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碎念铅年》第55章

“那就说重点啊！都说了不会瞒着你的！”
小桃花扭捏了一下，被我逼的小脸都红了，终于是攥着拳头和手绢大胆说道：“既然这样，小乐乐就去找小眠眠说清楚吧！乃们酱紫下去，偶快看不下去鸟！小花花看得粗来，小眠眠插在你们中间，一定很痛苦很难过地说！棱家看不下去鸟。。。”
“呼～”我长出了口气，看着身后树杆上鸣响不断地蝉，嘴里喃喃道：“从楚眠向我告白的那天起我就没有放弃过拒绝他，可是你知道楚眠怎么说吗？他说‘拒不拒绝是你的自由，爱不爱你是我的自由，世界上没有哪条法律规定我并不可以爱你。不要有负担，只要让我静静地爱着你就好’。小桃花，你说他都说成这样了，我还能怎么样呢？他似乎有着什么执念一般，似乎爱着我是他的天性，他的使命，，反正我是这么理解的。如今楚眠这样，我也很苦恼呢。”
小桃花作苦恼状：“唔，，，小眠眠在坚持着什么捏～～”
我双手撑着身后的坐台，把头仰的更高，“我也不知道啊，你说我是不是应该逼着他摊牌呢。”
只听远处一个声音回答了我的疑问，“不必了，再也没有什么牌了。”
这一声差点把我吓得直接仰躺过去，我马上坐正身子像发声地看去，“楚眠？你……”
不远处，楚眠正站在眼光下面对着我们，树荫在此刻似乎赋予了什么意义，把我们和楚眠生硬地区分在‘亮’、‘暗’两个区域，怀着这样的想法，再看眼前的楚眠，即使有太阳的照耀，也依然感觉不到温暖，有的，只是无尽的孤独与无奈。
我撑起拐杖，试图走近他，“楚眠你在说什么？”走到树荫的边缘，仅差一步，是我与楚眠似乎隔着无形的墙，说实话，这种感觉并不好。
楚眠近乎贪婪的看着我，一遍又一遍的看着我的脸，脸上的笑容依然如往常一般俊美无双，却意外的让人感觉不真实。
温和的声音从他嘴理说出，“提乐，小桃花，让你们为我担心了，真是抱歉。”楚眠稍看了我一眼便马上掠过我看向小桃花，“快下课了，老师要点名，我来找你回去。”
小桃花一时没反应过来，“啊？哦！那个，棱家马上就去！”很快识趣地跑开了。
剩下我和楚眠相对，“提乐，你的伤……还好吗？”
“嗯……很好。”一时之间我不知道应该怎样与他交谈。
楚眠和煦一笑道：“那就好，好好照顾自己，我先走了。”
又是这样，我连忙出声道：“楚眠！”
欲走的楚眠转过身，“什么事。”
“没有牌是什么意思？那些所谓的秘密你打算一辈子都不告诉我了吗？”
楚眠略低下头，刘海遮挡下的眼睛看不出任何情绪，“那又怎样，这些秘密对你已经不重要了，什么都不知道的话，也许你会更快乐。”
“快不快乐的应该是我说了算的事情吧！楚眠，知不知道最近你的行为很反常，到底出了什么事？”
“提乐，我只是在把一切变得正常而已，请相信我，我所做的一切决定都是为你好。”
要不是没有这个拐杖我就站不住的话，我可真想把手的拐杖给他抡出去！什么叫为我好！为我好就是让我就这样不明所以的过着迷迷糊糊的日子！如果楚眠为了我做了什么傻事的话，我保证我这辈子都会‘不好’！
我撑着拐杖，三两步挪到他面前，顶着烈日，我一手抓着他紧握的拳头，“把话说清楚了，否则哪也别去，我不介意跟你耗上一个下午。”
感觉到楚眠的手不禁一颤，启口的呻吟温润但不失挣扎，“你这是何必……”
“楚眠，我不管你心里怎么看待我，爱人也好，倾慕也好，在我心里，你、小桃花，、妖儿姐，永远都是我最好的朋友，在我困难的时候一直有你们站在我身边的感觉真好，是你们让我懂得舍弃孤独。所以即使你一直说着以‘爱’的名义留在我身边，我也只能无可奈何的接受，我不会因为拒绝你的爱而回避你这个人！”
“提乐……”
奶奶的！是你把我逼急了的，让我一次性说个够也好，“我苦苦维持着大家这样关系，就是不想发生什么尴尬的事情，楚眠，摊牌吧！有什么事情再难，还有大家帮你一起分析解决，我林提乐并不是喜（…提供下载）欢多管闲事的人，可是我也不想看见你就这样整天像个活死人一样的过日子，我担心你好不好！这些你究竟懂不懂……”感觉眼前一花，等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已经感觉脸有点发热了。
“喂，，楚眠，干嘛突然抱我。”我用了点力气试图挣开他束缚我的双臂，又不忍心看到被拒绝后楚眠伤心欲绝的深情，好矛盾啊。。。。
“别动，一会就好了，提乐，，，提乐。。。。。。”
这样的一句话，听起来虽然再平常不过，可是怎么就是觉得楚眠的语气很怪呢。每一个字的尾音都在发颤，仿佛看到了什么恐惧的东西一样，直觉告诉我这不对劲，非（提供下载…）常不对劲。
我眼睛不禁一转，抬手轻轻拂过他的背，竟然从来没有发现楚眠的身形是如此消瘦，和顾司桀健朗有力的背相比，楚眠的要纤细很多，由于开始学习油画的关系，楚眠身上总是有着淡淡松节油的味道，混合着青草的气息，感觉是说不出来的惬意。
我侧过一点头，冲着楚眠的耳朵低声的试图安慰道：“楚眠，我不动，告诉我怎么了。我不是傻子，这个拥抱的目的绝对不单纯，告诉我。”
楚眠没有说话，我只能一遍遍拂过他僵硬的背，低语轻言，好像在哄一个小孩子一般，这样的楚眠，我何时见过。
一个抬眸，我便傻了，远处一个站在树荫下身影让我马上辨认出那是司桀，从他那个角度看着我和楚眠现在这个样子，真是再暧昧不过了，更何况我这样和楚眠说话他根本就听不到吧。似乎是注意到了我投射到他身上的目光，顾司桀看了我一眼，转身离开。
我轻叹口气，算了，司桀的事情还是一会再说，先解决眼前的这个才是关键。天知道我现在脑子已经乱的一团糟了，冷静啊，要冷静。
感觉抱着我的手臂有了些许松动感，我马上丢掉拐杖，双手一起施力挣开楚眠的怀抱，第一时间搜索到他脸上的神情。
呼吸便在此刻一滞，这是怎样的一翻状况……面前的楚眠脸色惨白得犹如新纸，本应好看的双瞳中满是迷茫，毫无焦距。那样的神情，仿佛对世界的一切充满了不信任，孤独，彷徨。何时见过这样的楚眠，那个温润如风的少年转眼间便不复存在。
我尽力保持好自己的平衡，双手捧着楚眠的脸颊，力度控制得小心翼翼，此刻面前的楚眠似乎被风一吹便会化为灰烬一般。
“楚眠……楚眠！看着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楚眠？喂……听得见我说话吗？你看着我啊。。”
不论我离他是怎样的近，可是楚眠的目光就是捕捉不到我的，原本剔透的眼中完全不见一丝光泽。
一种不好的想法顿时在我脑中萌生，尽管一直想要回避，可是看着这样的楚眠，我不得不决定试一试了，，，
我一手搭在楚眠僵硬的肩膀上为了把持住自己的平衡，另一只手缓缓抬起，张开五指在楚眠眼前晃了晃。。。又晃了晃。。。
验证了想要的答案，我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怜惜地将面前这个少年揽住，不同于恋人之间的拥抱，参与其中的感情趋近于救赎与悲怜。
“怎么不早说，楚眠，你在逞什么强。”对于一个画者来说，眼睛意味着什么，它甚至比生命还要来得珍贵。一个想画画的人，手没了，可用脚画，脚没了，可以用嘴咬着画，嘴没了，尚且还可以欣赏别人的画，可是眼睛没了，便只有生不如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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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岁，事端
从来都知道楚眠看似随和，其实骨子里透着倔强。
刚刚也是，意识到自己又看不见了，知道就这样仓皇而逃到处撞来撞去的只能更加引起我的怀疑，索性用一个拥抱拖延时间。
楚眠，你到底在坚持什么？
不知道站了多久，只觉得在炎热的烈日照在身上也不会感到一丝温暖。
听见楚眠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慢慢将我推来一段距离，俯身帮我捡起地上的拐杖，交到我的手里，对我温和一笑，眼中恢复了之前的清明，“该走了。”
“你的眼睛到底怎么了？”我站在原地不动。
楚眠那我没办法地苦笑，“提乐，再不走会迟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