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水江湖》第82章


又也许她一直在等待一个良人把她的心敲开,但是,是否真的会有这么一个炫?他是谁?她不知道。
“曾经刻骨铭心,真像是一个笑话!”林绾舒也有点惊讶自己竟会说出如此尖酸的话。
冷戎半晌说不出话来,“你若是这么想,我也不想多说。”
气氛又转了凉,林绾舒转头看着渐斜的日影,直到孟溪山推门闯入。林绾舒听到熟悉的破门声,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
见到孟溪山,林绾舒像是活过来了一般,完全没有了刚刚的拘谨。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这可是屏山的公物!撞坏了是要赔的!”
孟溪山却一脸不屑,挑了一边眉毛,绷紧脸,“药你吃了么!”
林绾舒才想到此行的目的,忙向孟溪山道谢,一副谄媚的模样。惹得孟溪山嘴角忍不住抽动,原本紧绷的脸也瞬间变了形。
“你别谢我,要谢就谢谢冷戎,是他给你要到的药。”孟溪山眼神瞟向冷戎,淡淡地说。
林绾舒的心又像是陷了一节,“是么,那真是谢谢你了。”疏远而客气。冷戎也只是点了点头。孟溪山在旁边看的分明,却把头转开,没有开口。
“你们在这要呆多久?”林绾舒转向孟溪山忽地问道。
“明早就起程,冷戎要回芍药山庄。”
“哦,那个日子就要到来了吧。”林绾舒的眉梢上忽然挂了一抹担忧,乱世将至,这江湖,这朝堂,又该是怎样一番罹难景象。
两人沉默着点了点头。气氛又陷入了僵着。
晚上的时候林绾舒来到岳涣冰的房间。岳涣冰似乎早料到她要过来,坐在案前,翻着书卷,灯火一名一灭,是骨子里透出的淡定从容。
看着林绾舒略略抬了头,“你可想好了?”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
“这乱世要来了,我又岂能错过?”林绾舒的眼中燃起一股傲然之气。
“我早知道,解了你的毒这世上便没有什么能拦得住你。”
“那,多谢掌门师兄成全。”
第二日,两骑快马出了屏山。在他们走后不久,幻烟阁的门被上了重锁,一骑雪色骏马也御出了屏山。
犹自风前飘柳絮,随春且看归何处。
山河如风中落絮,该是英雄出现的时候了。
枫都的夜,最容易让人沉醉迷离。
枫都风月堂里,最安静的是重叠幔帐的照花橱。
陌雪睡得安稳,晚香玉放下睡帐,枕在她的身边。摸着她青瓷般光洁的面庞。
这几日下来,白日里都是她和步光带着陌雪四处游玩,虽然心中早如死灰,但在表面上依旧是其乐融融的模样。
想着白日里的诸般景象竟像是从不敢奢望的梦境,他依旧是温柔而宠溺的笑,如少年时一般无两。但看在她的眼中又是那么刺目,提醒着她心中那被凌迟出的一道道深浅纵横的伤。
他是她这辈子最爱的男人,也是最恨的男人。
晚香玉披了外衫,赤足踩上冰凉的砖,钻心刺骨的凉。走到了门前站住,门外是风情万种,烟视媚行的风月情场。
她推开房门,滚滚红尘铺面而来,又合上门,把陌雪隔离在唯一一片净土。
她要去找步光。
他房间的灯还在亮着,这时她又变作了沈紫衣,更深露重,夜会情郎,不,那个,只是故人罢了。
她推开了门,步光猛地抬头,眼中是野兽般的光,那是一个杀手的本能。见到是她,面目缓和下来,眼中竟隐含一丝惊喜。
其实他一早就想去找她了,只是怕惹她生气。“你终于肯来见我了。”
“你什么时候走?”沈紫衣面无表情地问,生生把柔情打断。
步光一愣竟不知如何作答,原来她来,只是为了让他离开。
“你最好快点走,风月堂留不得你这种白吃白睡的男人。”沈紫衣的话毫不留情。
“是啊,陌雪也不应该在这地方住下去了。明日我就带她离开。”步光被勾起了怒气,眼中暗涌,嘴中也变得凉薄。
“哼,带走陌雪?这地方虽脏,墨羽盟也干净不到哪里去。”沈紫衣反唇相讥,嘴上头快,可是心却没来由地疼。
步光一时找不出什么语言反驳,只见他眉目紧绷,嘴角咬合处,肌肉绷得青白。
“你为什么要找到她!为什么要带她来见我!”沈紫衣拼命撕扯着步光的衣襟。
步光一把攥住了她的双手,狠狠看到她的眼中。“真不知道,世上怎会有你这么狠心的母亲,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可以丢下。”
沈紫衣也不甘示弱地迎上他的目光,“那是因为她同样有一个残忍的父亲。”她听到心中有什么东西在支离破碎,灰飞烟灭。
这世上有那么多人相爱,也有那么多人恨由爱生。
第八十五章 芳心寂寞倚寒枝
依旧是枫都,隔了几条街巷,几闾民居,便是承平太子的府邸。
此时谢梦芙正坐在院中乘凉,锦绣软靠放在杏花下,淡绯色的落英翩然,身后是执着茶盏瓜果的侍女。梦芙的身孕已有了四五个月的光景,腰身显得有些臃肿。满庭芳馨下显得温柔慈爱。
杨柳之风带来煦然暖意,淡金色的日光洒在脸上,温然如画。夏焱这两日越发忙碌,留下独自待产的她,春日里显得越发寂寥。
他们做的事情她并非不知,虽然刻意瞒了她。她也无从埋怨,谁让,自己的父亲是他们的政敌。
谢梦芙微眯了双眼在庭中小憩,间或有调皮的花瓣落在衣上。过了不知多久,只觉身上一沉,轻睁双目,看清眼前人,眼中立起温柔笑意。
光影自夏焱身后袭来,像是在他周身晕了一圈璀璨光环。侍女们都被遣走,院中只剩下这一双人。
“怎么就这么睡着了,小心着凉。”眉眼间都是那么的温柔,幽黑的双瞳璀璨如钻,谢梦芙微怔,原来对她,他也可以这样的温柔。
可是为什么这样温柔的眼眸深处,她都看不到她的影子。这温柔的假象太旖旎,美好到她都不愿意相信,她始终做不了他心里的人。
只是这又如何。她只要陪在他身边就足够了不是么,而且现在她有了他的子。
“不小心就睡过去了。”谢梦芙的脸有些微微红,像是被逮到偷吃的孩童。
“回屋子里睡吧。”夏焱拿起外衣披到了谢梦芙的身上,两人挽着手向着屋子走去。日光洒在两人的背影上,好一副唯美画卷。
他们像是所有和睦相爱的夫妻一般,像的有些刻意。
可是谁知道他们的心都是到达不了彼此。
“你今天怎么这么有空?公事都忙完了?”梦芙靠在夏焱的肩膀,懒懒问道。
夏焱勾了一下她的鼻头“偶尔也要偷偷闲不是!”
梦芙笑笑,搂着他的颈,没有说话。
“晚上让厨房给你炖姜丝鲤鱼汤如何,还是玉竹炖龙骨?”夏焱环着她,小心翼翼的好像她是他的女儿。
“听你的。”谢梦芙埋到他的颈项中。
这时光真好,多想这一时安稳,就是一世安稳。
而这世间偏偏有美景如斯,也有罹难浩劫。
紫金宫枫都的紫金宫,承平的紫金宫。不知它是不是真的由紫金为墙白玉为阶。知道的是它在枫都的最高处,从这个地方可以看到高处不胜寒的广袤寂寥。
在离紫金宫只隔了几个宫殿的双雪殿中,也有着这样一个孕育着生命的妃子,只是陪伴她的只有糜烂衰朽的残枝,还有一个守在她身后的不多话的婢女。
胜景荒芜,荒芜胜景。曾经这里也是芳香馥重,满庭芳华。
颜月溪托着略显臃肿笨重的身子,坐在朱红廊下。栏杆上的红漆已经略显斑驳,翘起一根木刺,刺到了纤细指尖,一阵准心刺骨的疼。
颜月溪皱着眉头,挑开刺。这院子到处都散发着一股衰朽的气息。这回廊已经叫人修了好多次了,可是拖了这么久依旧未见人来。
呵,不过是一个失了宠的妃子,谁会放在心上。那些受不得苦的宫女太监们也全都遣走了,只留下茜儿,清净,放心。
毕竟她孕育着一个被禁止的秘密。
五个多月的婴儿,已经成形,长出了皮肤毛发,如果细细听,可以听到有律动的心跳声。它是那么鲜活而真实的存在。
它与她这一生休戚相关,她不能失去它,它将是她未来的全部。
寂寞空庭春欲晚,但是她不知道欲晚的不只是春,还有她的心,在这晚春的光景里即将迎来一场彻底的幻灭。
她忘记的是,在夏天无的眼中,任何秘密都不存在。
他早知道了,只是一直无暇理她,放任她做着自己的美梦。直到有一天,他得出空来,就会立即令她万劫不复。
空气中有了淡淡的凉意,双雪殿中传来了撕心裂肺的呼号,划破了凉凉的晴空。
他是亲自来的,眼见着她的狼狈。惨白的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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