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卤煮研究生院》第47章


蛐砣死嗤V顾伎迹系劬突嵴鹋!?br /> 业余爱好词源学的徐枕流知道,这位向来爱倚坐在第一排书桌上讲课的Kristin老师,她的名字来自希腊语,原义为“基督门徒”。
“走吧,正好我也想吃呢,”“洗脑课”结束后,程毅非要拉上枕流去宿舍那边的一家火锅城,自从今天早上一见面,他便开始念叨,任凭徐枕流如何腾挪闪躲,就是铁了心非得二人一同共进午餐不可。
其实,小胖子心里明白得很,程毅之所以会这样反常,多半是为了还上次给陆远航送饭时把枕流挤走的人情,那天以后,他已经若干次表达了类似意愿。这个岳阳小伙子一向如此,他从不会让别人轻易吃亏,即便真有什么微不足道的摩擦,也一定要加倍奉还。这样做当然无可厚非,如果人人能献出一点爱,世界将变成美好的人间;可问题是,当朋友之间老是如此锱铢必较时,总让人感觉隔了层什么,正如从不吵架的两口子往往也很难真正交心一样,马勺偶尔碰碰锅沿儿,才能擦出彼此间信任的火花。
枕流觉得,这恐怕也是种道德洁癖,一点儿蛛丝马迹可能会膨胀成程毅的心腹大患;如果你不顺水推舟,他就得这么一直折腾下去,弄得大家都不踏实:“行,我也有日子没吃羊肉了,”无所谓,大不了以后再找机会把多米诺骨牌推回去就是了。
“程毅,”刚出楼门,当面跑过来一个玉树临风的帅哥:“你得抓紧点儿,齐老师着急要呢,”不用说,他大概就是程毅常常提到的那位博士师兄,正一起帮导师翻译论文。现如今,能在外文期刊上发表文章才算本事,年底评定学术成果时可以以一当十,但被四人帮耽误的一代实在不大擅长资产阶级语言,于是只好“廖化当先锋“,怪不得现在招生时很多根本接触不到非中文环境的传统学科都这么看重外语程度呢。
心理学的研究表明,人类记忆力中九成以上都是潜在的,或者说尚未被有效地利用,那些传说中可以让孩子们轻松背出两千位圆周率(当然,考上清华北大就更不在话下了)的所谓智能开发就是以此为理论基础来骗吃骗喝的。其实,这种神秘的隐性能力用不着“芝麻开门”就能在某种特殊情况的诱发下不期而遇地浮出水面,比如当枕流刚刚和程毅的这位师兄打个照面时,便一眼认出,他就是半个月前在三楼窗口朝魏丹招手的那个“小分头”,虽然当时根本就没看清人家的眉眼高低,可徐枕流还是近乎固执地坚信自己从天而降的判断。可惜,这种本领并非时刻相伴,否则小胖子一定要把这对“老夫少妻”的勾当看出个究究竟竟。不过,或许也正因为人与人之间保持了这份神秘,未知的明天才会吸引着好奇的我们在遍地荆棘中一路顽强地活下去,正所谓难得糊涂嘛;就像被Kristin老师绑架的昆德拉感慨过的那样:“如果每个人都具备远距离暗杀的能力,那么人类恐怕在几分钟之内就会灭亡。”
“远航今天干什么去了?也没来上课,”走进热气腾腾的火锅城,程毅拿出软布,擦拭着眼镜上扑满的水雾。
“就知道你得问她,”枕流假装若无其事地翻着菜单:“把我约出来就是为了这个吧?”其实,徐枕流也感到很奇怪,远航虽然常因各种稀奇古怪的原因缺勤,但通常不会对外语课发难,可今天却不知何故,破天荒地在考勤表上记下了一笔。
“没有,没有,”程毅赶紧招呼服务生点火起灶:“随便问问。”想必他已经跟女孩儿联系过,肯定是杳无音信之后才有后面这一出儿的。
其实,枕流也不知道究竟又出了什么麻烦不断,既然远航没有主动跟自己联系,他知道,现在即便把那边的电话打爆,恐怕也凶多吉少。事情往往是这样,别人不打算就范时,你多说也无益,大街上常能见到某些倒霉蛋儿追在女朋友屁股后面陪尽笑脸,可结果呢,不但强化人家的决心,反而让自己的哀求显得更不值钱。随着民主时代的来临,强加于人已经越来越难,不论文攻还是武斗,也不论你打着谁的旗号。
在女孩子们心目中,异性朋友大体可以分成两类,作为哥们儿或者作为男人;不幸的是,徐枕流同学在绝大多数情况下都属于前者。像他这样的男孩儿,即使身边佳丽如云,也不管人家和你多么推心置腹、开膛破肚、肝胆相照,都只是拿着钥匙不当家,还不如那整日介瞎忙活的鸬鹚,人家折腾了半天尚且有最小那条战利品是自己的辛苦钱,而小徐之流则只有干瞪眼的份儿。这还是朝乐观了说,别忘了贼也有挨打的时候,白白落一身埋怨算轻的,真遇上暴脾气,搞不好还得挨闷棍,可怜年年压金线,其实都是为他人作嫁衣裳。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即使只是拣个乐儿也不错,至少还赚了吆喝,就当学习雷锋好榜样了。十七大报告明确指出,要着力培育“各类市场中介组织”,徐枕流这也算为四化添砖加瓦了;就像现代金融机构一样,“自有资产”比例有时连百分之十都不到,正所谓借力打力。可这么玩儿也有个弊端,就怕出事儿,春江水暖鸭先知,一旦经济危机来临,股票经理人头一个睡不着觉。
果然,不出枕流所料,掌灯时分,陆远航突然打来电话,还是急茬儿,立马三刻就得见面。好在人家姑娘已经到了楼下,用不着他再奔命似的东跑西颠。
“怎么意思?”小胖子连外套都没有来得及穿好,到了院子里才感到夜风竟是如此刺骨。
远航正如热锅上的蚂蚁般踱来踱去,向来怕冷的她仅着一件轻薄的短风衣,双颊却不似平日里那般惨白:“我父母今天早上突然来北京了,”事实上,早就察觉到些蛛丝马迹并打算陪读的陆妈妈直到去年十月底才老大不情愿地返回西安,若不是单位临时有重大任务急需退居二线的“预备役们”一起挥戈上阵,老人家可能还要继续抗战下去;毕竟,对于女儿的心理动向,母亲的嗅觉最有发言权,况且,当时的状态已经不仅仅只是萌芽而已:“有人给他们打电话…… 打电话说…… ”
“你先别着急,”徐枕流见远航有些语无伦次,赶紧示意她一起到院儿外走走,医学专家建议,散步可以使血液下行,进而降低人的焦虑感;当然,这只是从理论上来讲:“慢慢儿说。”
“反正,我跟魏一诚的事儿他们都知道了,”女孩儿狠狠地踢着什么,却发现那是一块碎砖,半埋在冻僵的地上,非但踢不动,反倒让远航一个趔趄:“你说这是谁干的?”
“先别慌,”枕流似乎一点儿也没有感到意外,他知道早晚得有这么一天:“也许,也许你父母只是怀疑…… ”
“不可能,唉呀,我就不具体跟你说了,反正他们什么都知道了,详详细细的,”远航紧皱着眉头:“混蛋!”对于书香家庭出身的姑娘来说,这是她们能够想象出的极限诅咒,不是为了表示愤怒,而只是绝望时的一种本能。
徐枕流在努力调动着情绪,希望能尽量和陆姑娘保持相同的心理频率,可他却怎么也无法让自己紧张一些,似乎已经被日复一日的潮涨潮落折腾得铁石心肠起来:“那…… ”
“肯定是魏丹,”当远航终于说出这个已经酝酿良久的名字时,刚才的火气却不知何时烟消云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平静和无奈。她明白,即便这种猜测果真成立,自己也无话可说,人家不过只是行使了早就生效的权利而已,此时此刻,名分就意味着公理。枕流又想起了那天晚上在父亲的笔记本上读到的一句话:“时间对后来者命运的宣判是终审裁决,不得上诉。”
“其实,也不见得是她,”徐枕流不知不觉地念出几个字,不知为什么,脑海中忽然清晰地浮现出程毅那个师兄的模样,一双沉着的眼睛,暗色的脸颊,好像还有富于线条感的鼻子…… 发觉自己走神,枕流摇了摇头:“这已经不重要了,你现在打算怎么办?”他当然知道,远航本就是来找自己讨个主意的,可他更清楚,一切的一切,最终还得由当事者自己承担,就像选择开始这段恋情时那样。
“他们跟魏一诚约好明天中午见面,”女孩儿转向始终跟在侧后的徐枕流:“你能陪我一块儿去么?”银灰色的目光中,好像他就是那个可以力挽狂澜的愚公。
“你和魏老师联系了么?”枕流特意使用了这个称呼,很多时候,真正的天经地义反而容易被人们遗忘,当一切终于回归它原本的样子时,倒会感觉到某种想来有些莫明其妙的陌生。
“我恨死他了,打了整整一天的电话,”远航突然之间爆发了,其实,在父母的紧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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