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着不走-牛山客》牛山客-第6章


地上土都像被淋了胶似得黏在地上,下午乐文泽站起来时李辞就发现,他衣服干干净净的不带一点灰,但也总不能穿着衣服睡,也没有多余的睡衣给他穿。
“哦。”乐文泽笑笑抓了抓头。
李辞看着他飞扬的嘴角,赏心悦目,随他去吧,翻身上床关灯一气呵成,“我明天要上课,睡了,晚安。”
“晚安。”乐文泽脱了外套闭眼,规规矩矩地躺在床上。
李辞睡着的很快,呼吸越来越稳。乐文泽轻手轻脚地下了床走过去,手点在了李辞额头。
思念很杂乱,也找不到接口。这情况以前没有见过。
思念本是方向性极强的,哪怕是接不上,最起码找得到接口。不应该是飘飘忽忽,父母不在也还有墓,也是有接口的。
乐文泽收回手又试了一次,还是这样,真是奇了怪了。
☆、开学
第二天一大早,李辞被一阵狂笑惊醒猛地起身,看见乐文泽坐在床上翻着手机满脸都是受到了惊吓,左看看右看看手伸了又缩不敢点。
“我没有动它。”乐文泽见李辞醒了急忙坐直了解释:“真没动,我也是被它吵醒的。”
“没事儿。”李辞从梦里回过了神儿揉了揉头发,跟电击了似得,一撮比一撮放肆。伸了个懒腰说:“那是闹钟,把滑条右划。”
乐文泽把滑条右划,见笑声停了才松了口气,感觉自己以后要对笑声有阴影了,下床光着脚就把手机递过去。
“刚是谁在笑?”乐文泽跑回去盖上被子问。
李辞回想起高中那段日子,忍不住笑了笑说:“高中舍友的笑声。以前录的,虽然吵但还真是多亏了这铃声我几乎没迟到过,提神醒脑,起床的良师益友。”
说起这舍友实在是个……奇葩,真是找不到其它词形容了。笑声穿的透铜墙铁壁,笑点低的跟塔里木盆地似得。
不记得是谁提的意见,那时候他们班的男生宿舍几乎人手一份不重样的录音给调成了铃声。每天早上五点四十开始,各种音调各种频率,老母鸡打嗝的,哮喘的,蹦蹦鱼发动机式的,像海上的早潮那般一阵阵扑过来激醒了所有人。
其实总结起来也没那么多花样,有时候笑的感觉就差那么点就能咯噔一下过去了,有时候让别人听的七窍流血都是轻的,感觉毛孔里都能渗出血立刻就要过去了,恨不得给他下哑药得了。
紧接着盆,杯,水,噼里啪啦一阵的撞击声后,门开了一堆人挤着跑出来,刚坐进教室就听到了早读铃,嗝都不带打一个的。
李辞接过手机下了床,直接拿凉水去冲头发。
洗完擦了擦头发,又甩了甩,等它干的差不多了,李辞照了照镜子,见它服服帖帖的趴头上才满意的去洗漱。
早餐很简单,就打碎了两个鸡蛋,做了鸡蛋茶,放了糖就好了。
“吃饭了。”李辞朝屋里喊。
“来了。”乐文泽答应了一声,拍着头发出门。
李辞端着碗出来,看见了问:“梳子就在桌子上,你头发不用梳,拍拍就能顺么?”
“嗯,很少揪一块儿。”乐文泽上前接过碗。
这年头,真是,比个头发都能气死人。
乐文泽吃的很快,吃完就看着李辞吃。
李辞被盯得感觉头发都炸要起来了,吃这么快就不知道烫么!
李辞搅了搅鸡蛋茶,感觉不烫了一股脑倒进肚子里。
乐文泽见李辞吃完,就把碗夺了过来……真的是夺!
李辞还没反应过来,碗就到了乐文泽手里。
“我去洗。”乐文泽说着就往厨房走。
“别,别,放着我来。”李辞连忙去拦,没拦住又赶忙起身跟着往厨房走。
李辞蹲下要去拉盆,乐文泽手是湿的,就用胳膊给他支起来,“我来,你站着陪我说会儿话就行。”
李辞很无奈,蛮力是拼不过,就洗碗也用不着拼,矫情了。掏着口袋站一旁。
其实,要说乐文泽就那么坐着等伺候也没什么,神嘛,就是坐着然后被供着嘛,也不会有什么不平衡,顶多心里嘀咕下。可他要这么抢着干活,李辞是真别扭,还有些诚惶诚恐。
“红姐说了,有付出才会有回报。”乐文泽说:“要想吃饭就得干活。”
好一蛊香喷喷的鸡汤。红姐?红的,燕子是黑白的,松鼠还是狐狸,狐狸有红的,松鼠是褐的还是红的?好像没啥区别,管他呢!李辞脑子里唰唰唰地过了一遍。最后问:“后面这一句是你加的?”
“嗯。”乐文泽抬头对着他咧嘴笑了笑。
好亮的一口大白牙,李辞感觉自己眼被闪花了:“我待会儿得去上课,你……”
“我在这儿等你。”乐文泽没等李辞说完就接了话。
“急什么,没打算撵你走,”李辞笑了笑,很无奈,“你要是不走就在这儿待着,我不锁门,你要是有事儿记得帮我锁了再走。”
“哦,我在这儿等你回来。”乐文泽又念叨了一遍,顿了下回头看着李辞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中午,中午我回来做饭。”李辞答。
其实有帅哥陪着吃饭的感觉还不错。
李辞收拾了东西去学校,“走了。”
“嗯。”乐文泽已经盘着腿坐在了床上,应了声。
这儿离学校不远,学校就是个很普通的平房。因为缺老师的原因,把孩子只分了两个班,现在就只有三年级和六年级,所以一个班的孩子年龄差距很大。
李辞教俩班的数学,今天上午上第二第三节课,下午上第一节课。很轻松。
李辞到了学校正好第一节下课,孩子们呼啦啦地都跑了出来,看见他都大喊一声:“老师好。”
刚开学还都没收心,李辞一看就知道有的闹腾。李辞朝他们挥了挥手,把书放进了教室。
“小辞来了呀。你王叔让我跟你说,五年级的书路上出了点儿问题暂时到不了,就我先上着语文,你等下周再说。”王婶儿正好在收拾东西,看见他说。
王婶儿就是王叔的媳妇儿,从那个有集会的村子里娶过来的,上过些学,之前都是王婶儿一个人长期教孩子们,王叔有空了会来帮忙,也有其他一些人陆陆续续的过来教过学,但都不长。
因为这儿的孩子们都要帮忙干农活,早上安排了四节课,下午也就两节课,总共就语数两门课。
“行。”李辞点头,“我上完课想去找王叔借点书,王叔在家么。”
“在,去吧,想看什么拿什么。”王婶儿说:“不过你第四节,我先带着你跟孩子们见个面。”
“好。”
王婶儿刚出去,小兰就窜了进来,“老师,我们去跳大绳吧。”
边说边拉着李辞往外拽。
李辞感慨下,劲儿真大,随着她往外走,“行,走,跳就算了,我给你们抡绳子。”
“好啊。”小兰答应了,扭头对着几个小姑娘们喊,“我把老师带来了!”
那几个小姑娘跳着招招手:“快来,快来。”
“来了。”小兰松开李辞跑了过去,晃了晃绳子转头喊:“老师,快点。”
“诶,来了。”李辞跑了几步过去接住绳子。
男孩子在旁边看着像是想过来凑个热闹,但谁也没凑过来,这年纪刚有了性别认知,这是女孩子的玩意儿嘛,他们才不要去!
李辞朝他们招招手,他们就四处散开来玩他们的游戏,拿着棍子当刺刀使,躲在石头后面,或是树上,玩真人模拟cf。
石头是真不大,趴地上撅起的屁股跟红靶心似得。上树的都是利索孩子,可现在的树叶也没长多大多密,一戳戳个着。几个攻击力强的孩子从地上扫荡到树上,装死的孩子很认真的趴在石头上,吊在树上,整个人奄奄的。
年轻就是好。
上课李辞也没有做什么自我介绍,还是之前做支教的那些孩子,也都算是认识。
孩子们的学习积极性都还不错,起码不捣乱,跟他小时候比起来,教起来要轻松很多。
下课铃一响,他们就坐不住了。对着外面张头望脑,坐在边儿上的腿都伸出来一条准备起跑。
“好了,下课。”李辞大手一挥放了他们。
“老师,走啦,继续玩。”小兰就坐在第二排,窜上讲台,拉着他就往外冲,挤得旁边儿男生都得退,虎虎生风的。
“诶呦,慢点,”李辞绕着旁边的人走的小心翼翼,突然想起来问:“你爷爷腿怎么样了?”
“没事儿,周叔说恢复的挺好,再过两周就没事儿了。”小兰边跑边说:“快点啦,树底下要被占了。”
“那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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