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女也有春天》第95章


老夫人眼神渐渐清明起来,冷哼了一声道:“三丫头可容不得她放肆恣意妄为,该入宫的还得入宫;晓妍那丫头,不忠不义,又闹出那许多事,如今还知道了三丫头的糊涂主意,容她不得;岫儿虽告密有功,却是个遇事只顾着自个的,若是让她伺候三丫头入了宫,保不定就将三丫头给出卖了,只是一时还得靠她看着三丫头,先放过了她,日后再说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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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晓妍并不知道发生的这一系列事情,也未想到她竟这么倒霉,这园子里倒有几个看她不顺眼的重要人物集中,因人为、凑巧,几件事儿凑在一起,早让老夫人容不下她。
她坐在房内,没精打采地绣着一只荷包,任府别院周围尚有好几家世家豪门的别院,任以安被人传唤往园外矮山上冬猎去了,不知道几时方能回。
香芫寻死的事儿因老夫人下令封锁消息,但院里私底下还是暗流涌动,那些无聊八卦的丫头、婆子们还是忍不住的揣摩猜测,隐隐地从香芫受伤的事猜了起来。猜得最多的是香芫做出这样的丑事,无颜见人,自寻短见。
除了这件事外,还有任依柳的私奔计划,而她不知道的,还有多少暗流涌动?
晓妍有些头痛地揉了揉额角,眨了眨有些酸的眼睛,放下绣架。一边舒展着懒腰,一边往房外看那一株开得越发繁盛的傲雪寒梅。
天色渐晚,一盏盏红灯笼点了起来,烛光笼雪,在低垂的暮色中,整个院子显得朦胧而迷离。
一阵脚步声传来,几个婆子走了近来,脸生的很,只有两个领头婆子看着像是老夫人房里的人。
那一身鲜艳衣裳,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半老徐娘冲她嫣然一笑:“晓妍姑娘,我们是奉命行事,跟我们走吧。”
晓妍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们,一阵寒意从脚底升腾而起。
______________我们晓妍终于要出府了,不过,用这种方式,默,你们无视我吧。
我是亲妈吗?……应该是……吧,嘿嘿。
一百零二、逃
一百零二、逃
两个粗壮的婆子上前抓住了晓妍。
晓妍没有做无用的挣扎。只看着领头的婆子问道:“可否告知将如何处置我?”
那领头婆子打量了她几眼,又是冲她嫣然一笑:“问那么些干嘛?到了地儿就知道了。算你好运,如今还是年时节下,老夫人仁慈,不想见到血光,听不得大呼小叫的,这顿打算是免了下来了。”
晓妍冷笑一声,还要她谢恩吗?
一根粗粗的糙麻绳朝晓妍兜头套了下来,她们动作麻利地将她绑了起来。
另一个婆子手了拿了看起来脏兮兮的一团布要塞住晓妍的嘴,晓妍将头一撇,冷冷地道:“不用,我不会大呼小叫。”
那婆子嗤笑道:“你还是安份些罢,别想着现在哄下我,待会乱叫,四公子没在园里,你倒指着谁救你?”
依然上前,但若小丫头们大呼小叫时,张着嘴很容易就能将她的嘴塞上,偏晓妍只是冷冷地注视着她,她只得上前,动作粗暴地用手一捏晓妍的双颊。
晓妍乘她靠近。狠狠地一摆头,她力度不小,刚好撞在那婆子的太阳穴上,那婆子头上一痛,脚步一踉跄倒在地上,狼狈得很,惹得周围几个婆子轻轻地讥笑出声。
那婆子呆了一会,“嗷”的一声跳了起来,冲晓妍扑了过去。
领头婆子嘴角含笑看着这一幕,眼里有些幸灾乐祸,喝住那婆子道:“老夫人吩咐了不要弄得呼天抢地的,你倒先闹了起来。罢了,她不哭闹就不用塞了,带下去罢。”
那婆子只等愤愤然地停下了动作;鼓着一肚子气跟在身后。
几个人拉着晓妍,越行越偏,一路上灯光越来越稀。
晓妍心里不安的预感越来越强,转过几个弯,一路上间隔悬挂的廊灯也没有了,只剩下婆子们手里的两盏昏暗的灯笼在照照亮着脚下方寸之地,路上惨白的积雪折射出幽冷的淡光。
抬眼打打量着四周,借着雪光,只见周围都是高大的树木遮掩,悄无声息,少了内园的精致动人,透着阴森,黑压压的高大林木如巨大的怪兽一般俯视着她们。
一群人停在一扇崞崦徘埃挪淮蟆S行┑羝幔赋鲆恢只牧埂?br /> 那领头婆子停下了脚步,晓妍心里已经猜着了几分,可是要拉她去卖了?可有机会逃脱?
领头婆子打量了她一眼,摇头道:“看发式还没及笄呢,可惜了。可见主子的宠爱也不一定就是好事。丫头,你是成也四公子,败也四公子呀,若你不得四爷的宠,也许现在还在下院做苦差;若你不得四公子的宠,也许这场横祸就不会发生。小丫头,以后找个大户人家投胎做小姐吧,不要再做丫头了。”
晓妍脑中一炸,这竟是不给她活路了!
若只是香芫之事触怒了老夫人,充分其量不过是赶出侯府,发到郊外的庄园里当差。
但这处罚这般重,可见不止是香芫之事了,那会是什么事呢?
任依柳?看来是她的事情败露了,才会拖累了她。
这么急送她出园,也是因为生怕任以安阻止吧,若他知道了。会来寻她的吧?
她轻轻叹了口气,可见人运气不佳时,喝口凉水也会塞牙缝,游个园也会遇上鬼。
脑子急速地转着,怎么办?
要到明天过了元宵,这年节才算过了,看来今天是不会取她性命的,一咬牙,看来只能见机行事。
那婆子见晓妍站在哪里,眼光流转,脸色冷峻,腰杆挺得笔直,心里有些惊异,眼里闪过一丝赞许和惋惜。
那扇崦拧爸ㄑ窖健钡乇煌瓶统脸恋陌笛粕煸诩啪驳囊估锴逦觯钊四木?br /> 婆子轻拍了两下手掌,黑影一闪,两个粗壮高大的汉子闪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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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颠簸的马车上,晓妍挪动着身子,用肩膀推了推车窗,却发现关得死死的,伸出手指慢慢地探着那绳结,发现扣得死死的,车门前还坐着两个彪形大汉,叹了口气,看来从车上逃下去是不太可能的。
慢慢地坐在车板上,头抵着车壁,听着辘辘的车轮声,她心里充满了悲凉。
想起九岁那年。她与杜浩真在河边看龙舟赛,那时她第一次发觉杜浩真对她的爱慕之情,那时阳光灿烂,风儿轻柔,心情微醉,她与杜浩真十指紧扣并肩而行,两个少年眉目莹润,笑容恬淡。
可也是那时遇到了那个乌鸦嘴道士。
他拍着她的肩膀:“小姑娘,珍惜你无忧的这几个春天吧。”
他说她命格奇特,命运起伏多变,步步惊心,令她多多保重。
难道,当初她未放在心上的话都会成真?那个乌鸦嘴道士真的是个乌鸦嘴?她将命丧于此?
可是,她还没有见到自己的父母兄妹,还没有见到自己的侄子,还没有见到杜浩真,还有……脑中一闪而过的任以安。
车门上挂着的厚重的帘子微微扬起,除了灌进来的刺骨寒风,还有两个赶车人的对话。其中一个抱怨输钱太多,快连裤子都要当了……
他们的话题从寻常的闲事转了出来,其中一个汉子啐了一口道:“看吧,够背的,这大年还没过完就接了这么一个差事。明天大元宵的还得守着这个倒霉鬼一天,不如现在就将这个麻烦解决了,明天咱们也逍遥快活去。”
晓妍一惊,他想干吗?
另一个一惊道:“这可怎么行?主子吩咐了过了元宵才能动手。”
先前那汉子“嗐”了一声:“你倒信这个了,那些高高在上的主子们才讲究这个,我们神不管鬼不顾的做了,怕甚?再说了,用这丫头的血祭上一祭,或许我时运就转了呢。”
“吁”的一声,车子停了下来,车帘猛地一掀。一张狞笑着的脸出现在晓妍眼前,那汉子探手便拉她:“小姑娘,让我送你一程吧。”
晓妍一惊,往车子内缩了一缩,喝道:“慢着。”
那汉子“嘿嘿”一笑道:“大哥我手势很快,不会痛多久的,你放心好了。”手下的动作却没有慢下来。
晓妍道:“临死前,我能说几句话吗?”
那汉子愣了愣,缩回了手,饶有兴趣地看着晓妍:“说说看。”
晓妍嫣然一笑,对他道:“刚听大哥说起赌钱输了不少的事儿,我倒可以帮大哥一个小忙。”
汉子怔了一会,呆呆地看了晓妍一会,眼里有些诧异,兴趣却更浓了:“哦?你能帮什么忙?”
晓妍浅浅一笑,露出一个俏丽的笑脸:“大哥看我还值几个钱罢?”
此语一出,先前那一直坐在车头的汉子也探过头来看着晓妍。
汉子如见鬼一般看了她一会,“哈哈”一笑道:“有意思。你的意思是我可以将你卖了?”
晓妍点了点头:“不错。我今年刚好及笄,身子骨好,说句大话,这妇人该会的活计我没有做不好的,给人家当个奴婢该能卖个好价钱,不是刚好解决了大哥缺钱的燃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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