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我的老公万人迷》第20章


凌熙然却不气馁,依旧是手指曲起来叩了三下衣柜门,叩完继续清清楚楚提高了声音说:“川哥儿,你出来,你出来我陪你玩,只要你肯出来,我以后都陪你玩好不好?”
凌熙然说完,这次嘴角露出了一个必胜的笑意,笑的弧度是很矜持的闪现了一下,闪现了下就很快收了回去。他得意洋洋的在心里对自己说戒骄戒躁,可同时是近乎傲慢的想,我——都愿意陪你玩了,你还不赶紧出来,不说喜上眉梢也要开心起来吧。
结果,还是没声。
这没声是真真切切的没声,安静的好像衣柜里没有人,凌熙然脸色红了起来,这回不顾体面,先伸手拉了拉门,拉不动。然后耳朵贴到了衣柜门上仔细听,确定听到了里面有细细的呼吸声,他才放下心,总之人在就行!
他也不走,秦步川怎么利诱都不出去,秦奶奶其实是看惯这孩子这毛病,秦步川只要感觉遇到了“危机”就会躲衣柜里,也不是第一次这样做了,最近一次不就前天惹了然哥儿,就躲衣柜里了吗。
于是老太太也走了,张婆子跟着老太太走,屋里只剩下凌熙然还在坚守。
凌熙然抱着饼干盒,盯着衣柜看,看累了想躺到秦步川床上,却又担心自己一躺要睡个人事不省,于是凌熙然后退两步,正对着衣柜盘腿坐在了地上。
秦步川在衣柜里也不难受。他人小,衣柜对他来说就正好,他屈着腿靠着一堆衣服也很舒服。外面和里面,都是声音安静,这里还黑暗无光,于是他就打了个呵欠很安心的睡了起来。
这一睡再睁眼,衣柜里彻底黑暗了,不像白日里有细细的光还会穿射进来。秦步川睡了个饱,一颗胃也把中午吃的那点食物消化了个干净,并且及时的咕咕叫了两声提醒主人该找食吃了。
秦步川揉揉眼睛,放下梗着衣柜的衣撑子,拉开门爬出了衣柜,爬出去腿是麻的,他一时站不起来,于是四肢着地的撑着身子准备先缓缓,这一缓一抬头正对上一个坐着的漆黑身影。
秦步川就着这个动作看着这突如其来的身影呆住了,眨眨眼,借着月光使劲的看。看得人眼适应了黑暗,也看清了对面的凌熙然对他眨眨眼,凌熙然抱着饼干盒子轻轻喊他:“小川弟弟。”
秦步川:“……然哥儿。”
凌熙然还是抱着饼干盒子盘腿坐的模样,他看着秦步川,继续说,说的很平静很无感:“丑丑死了。”
一句话说完,出了口,脑子里过了一遍,凌熙然感受到,难过——这才缓慢的爬上心头。
秦步川此刻脑子被食物填了个满,正思考厨房有没有剩奶油面包,于是丑丑是哪位,他是一点都没反应过来。只是保持着四肢着地的走兽模样爬到然哥儿面前,听到“死”了心里也很敷衍,面上却很知人事的对着凌熙然一点头,嘴一张悲痛道:“然哥儿,节哀啊!”
第19章 人间情事(6)
凌熙然没听出秦步川内心的敷衍,只听到小川弟弟很真挚的悲痛。
以为小川弟弟和他一样感受到了生命突然逝去的难过,就放下了抱了一下午的饼干盒,伸出手无师自通的要抱抱秦步川,要用怀抱去安慰人——结果抱了个空,秦步川四脚着地一爬一站,凌熙然只碰了个腿,秦步川跺了跺脚,嘴里很开心:“哎,然哥儿,你吃饭没?吃了也没事,我带你去厨房找奶油面包吃吧。”
凌熙然缩回了手,他这下子听出了秦步川的毫不在意,听出了刚刚这小子的那句“节哀”只是个场面话。
凌熙然心里这下子气死了——第一次这么气愤!
他从小到大都没有被人这么欺骗过,他当人家和他一样感同身受,结果是俏眼做给了瞎子看!真是气死他了!
凌熙然心里这么气,气的真是头一遭,可心里越气面上反而越平静,对着秦步川扬起了胳膊,语气甚至是堪称平井无波的说道:“你拉我一把。”
秦步川便伸出手去拉凌熙然的手,脸上嬉皮笑脸的对他说:“我说你在这坐多久了,我印象中你好像来很久了——哎呦!”
秦步川的笑言笑语骤然变成了痛呼,他一个前扑,侧脸着地趴在了地上,凌熙然缩回手,这才“呵”了一声,是感受到报复的快感笑了声。
秦步川趴在地上,不知道凌熙然怎么说变脸就变脸,他哪里惹着这家伙了。他想不出来,委屈的捂着脸腿一伸、手一撑要爬起身,就听咣当一声,他把放在地上的饼干盒子踢翻了。
凌熙然也不多说什么,心累,盘着的腿伸开改成了跪在地上,探着身子去捡饼干盒和丑丑的尸体。心间则是空落落的伤春感秋,自觉这世间他的难过与伤心永远只有他一人知道。
大家都爱他都喜欢他,喜欢的也不过是他的好皮相,谁会真的去在意他的内心?哎!他就是这么一个孤独美丽的孩子呀!'1'
凌熙然捡了饼干盒,跪着往前膝行了两步,手就要碰到丑丑的尸体了,一个黑影压在了身前,一双白白胖胖的小手从地上捧起了丑丑。
凌熙然抬起头,秦步川坐到了地上,和他面对面,秦步川没看他,低头看着手心一动不动的小鸟。
“给我吧。”凌熙然开了口,声音在黑暗寂静的房间里也是股寂静的味道。
秦步川低着头,盯着手里的小鸟尸体,这是才反应过来——丑丑是它啊,是他和凌熙然共有的丑小鸟,是一个丑陋幼小但可怜可爱的小玩意。
秦步川一歪脑袋,不看丑丑了,看着凌熙然,月光下,他流下了两行清澈的眼泪,小声的说:“死了啊。”
凌熙然本来早就难过的已经过了,心情是平静了下来,见秦步川突然这么一哭,他心里骂了句他娘的,人也被感染的鼻子一酸。
张开嘴就全是委屈哽咽的抱怨:“格你老子的秦步川!我在这坐一下午了,就等着你出来,我寻思着这是你我的共有财产,就要找你一起把鸟埋了,你倒好——躲在柜子里做缩头乌龟!我看你既不是属马也不是属驴!你他娘的是属乌龟的!”
秦步川落了两行泪,也就不落了,他是个曾经哭伤了的孩子,曾经哭的一副嗓子三天不能说话、一双眼两天才消肿,也明白哭是这个世上最没用的一件事,所以不如笑——笑起来谁看着都是个喜气的劲儿,招人喜欢!
四五年没真实的落过泪了吧。秦步川垂下脑袋,心中自我的叹息,胖胖的小脸蛋贴到了小鸟僵硬的尸体上。原来伤心了还是要落泪,还是控制不住的会哭。
鸟的身上羽毛还是软的,身体已经是僵硬没有温度的,在烧着地龙的房间里让人感觉出了冰冷,秦步川的脸蛋是软的,是温暖的,他闭上眼,开了口,说道:“对不起。”
听得人只有凌熙然,凌熙然却不知道他这句对不起是在对谁说,对他说?对小鸟说?还是对自己说?不知道,那就不想了。
凌熙然总归已经看到了秦步川的伤心,自己心里平衡了许多,气愤也被秦步川的两行眼泪给冲干净了。
于是推了推秦步川肩膀,这回声音有了温度:“你起来,我们先去把丑丑埋了,埋了之后我们去厨房找吃的。”
秦步川点点头,把小鸟放回饼干盒里,凌熙然手撑着地起身,刚起了一半眼前一黑一白闪过,他就一屁股坐回了地上,“嘭”的一声让秦步川都头皮一紧,感受到了凌熙然的屁股这下是要很疼了。
凌熙然屁股疼,但更难受的是头晕,他坐在地上半天缓不过神,秦步川则像是只成了精的麻雀,跑到他身边。这回换成秦步川跪在地上,扶着他的肩膀叽叽喳喳的问“然哥儿你怎么坐地上了”“然哥儿你没事吧”“然哥儿你快起来我好饿啊”……然哥儿然哥儿然哥儿!
凌熙然一侧头,凶巴巴道:“然哥儿快被你喊死了!”
秦步川闭上了嘴,收回了手,脸一撇,他不走,没有丢下凌熙然,因为凌熙然等了他一下午,但他真委屈,觉得凌熙然凶他凶的简直是毫无道理。
秦步川跪坐改成抱着膝盖坐,背对着凌熙然生气了闷气,等凌熙然解释——凌熙然果真凶过,也觉得自己凶的不应该,他的头晕已经缓了过来,于是讪讪解释:“坐久了,头晕。”
秦步川哼了一声,凌熙然又道:“你不是饿了吗?”
秦步川肚子很应声的“咕——”的响了一大声,在不是安静的房间中也能让人听个清清楚楚。
秦步川也不觉得害躁,肚子饿了要叫天经地义,他转过了身,要去拉凌熙然起来,就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就见凌熙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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