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宋风流》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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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猪中广沪呢。李天纵莞儿想道,却忽闻旁边一位而立之年的汉子哼道:“诸位,有什么压箱底的好宝贝就快拿出来吧,莫让李宣这小子得意太甚!”
原来这李宣本是个十斗九输的家伙,可是近来不知在哪儿得到只金翅蛐蛐,已经好几天横扫众乐瓦了。而且他这只金翅,每次都要咬死对手,让人惊叹的同时,亦甚是愤慨。
一片地嗡之声后,一位青衣少年排众而出,肃然道:“吾有上将风落九天,可斩金翅!”他拿出一个蛐蛐罐,正式挑战那名作李宣的少年。不少围观者大声叫好。他们是见识过那只风落九天的,那蛐蛐儿速度奇快,身手极是敏捷,与金翅有得打!
待赌注下好,两边蛐蛐进盘,却见那只风落九天生得一副娇小模样,翅膀淡青,两条触角甚长;金翅唧的一声,不需李宣去引逗,已经一跃而上,狠狠地咬在风落九天的腹下,那小蛐蛐儿立时成了太监。
“九天………………”青衣少年悲喊一声,整个人伏在桌上,瞪大眼睛看着惨死在盘中的风落九天。
嘘声四起,所谓上将竟如此不堪一击。
看罢了促织相斗,李天纵拉着杨玉的手往别处去,讲史,相扑,瞟唱杂剧,处处留下他们的足迹。一直玩乐到正午时分,两人才走进一家酒肆进餐歇息,这瓦子里建有食肆客栈,是以有些玩闹之徒终日居于此,可以数十天不踏出瓦子半步。
两人在酒肆进过餐,谈笑品茗了半个时辰,便又往外边游乐去。一个早上,才逛了不到众乐瓦的一半,这剩下半天,他们自然要尽情尽兴,能玩则玩了。
“蹙眉目送佳人去。”李天纵看着眼前这个灯谜,不禁微皱剑眉,暗道不好。他拉着杨玉来猜谜,本是想增加些互动性,好好地猜上一场,谁料到第一个碰着的灯谜,便是这般煞风景,哪壶不开提哪壶!
杨玉双眸黯了黯,方才的兴致消散无踪,她凝视着李天纵,轻声道:“蹙眉目送佳人去,一方相思到白头。”她扯起嘴角,微有颤动,蓦然失声:“纵弟,我舍不得你!”
“玉姐。。。。。。。。。”李天纵翕了翕嘴唇,惆然一叹。
正文 第八十一章 离别
更新时间:2008…6…18 13:18:15 本章字数:3155
凭阑遥望的,是一个面容清秀的少女,她约莫桃李之年,身姿婀娜,着白色绿袖的襦裙,头梳蝴蝶髻,两侧各绑了一条浅蓝色的丝带,随着徐风轻拂,丝带与垂在左耳边的青丝一齐飘舞,平添了几分灵气。 
她的柳眉轻犟,樱嘴紧紧抿着,加深了唇上的褶痕。一个月前,便在此处,她被李天纵惊吓,接着绘画打赌,然后进了树林,李天纵遭蛇所咬,她把伪蝮蛇误作五步蛇,往那羞人处吮毒。。。。。。。。 
微一回想,往事便纷至沓来,清晰地浮现在眼前。她嘴角微微翘起一丝笑意。只是甜蜜的事终会想尽,最后还是落到离别之痛上,她杏眼缓缓闭上,睫毛轻颤。 
时值辰末,杨玉在此,正是与李天纵惜惜话别。一大早便前往杨玉的宅院,跟随杨家人马送到城外,纵然如何不舍,却终究有分别之处,两人选择了清溪亭,说不尽的痴缠话,突然间踪影不见,只留下一片安静。 
李天纵轻步走到杨玉身边,张目眺望,看得那青翠远山,云遮雾绕,便如被洗涤了遍似的,心中的惆然渐去,若有所得。他淡淡而笑,道:“玉姐,为何合着眼睛?错过这幅山也朦胧,云也朦胧的空灵美景,岂不可惜!” 
杨玉的杏眼微张,愁思哀意四溢而出,圈圈涟漪泛起泪雾,她斜眸轻声道:“再美又能如何,待烟云散尽,日照当空,你待何处寻现下的美景?” 
她的话语中,流露着一种忧伤,消极的忧伤。李天纵不禁敛起双眉,抓住她的双臂将其扳过,凝眸看去,微喝道:“杨玉!你那'飞将军'的英气去哪了,'绝才散人'的狂气去哪了!?”杨玉的娇躯一颤,却见他星眸圆睁,道:“只是短暂的别离而已,怎如此落索?这样岂是我喜欢的那个杨琼瑛!” 
“纵弟。。。。。。。”杨玉的月眉犟得更紧了,银牙轻咬,满脸挣扎之色。她蓦然谓然一叹,仰起螓首,让在眶边滚动的泪珠不致落下,道:“玉姐只是舍不得你。” 
她这般情绪,李天纵怎么放心得下!必需让她重振精神。他松开那双柔软的手臂,缓缓走了两步,望着天上的云彩,心中忽而一动。 
杨玉的杏眸锁在他身上,随着他而顾盼流转,正有些疑惑,却闻他徐声吟道:“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她双眸一凝,那牛郎织女虽然每年只能相聚一天,可是他们心心相印,在秋风白露中互诉衷肠,岂非远远胜过尘世间那些长相厮守却貌合神离的夫妻?她隐隐想通了些什么,柳眉渐缓。 
李天纵转头往杨玉望去,见她有所觉悟的样子,甚是欣慰,将《鹊桥仙》的下阕念出:“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牛郎,织女缠绵一天,柔情便宛若天河中的流水,只是短暂的佳期就似梦般,转眼便醒,他们依恋不舍,不忍看那归处!但是若两情至死不渝,又怎会贪求朝欢暮乐,在乎一时的卿卿我我?待一年之后,他们依旧会情深似海,在鹊桥中缠绵。 
这振聋发聩之词,令杨玉幡然醒悟,她与纵弟虽然分隔两地,可是两心若牵在一起,纵是千里,也不会分开!她想到之前的忧虑,不禁秀脸通红。 
“玉姐,你明白么!”李天纵走到她面前,执起她的纤手,柔声道:“我俩似是分离,却实无分离!只要你我两情不渝,谁也分不开我们的!” 
杨玉脸露微笑,重重地点了点头,反握住他的手,紧紧地攥着,道:“纵弟,谢谢你点醒姐姐,我会在京城待着你来的。”两人脉脉地凝眸对视,温馨之情萦绕着,她的杏眼变得痴痴的。 
良久,杨玉放开李天纵的手,对他嫣然一笑,纤手探入怀中,取出一把小巧的剪刀。她的另一只手将握住左侧青丝,两边刀锋合住对准,指间一动,便将青丝剪下。那一缕青丝滑落于她的掌中,乌黑柔滑,含着她的旖旎深情。 
她执着青丝,温情淡笑道:“纵弟,姐姐今儿将这情丝赠你,望你好好珍惜!” 
女儿家将头发相赠,表示着至死不渝的决心。李天纵心下感动,突然想到,何不也将自己的头发赠予她?他伸手抓住她要放回剪刀的手,笑道:“玉姐且慢。”杨玉疑惑地眨了眨眼,任由他拿过剪刀。他今天并无束发,往耳边随手一拢,抓住一束头发,一剪便断。 
杨玉睁圆杏眼,怔道:“你这是。。。。。。” 
李天纵笑而不语,拿过她手上的青丝,混在一起,道:“玉姐,这叫我中有你,你中有我!”杨玉秀脸变红,双目隐有泪花,呢喃地唤了声:“纵弟。。。。。”他掂起脚尖,将杨玉头上的一条浅蓝色丝带取下,接着剪成两段,各自绑了一半的发丝。 
“玉姐,你想我的时候,便取出这束头发看,有甚么想与我说的,就对着这束发丝说。”李天纵笑着将绑着两人柔情的发束放在杨玉手掌上,摇了摇属于他的那一束,扬眉道:“我在临仙能听到的哦。” 
杨玉洁齿微露,笑道:“若能这样就好了!”她皱了皱秀鼻,俏皮道:“不过没所谓啦,咱们还是“两情若是久长时”好!”她解下挂在腰间的绣花香囊,夺过李天纵的发束装进去,淡羞道:“这香囊是我缝的,袋上的刺绣也是出于我手,只是姐姐不常做女红,却有些丑。” 
“给我!”李天纵一把抢过,极是宝贝地护在胸间,细细地端详。这香囊样式寻常,也就是长方形,束口在上的那种,上边绣着好些香花,正面一个“纵”字,背面角落侧有个“玉”字,手工确实不佳,有些歪斜。 
他双眸闪过一丝亮光,却是察看之下,发现浅红色香囊的一朵花旁边,有一小点与周围颜色不符的暗红,略微一想,他就可以猜出,这是血!杨玉在缝制过程中,绣花针扎在指头流下的血。他心中隐痛,不善女工的飞将军,为了这个香囊,被扎了多少下? 
胸间塞满柔情,李天纵温声道:“玉姐,这香囊怎么个模样没关系,我很喜欢!”杨玉将发束放贴于怀,微羞地白了他一眼:“尽来哄玉姐!这香囊丑得连我自家都讨厌,你会喜欢,骗人哩。” 
李天纵淡淡一笑,吻了吻香囊,马上低头往腰间系去,道:“你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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