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山寨时代》第55章

响了公司开业的铜锣。
漫天的彩带和隆隆的鞭炮声让孙振宇的情绪飘到了另一个时代。前世做小混混的时候，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能站在如此瞩目的位置，受到众人羡慕敬佩眼光的洗礼。重生已经一个多月的时间，这些日子，自己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撞上歹徒、成为一家公司的总经理、涉足地下势力的斗争，路边的爆炸……一系列往往在电视中才会发生的事情真实的出现在了自己的生活中，让他的人生在危险中充满了刺激，和前世庸庸碌碌形成了鲜明的对照。
而今天，似乎就是他重生后梦想实现的日子。由他一手策划建立的这个名字颇有恶搞意味的公司挂牌成立，标志着他的事业打开了新的篇章，不过，比这些更让他激动的是，他今天成功修改了历史。
前世里，月宁悲剧的命运会在自己手中终结，自己重生后的最大愿望终于完成，孙振宇就像得到了糖果的小孩子一样，已经兴奋地忘乎所以，再繁琐的仪式过程在他看来也是那样的有趣。
庆祝就会开始前，袁卓老先生来了，刘叔来了，蒋悍也来了。这些前世只能用来膜拜的大人物全都在台下聆听着自己的发言，孙振宇越来越有指点江山的感觉。所有人都在等待这个新生大公司的负责人致开场词。
“人生只有一次，”他用这个作开场白，算是对自己重生后经历的一次反向总结，“我们的人生，平淡的时候会比较多。平淡也是一件好事，不过，我相信在座的各位都不甘心于平淡的生活。”
这些话跟他之前准备好的演讲稿根本不一样，关天明听的直摇头。
“在座的各位，有我的前辈，有我的兄弟，有我的员工，有给我鼓励、给我帮助，帮我从一个小人物爬上来的恩人，说实话，我的学历很低，应付公司繁琐的工作，还真是很累。”孙振宇笑着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引起下面一阵善意的笑声，“不过，想到自己能够站上一个新的高度，和以前只有在电视上才能听说的大人物一起竞争，这些就不算什么了，这个世界有几十亿人，大多数人属于最下层的芸芸众生，但只要我们前进一步，就能站在一个更高的等级上。”
“在座的各位，比我孙振宇优秀的数不胜数，在下只不过比各位有好一点儿的运气。承蒙各位看的起，孙振宇能担任山寨公司的一把手，但明天，后天，未来，你们——在座的各位，你们也有机会！只要你们努力，为公司的发展出谋划策，贡献自己的力量，就有机会提升自己的等级，取代我的地位也不是不可能！”
“在这一天到来之前，请各位暂时受我的领导，跟随我一起开创一条新路，为创造一个神话而努力！我们的目标不是发财，是发大财，让小学课本里的东西都见鬼去吧，人活一口气，难得拼一回，胜败路一条，聚散酒一杯！”
孙振宇很会煽动现场的气氛，前来祝贺的大人物都惊异于孙振宇的豪言壮语，而到来的基层职工代表无不被孙振宇的演说感动，瞬间，掌声响起，所有人都在狂热的叫好，甚至有人不顾形象准备拍桌子。和孙振宇合作的张元、赵华明等人暗暗庆幸，他们知道自己的选择没有错，这小子确实有些门道。
“刘先生，你选的人不错，有前途。”
袁卓和刘叔两个老家伙坐在一起，大有惺惺相惜之情，孙振宇的决心让袁卓非常满意，后面的话更是让袁卓对他赞不绝口。
一个企业，如果缺少上进心和创新的野望，是永远不会有前途的，这种野望，需要一定的条件激发。长久以来，国有企业内缺少竞争，也无法根据能力高低配置人才，让许多无能之辈占据了管理层，而真正有技术、有知识的人才却被埋没，日子长了，这些人自然丧失了前进的欲望，这对企业的影响比单纯的销售业绩下滑还可怕。
“呵呵，全是小蒋的眼光，倒是以后要麻烦袁先生费心。”
刘叔从容的喝下一杯茅台，心里暗暗说道：“小孙，有些事情还没有到跟你说明白的时候，人上人不是这么好当的，今后，你要面对的东西还很多。我们这些老家伙胆子都小了，已经不想在经历那些腥风血雨，所以我们退下来，公司和组织就算是给你的一点儿补偿，希望你以后能将他们发扬光大，也希望，那件事能够在你的身上有一个圆满的交代。”
他慢慢闭上眼睛，将思绪带回了三十年前的越南战场。那次越战给他带来了挥之不去的阴影，就算来到内地，这阴影也如影随形，三十年来，这道阴影始终在周围盘旋，而且越变越大，现在，这道阴影已经有了吞噬自己一方的能力。如果解散朱雀团，蔓延着的黑暗和死亡都会随之消失，但刘叔不甘心。
战友的鲜血和牺牲前的怒吼三十年来始终在他的脑海中回响，好几次他想认输，但蒋悍的坚决还是让刘叔坚持继续战斗下去。日子一天天过去，朱雀团的视力已经难以再进一步，但那股黑影，却发展到了三十年来最强盛的一步。
小孙啊，小蒋给了你一个大包袱，以后的日子，你要小心了。
刘叔的酒杯已经被人添满，蒋悍憨厚的笑脸出现在刘叔的面前，他一抱拳，豪气十足的说：“袁先生，刘叔，小子敬你们一杯，今天大家心情不错，大可一醉方休！”
“是啊，那小子今天的表现不错——怎么还不过来给我们几个老东西敬酒？”袁卓佯怒道。
“袁教授，您别生气，宇哥总不好怠慢前面的人——”蒋欣适时的出来为孙振宇辩护，“您看，好多人呢，我看李副市长也藏在里面，宇哥一桌一桌敬酒，估计到这里也要喝醉了。”
袁卓大度的一挥手，说道：“好，看在蒋小姐的面子上，就便宜了那个臭小子，来，小蒋，老刘，咱们干了！”
袁卓的酒量相当不错，刘叔的酒量也不是盖的，唯独蒋悍喝的时候有些长气不接下气，一杯下去，已经是面色发白，屡屡皱起眉头，模样十分痛苦。
“小蒋，没事吧？”袁卓看着蒋悍痛苦的样子，后悔的一拍脑袋，“唉，我以为混道上的人都是酒量如海，想不到……”
蒋悍哈哈一笑，强打精神说道：“不是酒量的问题，是身体的原因。想当年小子我两斤白酒下肚也不是问题，但打仗的时候啊……嘿嘿。”
他瞥了刘叔一眼，只见刘叔沉默的看向一边，蒋悍便继续说道：“打越南佬的时候，我还年轻的紧啊，身体也好，我们那个团的外号就是朱雀团，哈，是我们那个有学问的政委起的名字。他说咱们团打不死，从火里走出来，战斗力比以前更强。本来想叫凤凰团，，但这名字太女人了，就叫朱雀团，在中越边境，我们四战四捷，全团个个都是好样的，从来没让那帮忘恩负义的东西得了好处。嗯，我记得当时刘叔是我们营长。”
“胡说，”刘叔一拍桌子，“老子当年山大王起家，越战的时候投靠中央军，一上来就是个副团长。”
“哦，那就是我记错了。”蒋悍拍拍脑袋，继续讲道，“后来打进了越南，我们团长晋升师长，刘叔就成了我们团长，我们那个有学问的政委舍不得兄弟们，没有去师部当参谋，要是当时他走了，估计现在都能混进国防部了。”
刘叔赞同的点点头，说道：“咱们那一帮人里面，还就只有刘政委识字，打仗也是一把好手。当时我刚刚投靠正规军的时候还有点儿不安，倒是刘政委劝我，说咱们团最上面这伙人都姓刘，五百年前乃是一家，有什么好担心的？”
“后来，我们接到任务，全团出发去袭击越南佬的运输队，走的时候，刘叔还说，打劫运输队可是咱老本行，听说越南那群狗日的都吃美国粮，咱们也开开洋荤。”
“谁能想到，那是大名鼎鼎的朱雀团最后一战。”
“我们遭到了伏击，来了很多的越南人，好家伙，足有三个团的兵力！刘叔果断下令突围，可我们面对的敌人越来越多，敌人后来又派了三个团来增援！”
“好家伙，那一战我一个人就撂倒了五十多个越南佬，可惜啊，身边的战友一个一个倒下，我们也和刘叔散了，不到一个排的兵力和敌人苦苦周旋。打到第二天，一个炸弹从天而降，我一下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醒来后，身边还能喘气的就只剩下老白一个，哼，我把他从死人堆里背出来，在穷山恶水里吃了一个月的树根，才跟刘叔会和，那时候把胃弄伤了——他以后却经常给人说是他把我从死人堆里背出来的！”
蒋悍的话里透着些许悲凉，当年的越战，多少兄弟战死疆场，而他，甚至来不及掩埋战友的遗体，就匆匆逃命，想来，这也是他人生最大的痛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