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又如何》第8章


经过我不怎么管用的夜视镜的观察,貌似这些部位都没有揽月的踪迹。我踌躇了半秒钟,觉得再这么没有头绪地找一遍实在很不明智,万一吵醒了这位沈大人,我估摸着自己得吃不了兜着走了。
我极为自然且正确地选择了一部小时候曾经热播过的小日国动漫一休哥的处理方式。
我盘膝坐在沈景怀的床前,双手环胸,直愣愣地瞅着他的脸——真真是美人如玉啊!
我下意识地吞咽了口口水,有些忧伤地发现,我又不靠谱地被美男勾去了七魂六魄。
我急忙回过神来,思索着揽月可能的存放地点。沈楚说,沈景怀一般是随身携带揽月,对这玉佩甚为喜欢,从不离身。方才我查看他脱下来的衣衫、他的床头床尾、他的周身都没有发现可以的迹象,那……有没有可能这揽月还挂在他的身上呢?想到因为这个可能,我有机会触摸他的身体,我的小脸便感觉一阵热乎乎的气流由脖子直窜而上。
我很清楚地警告自己不能借这种不着调儿的理由轻薄这位风华高洁的沈相,可我又想着我这是为了谋生不得已而为之。况且,若是我没有取到揽月,会直接让我在沈楚面前抬不起头来,有失本侠盗的盗名。
如此这般思想,我还真是不碰触他的身体就对不起照耀我的组织对不起养我的刘老教头儿对不起呕心沥血教导我的师兄更对不起跟在我身后时时瘪叽我的同门们。
于是,我抱着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我不牺牲谁牺牲的高尚情操,大义凛然地从地上爬起来,摘下防毒手套,将我的爪子伸向了沈相的脖子。
俗话说得好,撑死点儿大的,饿死点儿小的。
我这么一大着胆子一摸,还果真让我摸出了揽月——由两个半月组成的莹白玉佩。
想着沈景怀自此要忍痛割爱,将此宝贝让与沈楚,我便感到对他有些小小的对不住。我很是想将他从熟睡中拖拽起来,对他说,若想保住自个儿的宝贝,就出双倍的价钱将它从不才区区这里赎回去。可我想到刘老教头儿平日教导我们的职业道德,便将快要附到沈景怀脸上的爪子缩了回来。好吧,其实,我是怕把他吵醒了,我不但威胁不了他,还反被他捉住。得不偿失啊得不偿失。做人不能太贪,尤其是像我这种地下工作者。
我小心翼翼地用剪刀将揽月从他脖子上剪下来,依依不舍地瞅了他一眼,一步三回头地谨慎万分地轻轻地打开窗子,等到乌云和月亮来了个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全面正面接触之时,我灵活地一跃,再一跑一跳,借用绳爪之力出了丞相府。
***
第二天晚上沈楚光临我的小院时穿了一身闷骚的暗红锦衣,配上他微微斜挑的桃花眼、似是上了丹朱的红唇,使得他显得更加妖娆。
我摇了摇头,滋滋赞叹,妖孽啊妖孽。同是姓沈,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昨日从沈丞相府偷渡出来后,我无聊之余想起沈楚跟我说他与沈景怀有些渊源之事。我还猜测两人是什么兄弟表亲,可瞅着他们浑然不同的气质,我便将此念头扼杀在了我思想的摇篮里。不过,方才沈楚瞅着我看了他一眼,又瞟了揽月一眼,嘴唇动了动似乎有些欲言又止时,他仿若是窥到了我的小心思,便神秘兮兮地对我说,他和沈景怀的关系亲密得远远要超过我的想象。这令我甚为悲伤。
莫非,他们竟是一对断袖?虽说这一雅一妖站在一处颇为赏心悦目,可毕竟浪费了两大俊美男子的宝贵资源,传出去定然会让无数北陈国少女的芳心碎裂在地。
但如此推断,倒是可以说明为何沈楚对揽月有强烈的窥欲之心,也能够解释沈景怀对是否将揽月送出的欲擒故纵。
我想,这应该是他们两口子在为本就秘密的地下情事添些闺房乐趣不伤大雅的情调,如此而已。
这么琢磨着,再瞅着沈楚,我的眼睛就似是戴了有色眼镜,打量着他时便会不由自主地考虑,他是受呢还是受呢?
“你的表情好猥琐。”沈楚凑过脑袋,睁大眼睛瞅着我。
我继续眯着眼睛色兮兮地盯着他的红唇,想到那张略白的樱唇轻轻附在上面的画面……唔,似乎有些销魂啊。
我吞咽了一口口水:“沈楚,没想到你还蛮前卫的嘛。”
“啊?”
“也没想到如竹如兰如莲的沈相竟会是个闷骚攻。”我嘿嘿一笑,猥琐度上增一个百分点儿。
“啊?”
我后退一步,打量他一眼,又打量我手中的揽月一眼,觉得自己能够猜度到这一秘密着实是自己的脑细胞发达的表现。
沈楚傻愣了一会儿,可也不过一会儿,他就又“啊”了一声,脸色有些绯红,眼中蹭蹭地燃起一簇簇的小火苗。
我想,他似乎是害羞了。
这个“我想”还没在脑中存留一秒钟,那张害羞地有些纠结的脸就霍然逼近,咬牙切齿地道:“沙球,你脑子里想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事。”
“唔唔……”我睁大眼睛瞅着突然放大版的桃花眼,尚且来不及思考,他便从我唇上撤开一分,温热的气息吐在我的唇上,搔得唇痒痒的,连带着我的心也有些痒痒的。
他说:“说的不如做的。记住了,我喜欢女人。”
说完,气势汹汹地夺过我手中的揽月,将一张银票扔到我的茶桌上,转身大踏步走了出去。
我想,看来我将这位妖孽给得罪了。
我又想,貌似本侠盗的初吻被他夺去了。
好吧,如果不算我醉酒后亲了他的那次。
我再想,他好像忘了告诉区区该怎么进那摄政王府当女夫子了。
我最后想,这次亏大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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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 
又隔了一日,我在自家院子的垂柳下一边翘着二郎腿,一边啃着冰镇西瓜,一边思索着谋生之道时,门口传来一阵不急不慢的敲门声。
我恋恋不舍地放下啃了一半的西瓜,方站起身,又想着若门外敲门的人是沈楚,那这西瓜也就要易主了。想到此处,我用秒杀的速度将那半片西瓜啃完,又将剩下的一大半西瓜放到木桶中,用绳子将其吊到井里,想想觉得还是不甚安全。可门外又响了几下敲门声,我琢磨着若是沈楚那妖孽来袭,该不会如此斯文,如正常人一般走那康庄大道。他向来和本侠盗一样喜欢不走寻常路,让我不由思量他是否也如区区在下这般有个光彩却又不能与人炫耀的地下工作。
打开大门,外面站着两个不认识的年轻人。他们身着一模一样的黑色短打衣衫,头发一丝不苟地束起,模样俊秀,唇角含笑。
一人说:“我们是摄政王府的家丁,特来通知姑娘明日去摄政王府担任郡主的女夫子一职。”
我傻掉了。
明明才一关,就这样被我轻松混过去了?按照我们那个时空的法则,不都该是一面二面三面四五面这样一路过关斩将么?
我搔搔头,不明故里地接过摄政王府家丁手中的录用通知书,傻兮兮地挥挥爪子跟那两个小二哥告别,神智不清地将大门关上,转个身机械地朝着垂柳下的凉榻走去。
我打开白色的卷轴,瞅着上面端方的小字,努力回想着自己那日的表现,想了半天也没有想起我有何可圈可点之处。只记得,那日因我这独特到让人喷饭的名姓引发了一起憋笑风波。
如此,我便不是靠实力拿下了这份差事。那唯一可以解释的便是沈楚信守承诺,不知用何种方式通过走后门让我做了这个夫子。
无耻,忒也无耻。
但,我欣赏。
大有吾之风范。
想到我们组织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只看重结果不看重过程的职业原则,我深有将沈楚挖角进时空侠盗部门的打算。这么一个世界观与我们组织的职业观有着高度吻合的人才,又怎能错过?我想,我合该观察他一段时日,他日时机成熟就将他向刘老教头儿推举一番。
然,这件事不是一日两日便可办完,我需得从长计议。此时,我当/炫/书/网/整理/炫/书/网/整理准备准备,免得明日去了摄政王府被他们发现我这走后门的夫子乃是欺世盗名之徒,那摄政王陈韶一个不乐意将我下狱问罪,可就不划算了。
于是,我临时抱佛脚,出门去书斋买了一堆之乎者也的书。
***
天将将放亮,我便起身洗漱。
我拣选了一件不显山不露水也不寒碜不掉价的浅蓝色素裙穿戴整齐,梳了个简单的发髻,髻上插上一支白玉步瑶,感觉自己像是个有些学问的夫子模样,便起身向摄政王府走去。路上在周大娘的早点摊前喝了碗酸辣汤,吃了两个肉馅包子,觉得肚子充实精神劲儿充足了不少,想想从今日开始便又能对人畅所欲言、发表我的个人演讲,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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