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风起兮云飞扬》第2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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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闹腾了几个时辰,好不容易消停了,邵盼头却灰头灰脸地进来了。仇人近在咫尺,冯剑恨得两眼出火,他拔出匕首,恨不得立马杀了邵盼头给姐姐和艾凤玲的哥哥报仇!但冯剑最终没敢动手,他知道此时杀邵盼头容易,却暴露了行踪,不但救不了艾凤玲,还而搭上自已一条性命!冯剑经过昨夜争斗,险些被仇人擒获,不能不承认,凭他一个人的力量,是救不了艾凤玲的。
邵盼头躺在床上,却又不肯睡,一是没抓住冯剑!觉得窝囊,二是打碎一只花瓶,很是心疼。他索性不睡了,起床出去,转眼和范清宇一块走了进来。听了邵盼头和范清宇的对话,冯剑才知姐姐并没死,而是叫邵盼头卖到妓院里去了!却也揭开了压在他心头数年的迷底,知道慧云为啥总护着他,原来另有目的!邵盼头、范清宇主仆说得兴起,竟在屋里喝起酒来,一直喝到天黑!冯剑爬在床底下,一动也不敢动,又饥又冷,闻着酒肉香,近在咫尺,却吃不上,弄得他心里象猫抓似的。直到范清宇走了,邵盼头磨磨蹭蹭,又不肯睡觉。直到午夜,老绵羊从外头进来,悄声道:“邵东家!按照你的吩咐,已经盯上他了!”只听邵盼头低声问道:“这人在干啥呀?”老绵羊道:“这会倒是在睡觉,没啥旁的动静。”邵盼头道:“我猜昨夜那个放枪的,有八成就是他呀!”老绵羊问道:“邵东家!这人昨天一直躲藏在人后,的确值得怀疑。真不中,我带人把他拿下,挖坑活埋了吧!”邵盼头道:“咱没抓住把柄,不能轻易动手!他毕竟跟我这么多年,可别冤枉了他!免得留下话把。”冯剑听得糊里糊涂,虽说不知他们所说的是谁!但从两人的对话中已听出来了,这人就是昨夜救他的那个人!冯剑不由对恩人捏成一把冷汗。这时,邵盼头站起身来,问道:“外头布置得咋样了?”老绵羊讨好道:“跟昨夜里一样,都埋伏好了!”邵盼头道:“我去看看!没救走人,冯剑今夜八成还来。”说着,两人出去了。冯剑这才从床底下爬出来,在桌子上找了块点心,狼吞虎咽地吃了。吃过点心,冯剑从窗户往外一看,不由得暗暗叫苦:只见墙根下黑影里蹲着黑压压的家丁!院内已布下了天罗地网,要想从这屋里安全逃生,比登天还难。
话分两头。
张海新迎着刺骨的寒风,跌跌撞撞走了一夜,天亮便到达鲁南县城。张海新过了周店,早看到北关矗立的炮楼和高高的吊桥,交通壕边站着几十个过关卡的群众,在瑟瑟寒风中焦急地等待放行。两个日本兵和十几个伪军站在吊桥边,准备搜查过往的人们。稍远处一片突兀的高地上,迎风站着一个挺胸腆肚、长得肥胖、象老娘们一样的中年人,正是保安团团长王立宝!张海新暗暗叫苦:这狗日的倒是准时,冷呵的天也知不道盘着尾巴蹲灶火窝里暖和,这么早就来了,真是怕鬼有鸡撅子!张海新惴惴不安,刚要躲避,转念一想:“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这狗日的知不道啥时候走呢,躲也不是办法,还是送信要紧!拚着叫王立宝揍一顿吧!谁叫咱当年扇人家一个大嘴巴子呢!张海新狠了狠心,硬着头皮朝关卡走去,排在进城群众的最末端。张海新见吊桥旁的一堵墙上,果然贴着同启超、冯剑等人的画像,非常醒目,庆幸道:“幸亏冯剑没来。”未几,吊桥放了下来,过交通壕的人们鱼贯而过,接受日伪兵岗哨的搜查,然后进入鲁南县城。不过,张海新感到气氛明显不对头:他见搜查的伪军显得极为紧张,搜查明显是敷衍了事,而且还急促地催人快走。就连那个专一搜刮民财、雁过拔毛的假老娘们王立宝,也显得惶恐不安,一脸焦燥,不时操着破锣嗓子叫喊:“快点过桥!快点过桥!”催促人们快走,还不时伸手推上一把。过桥的队伍走得很快,转眼就轮到张海新过桥了。张海新往下拉了拉棉帽子,遮住半张脸,磨磨蹭蹭走到王立宝身边。王立宝猛地一推他,大喝道:“瞎磨蹭啥呀?快点过桥!”张海新大喜,赶紧低头掩面而过。却没想到走得匆忙,乐极生悲,一头栽倒在吊桥上——原来吊桥桥面木板破了一处,张海新脱身心切,光顾匆匆走路,没想到一脚踏空,右腿陷入洞中,跌坐在吊桥上,棉帽子也滚落到壕沟里。张海新右腿被尖刺扎中,疼得“哎哟”一声,痛苦万分!
王立宝母猪眼一亮,大叫道:“张海新!”张海新吓得一哆嗦,暗骂道:“我日王立宝家祖奶奶!”应该掉毛不用择“!我真倒霉,到底叫这个龟孙操的给认出来了!”张海新一想: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当孬,当孬也不中,该杀该剐随他!脖子一挺,讥笑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王团长呀!都说你当官架子大了,幸亏还认得我张海新!”王立宝沙哑着嗓子,冷笑道:“你就是扒了皮,烧成灰,我也认得你!”张海新把右腿从桥洞中拔出来,哭丧着脸道:“今天出门时,俺苏庄东头一棵大杨树上的老鸹窝突然着火了,我心里还闷乎呢:今天出门,这是啥兆头?一路子也没想出头绪。这会一想,原来是碰上了丧门星!”王立宝乜斜着母猪眼,扭扭娘们腰,阴阳怪气道:“我还真服你张海新的气,都死到临头了,那张破嘴还不饶人!当年你张海新多有本事?一皮锤打得我鼻青脸肿!”张海新苦笑道:“都怪我一时糊涂,才打了王团长你的!不过,你还好好感激我呀!幸亏我手下留情,好歹没把你打死。要不,你哪有今天的风光?打是打了,我装孬也不中!从沈塘到苏庄也就几里地,谁还知不道谁的为人?我求饶你也不放过我!对不?”王立宝阴沉着脸,冷冷道:“你倒有自知之明!张海新!你说我咋治你吧!”张海新歪着头,一本正经道:“刚才我不是说了吗?今天你是绝对不会放过我的,对不?可话又说回来,你讹我在先,也不怨我揍你!你这会是保安团的团长,要是因为我揍过你一回,把我枪毙了,这事传扬出去,你脸上恐怕也不好看!人家不说你心胸忒狭窄了?”王立宝一脸杀气,发狠道:“就算你浑身是嘴,说得天花乱坠,今天这条性命是保不住了。”张海新忙把头摇成货郎鼓,讪笑道:“我也就是揍过你一回,你还能要了我的命呀?你多说拿棍揍我一顿捞本!出出你心中那口恶气,对不?”王立宝当年叫张海新一拳打得鼻破脸肿,从此颠沛流离,逃亡两年,不但差点丧命,还把老娘给弄丢了。王立宝对张海新一直怀恨在心,早就想把他逮住凌迟处死,报仇雪恨!只是没有机会,没想到张海新竟主动送上门来,真是天赐良机。王立宝本想叫手下把张海新拖出去活埋了,又觉忒便宜了他,一听这话,阴沉着脸,奸笑道:“那好!我不枪毙你,也不活埋你,我用棍狠狠揍你一顿!”母猪眼一瞪,喝道:“来人!”一声吆喝,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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