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言无忌》第23章

住不和她分手，所以是说她在你心中的地位比我高咯？”
怎么可能会有人在我心中的地位比你高——不过是于心有愧，一边打死不愿意承认这件事和你有关，一边却抱着歉意想要去弥补，所以才会见她，所以在她向自己求助的时候会伸出援手。可除了安慰，除了用苍白的词汇告诉她这一切和你没有关系，却什么也不能做。
口是心非的人是我，胆小懦弱的也是我，自以为是地想要解决问题，却让一切变得更糟的也是我。
“也不要天真地以为窦破毕业了一切就会结束，虽然不知道是谁告诉你们是窦破说了算的，但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们，我不叫停，你们永远也别想有安宁的高中生活。当然，我永远不会害你，就算有一天你为了保护我可爱的‘lucky　dog’伤害了我，我也不会记仇的，永远不会。”
“不要说了！”单言抬起手来捂住头，歇斯底里地喊了出来，像是耗尽了所有的底气，后半句的声音小得只有单童一个人听得见：“不要……再说了……”
单童停了下来，单言浑身止不住颤抖，往前跨了一步，撞进了单童的怀里，大口地喘息着，额头抵着单童的肩膀，乞求道：“别说了……求你……童童，我们回家好不好，我们回家好好谈谈，求你了，别再这样了……我……”
“你很难接受吧？我这个样子……”单童抬起手拍了拍单言的背，像是在安慰，话语里却是没有一丝缝隙：“可这就是真实的我啊。”
“单言，我不会和你回家了。”
第044章　
吃过晚饭，窦破在KTV开了个包间，除了七中平时一起玩的朋友，还有其他学校的朋友。窦破马上要高考了，虽然出国的手续已经基本办好了，但也要象征性地参加一下高考，刚好以此为由攒局，说是考前为他助力，反正窦破乐在其中。
陆陆续续来了很多人，单童坐在角落里，不唱歌也不玩游戏，来的人都会给他打个招呼，但看他黑着张脸，自然都懂事地挪开了。
张枫叙完旧，端着两杯酒绕到单童面前，单童很直白地拒绝他：“我不想喝。”
张枫也很直白地无视了单童的拒绝，硬生生把酒杯塞进单童手里，擅自碰了杯，就先喝了。单童无语，张枫喝完了便望向单童，单童不情愿地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放下杯子，嫌弃道：“你没事的话就去旁边玩吧。”
张枫笑呵呵地说：“啊，现在连对我装装客气都懒得了吗——果然人设崩得太厉害了吗？”
单童冷笑一声，长舒一口气，反问道：“那是拜谁所赐啊？”
张枫耸了耸肩，把手里的杯子也放下，靠回沙发上，仰头看天花板，一点也不恼，用半开玩笑的语气感叹道：“啧啧啧，明明是你自己拒绝他不和他回家的，现在闹脾气给谁看呐，还是，你在期待他来接你？”
单童顿了一下，转过头瞪了张枫一眼，张枫也偏过头，凑到单童耳边，调戏道：“想不到真喜欢亲哥啊——是喜欢男人，而他恰好是你哥，还是，只喜欢你哥呢？要不要来验证一下？”张枫话音刚落，根本就没有等单童回答，便抬起手来捏住单童的下巴吻了上去。
张枫的嘴唇很软，凑那么近还能嗅到他的薄荷洗发水香味，能看到他闪烁的瞳孔，甚至还能从他的眼神里读出认真——强烈的抵触感从心底升腾起来，裹挟着愤怒与厌恶。
单童猛地推开张枫，在起哄的欢呼声中，单童看到了张枫嘴角的笑意，不是嘲讽，是在自嘲。单童心跳得很快，除了愤怒和厌恶，更多的是恐惧，张枫发现自己的秘密了，他知道自己的弱点了，自己玩不过他。
单童恼羞成怒，一拳朝张枫打了过去，张枫没有还手，单童却像疯了一样，一拳接着一拳。周围起哄的人看这样子一点也不像闹着玩，才惊觉情况不妙，这才赶紧冲上去拦。窦破拉开单童，他喝了几杯酒，情绪也有些激动：“你他妈干啥！张枫闹着玩儿的！人家也没还手，你他妈还真下得了手啊！”
单童试图甩开窦破的手，窦破不松手，单童抄起桌子上的杯子就往窦破的脑门砸去，动作毫不停顿，一点也不手软，窦破是知道单童和人打架的风格，这个人打起架来比自己还不讲道理，所以认识单童的人对他都有几分忌惮。
窦破赶紧松开握着单童的手，偏开头躲开了杯子，踉跄着往后退了一步，单童转过头看了张枫一眼，张枫正抬手擦着嘴角的血，看到单童在看自己，干笑了两声：“哈哈，童童的一个吻好贵啊，不过也挺值的……”
单童抬起拳头又想要打，窦破赶紧从后面抓住他的手腕，朝张枫吼道：“你他妈一直激怒他干什么！”说着拽住单童的手腕就往外走：“你给我出来！”
窦破把单童拉出了包间，单童才甩开窦破，窦破也火了：“你发什么疯！不就是亲了一下吗！大家都是男的，这有什么！这么开不起玩笑的吗！”
单童拽过窦破的衣领，额头几乎贴着窦破的额头：“你也他妈的是头蠢猪，比单言聪明不到哪里去！窦破！我，喜欢男人，喜欢，我亲哥哥——所以，对你来说，男人和男人亲嘴是玩笑，但对我来说，不是！不是我喜欢的人，我会觉得恶心！”
窦破顿了一下，有些难以置信，单童甩开拽着窦破衣领的手，退了一步，自嘲道：“现在，轮到你觉得我恶心了。”
窦破靠着墙，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他一直觉得单童喜欢他亲哥哥是一件很荒唐的事，学校那帮傻逼能把这件事炒起来都是脑子进了水，可是现在单童竟然亲口向他承认了。
单童本来也无意骗窦破，他问过窦破，如果自己是真的喜欢单言怎么办，窦破的答案的确是在那一瞬间救赎了他，但那只是假设情况吧，如果是真的，就连窦破，也会觉得恶心的吧？
原来连窦破那个笨蛋也会说场面话啊。
单童长舒一口气，把真相告诉窦破，心里的大石头总算了落了地，单童小声地说：“抱歉，我其实不想骗你的……”看窦破没有反应，单童也没有再说话，转身要走，窦破却突然抬起手来拽住单童的手腕，单童惊了一下，回过头看窦破，窦破脸上有些不情愿，撅了撅嘴，偏开头小声地说：“你去哪儿啊，今晚不是要住我家么？游戏还没通关呢……”
单童也没有挣开窦破，小心翼翼地问他：“你不觉得恶心吗？我喜欢男人，你还敢和我共处一室？”
窦破转过头瞪单童：“你他妈是不是有毛病！都说了，你喜欢谁关老子屁事！但是你得告诉我啊！太几把见外了吧！凭什么张枫都知道老子不知道！你跟他熟还是跟老子熟？靠！”
单童愣了一下，大笑起来，果然啊，窦破就是白痴嘛，他气的，是居然张枫知道他不知道啊？单童笑够了，才赶紧顺毛：“当然和你熟啦。”
第045章　
单童这样说了，窦破才松了口气，松开抓住单童的手，看着单童，也没有说话，单童抬起手来伸了个懒腰，说：“你进去吧。”
窦破警觉地问：“那你呢？”
单童一边活动脖子，一边说：“里面太闷了，还有吸不完的二手烟，我去下面逛逛。”
窦破说：“那我也去！”
单童白了他一眼，说：“这里面的人都是为了你才来的，你跟我跑了，你不嫌扫兴啊！行了，你快进去吧。”单童说完扬了扬手，转身要走，窦破赶紧又抓住单童的手腕，单童哭笑不得：“你干嘛啊！一会儿完了你给我打电话呗，再说下面的店铺十点就要关门，关门了我也得上来啊。”
窦破说：“那我要是打不通你电话怎么办？”窦破是目睹了单言给单童打电话，他能铁石心肠打死不接的全过程，窦破一个旁人都抓心挠肺了，单童是真能稳住，他不想接电话，你就是把电话打爆了他都不会接。
单童笑了起来，说：“我保证接，虽然不能保证秒接，要是我没感觉到，你多打两个，一定接。”
窦破半信半疑，说：“那不行，你得发毒誓，故意不接我电话倒血霉！”
单童无语：“不是吧，这么毒？”
窦破一脸意料之中：“看看看！肯定就是想跑！还想骗我进去！”
单童笑了起来，点头说：“知道了，你给我打电话我一定接，我不接就倒血霉，好吧？”
窦破这才松了手，目送单童消失在转角处，长叹一口气，转过身回包间，刚想推开门，门就被张枫拉开了，窦破皱了皱眉，问张枫：“枫哥，你没事吧？”
张枫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