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妆》第140章


骑在马上,看着灰蒙蒙的天空,明明是炎热的盛夏,却是阴沉沉的天气,让他的心里跌到了冰点,
本打算是等孩子满了月以后再着手准备同盟的事情,没想到,这个时候,他已经被赶出了京城,
他的眼睛微眯了眯,视线落在了前面一个黑点儿上,
慢慢得走近了,只见那人一顶草帽,坐在了马车前,而那车竟然就横在了官道上,那马怎么赶都赶不走,这车就这么摇摇晃晃得不动,
走在队伍头的人立刻上去,用脚踢了一下那马车,骂咧咧得道: “挡什么路啊?”
那马车的车轮一下子就歪到了旁边的坑里,更加起不来了。
那人扬起手中的马鞭,一鞭子抽到了那车夫坐的位置,饶是那车夫往旁边躲了躲,众人还是听到了鞭子打在人身上的声音,
寒溟皱了皱眉头,高声喊道: “住手。”双腿一夹马肚子,立刻到了前面,抓住了那人的鞭子,说道: “道歉。”
那戴草帽的车夫也不吭一声,只是低着头捂着肩膀,
那人被寒溟这样一呵斥,只得停下了打骂的动作,冷冷得道了声歉,就骑着马退了几步,
寒溟见自己队伍里的人这样不守规矩,心下还是有些恼怒,他压下这股怒气,下了马,亲身上前去查看那人的伤势,
手刚碰到那人的肩膀,立刻被一股大力给钳住了手腕,寒溟一惊,立刻往回抽手,果然被钳得死死的,他右手也不闲着,直直往那人的面门捣去,
那人只是侧开了身子,手却没有松开寒溟的手腕,侧开身子的瞬间,他的手合成了锁喉的形状,直接朝着寒溟的脖子袭来,
寒溟的手被他制住了,他逃不掉,只得双足点地,****腾空了起来,避开了这一击,右手已经伸进了怀里,抄起了一把匕首,蓦地横在了那车夫的脖颈边,
顿时,那车夫的动作便停了下来,接着哈哈的几声闷笑,车夫松开了寒溟的手腕,伸手取下了头上的草帽,
“你是……?”寒溟看着这人冷竣的面容,有些迟疑,
那人哈哈一笑: “在下区区小人物,不足挂齿,太子认不得的。”他在心里默默补了一句:可是太子妃认得,
寒溟自是不知道他心里所想,只是收回了手,眼里还警惕着: “还没请教阁下尊姓大名。”
“你叫我阿连吧。”那车夫的笑收了起来,有些懒懒的神色,
“阿连?”寒溟在心里默默念叨了一下这个名字,又在脑海里搜索了一遍这个名字,还是没有印象,看来这人完全不认识,
阿连见寒溟这样,暗暗揣测到了他的想法,也没多说什么,清雅若是见到这一幕马车挡道,定会感到哑然失笑,当初拦那莲花的花轿,便是用的这招,
寒溟抬起头来,目光里清澈如水: “敢问阿连公子,有何要事?”
阿连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拿起了草帽戴在了头上,低声说道: “你先走,天黑后,我在下一个城镇最大的客栈找你。”说着,他就作出架势吆喝起了那马,
寒溟见他如此,也不多问,翻身上了马,径直往前走着,
到得傍晚,果然到得了一个城镇,寒溟一行人入住了最大的云来客栈,
收拾好东西,又沐浴好后,寒溟独自一个人在灯下研习兵书,
灯花爆了一下,惊乱了他的思绪,他索性合上了书,心里面始终放不下清雅和孩子,这么匆忙,他们两个,不知道会不会有事?
他从怀里摸出了那份信函,再一次看了一遍,然后移到了火上,火苗很快便将那信函舔尽了。
过了一刻钟,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寒溟走了过去,见是小二端着酒菜往里走着,他忍不住说道: “我没有叫东西。”
“我知道你没叫,这东西是我买的。”那小二扯下了头上的帽子,露出了冷竣的面容,
寒溟朝门外看了看,关上了门,看着阿连的装扮,不禁有些好笑: “我以为你会翻窗子怎么的,没想到这么招摇得便进来了。”
阿连倒是不客气,一侧身坐在了桌旁,斟好了两杯酒,自顾自得饮尽一杯,笑道: “又不作贼,干嘛不走正道。”
寒溟也不和他客气,坐了下来,端起了另一杯酒,仰脖饮尽,
“不怕我下药?”阿连斜着眼看着他问道?
寒溟把玩着酒杯: “你若是要动手,之前就可以将我杀了,哪用等到现在。”
阿连笑了一下,并没有答话,
“你找我到底有何事?”寒溟虽说饮下了这酒,却依旧不知道他是敌是友,
阿连从怀里摸出了一封书信,递给寒溟,然后继续吃菜饮酒,
寒溟拆开了信,是栩廉亲自书写的,告诉他自己的军力部署,以及寒溟的接应,还有两军会合的时间,看罢,寒溟将信纸移到了火上,
阿连一把抓住了寒溟的手: “别烧。”寒溟见他坚持,就将信放在了一边,也拿过了酒壶再斟上了一壶,又饮尽了。
清脆的杯子碎裂的声音响起,寒溟看着阿连手中的杯子摔在了地上,不明白发生了何事,
阿连哈哈一笑: “这酒里确实有药,只是这药,却不是毒,刚才那信,只是廉将军写给五皇子的,而太子,却要跟在下走一趟了。”话刚说完,寒溟终于晕了过去。
嘿嘿嘿嘿,飘然而过……
第二卷 旅程 第一百五十九章 部署
寒溟的头昏昏沉沉,只是隐隐知道自己上了一个马车,却不知道马车驶向何地,朦胧中有人喂他吃过饭,他只知道张开嘴咀嚼几下就咽了下去,眼睛却是从来没有睁开过,
不知道睡了多久,他顿觉眼皮貌似轻了许多,努力得睁了睁眼,终于睁开了一条缝,慢慢得张开来,
阿连坐在他的对面,低着头,慢慢得擦拭着那剑身,
寒溟转而去看那剑,却在剑翻过来的时候,看到了剑身上的一道划痕,心里不禁有些讶异,身上的药性还没过,没有力气,因此他知道自己是躺在了马车里的,
阿连像是没看到那划痕一般慢慢得擦着剑,只是剑越亮,那痕迹越明显,仿佛一颗沙子般进了眼般,怎么看都不顺眼,
寒溟索性将头侧回了来,然后闭上了眼睛默默得试着自己身上的力气恢复了多久,
“睡了两三日,既然醒了,就说说话吧。”阿连的声音响起,
寒溟没有睁眼: “连公子这剑确是一把好剑啊。”微微的讥诮,
“呵呵,生死相随过,用它也顺手了些。”阿连没有忘记在那山洞里的际遇,想到这里,又看了看寒溟,原来,这就是她嫁的人啊,看上去倒是不错,
寒溟睁开了眼睛,看着阿连: “我们这是要去哪儿?”他不见了,估计那些监视他的人,会有点头疼,尤其是五皇子,而她,会不会被牵连?寒溟的眉微微皱起了,
“换一条道。”阿连掀起了车窗的帘子往外面看了看,仔细观察了一下周围, “他们也该追上来了。”
“廉将军已经等不及了吗?”寒溟的眼睛里光一闪, “不是还有两三个月?”
阿连放下了车帘子,看着他道: “那日,我也在万空寺。”
寒溟的眼色一沉: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阿连笑了一笑: “除我以外,有四伙人分别想要带走太子妃。”他垂下了眼帘,只是欧阳,怎么会卷到其中,而清雅,为什么会跟别的人走?他有些不解,
寒溟有想过情况很复杂,却没来得及问问四皇子,他的嘴角抿紧了,也许,父皇现在对雅儿的安排确是对她最好的,只要,不到最后的那一步,他的眼光闪了一闪,必须要尽快结束啊,不然,动手的人,四哥怕是压不住。
阿连也没有再说话,只是将头靠在了车壁上,良久,问道: “她还好吗?母子平安吧?”
寒溟怔了一怔,看着阿连,眼里迅速蒙上了一层冰霜之色: “你为何会认识太子妃?”
一个有些勉强的笑浮现在了阿连的脸上闪过: “当初,是我曾经护送过她一段路。”
“护送?”寒溟的声音有些疑问,
阿连只是淡淡的笑了笑: “要不你以为为什么大月的皇帝会那么轻易得放过她?恐怕,她还没到烈国就被劫回去了。”
“你怎么知道?”寒溟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
阿连目光炯炯得看着他: “你知道昨日,另一队烈国兵是谁带的吗?”
寒溟摇摇头: “不知道。”但是他却猜得到是谁派去的,
“是丹饶。”阿连的目光落到了旁边, “或者可以说,是欧阳。”
“是他?”寒溟的目光有些阴沉,有些想不通为什么他会站在那边,
阿连闭上了眼: “当时,护送的人,除了我,就是欧阳。”
寒溟的脑袋突然嗡的一声,他感觉到清雅和丹饶之间有些不对劲,只是从未去查过,一是觉得没必要,二是觉得他相信清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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