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局之静妃重生》第104章


——就连回家,都不可以。
马儿牵来了,济度一看竟然是自己的人,顿时气疯了,一个耳光就打过去:“谁让你牵的?你给他牵我剁你的手!”
长随咽咽口水,大着胆子说:“主子,我是给您牵的,这是您的马。”
济度的马,博果尔也常骑,颜色又近,一时真气蒙了,居然闹混了。博果尔趁他们说话跑得更远,他的人也来了。济度自然容不得上鞍,一搂脖子就往回拽:“你敢跑试试!”
怎么个情况,在这儿居然想打架吗?开玩笑!没听皇上在“唱歌”么?
博果尔的脸憋红了,可他仍是不表示什么,漠然地把济度的手分开,然后简短地说:“我走路。”
说走路,他还真就走路。
倔成这样,往死了揍才该!抡起的拳头,济度却又无法砸。只得亦步亦趋,把自己暂时变成博果尔的影子。男儿有泪不轻弹,深邃的伤痛积在心里,出不来,很伤身。他也经过,知道是个什么滋味。
如果这会儿肯打一架反倒好了,不管什么地方都奉陪,可这小子不干。
他情愿把最深最重的伤痕掩盖在心底,也要守住一个秘密。而且,看样子,情愿永远守下去。是为了乌云珠,还是为了福临,还是,为了他们两个?
不管是哪样,都足以使济度穷追不舍。作为武将,对危机可怕的敏感令他丢不开手。没办法了,不管是什么法子,用吧!
济度从来没有这么做过,也从来不屑。可是他感到,博果尔很可能会被这个秘密毁了,他不能再忍。回头望,已经离福临太远了,也没什么人注意这儿,于是他刻意侧起耳朵,尖酸地说:“博果尔,皇上在‘唱歌’呢,你不打算,陪他唱两句吗?还是,你打算回家一个人‘唱’?”
博果尔转身,将手一勾,济度的脸就青了。
好呀,好极了!等得就是这个!济度马上还手,博果尔的鼻子流出血来。拳来脚往,他们伸手一抱,往地上滚,翻呀翻。
真打起来了!天呐,皇上还在呢!下人看得目瞪口呆,战战兢兢。不由自主地转头去“那边”。
不要人碍事,济度和他滚进草丛,很快,两个人的气都喘不匀,济度勒住胳膊,半哄半威胁:“你快讲,不然,待会儿咱们都不好看!”
“好看你大爷!”博果尔终于肯骂出来了,吸着气,抽手,拳头猛扫他下巴,“咔哒!”
好极了,来真的是吧,来真的就好,就怕不来真的!济度将他的背一掀,脚往上踢,正好踩在肩窝上,博果尔松手了。
没完呢。这样完不了。外人只看见两个人影一会儿高一会儿低的,很害怕。
想拉架,又怕把皇上招来,不拉吧,难道就这么看着?是进是退,犹豫不决。
草丛里,济度将腮边血抹了一把,恨恨一笑:“废物,为了这么个女人,你犯|贱你!”
“我乐意!”心中所思所想,无法细述,博果尔难受极了,一挥手,敲他鼻梁上:“你滚蛋!”
就是要骂,越骂越狠,越狠越骂,把心里憋屈的那些都骂出来才好呢,骂完了心就不疼了。所以不管是怎么了,济度光捡狠的说。
豁出去了,就算是傻到给皇上一个送上门的借口,他也得这么干。只因为,这个当口,是“火焰”烧得最强的时候,只怕错过了,博果尔把它闷下去,这道伤就永远不能愈合。
真有情份的,是不管天不管地,也不管自个儿。哪怕一辈子遭恨遭埋怨,也得干!
这才是胆量和豪气。济度曾说过男人就要做天上的鹰,振翅翱翔,飞它个鹏程万里。畏畏缩缩的孬种,有什么脸面活着?
丢不下撒不开,那才是扔了一辈子呢。
博果尔可千万不能扔了一辈子。福临是没指望了,他不能。
刚才临敌之机,这个傻蛋,都干了些什么?让别人先冲去护着皇上,他自个儿呢?
多少人眼睛看着呢,这个傻蛋!欠揍,太欠揍了!揍他,狠狠地揍他,把他揍醒!
好累,拼得大汗淋漓,济度仰面躺下喘口气。鼻子里冒出来的血,往嘴里流。他拿袖子抹了一把,没止住,再抹抹,还没扯住。
没辙了,他翻过身来,往博果尔那边蹭。
“干嘛你。”济度在拿他的胳膊擦血,博果尔瞪眼哼一声。
“你揍的我,我抹抹不行?”济度越发拿住他了,狠狠那么一擦。
这模样,还有什么好说的。博果尔想着一些事情,其实挺伤心,突然想笑,还就真笑了,他把济度的袖子一扯,也擦起来。
脏了的不要,专拣干净的地方。济度一下子也没脾气了。什么你打我我打你,全扔没了。他们在里边说起话来,济度问博果尔的脚伤,博果尔说不疼。
外边守着的奴才,快给他们吓死,嘿,皇上已经过来了,这可怎么办。
先理理才出去吧,别疯样儿把福临吓着,他已经差不多了。再来一回,谁也说不好。下人贴不贴心就看这时候,外边有人扔个水囊进来。
赶快倒一点儿把脸上抹抹,衣服拉拉,头发也整整。济度辫子一甩,黄色的辫穗让博果尔晃了眼,不过,速度太快了,他没放在心上。
出来了,自是要请罪的。福临脸色难看地对着他们,突然说:“快滚,我一会儿都不想看见你们,一会儿都不想!”
乌云珠都死了,竟然能听见他们在里边笑!他们是什么人,竟然能笑!就知道这一个个狼心狗肺,全不如我!
他自怨自艾地这样想,越想越伤心,越想越难过,从而丢失更多力气,他终于被人伺候着抬回去,管不了他们了。
博果尔和济度终于也上马往回赶,路上想起来,济度坚持道:“这模样只能回我那儿,别让你额娘担心,我阿玛出门了,家里没人管。”
行吧,那就去吧。可是去了,心事就瞒不住。济度猜得不错,两天前博果尔就见过乌云珠。那会儿,是在回春堂的门口,博果尔看见里边……
“真没有了,有肯定给您。真的。”就一包砒霜,简单得很,可是抓药的师父,怎么也不肯给她。
以这女人的境况,拿了砒霜还不定干什么去呢,出了什么篓子,哪里担得起呀。
博果尔听见,心里动了一动,好像有根针刺着他,他好像猜到乌云珠拿它要做什么。
果然乌云珠听了,也没有说别的,低低地哦了一声,就转身出来。
——她很漠然。她已经不拿自己的命当回事了,纵然没有砒霜,也可以再找别的法子寻死。堕胎药的事儿捅出去的那刻,她就已经想好了。
一条生路,一条死路。福临会怎么选?她已经猜到,却还指望,能有那么一点点奇迹。哪怕只有一丝留恋,也可以证明他是爱她的。那么,她便可以了无牵挂地去死。
那时的乌云珠,绝想不到,在两天后的夜里,她会那么悲惨地离开。她以为,至少,一切可以由自己来结束。如果那时她知道会发生什么,她一定会抢先自裁吧?还有,她一定会在两天前,多看博果尔几眼,真的,她一定会!
当时,博果尔以为他还能心硬如铁,甚至,当他发现乌云珠在买砒霜的时候,居然鬼使神差地也走了进去。
他很容易地买到了,而且,先出来的乌云珠果然留在巷口,痴心地等着他。
当他走出来,他狠心地把那包砒霜递去她手里,故意说:“家里老鼠多成这样?呵,给。”
不。乌云珠热热的眼睛,溢出水来,她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她的心,她痛极了。
她甚至痛到,不管这儿是哪里,也不管当着什么人,她就把这包砒霜扯开,往嘴里塞。
——她真想死。特别是博果尔这样惩罚她。她不知道还能再做什么,才能对得起。
博果尔惊了,一把去扯,她这样什么也不看,已裹了半包在嘴里。
哦,甜的,怎么会是甜的?乌云珠睁开泪眼仔细瞧,红色的细砂,是红糖。
“呜呜呜。”她无法克制了,她明白了,这是为什么。她不要他的手下留情,她真羞愧。
她真想死。试出了真情,博果尔的心一下子蒙了。他以为她是十恶不赦,他永远也不会原谅她。可是就刚才那个动作,他的心软了。
一个如此可悲的女人,是他爱过的。然而到头来,也终究自食恶果。
不可狠狠地踩她,不必,也不能。博果尔叹道:“你不必这样。我们往边上走走吧,别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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