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锁未央:不承帝王恩》第178章


里头,常看太傅写字。这些字,只有太傅才会写。皇上还笑呢,说太傅这些字,全大汉朝认识的没几个人。”
“你肯定?”卫青凝了凝神,“去病,这东西是哪里找到的?快带我去看!”“就在那里!”霍去病指了指前头的废墟,“在那里,我在地上捡到的。”
“皇上,臣……有负圣恩,没能找到太傅……”对着憔悴不已的刘彻,卫青万分歉疚,“臣和去病在废墟里找寻了整整一天,可是没有找到一个活口,匈奴人……几乎把可以带走的财物都洗劫一空,还有满地的焦炭尸首……”
“不、不要说了。”案前的刘彻紧紧捏着那片瓦当,声音虚弱,“子夫……怎会到北地郡去?她为什么要走得那么远?”“是臣疏忽!”卫青跪下,“臣上一次就路过北地郡,可是没有仔细查访,臣失职了,才让太傅……让太傅遇到了这变故。”
“你……不是你的错,是朕……”刘彻将头颅连同瓦当都埋入了双臂中,“朕当初要是……要是……朕怎会这么糊涂,这么冲动!”“陛下……”卫青掩面。“朕、朕没事,”刘彻勉强抬起了头,“朕没事。仲卿,一路劳累,赶快回去休息吧。朕……要好好想想匈奴的事情,再作打算。”“臣遵旨。”卫青起身,慢慢的走出了宣室。
刘彻扶着书案,撑了一下,再一下,方站起来。走到矮柜前,轻轻抽出了一方木匣——正是子夫当日留下的那方。“子夫……为什么?”刘彻将木匣贴着脸庞,心痛的说不出任何话来,“你……竟用这样的方法报复我!”伸了手,就去推开匣面的薄板。
可只是轻轻一下,又停住了。
打开了,看到了,也许,就永远失去她了。
想到子夫临走的悲愤和绝望,刘彻缩回了手指,也许这一辈子,都再没有打开这个木匣的勇气了。
未央宫正殿,承明殿前,禁卫林立。宫谒不断的传报声响彻整个宫廷:
“卫尉李广奏见皇上——”“宣李广!”
“太仆公孙贺奏见皇上——”“宣公孙贺!”
“太中大夫公孙敖奏见皇上——”“宣公孙敖!”
“太中大夫卫青奏见皇上——”“宣卫青!”
脚步匆匆,人们接踵进殿,见到一脸肃穆的刘彻。不复昔日的颓唐和萎靡,却是双眼炯炯,精光四射,微抿着嘴唇,是说不出的严肃和坚毅。
“各位请坐。”
卷四:欢乐极兮哀情多,少壮几时兮奈老何 第八十五章 北地焦土 下
更新时间:2012…3…1 16:43:49 本章字数:3459
刘彻一摆手,让四人都坐下。随即便朗声道,“招四位来,大家应该心里有数。这几日,匈奴扰边的军报都听到了,他们竟然多番派人马袭击掠劫了我上郡、上谷等郡守,越过了长城,还深入我大汉纵深二百余里,如入无人之境。”稍稍顿了一顿,刘彻一字一句,“朕决定了,对匈奴开战!”
李广神情为之一振,公孙贺与公孙敖相视一眼,卫青则低垂下了头。
“几位将军,有什么说法?”刘彻看着四人,高声问。
“臣以陛下之命是从。”李广早已按耐不住,第一个表态,“匈奴人就是可恶,早就该打了!陛下,您这个决定是对的,臣早已等急了,迫不及待!”“陛下,这是朝廷第一次对匈奴正面用兵,臣以为需要一些考虑和部署,像上一次马邑之围的孤注一掷,臣以为这一次应当避免。”公孙贺道,“完胜未必,可是也许能取得一部分的成功。”“陛下,臣同意公孙将军的意见,”公孙敖道,“臣甘愿为陛下出征,成为大汉对匈奴开战的第一人!”
“仲卿,你说呢?怎么不吭声?”刘彻看着坐在最远的人。“陛下,臣等这个机会,等了快五年了,臣愿意!”卫青道,“只要陛下令下,臣当带着期门军士,直冲匈奴,替陛下……还有……还有所有为匈奴残杀的大汉子民,报仇!”
“好!”刘彻击掌,一下站了起来,先指李广,“卫尉李广,封骁骑将军,领兵一万出雁门!”“臣领旨!”
再指公孙敖,“太中大夫公孙敖,封骠骑将军,领兵一万出代郡!”“臣领旨!”
又指公孙贺,“太仆公孙贺,封轻车将军,领兵一万出云中!”“臣领旨!”
最后看着卫青,“太中大夫卫青,封车骑将军,领兵一万出上谷!”“臣领旨!”卫青伏地,答声响亮清澈。
“今日宫中留宴,明日一早,各将军领军开拔!”
浩瀚的大漠草原,一队彪悍的匈奴骑士,拖着一部板车,缓缓的前行着。
“阿齐格,你说,她是不是已经死了?”靠近板车的一骑,对着板车上的人瞅了好几眼,终于忍不住问一边的首领样人物,却是常人听不明白的语言,“我看她都这样一动不动的几天了,也不会睁眼,也不说话,她要是真的死了……”
“少胡说,达旦!”唤作阿齐格的人引马走近些,“虽然没吃什么,她却能喝进水。能喝水的人,怎么会死?”“可我们弄这么个娘们回去做什么?”达旦很是不满,“看看她的模样,还怀了孩子,带回去也不能当婆娘用!”
“你懂个屁!”阿齐格迎头就是一鞭,幸亏达旦早有预见,策马躲了开去,可是头顶躲过了,身子还是被抽到少许,胳臂上便露出一道红印子。却也不吭声,径自离开了一些。那挥鞭的阿齐格狠狠瞪了达旦一眼,“蠢货,汉人女人到时候有的是,连个大肚婆娘你也这般?”
“那我们这样费心费力运个大肚娘们回去做什么?”达旦道,“单于见了,也不会赏我们,难道还要替汉人养孩子?不如带着牛羊、钱财回去才是!”
“说你是傻瓜就是傻瓜!”阿齐格指了指板车上的人,“你没见到这娘们身上的东西么?那块玉……一定是有大来历的!没听单于说?汉朝人,只有跟皇帝有关的,才可以带着那个‘龙’的图样,你这蠢才!”
“阿齐格,你说真的?”达旦瞪大了眼睛,“你说这个娘们,会跟汉朝皇帝有关?那要是交给大单于……咱们岂非、岂非……”
“你可终于明白了!”阿齐格笑起来,“咱们啊,就等着单于放赏,慢慢挑吧!”
皮革和油布所缝制的大帐内,摆着几样非(提供下载…)常简单而粗圹的木制矮柜、方台和兽皮裹制的大椅。一名身材高大、体魄威武、面容峻酷的散发男人,正坐在大皮椅上,认真看着帐中间的巫师跳着奇(提供下载…)怪而野性十足的舞蹈。离着帐帘的地方,十几个人在吹着骨质的小笛、拨着皮革的弦乐器,还有咚咚的鼓声。
巫师非(提供下载…)常忘我,手舞足蹈,口中念念有词,合着乐声跳到这边又转到那边,散落的发丝随着节拍和动作飞舞着。那椅上的匈奴男人始终沉着脸,阴郁的看着帐内的一切,看着巫师的不停摆动,看着他将金盏中的水喝入又吐出,随即沾着手指泼到帐子前方那个昏睡的女人身上。
那个女人……自左都尉的几名百夫长将她带入王庭,居然就这样昏睡了整整七八天了。汉族的女人,都是这样娇俏、这样柔弱。男人稍稍移了移身子,让自己可以更清楚地看到女子的模样。她怀着孩子已经五六个月了,她的身上带着一枚龙型纹饰的玉佩,她却同一对老人住在北地郡,离着汉京长安五六百里的路,她……到底是什么来路?身上带着什么样的秘密?
男人嘴边泛起了一朵冷笑,离开了座椅。
巫师见到男人离座,立刻停了下来,躬身立于一旁,“大单于……”
“到底怎么样了?”被唤作大单于的匈奴男人正是目前匈奴族的最高首领——伊稚斜,冷冷看了一眼那巫师,语气很是生硬,“她到底会不会醒?已经八天了,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大单于,应该是会醒的,”巫师非(提供下载…)常恭敬,“我看了她几天,呼吸平稳,脉跳也正常,一定可以醒的。”
“那就好,”伊稚斜点头,挥了挥手让众人退下,“你们全部出去,我要好好看看这女人……”不再理会鱼贯而出的巫师和乐手,伊稚斜缓步走到皮质的软榻前,静静看着上头紧闭双目的女人,看着她皱着眉、抿着唇,两只手握着拳,小腹微微鼓起。伊稚斜突然皱了皱眉,发现若从身后瞧,竟然都看不出她的孕象。
这般瘦弱的女人,她竟真的会同汉朝皇族有什么瓜葛么?
“嘤宁”一声,细微到不足辨,可是伊稚斜却是万分肯定,正是从女子口中发出,忙探过身去看。果真见到女子白皙的眼皮下,眼眸在轻轻的翕动着,随即,便看到了一对琥珀般的瞳仁,自细长的睫毛下,一点一点露出了真容。
“啊!”女子看清面前的人,倒抽一口气,几乎完全蜷缩起来,柔软的眼睛中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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