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醉情人夜》第4章

“你自己看看，你又上头条了！”他拍着日报，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还好只是在法制版，要不你今天要把市长的威风都给盖了。”
可芹一把扯过那张日报，头版头条是百年不变的市长下基层考察云云。
翻过去，法制专版的头条已经几乎占了整个版面，居中两列粗大的黑体字正标题赫然是：“失恋女冒充警察，劫财又劫色；美少年司机遭抢，失身又失财！”
可芹登时瞪大了眼，那些记者捕风捉影，这标题果然足以无数人的耸动眼球。
新闻副标题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罪需重新定义。”旁边还配了一张美男梨花带雨的照片，齐程俨然以一名受害人的身份，凄凄婉婉地呈现在大众的面前。
再往下的正文，是市日报记者对那个齐程的专访，后面紧接了几段法律专家的精彩论述，分为正方、反方、中立三方进行了一场大辩论。
可芹大略浏览了一遍，舒口气，整篇报道中只用了一张自己捂着脸的照片。她辨认了半天才认出那是自己，更不要说旁的人了。
“还好，这照片没有把我的脸拍到。”
“这不是重点！你仔细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柳晓琪拍拍桌子，吐口粗气，瞪她一眼。
“我自己做的事，我还不清楚？”可芹嘟着嘴，埋头细读，才看了两段，她的脸涨得通红，一拍桌子，站起来，便要冲出审讯室，“太过分了！这个齐程在撒谎！简直离谱！不要拦着我！这种人很欠扁哦！”
“回来！还嫌闹得不够？！还想再上一次头条？！”柳晓琪吼道。
可芹被震醒，缩着脖子，乖乖地坐回原位，嘴上却还不服气地嘟囔着：“我连个男朋友都没有怎么玩儿失恋！他自己一上车就瞎猜。况且我真是警察！我更没有抢劫他，只是帮他保存了财物而已。至于劫色……”提到这个问题，可芹不由得咬牙切齿起来，“那更是无中生有的事！这个王八蛋居然这么编排我！回头我一定……”
柳晓琪严厉地看着她：“但是你确实打晕了他，并且拿走了他的财物，从行为上判断你这就是抢劫！而且你之前确实有骗他说你在执行公务吧？”
“什么是骗他执行公务？！我那明明就是执行公务！你不是让我利用侦探社的资源打入阳光集团内部吗？我正在做啊！对侦探社的调查也在进行中……”可芹努力地申辩着，声音却越来越小，终于细若蚊蝇。
“去了那么久，你到底探听到了什么没有？”他严肃地问。
“没……”可芹急于为自己争辩，可是说出的话连她自己都觉得软弱无力，“不过快了啊，昨天我就是为了监视他传说中的情人所以才……”
“你总是这样恣意妄为！本以为你挨了教训有所收敛，谁知反而更甚。功还没有立，就扯出个新闻头条。”柳晓琪倚坐在椅子上，有些疲累之色，“我看这件事，你不必做了！派你去当卧底，是我最后悔的事！你若再做下去，真不知道你还能做出什么事来。我问你，你到底还想不想当警察了？！”
“我！……”可芹语结，只能气呼呼地偏过头。
“你要时刻记着自己现在的身份！以后千万不能再拿出警察身份唬人！你这样做……”他忽然捂着胸口，脸上现出痛苦之色，哆嗦着伸手从衣袋里掏出药盒，手却一时没有抓稳，掉在地上。
可芹一眼瞥见地上的药盒，忽然一阵心疼，忙帮他捡起来，取出药，给他送水服下。她知道他的老毛病－－心脏病又犯了，这种病最受不得刺激，自己居然……
静静地看他的脸色又恢复平静，这才发现十几日不见，他好像又苍老了好几岁。
可芹忽然觉得自己很没用，尽给他添麻烦：“对不起，柳叔……”
眯起眼睛养神的柳晓琪，微微摇头，“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
可芹鼓足勇气：“柳叔，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这次我一定保证出色完成任务！”
“这次的事我帮你压下来，下次可能就帮不了你了。至于这个案子，你必须退出，因为你已经几近暴露，我这也是为了你的安全考虑！”看她急于争辩，他一手捂着胸口，一手示意她稍安勿躁，“等你出来后，我会给你别的安排……”
他看她平静下来，心底轻叹一声，老战友啊，不知道这样做，你同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