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球跑后霸总跪求我复婚》第35章


不想再听下去,叶钦故意把脚步声踏得重一些,拉开更衣室的门又咣当关上。
女更衣室里很快传来一阵慌张的窸窣声,叶钦轻轻咳了两声,里头的动静就断了。
紧接着是一阵轻且匆匆的脚步声,闫茜茜有些红肿的大眼睛就从门里望了出来。
看见是叶钦,她有些放松,又有些窘迫:“叶老师,您还没走吗?”
“不好意思,我刚才不小心听见了你在那边打电话,”叶钦手拄着长柄雨伞,既没有刻意地亲近,也没有端出前辈的架子,只是平和地问:“你需要帮助吗?”
最后这一句话好像是一根针,挑破了闫茜茜的所有委屈,她猛地一下捂住脸,眼泪从指缝里头滴滴答答地掉。
叶钦安静地等,没再说话。
闫茜茜哭了一会儿,抬起脸来,却摇摇头:“对不起叶老师,这件事我还没想好要怎么处理,但还是谢谢您。”
自从拍戏以来相处的这些天,叶钦对闫茜茜的印象一直很不错。她既有天分又肯付出努力,是新生代演员里不可多得的可塑之才。要是糟蹋在一个色/欲/熏心的老头子手里头,难免太过可惜。
可是她说不需要,那叶钦也没有多管闲事的习惯。
他轻轻耸耸肩,只是提醒了她一句:“很多事情在当下和事后权衡利弊的方式往往是截然不同的。如果你得不到更好的帮助,你依然可以来找我。”
闫茜茜抬着头看着他,眼睛里还含着一层泪。如果说从前她对叶钦只是倾慕喜爱,如今这目光里又多了一重尊敬。
她朝着叶钦深鞠一躬:“叶老师,您真的是一个好演员,从任何一个角度都是。”
叶钦把单肩包往肩上挂了挂:“挺晚了,你赶紧回去吧。”说完就转身朝着出口走了。
刚一出门,叶钦就看见一个瘦高的身影正在跺着脚取暖。
“小白?”叶钦最近视力有点下降,他微微眯着眼睛分辨了一下,试探着喊了一声。
“叶老师。”白昙笑着走过来,从背包里掏出来一包糖炒板栗,递给叶钦:“还是热的,暖暖手。”
叶钦没接,只是笑微微地把他看着:“你等人?”
“在等您。”白昙的手有点尴尬地悬在空中,却不肯放下。
叶钦把板栗接到了手里,抿了抿嘴唇:“你等我干嘛呢?”
白昙对着手掌哈了两口气:“我想送您回家。”
看着白昙的嘴唇都冻的有点泛白了,叶钦轻轻叹了一口气:“那走吧,我们车上说。”
看着白昙开来的一辆银灰色沃尔沃,叶钦不由有些惊讶。
他一直认为白昙会像大多的流量鲜肉一样喜欢五颜六色的小跑或者大得夸张的SUV,却没想到他喜欢的是这总低调踏实的车型。
“你不喜欢跑车吗?”叶钦不由好奇地问了出来。
“喜欢啊,谁能不喜欢速度呢?”白昙爽朗地笑了笑,探着身子把车发动起来,“但是接叶老师,当然还是安全第一。”
车上播放着轻缓的纯音乐,劳累了一天,叶钦不由舒适地眯起了眼睛:“德彪西?”
“是,原来您真的喜欢。”白昙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叶钦,笑出那一颗尖尖的小虎牙。
叶钦没有回答,其实他一个音痴,哪里懂得喜欢什么钢琴曲。
他到和童峻结婚之前,也只喜欢过一首曲子,还是在大马路上听见的,等到好多年后,他才知道那首曲子叫做《梦中的婚礼》。
这样难免有些太讽刺,就好像这一切本该就是一场虚妄之梦而已。
而他之所以知道德彪西,也是因为童峻喜欢,家里常放的留声机碟子有好几盘都是德彪西和门德尔松的。
听得久了,耳朵总会替他记住,甚至不用过脑子,就能唤起一种“童峻会开心”这种单纯又快乐的共情。
所以,哪有什么真的喜欢?
见叶钦不回答,白昙轻声问:“叶老师是不是累了?把椅子往后调调,休息一会吧。到了我叫您。”
这两天没再下雪,温度反而更低了,地面有些上冻,车速依然提不起来。
“你特地在外面等我,难道不是有话想对我说吗?”叶钦看着窗外行色匆匆的路人,语气淡了一些。
沉默了几秒之后,白昙温柔地开口:“原本是有一些特别的话想跟叶老师说,但是想了想,又觉得这样说实在是太唐突了,然后我想换成一些别的话来说。”
这种话是不需要别人来回应的,所以叶钦只是安静地等待。
“我其实也只是想问问您,如果您不介意,我可以天天过来接您吗?”正是红灯变绿,白昙轻轻点下油门。
“谢谢你,”叶钦的语气也放轻了,“但是以后这种事,还是让尤金来就可以了。你现在工作任务也很重,不是吗?”
终究是年轻,白昙有些懊恼地笑了笑:“您真连拒绝都这么温柔吗?不过您可以选择不回应,我也可以选择不放弃,对吗?”
叶钦只是笑着摇摇头,把板栗轻轻放在了置物架上:“有时间还是花在自己的事情上吧。”
他自己在没希望的人身上浪费了那么多时间,他绝不希望别人在自己身上也做这种蠢事。
第32章 
正是人多的时间; 叶钦没让白昙送进小区,就在门口下了车。
地面湿滑,行人都走得很慢很小心。
叶钦在这边住的时间还不长; 也就不认识什么街坊邻居; 只是把帽子拉严了; 埋着头走。
“哎; 小心点。”前面一个声音轻轻地说。
叶钦这才发现自己差点撞上人; 赶紧低着头道歉:“不好意思。”
“有没有碰到你?”那个声音又说话了; 这次却不是对着叶钦。
叶钦抬起头,眼前是一对年轻夫夫。
其中一个个子矮一点的大着肚子; 手撑在腰上; 他腰上坠着的肚子沉甸甸的; 单单看着都觉得很辛苦。另一个个子高的小心翼翼地扶着爱人,正关切地把他看着。
孕夫温柔地笑着; 摇了摇头:“没碰到我。”
那个年轻丈夫这才放下心来,带着点责怪的表情看着叶钦:“地面这么滑,请您还是小心一点。”
叶钦却像是石化了一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茫然地看着那个孕夫隆起的腹部。
年轻丈夫更不满了; 把小孕夫往自己怀里护了护:“我们走,这个人真奇怪。”
不知道在原地站了多久; 叶钦走进了小区门口的社区服务部,声音几乎低得听不见:“三支验孕棒。”
药剂师凑得离他近了一些:“要什么?”
叶钦清了清嗓子,声音抬高了一些:“三支验孕棒。”
“哦; ”药剂师朝着摆放计生用品的货架走过去; 边走边问,“男用的?”
叶钦低低地“嗯”了一声; 只觉得手心里出的汗几乎要把手套浸透了。
“二十七,二维码还是刷脸?”药剂师在收款机上输入金额,歪着身子等叶钦回答。
叶钦从手机上打开付款软件,出示了付款码。
“诶呦,小伙子,你这一脑袋汗!”药剂师给叶钦递了几张面巾纸,“你是不是不舒服啊?”
叶钦摇摇头,拿起收银台上的东西就走了。
一进家门,叶钦把衣服扔了一路,直接进了洗手间。
但真的把验孕棒拿在手里,他又不敢拆了。
淡蓝色的盒子上包着一层薄薄的塑料膜,拦腰的地方有一根方便撕开的红线,盒子的封面上清清楚楚地写着“人绒毛膜促性腺激素笔形测试棒”。
叶钦把盒子翻过来,盯着后面写的那些使用说明。
那些字好像活了一样,一刻不停地在他眼前跳动,就是不肯让他看清。
眼前一阵阵地发花,叶钦不由扶住了洗手间的滑动门。
慢慢地,他坐在了马桶盖上,微微颤抖着捏住那条红线。他的手心里全是汗,连那条线都捏不牢,只是不停地打滑。
叶钦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仰着头向后靠了一会儿,才把包装拆开。
那么大的一个纸盒子,里面只是孤零零地躺着一根细细的塑料棒。
测试棒是白色的,中间有一个小小的透明窗口,一头是采集样品的试纸。
叶钦的手抖得厉害,试了两次才终于成功。
他紧紧地盯着那根测试棒,恨不得立刻就能知道一个结果。
时间变得那样慢,每隔五秒他就要看一次时间。
浅色的液体顺着试纸的毛细,慢慢爬进了那个透明的小塑料窗,一个格,两个格,在身后留下了两道清晰的紫红色横杠。
阳性。
叶钦把手压在额头上,湿凉的触感也压在了他滚烫的心绪上。
一滴,一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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