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魅》第98章


冷寂的心此刻却无比的温暖,随着火焰的燃烧,越发的狂热;即便明知如飞蛾扑火,却依然心甘情愿
…………
时近子时末,望着浑圆的寒月,伫足于洞口倾听山林的动静
回身,正见那张沉睡的面容,心下有些羡慕,如此险地竟也能睡的这般安稳……
凭良心,宇文宁心善的将外袍再次牵起,掩实了空隙盖在他的身上,但那突然睁开的眼睛,一双雪亮如锋的眼眸澄澈似水
相撞的视线,仅差一掌之距的脸孔,惊滞的神情,端看眼前的女子,忽然安心的笑了,那样的真切,满足却而失落
见他突然的笑又突然的闭眼,宇文宁有些恍惚,着实摸不清这人梦里想了什么
沉睡者再次陷入睡梦继续痴迷,清醒之人继续站在月下却不清醒
第68章 第六十八回
寅时,自宫中调来搜山的禁卫占袭了木兰黑,昨儿国君于围场失踪,距此时已有数个时辰。山中虽无过分凶猛的野兽,但陛下迷失山林,此事甚是严重,确实足以引起必然的恐慌。而自国君失踪之后,南千顺宁帝立即封锁一切消息,将此事送入皇廷内部呈于太上皇处理
黎明,山中有鸡啼亮,一夜未眠的宇文宁揉着疲倦的双眼,却依然维持清醒的双目,凝望一方山脉,调整此时的精神
“按这条山路,兴许能遇见你那些侍卫……”西波太子手扬枝条,指着前方的泥路
本以为一夜无眠对她宇文宁来说,已是不轻的折磨,谁想,昨日夜半竟是雨疏风骤,此刻的山路泥泞滋积坎坷难行,这一打击,虽不过分,但也着实叫人心灰意冷。好好的一回狩猎,一场大雨不仅消磨了兴致,更是加深了寻猎的难度
“你精神……似乎很好?”宇文宁蹙着眉头打量夏卫炎焕发的神色,忽而想起他昨夜睡的似乎极香
见宇文宁的神态明显疲惫,夏卫炎眼底透着疼惜“昨夜有佳人特地为我望风,我又岂能浪费她的一番心意?自然要诚心诚意,睡的安安稳稳!”
宇文宁冷笑“此地若非到处是狼,而朕身边又惟有殿下这一位祭品,朕又岂会伟大到替一只‘害虫’把守洞口”
西波太子瞪起双眼一脸的悲痛,似乎已大受打击“宁宁!你怎能如此绝情,说出这般伤天害理违心违意的假话?”
“你活着就是个伤天害理的事实,你扪心问问,到底蹂躏了多少无辜的花花草草,不过…你也得先找到你的良心才行”
太子仰天长叹,突然严肃道“天生鄙人,自是为国忧心,然而忧心之前,必要寻得真心!宁宁,你便是我的真心”
望着天空,无视狐狸的独白,东塔国君自顾走下山路“庆幸这雨不会再下,看来这赛事依然是难分胜负了阿”
见人已抱着狼崽远去,夏卫炎赶紧跟上“宁宁……宁宁你慢点,你脚还未好呢,要不让英俊的小王背着美丽的你……”
宇文宁横他一眼,停下蹒跚的步子垂眸思虑。昨日已草草包扎了脚上的伤口,碍于雨天,必须赶紧回宫就药。虽然伤势不重,但好歹也得休息几日,不然伤口恶化影响行动,只是竞赛未毕,她还是得继续撑着
“不劳无耻太子身驾,英勇无畏的朕尚未残废,还不至于要殿下劳之胫骨朕才能走出这片林子,还是赶路要紧”
“如此,那可真是外臣多事了,让陛下又瞧见外臣无耻的一面,真叫人羞愧。那么陛下好走,外臣,在前头开路”
话落,西波太子眯起凤眼,扭摆着颀长的身姿,如同一条高傲的蟒蛇扭向宇文宁。而经过她身旁之时,竟故意轻撞了一下,继而妖媚的扭向前去
让他撞着差点儿后退的宇文宁睁大了双眼,莫名其妙的探究着那名扭来扭去的男子,心下突然一阵好笑
翻过石坡,深入林子,以木桩越过河流,穿过短暂的石洞
碍于宇文宁脚上的伤势,二人每行一段路,便会稍作休息
待渐渐走了一个时辰,夏卫炎实在看不下去,愤然将宇文宁扣入怀中朝后背扔去,当然,再次得来宇文宁一个爆栗伺候
“宁宁……你可是打算当一辈子的国君?”
“怎么,在殿下眼里,朕就不适合当一国之君?”听某人唤这样的称呼也已麻木,索性不再理会纠正
“呵,我相信只要你想,至少能够尽人之心。但我确实不希望你继续坐这位置,因为我不想见你如此纠结无奈”
“子非龙宁,焉知吾心中所想?而今,我享用无尽的荣华,掌握至高的皇权,何来纠结无奈?”
“哧,文绉绉的……你若觉得这些能令你得到真正的快乐,那么今日的龙宁早已不是我夏卫炎心中所想的宇文宁”
看不见他的神情,宇文宁沉默了片刻嗤道“唷,何时也学会这般深奥?你心中的我到底是你虚想,说不定还是位清心寡欲之人,但现实便是如此,或许你心中的那位,一开始便不曾与现实吻合,你又岂能拿这些说辞来推断我的心思”
“我以为,曾经的南千俊王是个随心所欲,行为不拘举止洒脱,处事均由心情而论的人物。怎么几年过去,俊王殿下也变成一个有野心有阴谋,让权利牵制了想法的人了?莫不是眼高于顶的你也被权利蒙蔽了双眼?”
宇文宁支手撑在他的肩上,眼中透着苦笑“俊王么……俊王也是人,终究是个有私欲的人”
西波太子轻轻一叹,足下却放慢了速度
“……犹记当年的你,似乎曾出家过,还是个和尚?那么出家人不打诳语,你难道不知?”
宇文宁面色忽冷“啧,你调查我的人生事迹倒挺全面的阿”
“那是!为了我孩子他娘,不全面一些又怎能对得起西波皇室,以及西波所有的子民……哎哟!你法号叫什么?”
宇文宁再次送他一个爆栗,不过经太子这么一问,心下突然回忆起师父曾赐她的法名——静虚,法号——慧宁
虽说她是带发修行,但也算是出家,师父也为她取了这两名号,想来师父他老人家始终是希望她一生安宁平静的阿
见她不作回答,夏卫炎晃了晃步子“宁宁,说到底人家对你的心意,难道你就不能给点反应?”
宇文宁挑眉讽刺“别再费你那龌龊的心思,倘若你对我确实有意,那么出于我良心的警告,太子殿下这番纠缠自作多情,只会遭人唾弃。有道是天涯何处无芳草,殿下的真心,是该花在值得你付出的女子身上,还是早些醒悟了吧”
“……你心里,难道真的只能有顺宁皇上与安王殿下?难道真的再也容不了我,哪怕一丝角落?”
“……孩子,我看你还是把所有的心思都花在治国之道上吧。朕已为人母,老了,没你年轻一辈有活力,你若执迷于此,朕倒是罪人了”
“小皇子的容貌得你赐予,真是漂亮的不象话阿!不过,那温润的气质却多似他亲爹……”
感喟的望着道旁的景致,和煦的阳光照的人暖洋洋的
嗅着雨后清新自然的气息,林子吹来的风带着浓郁的草香
她眼波潋滟,却并不追问西波太子口中所说的人是谁。她的尘儿,毕竟也是那位的骨肉,无论气质或才情,相信随着年龄的增长,待端正教养,他日必定是个胜过他爹的人物
“……见过女人当姑子的,从未见过女子却当那和尚,秃驴有什么好的,陛下恐怕还是这陆土千年史上的先人”
“是尼姑或是和尚都与你无关,反正天子我早已还俗,既便此刻杀人,也无破戒一说”
“宁宁,你莫不是想杀了我吧?”西波太子吞了吞喉咙,回首瞟了眼背上的女子,显的很是惶恐
“杀了你若是惹来一堆伤心的花草,终日喊着要追杀朕,往后朕的日子又该如何清净阿”
“宁宁……”
“姓夏的,你若对我换个称谓换个态度,或许我对你的看法会稍微有所改观。你若再如此妄为,我便……”无意中瞥见前方林子里骑马奔来的男子,宇文宁顿时愣了神卡了声,口中独独呢喃着一人的名儿“慕希……”
黄叶铺盖的泥路,随着马蹄飞舞了一片,枝头飒飒飘落的枯叶,俨然铺开了一条金灿灿的路子。马上所骑的,是一位白衣胜雪的男子,璀璨的眸子如星光耀眼,矜贵的气质如王者迎来。只是那张收敛了笑意的面容,似乎冷的有些刺眼
马上迅速跃下的宇文慕希疾步朝此地走来,宇文宁自夏卫炎背上落下,步履有些缓慢的朝前挪了几寸
宇文慕希深蹙了眉峰察看宇文宁是否受伤,见她步子似有异样
安王的视线忽然尖锐,直射在场的另一名男子
见他神情有些不似自己平日里所熟悉的安王,宇文宁眼中带笑,扯了扯他的袖末“咳……嘿嘿”
“呵,总算让我找到了,我们回去可得好好的聊聊”阴暗的面容,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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