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棋无声》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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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则进入昭阳宫,看到书金屏正在咳嗽,有些心疼,便要靠过去坐。书金屏咳嗽了一会儿,看我坐得这么近,便说:“别靠得这么近,小心染病。”
“我身子好着呢,不打紧的。”
书金屏躺了回去,叹了口气道:“也不知这病什么时候才好。总觉得再也没法和姐姐下一盘棋了。”
“晴湖刚才正好跟我说来着。金屏不正在生病呢嘛,就别闹孩子脾气了。”我苦笑起来,哄道,“等你病好了,再和她下一盘就是了。她要若不答应,我替你求一个。”
“是么?”书金屏微微笑了,“这可是你亲口说的。”
“是我亲口说的。”
转眼便是盛夏,人们体内普遍阳气旺盛,书金屏也便好过了许多,太医赶紧调整药方,希望能以阳克寒达到标本兼治的效果。虽然有时候还是心慌气短胸闷,咳喘、咳嗽却是轻了许多,几乎不曾发病。
书金屏叫我将近日的折子拿过去给她看,我推脱了几日,眼看实在无法推辞,才勉强将比较重要的折子交给她。书金屏一面阅览一面皱起了眉头,道:“白州、苜州、邺州三地出现涝灾,就拨这般多的银两?为何不叫附近的州府拨款救济?”
我顿时低下头道:“附近六州先前曾经拨款过去,可是这三州的刺史先前办事不力,将灾民轰至临近州府,惹得民怨沸腾,也和附近州府交恶。所以临近州府都罢工了,我这会儿已经撤下三州刺史,叫人押解救灾的银两过去了。”
“我生病一事已经传到宫外了?”
“可能吧……”
书金屏的目光冷了下来,道:“是么,看我病了,便都敢大着胆子欺负你了么?”我默然,又听她问成雍的处置办法,我方才慌张道:“成雍的太过激进了,我没敢采用。”
“成雍说什么了?”
“成雍希望能派人将三州刺史斩首示众,震慑临近州府上下地方官员,以此安抚民心,顺便调动三州的府兵镇压乱民——我觉得太急躁了,就说了他两句。”
书金屏无奈一笑道:“成雍虽然跟我,可到底性子急了点,完全没有继承你的温吞样子呢。怕是被你那窝囊的个性惹急了。不过你做得对,得叫成雍冷静一下。”说着,她沉思起来。
又过了数日,我和往常一样跨过昭阳宫的大门,才刚走到侧殿的门前,便听到文晴湖的声音:“妹妹,你身子还未好,手谈一事还是暂且放一放。总不能为了一时的兴致害了身子吧?”
我拨开珠帘进去,看到文晴湖正按住书金屏的手,耐心地微笑着试图说服她。书金屏显然不以为然,看我来了,便笑道:“夫君来得正好,可别忘了当日的约定。”
我干咳了几声,道:“可我答应的是等你病好——”话还未说完,便看见书金屏直直投过来的目光,里面竟隐隐有些祈求,就像是再说这次不下棋,就再也没有机会了。一时间走了神,不由得答应了,等我回过神来,文晴湖已经哭笑不得,白了我一眼,叹道:“好吧,那就下一盘。只是可要速战速决了,总不能本末倒置,为打发闲暇的小玩意儿劳心费神吧。”
书金屏只是笑着听文晴湖叮嘱,一再保证不会思考超过半柱香的时间,终于如愿以偿。待到妙喜放好棋盘,端来两碗黑白子,文晴湖本要取白子,书金屏却道:“且慢,请姐姐先下吧。妹妹另有不情之请,姐姐可否先下三子呢?”
文晴湖抬眼静静注视着书金屏,也没有推辞,便拈了黑子各落在在九星中的右上角、右边和右下角上,起步极为中规中矩。书金屏当真照先前约定没有多想,拈起白子边下在九星的另一处。两人就这么手谈起来,节奏错落有致,落子声音极为悦耳,也赏心悦目。我暗自为这盘棋散发出的惊人美丽感到吃惊,却又无暇想到其他,只是紧张地观看到她们的棋局渐渐胶着起来。
棋局过半,黑白子交错,就像漩涡一样不断吸引其余的黑白子,局势错综复杂起来。这下连文晴湖也无法速战速决了,偏偏书金屏又极为认真,没有给她敷衍的空间,只好聚精会神,见招拆招。书金屏明明不能过于劳费心神,此时却又不知不觉忘记了先前的允诺,只是凝神苦思,落子也越发慎重了。我此时忘了提醒书金屏不可过于耗费心力,只是目不转睛盯着她们下棋,生怕不小心打扰了她们的思路。
待到日过中天,书金屏方才放下白子,静静注视着棋盘,落寞地笑了:“到底是姐姐。”
文晴湖静静笑道:“你在说什么呢,这盘棋不是妹妹赢了吗?妹妹可是让了我三子。”
“不……我并未让……”书金屏摇头,站了起来,却好像眩晕了一般,身子几乎要倾倒下去。我急忙扶住她,并送回床榻上。
待到书金屏入睡,我才小心地问文晴湖:“到底谁赢了?”
文晴湖默然,始终没有回答。
自那以后,书金屏的病情一日接一日加重起来,待到中秋时分便已经缠绵床榻,再也无法起身了。文晴湖为此极为自责,若坚持不和她下那一盘棋,书金屏也不会病重至此。我急忙安慰她道:“怎么可能因为一盘棋就害得金屏病重起来呢?这分明是御医办事不力!”
文晴湖摇头道:“那是因为金屏妹妹有心病啊,偏偏——”说着,她看向我的眼睛,嘴唇动了动,半晌才续道:“事到如今,只能尽人力,听天命了。”
我心里一紧,连文晴湖也不看好书金屏的病情吗?越想就越是慌,咬咬牙,既然连宫里的太医们都力不能逮,便叫天下英才前来为皇后治病!我已经失去了成珠,再不能失去书金屏了。于是我便发诏告示天下,重金悬赏,凡是自信能妙手回春的便前来一展才华,凡是欺世盗名骗取荣华富贵的当即推出去斩首示众。
听闻书金屏病重,如今已经七十多岁高龄的袭国公当即进宫向我表示希望能经常来看皇后。我看他年纪不小,怕又平白叫书金屏多添一道烦心事,便劝他道:“国丈,你也不小了,万一不慎染上病了可怎么办?”
袭国公叹道:“可我心疼女儿,生怕连最后一面都见不着。”
我不禁气结,又哭笑不得起来,急道:“国丈怎么能这么说呢?朕只要能有一份力都要投进去,务必使皇后好起来!国丈可千万别在这会儿说泄气话。”
袭国公瞪了我一眼道:“我当然知道这话不好,可——”忽然又叹了口气,道:“罢了,罢了,听天由命吧。”
给袭国公这么一说,我心里头越发堵得慌,闷闷地和他一同去往昭阳宫。书金屏今日病情不好不坏,正躺在床上咳嗽,看袭国公进来,便要做起来。袭国公急忙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床前,叫女儿别勉强,若不是之前我有敲打一下,估计他没说几句话会儿就要老泪横流了。
书金屏强打精神和袭国公寒暄,安慰他道:“我近日觉得身子强了些,何况夫君已经遍请天下名医,女儿总会有好起来的一天的。倒是父亲,就别来得太频繁了,万一染上病就不好了。”
袭国公也只能强打精神,和书金屏互相勉励一时半刻后,方才告辞离去。
不久,我便收到书金屏的两位兄长的书信,要求请假回城看望妹妹。我问过书金屏后,便写信叫他们暂且等到年末。可是信发出去的时候,已经有人来报,两位大舅哥已经离开各自任职的白州和钦州,星夜连程向京城进发了。
一个月后,他们便来到京城,进宫求见。我想了想,方才告诉书金屏。书金屏微微有些恼怒,可也无奈,便叫他们进来了。探望毕,书澄便向我请求留在京城代替老父看顾妹妹。我苦恼得直跺脚,最后也只好答应了,可又不放心,便叮嘱他们道:“你们别太张扬,平白给皇后增添心事。”
“这个我们晓得。”他们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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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第六十六章
文和十年初冬,冬雪降下,太一宫一片银装素裹,书金屏的病又恶化了,每次咳嗽总能咳出血来,太医们在检查的时候甚至能听到她的体内发出的细微的声音,都说肺部气血不充,络虚不荣,怕是救不了了。我气得发疯,抓住领头的室太医的衣襟,怒问道:“当真不能救了?”
“人身和世间万物相应,春生、夏长、秋收、冬藏,唯有顺应时节方能保得身体安康。皇后娘娘的病最是怕冷,没有阳气滋养,病情自然加重。只有待到春天,臣等才能顺应时机催生皇后娘娘体内的阳气,祛除病邪。”
我放下室太医的衣襟,沉声道:“照你这么说,皇后若不能度过冬天的话,就会、就会……”
室太医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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