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卷珠帘》第2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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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儿坐在一旁没有吭声,如果真要谈什么贵人地话,她应该就是那个人吧。不过卢挚遭贬,本来就是因她而起,所以让卢挚复位,也该是她的责任。
还记得在城门边送走帖木儿的时候,九夫人和她抱头痛哭。她虽然知道帖木儿已经醒了,可是无法告知真相,而且内心依然很担忧。
因为,后来她找马真人了解情况的时候,马真人告诉她,帖木儿要彻底好起来,恢复到出事以前的状态,恐怕还得一年半载,或更久。总之远不是她以前理解地,只要醒来就万事大吉了,内伤不是那么容易就痊愈地。最坏地情况下,甚至……
“甚至”之后,他没再说,秀儿也没再问。她拒绝去想最坏的可能。
当时她只是问:“帖木儿自己知道这些吗?”
会这样问,是因为在她面前,帖木儿表现得就像一个完全康复的人,除了不能下床走动,他跟以前没什么区别。不,有区别,以前他是温文尔雅地谦谦君子,病床上不能动弹的他,却调皮得像个小男孩,还是色色的小男孩,叫秀儿吃惊得差点掉落下巴。没想到马真人很肯定地告诉她:“知道!修道之人,需要的是不断磨砺,越是不顺遂,越是经历磨难,越能锻炼一个人的心智。所以我肯定会告诉他真相,让他清醒地去面对。”
听他口口声声说着“修道之人”,秀儿禁不住问:“那您,是不是很反对他娶亲成家?”
马真人高深莫测地一笑:“娶亲与否,是他的缘分所致,如果命中该有这段缘分,我反对也没用。凡事随缘最好,我不强求,你也不要太强求了。”
秀儿慌了:“我不懂您说的,您的意思,是要我放弃他吗?”
马真人没正面回答,而是问她:“帖木儿自己是怎么跟你说的?”
“他说他一定会回来娶我,但不主张我跟他去,因为他说那是深山里的道观,里面尽是男人,我去了不方便。他知道我喜欢唱戏,要我就先留在大都唱戏,等他彻底痊愈了就来找我,那时候我再跟他走。”
“既然他说以后会来娶你,那你就等等看吧。”
“等等看?”
“等到等不下去的时候,就不要再等了。”
这是马真人最后跟她说的话。
可是,什么时候才是等不下去的时候呢?
九夫人的回答是:没有那个时候,你会一直等他的,对不对?十一的回答是:等你超过二十岁的时候,要是他还没回来,你就嫁给我吧。
朱家夫妇的回话是:支持十一的发言。
秀儿自己的回答是:不知道,也许我会一直等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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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09…1…2 22:38:30 本章字数:2778
送走帖木儿,秀儿和九夫人同车而归。当时一共有三辆车,她和九夫人坐一辆窝阔台自己坐一辆,阿塔海夫妇坐一辆。
帖木儿在四海楼养伤的时候这对夫妇也出现过几次,秀儿每次在他们上楼之前就回避了。她实在不想再看到阿塔海,不想再看到这个害了卢挚,手上至少有两条人命的凶手。
这次,秀儿跟着九夫人他们一起回了左相府。她本来可以中途就下车的,帖木儿走了,她跟这一家子就没什么关系了,但因为心里还有些未了之事,她乖乖地跟着他们回了家。
还记得进府后,九夫人先带她参观了一下本来布置好了要冲喜的新房。那是一个很幽静的院落,是帖木儿小时候住过的地方。看了新房才知道,她自己原来想得太悲观,或者说太偏激了一点。这个冲喜用的新房,里面的各种摆设和正式嫁娶也没什么区别了,至少秀儿进去后就被彻底地晃花了眼。
九夫人告诉她,原本摆出的东西比那还要多得多,一些珍贵古玩已经收起来了。但未来得及收起来的,也足以叫她目瞪口呆了,比如,床前的玛瑙痰盂。
九夫人对她说:“虽然在名份上我们拗不过太后,但心里真把你当儿媳妇的。相爷在交代下人备办新人用品时,我亲口听见他说,给新娘子的,一应物品都要用最好地。人家花朵儿一样的姑娘给我们家冲喜,我们可不能委屈了她。。Www;16K.cn。所以,名义上是娶妾,实际排场并不比正式迎娶差多少。”
秀儿听了心里一喜,这段话的真假无关紧要,她要的是一个拜见窝阔台的机会。故而立即表明,要亲自去给相爷道谢。
九夫人也很赞成,怂恿着说:“相爷这会儿肯定在书房里发闷呢。你去见见他也好。他见了你,说不定心情会好些,因为你有信心等着帖木儿,也能带给他信心。“
秀儿于是由下人领着去窝阔台的书房。
窝阔台见了秀儿,眼眶红红地说:“你以后就住在这里吧,你就只差跟帖木儿拜堂了。这些日子,多亏了你在床前侍候,我跟九夫人心里,已经当你是自己人了。”
秀儿忙跪下道:“多谢相爷收留。只是,到底没拜堂,怎么好留在府上?秀儿在大都亦有家,自当回自己娘家才是。”
窝阔台也知道自己家里环境复杂。以前连儿子都住不下去了,何况这个还没拜堂的媳妇。他也不强留,只是说:“那我叫管家每月给你家里送一笔钱,就当你父母暂时替我们家照顾你,等帖木儿回来了。就接你过门。”单独见这位素有“活阎王”之称的左相窝阔台之前。秀儿心里很没底。一路走过来战战兢兢地。真见了,她发现这个人对外人心狠手辣,对自己人其实还不错。手 机小说站w a p 。 1 6 k 。 c n
镇定心神后。她先婉谢了窝阔台要送钱的好意,然后告诉他,自己打算重新出山,继续靠唱戏养活自己。
窝阔台一开始不同意:“现在外面很多人都知道你是我们左相府的儿媳妇,你怎么能出去抛头露面。”
秀儿跪在地上,不断地给自己打气,告诉自己不要惊慌,终于鼓起勇气说:“秀儿只是要给帖木儿冲喜,并非明媒正娶,而且,现在连冲喜也取消了。”
窝阔台目光犀利地看了她一眼,秀儿吓得赶紧低下头,但依然据理力争:“秀儿原本就是伶人出身,并不是今天才开始唱戏的,这一点也是外面的人早就知道了的。”
说完她紧张地等待着,过了好一会儿,窝阔台才疲惫不堪地说:“你跟九夫人再商量商量吧,反正我是不赞成的。要是你没什么事的话,我要休息了。”
秀儿磕头谢恩,然后伏在地上说:“其实秀儿今天来,还有一事相求。”
“你说。”
“就是关于卢挚卢廉访使那件案子。秀儿听说,卢廉访使被贬官,是因为一本诗集。杭州知府联名许多同僚参他狎妓游玩,不理公事,其实,那次西湖诗会,陈知府本人也参加了。女客中还有一位是他的多年相好,南戏皇后谢吟月,陈知府本人也写了不少诗,不信相爷请看。”一面说,一面从随身携带地包裹中拿出那本她一直带在身边的诗集,上呈给窝阔台。
窝阔台接过去说:“一本诗集能说明什么呢?”
秀儿再次磕头道:“可是他们就是用这诗集参卢廉访使一本的。而且,据秀儿推测,那本呈上去作为卢大人狎妓罪证的书,跟这本不是一个版本。那上面故意隐去了陈知府本人地诗,弄得好像他没参加一样,其实当天他也在船上。这样,至少是欺君吧。”
见窝阔台不吭声,秀儿又说:“杭州据说三个多月没下雨了,这也与陈知府经手的一个冤案有关。”
窝阔台这回有了兴趣:“你说的这个,我也隐隐约约听人提起过。说杭州知府杀了一个孝妇,孝妇临刑的时候对天发愿,如果她是冤死的,则杭州六月飞雪,三月不雨,是不是这样地?”
“是地。飞雪之事没听说过,但我们在那里地时候,半个月就只下了一场雨,然后就一直没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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