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终点的长假》第1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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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城怎么也没想到得知的会是这样一段来龙去脉,他有点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他可以告诉自己煤老板是在狡辩以掩饰自己犯下的罪行,但在他的脑海里,却自动地因这个故事而形成一个饱满的影像,并与记忆里方翔宇的样貌气质合二为一,挥之不去。这就解释了为什么记者在停电后过着惨淡的洗车生活却不敢找石老寻求帮助,又为什么不好依照董书记的意思来策反他们七个人,却唯有怂恿他们同自己一起离开这里回北京的举动了。尽管不愿承认,但直觉告诉他,石老告诉他的故事,就是真相。
不知不觉中,老爷车已开到一座修有高高围墙院落的建筑,“××县公安局”,剥落的红漆大字牌子竖在二层楼屋顶上,前两个字已经消失,“县”字仅凭猜测模糊可辨。
“这里是以前的公安局,后面有个看守所,你跟我来。”车子停稳后,研究生迅速跳下来替石老拉开车门,并把手掌贴在车顶边缘。
靠在走廊躺椅上打盹的看守殷切地站起来向石老问好,然后为两人打开牢门。
看守所暨公安局里面有用的物资大部分早被搬空,大门敞开的走廊里面空荡又阴暗,一股隐约的粪便气味飘散在空气里。在那道依然牢固的铁栏杆后面,张城第三次见到了董书记。原本发福的身形迅速消瘦,人横躺在牢房里狭窄的木板床上,衣物和头发脏乱不堪,看上去老了十岁。除了角落里一个盛着排泄物的铁皮桶和他身下的床,整个牢房间里空无一物。
“联合十几个人想杀了我?这就是他最后的结果。”
说完,不顾董书记跳起来杀猪般地大喊饶命,石老头也不回地转身走出去。
“方翔宇也想杀你?”
“不。”石老站住脚背对他,“董江要搞事,是他给我告的密。”
“你杀了救你的人?”
“他告诉我是想从我这儿得到好处,粮食、车、枪!一面跟姓董的应承,转身就把他卖了跟我这儿盘算。狗改不了吃屎,如此两面三刀、背信弃义的人,再死十次都不足为惜!”说完,石老大步流星地向前走去。
第37章 朝阳下的涟漪
“古时候,官的俸禄不是独吞,是要拿来养吏的。吏对官负责,官对皇帝负责,皇帝要对万民负责。可现在呢,当官的自己贪了的钱归自己,下面的吏也伸手要钱,搜刮来的钱一部分供自己挥霍,一部分孝敬领导继续跑官。可谁都不为民负责。现在的国家,是连封建时候都不如啊。连老天都看不下去了,他降下这一场大灾,就是要叫人改变,不能照以前的样子下去了。我带着县里的人民活得很好,这说明我是顺天而治。”
一口气说完,石老站在公安局破落的大门柱外面,双手撑着腰,抬头看了看天。
“我要的不止这一个县城的新面貌,所以我要抓紧时间做足准备,总有一天,我要叫全国都换上青天,让董江和方翔宇之辈,永远没有再骑在别人头上的机会!在你的县史展览馆里修个格子房,到时候把姓董的关到那里面去,让人民天天看着。这样,他们就永远不会忘了以前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也会更加珍惜将来的新生活!年轻人,好好跟着我,这千载难逢的机会,我们要干出一番宏图大业来!”
太阳的热度照在刚从牢房阴影里出来的张城身上,他看着前方石老的背影,听着老年人铿锵作响的豪言壮语,突然间狠狠地打了个冷战。
是夜,一阵强劲的东北风突袭了这段时间以来连续经日晒升温的青梧县城。从傍晚十分开始,天空里遍乌云密布,电闪雷鸣。一段树杈被狂风的大力所折,掉落下来的时候,挂断了县城主干输电线。于是自从去年恢复供电以后,青梧县城第一次笼在了全面的黑暗里。整个城区上方像加了个巨大的水龙头,暴雨疾疾地泼下来,带着大自然的咆哮,将全县人一个不剩地赶回家中,唯有紧闭门窗,在黑暗中瑟瑟发抖。
翌日清晨风雨初霁,县城还没有完全从暴雨的震慑中苏醒过来,房屋和街道在东方的曙光里一片宁静。大量的雨水把受煤烟重度污染的空气洗刷得一尘不染,空气里充满了雷暴过后臭氧特有的甜香味,连天空也露出了原本的湛蓝面目。
街道上只有少数几个电力职工,悠闲自得地搬着梯子和沉重的工具箱。人们现在的生活节奏平缓而容易,他们可以不慌不忙地完成手中的工作而不必担心造成什么损失,因为停电对全县人民来说最多算是没准备的休假,影响不了他们的生活和心情。
这时,一辆深灰色的奔驰SUV汽车低调地从招待所后门驶出,拐上一条次级街道,然后加速向出城方向驶去。车上载有六个人,除了仍旧呼呼大睡的范剑留在招待所以外,其余的人都决定跟随张城一起,在这个没人注意的时间点上,去矿上探查一下矿工的境况。
“喔!这就是县里最差的车了吗?”
“最不引人注目,并且我们能够偷走的。”
“好激动,我觉得我们就像电影里的孤单英雄,专门解救劳苦大众那种!”
“但愿我们最后不是被别人解决……”
“放心啦,又没人知道我们去哪儿,况且还有个范剑在家,等他们发现我们都不在的时候,我们已经回来了,混在市集里不就成了。说不定连带矿工也能悉数救出呢……”
就这样,他们一路有说有笑,很快出了城。接下去,车轮下的道路变得颠簸不已又泥泞不堪。于是他们知道,矿区已近在眼前。
首先注意到的,是破旧的道路上的积水洼和期间新鲜的车辙印。接着,植被覆盖的绿色,煤渣堆出的黑色,与山坡裸露在外的泥土色彩之间,出现了一个醒目的白点。
那正是数日前去“迎接”他们的五辆悍马其中之一。
接着是另外几辆没见过的运动型越野车,甚至还有两辆全副武装的迷彩色军车吉普。背着枪的人影在车辆间聚集着。
“怎么回事?不是说矿上停工了,那还来了这么多全副武装的人?”
“我们再往前开会被看见的!”
“是不是矿上出什么事了?”
“矿工终于造反了?”
“你们谁身上还有枪和手雷?”
“我有一把枪和两颗雷,不过子弹只有七发。”
“我的手枪里十五发子弹满的。我们要帮他们吗?”
“如果真的是矿工造反,那他们干嘛成群地聚在这边不去镇压?石老昨天说履行承诺的表情怪怪的,我忽然想起来,他答应我的是停工,并没说同意把矿工一并放了!我怕他们在计划着干害他们的事儿!”
“不会吧?那个老头子真的有这么坏?”
“他的确说过粮食不够吃的话。现在情况不知道怎么样,矿井入口要绕过前面那座山才能过去,可我们再往前开的话一定得经过那些拿枪的人。太危险了,这样吧,我一个人从右边绕过去,顺着铁轨走;你们剩下的人看情况,如果危险就先撤……”
“不好!来都来了,要上一起上!”
“……好吧,我们下车,悄悄的不要出声。”
当六个人蹑手蹑脚地从停在山坳里的车和武装队伍上方山坡上通过的时候,他们正低着头讨论着什么东西,在地上又比又划,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防线已经被悄无声息地突破。武装队伍的面前正摆着一个难题,他们必须想办法解决,现在已经无暇他顾。
搭着升降机的脚手架从六个人所到的地方看上去,单薄得就像儿童的玩具,那歪歪斜斜类似倾覆的角度给人以破坏的感觉。
“矿工住在什么地方,井下么?”
“我那天到的地方在废弃的矿洞里,那人告诉我在这边,他们住在临时搭的棚子里。”
“哪有棚子啊?”
“你们看,那个架子底下的,是不是水啊?”
郑卫国的视力非常好,目标正如他之前所发现的一样。六个人终于越过泥泞,爬上一处堆满煤渣、脚下得以硬实平稳的坡地,站在仅距离矿井口的脚手架三四十米开外处,从坡上向下眺望。
草席搭起的工棚早已被大雨压垮,瘫趴在泥泞里,和植被压在一起;钢铁脚手架已部分倾倒,醒目的黄色浸泡在黑褐色的泥水里。哪里有矿工的影子。
“煤矿……被水淹了?矿工在哪儿?”
“不会出矿难的时候他们刚好在井下……”
太阳适时地升起足够的高度,将金红色的光芒洒在这一片雨后的土地上,将一切点亮,就连脚手架下的黑水潭都开始闪着金光。
紧接着,那光芒开始跳跃,泛起一圈圈粼光,竟成了同心圆的涟漪。
就在太阳底下的六个人瞠目结舌地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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