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的爱》第120章


典典不但是一个天才的美容师而且是一个天才的画家,典典画出来的花鸟鱼虫卡通人物,除了惟妙惟肖更有一种传神的调皮和自由。符锐看到这么漂亮的图案简直立即就有要在自己身上纹一个的冲动,但是华夏银行如果发现哪个员工身上有纹身,就不需要其他任何一个理由直接就可以让他卷铺盖滚鸡吧蛋了。不难看出,符锐这种蠢蠢欲动将来是很有希望的。
有一天学校来了一个要求免费纹身的壮汉,五大身粗,满脸横肉,他要求在他的三角肌上纹一个伟人像,泰森才在那儿纹伟人像,你怎么也纹呢?泰森是泰森我是我,没有关系。千百度的学员们谁也不敢给这个黑煞神纹,纹坏了说不定要把手剁下来。典典不怕,典典已经给无数个猪蹄纹过了,就当是纹个大猪蹄吧。
黑煞神的三角肌健壮而富有弹性,在上面作画比猪蹄可舒服多了,典典用紫药水在黑煞神的三角肌肉上画了个底稿,问黑煞神像不像,黑煞神看完两眼一亮说:像,贼像。典典噗哧一笑,说:你真逗。这个黑煞神竟然变得温柔起来,他说:我坐着你站着是不是太累,要不我站着你坐着。典典说:没事的,哥,你怎么好怎么来,我没关系。
这个黑煞神后来既不要抹麻药也不要消毒,把全部都交给典典了。纹完了,典典问他满不满意,他对着镜子看了半天。说道:佩服、佩服。然后就问典典要手机号,说要好好谢谢典典,典典只是抿嘴的笑,却不告诉他手机号,这个黑煞神看典典很为难,就把自己的手机号告诉给典典,说以后有事尽管跟他开口。
黑煞神走了,老师和学员们都特别佩服典典,觉得典典不仅有技艺还很会招揽顾客。学员里有个叫娜娜的小姑娘,她早就想纹个新潮的眉,一直没有找好美容师,这下她有目标了,典典就是最好的人选。娜娜求典典给她纹个眉,典典现在已经越来越自信了,就爽快的答应了。典典这回决定用传统的纹刺笔给娜娜纹,现在大家都相信典典的手艺了,所以即使典典用她们从来都没有见过的纹刺笔纹,她们也毫不怀疑了。
典典先给娜娜描了一个细细弯弯的娥眉,眉峰高高的翘起,随后缓缓的下滑,滑到眉尾细到没有,娜娜对这个眉形非常喜欢。典典让娜娜躺在美容床上,给娜娜的皮肤清洗干净,娜娜也不上麻药,因为麻药大多会影响上色,并且麻醉效果并不是很明显。娜娜是城里长大的孩子,娜娜的皮肤很白嫩,典典给娜娜选了一款浅咖啡色,典典自信的把纹刺笔的针尖稳稳的刺进娜娜的皮肤,然后稍稍往上挑起皮肤,让颜料充分的进入娜娜的皮肤里,同时计算着下一笔的位置和整个眉形的趋势。典典的手法温柔细腻、稳健老道、走针均匀,典典戴着口罩、戴着一次性胶皮手套,典典看起来很像一家大型美容院的专业美容师。
给娜娜纹完了,典典给创面涂上消炎药膏,娜娜的眉就油油的跃然于眉骨上了。娜娜拿着镜子左看右看,喜欢得不得了。典典问娜娜疼不疼,娜娜诚实的点点头,说:“疼,我都疼得麻木了,不过真漂亮,真值得。”娜娜的喜悦溢于言表。
班级里的小姑娘都热情的把典典叫典典姐,目的是要在毕业之前,让典典送给她们一个漂亮的纹身。
典典的名气很快传开了,老师在的时候,典典是老师的助手,老师不在的时候,典典就是大家的老师。
第八十章
符锐他们那场轰轰烈烈的文艺会演总算拉开了帷幕。
渤海地区所有的华夏银行系统全部停业一天,大家从四面八方坐各种交通工具来到渤海城参加这一盛事。
会演选择在市艺术中心礼堂。演员是渤海地区所有的华夏银行员工,观众也是渤海地区所有华夏银行的员工。
工作人员可就多了,市文化馆的、广播局的、报社的、电视台的,还有从外面请来的乐队、指挥等等。
摄像的也特别多,除了电视台的大摄影机器,还有报社的小摄影机,还有各个支行办公室的小小摄影机,这些人里面除了电视台的大摄影机固定在观众席中央,其他的都像兜售零食的小贩子那样在台前台后摸来摸去,冷不丁从背后拿出来一个家伙,对准你一闪光,说不定明天就可以见报了。
符锐也不是一个常上台面的人,本来也没有谁会注意他,这场演出跟他也没有什么多大联系,但是符锐从一早晨就开始紧张的有点哆嗦,好像这场演出是他的专场一样。
演出开始了,符锐他们的节目排在中央稍稍靠前的位置,这是有意安排的,因为符锐他们代表的是中心支行,是汪行长手下直接领导的,所以必须放在一个观众兴趣正浓同时演员们已经调节好的最佳时刻,如果放在靠前,演员们会紧张,会影响发挥,如果放在最后,观众们都困了、上厕所了。可见领导用心之良苦。
但是符锐没有这样,符锐从早晨一起床就哆嗦,一直到领导讲话还在哆嗦,一直到全体起立放行歌还在哆嗦,一直到主持人宣布会演开始还在哆嗦,符锐什么时候才能哆嗦完呢,可能要哆嗦到没有力气哆嗦为止吧。
节目开始了,符锐眼睛看着舞台上的节目,心里除了哆嗦没有别的,人家笑他也笑,人家鼓掌他也鼓掌,人家一般都是自己行的节目给鼓掌,别人行的给鼓倒掌,符锐不的,符锐只要有掌就鼓,别人不停他不停。笑也是一样的,别人笑话他们行他也跟着笑话自己行,同事就有提醒他的:放松放松,不要太紧张。符锐说:我没有紧张,我是正常笑的。
三五个节目之后,突然上来一彪人马,三男三女,个个手持一个小竹板,啊,这就是传说中的竹板颂了。果真和反馈来的消息是一样的,个个打着铿锵有力、节奏鲜明的快板,嘴里高喊汪行长的名字,把字典里各种赞美之辞不论男女也不论老少也不论人妖也不论人兽也不论人物都一股脑的安在汪行长的头上,形成一个英明伟大、高瞻远瞩、温柔细腻、婀娜多姿、威猛强悍、亭亭玉立、百鸟朝凤、万兽之王的怪物。
这六个口齿伶俐的快板手,嘴里像嘣爆米花似的不停的往外冒,手里像抓了把鞭炮似的噼里啪啦响个不停,符锐都快被他们打昏过去了。
符锐想:他们这么快节奏的表演怎么不出什么乱子呢,我们的节目比他们简单的多,可我现在都不知道下一个动作是什么了,我现在全要靠别人来提示,如果没有人提示我,我将不知道我身处何地、有何贵干、何人是我、我是何人。符锐的鼻尖上、手心上都是汗,如果把他的鞋脱了看看,他的袜子都是湿的,如果把他的袜子脱了,脚心上也同样是汗。这就是那种在台下干起活来一个顶仨,上了台面三巴掌打不出一个屁的东西。
最要命的是,符锐他们的节目是整个行里看好的冠军节目,行里都已经做好了为这个节目颁奖的台词,你说有符锐这个没有出息的人混在这个众望所归的团队里,这个戏能不砸吗?
没有多久那个更具竞争力的节目出场了。八个身材健美的女员工穿着笔挺稳重的行服,手里拿着银行日常工作中的道具,把窗口服务的各种行为用鲜明的舞蹈表现出来。她们或者打算盘、或者打键盘、或者站立服务、或者主动问候,把一个个和谐美满的窗口服务表现得淋漓尽致。这八个人一出场的气势就把符锐彻底打蔫了,符锐心里只想了两个字:完了。至于完到什么程度,符锐想像不出来,符锐有一点想逃跑,但是他实在是没有一个能让人相信的理由,如果说是因为极度怯场而逃离,谁会相信这么大的人能窝囊到这个地步!
到节目的结尾也就是说最后的高潮时,八个俊俏的女员工跑到台中央,中间的两个变戏法似的从腰间拿出两个纸卷卷,用手一抖,像古时候太监拿出圣旨的手法,面前立即就出现一副对联,上联是华夏银行如何如何好将来如何如何更好,下联是汪行长如何如何妙将来如何如何更妙等等。于是八个女员工就以对联为中心,拿的拿,看的看,像八个小丫环那样使劲给主子谄笑。
台下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是从该节目的选送单位发出的,观众席的其他地方没有,其他地方是一片唏嘘之声。还有一片掌声的是主席台,那边的声音要复杂微妙的多,没有人能弄清楚那里边的成分。
符锐到这个时候已经是没有一点力气哆嗦了,因为马上就要轮到符锐他们表演了,符锐此时有一种把生死置之度外的悲壮。符锐他们那一队人马个个站了起来,这时候符锐才看到有几位也在哆嗦呢,哦,还有没有哆嗦完的呢,还有不如符锐的呢,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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