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家王妃》第83章


“夫人,属下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之前,属下十分想知道,可是现在,属下害怕,怕知道后真的会很伤心。”
“罢了,我给你时间,等你想清楚了,再来问我吧。我希望你最后能幸福,不要像我这样就好。”
虽然建立了玉女阁,可是这些年来,自己过得并不快乐。虽然,自己在短短的两年内,敛了很多财,可是,自己却没有真正的笑过。虽然自己有很多忠心的手下,可是,自己却从没有感觉到温暖。这是自己想要的吗?是自己所追求的吗?是自己该坚持的吗?
女子知道,夫人最疼的就是自己,看到夫人这样担心,她就觉得心里暖暖的。在自己的记忆里,夫人就像是自己的亲姐姐一样,对自己呵护备至。
“是,夫人……”女子点了点头。
“夫人,天凉了,属下送您回房吧。”
“嗯,好,身子是感觉凉了些。”其实,感觉到凉的,又岂止是身子,还有那颗已经不在的心。
摇曳的烛火,照亮了房里,照亮了窗外的风景……
碧楼西亭动明月,小径流水照佳人。
习风带雨油纸伞,烛火启窗待天明。
正文 母泣子无孝,银丝还(huan)忧小
第一百一十八章:母泣子无孝,银丝还(huan)忧小
愉快的时间就如白驹过隙,然而,这悲伤的时间就如三尺寒冰。
近来,逍遥王府很是热闹,不是皇上、皇后来访,就是太子殿下来探病,更有大臣、官家子弟,携药来探望。不过,真正能见到俊溢的却只有皇上、皇后和太子。
时值九月,天慢慢的寒冷起来,南苑的栀子还是未曾开放一朵。俊溢这几月来,身子一天不如一天了,原来还可以到紫伊去过的地方看看,现在,却只能躺在床上,拿着那幅画低语,或者看着那盆栀子发呆。画像虽裱,可是,天天给他这样拿着,看几个时辰,宣纸边缘也被磨损了,纸张也有些褶皱了。栀子树上再也没有了白色的花朵,下层的叶子也有些泛黄了。
秋天已经到来了。
今天,赤炎烈和轻舞又来王府了,孰不知,在俊溢回来之后,他们都来王府多少趟了,可是,每次都是失望而归。
俊溢仍然躺在床上,抚摸着画像中女子的眉眼,床头就摆放着那盆花期已过的栀子。
推开门,赤炎烈首先走进来,待看到床上木讷的儿子时,只深深的叹了口气,然后就转过身,他不想看到这样让自己心酸的儿子。
轻舞则迈着沉重的步子,走近床榻,坐下。看着颓废的儿子,眼泪终是不争气的流了下来。她抬手,将俊溢散落的发丝,轻轻拢到耳后。
“溢儿,父皇和母后又来看你了,你这几天可好?”
俊溢没有回答。
他刚刚在梦中看到紫伊了,她还对着自己笑呢。她说,秋天来了,她很冷,要自己陪呢。她说自己的怀里很温暖,很舒服。
可醒来之后,哪里还有人儿的影子,只留下两行冰冷的泪水。以前,他总想睡着,以为那样就可以看到紫伊了,结果,他总是梦不到她,所以,只好天天看着紫伊用过的东西,狠狠的想她。现在,他才发现,什么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全都是骗人的。不过,这些天,他却每天都能梦到紫伊,梦到她和自己说话,对着自己笑,可是,每次醒来却什么都没有,所以,他现在每天都睡,只睡觉,什么也不吃,什么也不做。
可怜天下父母心,轻舞看到儿子蓬松的头发,腮边杂乱的胡须,看到他苍白的脸,她的心,好痛,好痛,比生他的时候还痛。
“溢儿,你看看母后好不好”,轻舞苦苦哀求着,“溢儿,你和母后说说话,好不好?哪怕一句也行啊。”
女人真的是水做的,轻舞脸上的妆,早已经被泪水给洗干净了,这样,倒看出了她的苍老。乌黑的发丝中,调皮的跳出几根白发,眼角的皱纹,也都因为哭泣而显露无遗。
轻舞生气了,她抓过俊溢的肩,就开始猛烈的摇晃着。
“溢儿,你醒醒啊,我是母后啊……”
“溢儿,你不能这样对我,为了紫伊,你怎么忍心看着生你、养你的母后,这么痛心呢。溢儿,你……你跟母后说一句话吧,母后求你了……”
“溢儿,你真的这么狠心吗?你真的不要命了吗?你不要父皇和母后了吗……”
“你这个不孝子,你太让我失望了,你想气死母后,对不对?”
疯狂的批判,伤痛的却是自己的心。最苦娘的心,最痛娘的心啊。
赤炎烈看到如此心碎的轻舞,眼里也腾起了白雾。他走过去,轻轻的拍了拍轻舞的肩膀。
“好了,舞儿,别哭了。”
轻舞侧过身,抱住赤炎烈的腰,脸上全是害怕,全是不安。
“烈,怎么办?我该怎么办?你看溢儿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我好伤心啊。烈,你救救我们的溢儿吧,我不要看他变成这样子,我要我以前的溢儿,即使他仍然不回到我的身边,我也愿意啊。”
任泪水打湿自己的龙袍,赤炎烈只是温柔的搂着自己的女人。
“舞儿,你放心,溢儿会没事的。”这只是安慰女人的话,此刻,他也想有人对自己说,溢儿没事,会没事的。可是,他是男人,是个坚强的男人,在自己心爱的女人面前,他只能更坚强。
“真的吗?真的会没事吗?”轻舞抬起头,她希望得到肯定的回答。现在,她宁愿要个不回家的儿子,也不愿见他一心寻死。
赤炎烈不能回答,一个简单的‘真的’一词,现在就好重,重得压弯了他的腰。他只是点了点头,浅浅的点了点头。
轻舞知道,他也不肯定了。她放开赤炎烈,一把夺过俊溢手中的画像,仍在地上,然后,举过床头的花盆,狠狠的朝着画像砸去。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快得俊溢一点都没反应过来。
看到地上破碎的瓷片,四溅的泥土,画像的一角,俊溢疯了似的,从床上爬下来。用力刨开泥土,移开碎片,将画像慢慢取出,正准备用衣袖擦拭的时候,又被皇后夺了过去,只听得‘嘶嘶’的几声,画像就被撕碎了。
俊溢没说话,只是愤怒的看着她,眼睛里泛着嗜血的光。
看到儿子那恨不得将自己撕碎的眼神,皇后并没有害怕,她反而笑了,凄美的笑了。
“怎样?是我撕碎的,你是不是想打我啊,你站起来啊,你打我啊。”
俊溢用力的握紧拳头,‘咯吱’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一旁的赤炎烈见此,吓得立马走到轻舞身边,狠狠的对着俊溢说:“溢儿,你疯啦,她可是你的母后。”
俊溢仍是用那样的眼神看着轻舞,只是没有下一步的动作罢了。
轻舞一把推开赤炎烈,歇斯底里的说:“画像是我撕的,栀子也是我砸的,你不是很爱惜它们吗,我就要将它们都毁了。你站起来啊,你打啊,你打死我啊,反正看到你这个样子,我也不想活了,与其被你气死,还不如让你打死来得痛快。你起来,起来打我啊。”说完,置气似的走近俊溢。
赤炎烈拉过轻舞,满是愤怒。
“舞儿,你疯啦,他现在已经没有理智了,你也跟着疯啊。”
“是啊,我是疯了,我被他气疯了。烈,你说我当初为什么要生他啊。他现在一心求死,是铁了心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啊。烈,你告诉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啦,老天要这样惩罚我。千盼万盼,好不容易盼着溢儿回来了,可是,却是如今这样子,我还不如早点死了干净啊。”
赤炎烈将轻舞紧紧的搂在怀里,声音有些哽咽。
“舞儿,别这样,你冷静点,溢儿走极端,我们可不能跟着走极端啊。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让溢儿好起来,你要对他有信心,要对自己有信心啊。”
轻舞没有挣扎,只是在赤炎烈的怀中,放纵的大声哭泣。
俊溢放开紧握的双手,在地上拾起画像的碎片,一张一张的,小心翼翼的拾起。掌心的血染在宣纸上,然后残忍的化开,就像一朵红梅的骨朵儿,热情的绽放一样,那样红,那样美丽,那样刺痛人的眼睛。他将拾起的碎纸和画轴都放在自己衣襟之内,鼓鼓的前襟,装满的不是画儿,而是某人的心殇。
他将四撒的泥土用手赶拢,围在栀子的四周,然后温柔的压在栀子之上,口中不时的低喃着。
“别怕……别怕,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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