无法产生站起来的力气。
“睡着了就能恢复一些体力。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就算是再心急,也只能一步一步的走下去。为此,倒不如睡上一觉养足精神来得好。”
我轻轻抚摩着他地头,后脑麻酥酥的感觉让康熙感觉到新奇。和难以言表的舒适。他根本站不起来,脖子完全失去了力气,只能把头枕在我的膝上,仰面躺着。
“这就对啦。精疲力尽地时候。就不要勉强。尽管放心,在晚膳之前我会叫醒你的。”
康熙的耳中是我温柔的话语,不知为何,他突然觉得自己地心灵非常朊脏。并对此感到可悲。而最可悲的是,听到我劝慰的话,自己竟然真的感到放心。
“没关系地。产生内疚。才能温柔地对待对方。”
康熙思考着这句话的含义。
对孝诚仁皇后许下的承诺。对孝庄太皇太后应下地誓言……那些发生在过去却依旧影响着现在以及将来地往略。犯下错误地的确是这个国家地储君,但更是他心爱的孩儿。
太皇太后曾经说过。“人总要犯错,才渐渐懂得做对的事。对任何人,无论是孩子,甚至是奴才,都允许让他去犯些错。他如果错过了,哀家会对他更有信心,因为他以后一定会洁身自爱。错,由别人来提醒并不足够,要自己知道才有用。犯错之后,下次是否重蹈覆辙,已经是一个选择,而不是一种际遇。”
虽然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胤礽犯下的若是无关痛痒的错,那就由他去!可他做下的竟是这般无耻下流的混账事,朕颜面何存?朕何以立足于天地间?朕如何面对泉下有知的列祖列宗!
即使已经夺去了德妃掌管后宫的权力,即使已经处死了涉嫌的御医,但是杀不尽已经知晓的后宫之人,更无法堵住宫外议论纷纷的悠悠之口。胤礽,这个曾经令他骄傲和自豪的儿子,现在却变成了他人生中最大的污点。说什么瑕不掩瑜,说什么斋心涤虑,说什么静影沉璧,他根本就淡泊不起来,也漠视不起来!
可是,胤礽毕竟是国之储君,稍有异动,其他那些成年的阿哥必然是争位之心一触即发,而且一隅动则牵全盘,恐会招致灭国之灾。
早立储君,以固国本,康熙原本是为了杜绝奸人窥伺觊觎之心。
毕竟有先人血淋淋的历史教训摆在那里。曾祖努尔哈赤、祖父皇太极临死之前都没有公开确定并宣布皇位继承人,曾祖努尔哈赤死后由八旗旗主公推新汗,而祖父皇太极死后由实力较强的诸王、大臣议立新君。由此引起争位事件,几乎兵戎相见。
而且,这与皇权和旗权之间的矛盾有着很大的关系。先帝病逝前,曾想不遵祖制,但最终与太皇太后、诸王、大臣商量的结果,是由当时的皇三子玄也就是现在的康熙来继承皇位,四大臣索尼(正黄旗)、苏克萨哈(正白旗)、遏必隆(镶黄旗)、鳌拜(镶黄旗)辅政,从而使皇权与旗权取得了折衷。身为皇帝,卧塌之侧,岂容他人酣睡!在擒住鳌拜之后,辅政大臣里只剩下一个老迈而且忠心耿耿的索尼,由此康熙便着手开始削弱旗权。
由于先帝崇尚汉学,所以康熙自己本身也欣然地学习并接受了汉族儒家经典。熟读诸子百家注下的经史子集,康熙深悉预立储君有利于皇权的连续性与稳固性,是巩固江山社稷的头等大事。
而随后发生“三藩”之乱,伪“朱三太子”蛊惑民心,煽动叛乱,使康熙从另一个侧面看到了“太子”的威力之大。他一边命人杀掉吴三桂唯一的儿子,留在京城做人质的额驸吴应熊,以丧其志,绝其望;同时,自己也立下储君,为身后预作准备,以壮军威、定民心。
母因子死,子以母贵。康熙想到这个唯一的嫡子刚一降生便尝失母之痛,孩提时常常孤犊触乳哀伤不已。虽然自己格外重视他,虽然自己身为皇帝富有四海,却无法以一人之力给予胤礽严父和慈母两种截然不同的关爱……
也许,胤礽这次犯错是一种孤形吊影的无奈;也许,是有人诱惑了他,或是在他耳边鼓动三寸不烂之舌。毕竟他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就算曾经误入歧途,闭门思过后,他一定会幡然醒悟,重回正轨。
睡醒之后,去昌平的巩华城对她说说温柔地话吧。这些年,除了腊月二十九以外,他再也没有像从前那般疯狂地抚着她的梓宫,思念着,哀悼着。她走的时候,只留下了嗷嗷待哺的儿子和痛失爱妻的丈夫。康熙还记得,刚开始的时候,他每天都去举哀;后来他亲自将梓宫送往昌平的巩华城,从六月到十二月,每隔七日他就要去巩华城一次;到了第二年,每隔十四日他就要去巩华城对着亡妻说说心中的苦闷;第三年,三藩之乱渐平,被战火蹂躏的伤痕累累的大清,百废待兴,踌躇时,受阻时,虽然忍耐,康熙依旧每个月都去巩华城再看看已经安睡了三年的亡妻。
康熙的心里说着这样的借口,因为他头下的温暖,让他产生了强烈的困意。没过多久,他便陷入到完全黑暗的睡梦之中。
“接下来……”
我看着康熙纾解开眉头的睡颜,自言自语地说。
第三卷
第二百四十八章 无相
然有些记不清在睡梦里到底想过什么事情,但至少康胧间,觉得苦闷的心情似乎减弱的许多。
所以,当他在室内忽暗又转明的时候,在看到头顶那张满含笑意的容颜时,他还没来及的确认自己到底睡在哪里,大脑中第一个产生的想法却是,似乎很久没有睡得这么安稳了。
“虽然我觉得应该再让你多睡一会,不过说到的事情总要做到才好。”
康熙茫然地皱了皱眉头,他没太听懂这句话,虽然字面上的意思并不难,但是所谓说到做到,到底是指什么事情?
“该起床喽!”我调皮地眨眨眼睛,低下头在他耳边故意大声喊道。说实话,我没有丝毫的歉意,虽然面对的,是这个国家的君主。但是,我的腿那也是长在人身上的。会酸会痛会麻,那是一个健康的人肯定会有的反应。
能睡在心爱之人的膝上,是一件幸福而又温暖的事情。我没有结过婚,前世今生,男婚女嫁似乎成了无法逃避也解决不了的问题。但是我想像过婚姻所带来的那些幸福的事,就算是柴米油盐,就算是苦辣酸甜,也难以掩盖住平凡生活里的小小幸福。
现在发生的,此时此刻发生的,并不是我想要的那种简简单单的幸福。
从时间上看,他只是睡了一小会儿,既便如此,康熙也觉得身体上的疲劳与僵硬都消除了不少。只是,一想到耳边若有若无地嘲讽和讥笑。一想到后人在评说自己的时候总要把那件事情拿出来调侃,他的神色又变得阴郁起来。
他甚至不知道将用如何面对胤礽的额娘,那是她用生命换来的孩子。由于隐约想起睡梦间的思量与权衡,他长吁了一口气,打破了沉闷的气氛。
之后,他什么都没说,就像来时脚步匆匆,走得时候他也是毫不犹豫的离开。也许,这才是真正的他。从不在儿女情长上花费过多地心思。
他,没有问过我瑶瑟的下落。
我也故作糊涂地从未提前。
仿佛那个胆怯的,幼稚的,顽固地。可爱的瑶瑟,根本没有存在过。那么是谁与我一同逃离,谁是我患难与共的姐妹。
我几乎不曾认真怀疑过她。直到我与思道赌斗的时候,遗失了几张记录下我奇思怪想地素笺。后来。我意外地在夜里撞见一次,有个溶于夜色的男人,从瑶瑟的手上拿走了一本厚厚的簿子。
开始,我只以为是账簿。甚至在君家地生意遭受到打压的时候,我还单纯地替瑶瑟在我自己的心里辩解过。这是她做不来也做不出地事情,如果她真得向对手出卖了我们生意上秘密。被席卷地肯定不止一个君家。
很多次。我想诚恳地问问她。也想把心底地疑虑和困惑向她倾吐。我们,至少曾经患难与共;难道。这份情谊仅仅是因为一个人的命令吗?
当康熙背出我曾经说过地话,当他一次一次的询问我他所不了的知识时,我先是感到一阵恶寒,浑身颤抖起来。然后,就是愤怒。瑶瑟,她还那么小,就成了侦知处的一员?瑶瑟,还是个孩子,就被他指派到我的身边监视我?瑶瑟,她几乎没有自保的能力,在逃亡的多路上,我们曾经是那样的生死与共,相互扶持;难道,这份付出,仅仅是因为我是她的任务也是她的责任吗?瑶瑟,那么乖巧,悉心照顾着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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