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皇上已躺倒》第143章


唐蜜知晓她是问选秀的事,当下安抚道:“没事,你别担心,既是选秀自然是选清白之身的姑娘家,我已嫁过一次人,不再其列。”
福丫这才想起来她失子又被赶出夫家的悲惨经历,没有多揭她伤疤,转而好奇道:“唐姐,我好久都想问了,你的头发是怎么回事啊?”镜国男女都留发,尤其女子,一生几乎都不会剪,更加不会剪到这样短。
唐蜜含混道:“当日我从夫家出来,身上没有银子,便卖了头发换取盘缠。”
福丫单纯,立即信了,遗憾地看着她的头巾:“那你之前的头发一定很长很漂亮吧,才会有人愿意出钱买。”
唐蜜黯然嗯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回到屋里,团子照旧不在,那两只喜鹊也已不知所踪,想来是伤势好转自行飞走了,只靠窗的桌子上莫名多了两根人参和一棵灵芝,那人参还很新鲜,根须部分沾着湿润的泥土,看个头少说也有几百年,十分珍贵,灵芝亦是十分罕见的紫芝。唐蜜思来想去,觉得这东西极可能是那两只喜鹊叼来的,当下心中既惊奇又感慨。
放下人参,考虑半宿,决定离开此地。当日她抱着包子一路漫无目的行走,晕倒在雪地里,心灰意冷,突发奇想若是自己死掉,离开这个本不该来的世界后,会不会小环便可以活过来,一时间便放任自己倒下,不愿意醒来。后被福春救起,苏醒之后,福丫和包子整日陪伴她,才慢慢打消她的消极念头。那时候她孤身一人,身子还很虚弱,除了身边一个包子,再也没有牵挂,亦不知该何去何从,福家兄妹听说她的遭遇后,见她没什么打算,便盛情挽留,她想着总是一个人,走去哪里亦是过日子,不若便在刘镇,不想才过了三个月便又生波澜。
今日那告示上写的虽然不一定和自己有关系,但若说没关,十六岁和十九岁,又是短发,也未免太过巧合,若说十六岁可以解释,毕竟按她从前的身份算今年正是十六,可这个十九又是从何而来,她不确定那人是否知道了别的一些什么,想来他大费周折弄办一场选秀寻找自己,动机不会单纯。福丫说的没错,这分明就是为她特意制定的条件。或许是为他治病的事已经败露,那人发觉自己并没有治好他的病,只是顺着他的需求,找来了他可以碰的人,又或许是那盲女演技不好,被他识穿,他恨自己骗了他,恼羞成怒要想捉自己回去报仇,苦于她隐姓埋名,他找不到自己,便用这个方法逼自己出去。
好不容易脱身,再不愿回去那一团囫囵,唐蜜决定尽快离开此地,他既能查到自己剪了头发,找来刘镇亦很容易,毕竟这里离京城并不远。最主要的是当初她决定定居此处后,去衙门报备时报了十九岁,以为万无一失,如今却不可能再更改,选秀之事一旦启动,名单上定然会有她的名字,除非离开这里,去另外一个地方,再换个身份。
打定主意,唐蜜便决定立即动身,翌日清早收拾好包裹,带上那两根人参和灵芝,去隔壁与福家兄妹告辞,顺便领回团子。人参和灵芝便当做答谢这些日子来他们对她和团子的诸多照拂。
去了才知福春昨夜没回,想是又宿在雇主家。福丫听说她要走,十分惋惜,唐蜜只道事情紧急,以后还会回来看她,叫她把人参和灵芝收起来,自己吃或者拿去镇上卖钱都可以。
福丫死活不要,说要她拿着在路上换盘缠,二人推搡一阵,门外突然奔进一人,一见到福丫便慌张地携了她的手:“福丫头,你哥出事了!”
唐蜜一看,正是福春跟着干活的大师傅的夫人张杨氏,那张杨氏道:“你哥在宫里做活,偷拿东西被人发现,被判了死罪,人已经关进死牢了,明日午时就要砍,我家老张托人叫我给你带话,让你赶快到京城去,好赶得上见你哥最后一面!”
唐蜜猛地惊了一下,福丫已经晕了过去,忙收敛心神同张杨氏将她抬进屋,掐了一阵人中,福丫慢慢转醒,语无伦次道:“怎么会,我哥怎会去宫里?他不可能偷东西的啊,杨婶子,你是不是弄错了?”
张杨氏不忍道:“没弄错,前阵子不是还贴了告示,宫里要翻修楼宇,广招工匠,昨日他们在上家的活儿结了,那家主顾与宫里有点关系,觉得他们手艺好,就将他们介绍进去了,宫里的活儿赏银自然不少,他们就去了。哪知道今早第一天开工你哥便出了事,听说是捡了一张什么纸,以为是人家不要的便想揣着带回来,结果被管事的发现,抓了起来,谁想到一张破纸也那么宝贝,这就要砍头,那傻小子啊,皇宫里什么东西能随便捡,便是一根草,也不能往外带啊!”
福丫痛哭失声,不知该如何是好,拉着唐蜜的手喃喃道:“怎么办,怎么办?”
张杨氏见状也在一旁心酸抹泪,唐蜜心中也乱,按照刚才的描述,事情应当也是小事,宫里人势力,只是误捡了一张纸,若当时被抓便顺着打点些钱财说清楚了也没什么大事,不会落得砍头这么严重,现在却不好办,人已经押进死牢,再靠打点已经很难行得通,况且明日就要处斩,时间上也来不及了,除非靠关系,将人捞出来……这个关系,或许她有,且不止一个,却没有一个可用。一旦用了,便有可能暴漏自己行踪,往后再要隐姓埋名便不会那么容易了。好不容易脱离了身份是非,真的不想再搅进去了……
心中万分纠结,福丫已经哭得快晕了过去,目光拂过她悲伤欲绝的小脸,落于桌上那两颗人参和灵芝……便是两只鸟儿,亦晓得知恩图报,福家两兄妹对她恩情何止一命,当日她身子虚弱,大夫开了补身子的方子,都是买不起的名贵药材,福春跟人跑进山里去采,那时还是冬天,雪还未化,山路难行,差点便滑落山崖。
深吸一口气,将福丫扶起来,掏出帕子与她擦了泪:“你先别哭,我有办法,你哥不会有事。”
福丫眨了眨红通通的双眼,眼中报着最后一丝希望。
风兰,小五,卫川,冯良义……脑子里一一浮出这些人的名字,又一一划掉,最后只剩一个名字。唐蜜道:“我在京城也认识一些人,应当能说上话,你现在先收拾东西随杨婶去,稍后我写一封信你拿着,你哥会没事的。”
福丫泪眼朦胧:“唐姐,你不和我一起去吗,你是不是骗我,你不是从没去过京城吗,怎会认识人?”
“不骗你,”唐蜜含混道:“其实……是与我以前的夫家有关,我才不愿提起。并非有意瞒你。”
福丫嘴巴抖了抖,红着眼道:“唐姐,对不住。”
唐蜜笑笑,安慰她道:“没事,当务之急是先救你哥,求一求人也无妨。”
掏出一锭银子交予张杨氏,让她先去雇车,等她走了之后,从桌上放针线的篮子里找出一张描纸样的黄纸,翻了半天没看到笔,索性直接到灶台里摸了一截烧焦的木炭,在那张纸上张画下了一匹小马,想了想,又画了一朵百合,终究觉得不保险,又画了一条鱼,一小猫,一只小鸭,一只小狗……直到那张纸上画不下了,这才作罢,折了折,收起来交给福丫,嘱咐道:“入了城直接去定王府,拿着这个,叫门房交给定王,他会帮你的。”
“定王……”福丫呆呆道:“这样便可以?”那张纸上甚至没写一个字,叫她不得不怀疑。
唐蜜点头:“嗯,快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福丫拿着那张纸半信半疑地走了,唐蜜犹豫着追出去:“福丫,好好保重!见到定王不要告诉他我在这里,我的事情,不要说与任何人听。”
福丫点点头走了,唐蜜深吸一口气,在枣树下站了一会儿,许是感觉到她的情绪,团子和大灰安静蹲在她脚边,双双仰头望她,唐蜜低头看了它俩一眼,回屋将那两根人参一颗灵芝包好放在桌子上,掩上门出来,抱起团子走出院子。
回到屋中,拿了早先收拾好的包裹,却见大灰不知何时跟了出来,蹲在院子里,见她背着包袱,就走过来跟在她身后,唐蜜走了几步,它一直跟着,于是她便不得不停下来,蹲下身摸摸它的头,叹道:“回去吧,大灰,我要走了,回去好好守着你家主人。”
大灰默默无声,也不知听懂了没有,倒是没有再跟,停在一颗桑树下静静望着她的背影。怀里团子死命里挣扎,急得嗷嗷乱叫,想要跳下去跟大灰一起,唐蜜心一横,将它放回地上,蹲下来抚了抚它白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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