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门》第138章


李世民给他抢白的讪讪的,脸上多少有些挂不住,很想要发作,可是见到孔慈苍白面容上一丝血色也无,瘦削脸颊因为失血过多地缘故蜡黄似金纸,又忍住了,愧疚说道:“徐先生说的是,小王确实是过于心急了些,凡事都妄想着一蹴而就,真是不该。”
徐靖瞅了他一眼,严峻面容缓和了些,说道:“尉迟恭愚忠又固执,对刘武周死心塌地,要收服他,除非是刘武周死了,又或者刘武周亲口同意他顺服你。”
李世民听得一呆,“原来是这样,这可难了。”
徐靖没好气说道:“知道就好,所以当下唯一能做的,就是把尉迟恭好酒好菜将养着,等攻打刘武周的时候,再做打算。”
李世民无奈,心下颇是失望,沉吟着没做声。
孔慈看在眼里,温言说道:“放心,到时候我自然会有办法就是了。”
李世民这才略为展颜,“好。”
裴元庆和尉迟恭的事暂时就这样安置下来。
招安手谕抵达送交李世民之后,其人略略扫了一眼,即拿去给了孔慈和徐靖二人。
除了招安手谕以外,交呈给两人的还有刘文静例行的短信。
在短信之中,刘文静大略的解释了取得圣上手谕的过程,他行文十分谨慎,半个字也没有邀功,一五一十说明此次取得手谕,完全是房玄龄地功劳,再有就是孔慈安排得当,事先打探到房玄龄的需求,差人收集来房玄龄父亲的诗集交给他,当然,经过此次交手,刘文静对孔慈地敬佩又增进一百多层,也越发的肯定,有孔慈相助,秦王迟早会坐正太子位。
在短信地末尾,刘文静写道:“事情做成之后,房玄龄亲自过府通告,取走诗集地同时,也隐约提到,日后如有需要他帮手之处,可以说出来和他商量,瞧这情形,好似是有依附之心,不知秦王如何想?”
李世民甚是高兴,立即回复刘文静:求之不得,速速联手。
房玄龄是如何取得手谕的,刘文静并不知道,但是孔慈却很清楚。
原因无他,徐登封经由秘密管道,也有悄悄送来一封短信,交呈徐靖和孔慈,详细说明了房玄龄如何挟持宇文昭仪,宇文昭仪又是如何请求孔玉帮手,最终获得手谕地,徐登封在短信中写道:我百分百的肯定,促成这件事的孔玉,就是我最小的师弟徐玉,那年徐家堡被攻破,师父战死,我躲在药房橱柜里,徐玉随他妈妈出逃,后来就再没有消息,我看他医治刘文静的处方和处理刘文静伤口的方式,完全是师父手笔,尤其刘文静还提到,他是从相州来的,所以退一万步讲,就算我猜测有误,他不是徐玉其人,也必定是徐家堡的家奴,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改姓了孔。”
徐靖合上短信,凑到烛火跟前烧毁,出了会神,问孔慈道:“你觉得登封说的话有没有可能?”
“登封心细,应该八九不离十的。”
徐靖说道:“如他是徐玉,为什么会改姓孔?”
孔慈微微蹙紧双眉,不期然想到了徐尧,轻声叹了口气,“也许他出逃后被孔狄拿到,也许他有心报仇,改换姓名混入相州大营,也许是他变节,向孔狄投诚,顺便改换姓氏以示诚意,都有可能。”
想到徐家堡破亡之后,徐尧孤身一人,陷落在相州大营,受尽酷刑,还背负徐家堡以及自己的误解和怨愤,那种不为人知的痛苦,该是多么的摧折人心。
孔慈轻声叹息,说不清是悔恨是无奈是感伤,当年在储卫营学艺时候,徐尧还是多么天真单纯的少年,一昔之间获悉那样沉重不可见人的出身背景,怎么可能会不露出痕迹,设若那时候自己细心一些,不要那么高傲,于他的私人事务多了解一些,不要总是对他冷漠以待,徐家堡日后的悲剧,是否能够避免?徐尧的死,是否也能避免?
时光不能倒流,从前不能假设,一切争端和变乱业已造成,战火造成的毁损可以修复,但是人内心深处的创伤,永远不能弥补。
徐靖见孔慈眼中泪光盈盈,神思恍惚,笑容凄惶,猜知她多半是想到徐尧了,酸溜溜有些气苦,却又不好发作,轻轻咳嗽一声,说道:“唐王亲笔手谕既然拿到,接下来要如何做?”
这一句成功转移孔慈注意,“送去瓦岗给小谢,”她顿了片刻,“令他着手开始实施第二步计划,出击魏征。”
第三品 长乐未央 第三七章 出击(1)
出击(1)
八月初十,蛰伏了将近有一个月的唐军突然发起攻击,有金锤李元霸领头,以突厥青铜战车打前阵,身穿铁甲的弓箭手紧随其后,接着是带着云梯和铁锁的骑兵部队,徐靖和五百步骑在最尾,秦王李世民坐镇高台监守全局,指挥铁甲战车杀出血路,弓箭手和骑兵部队随即攻城,残兵游勇由步骑收拾,在这一战中,李世民展现了他精湛的统筹和调度才华,整个进攻局面有条不紊,一方出现缺口,立即调遣最近兵勇补充,而兵源的补充有孔慈协调,保持源源不绝,前方战死一定数量,不出一时三刻,后防必定调派出同等数量进行增援。
在这种不止不息持久凶狠的攻击之下,海曲关守城的偏将刘政很快就吃不住劲,发出红色焰火求救信号,但不知道是为什么,信号发出之后始终不见后备部队过城门增援,刘政迫不得已,只得亲自骑快马赶去内城官署衙门请示单雄信。
单雄信彼时还在睡梦之中,获知城门紧急,惊得面无人色,慌张套好铠甲,挺枪上马,带了人马和刘政赶去外城口,然而为时已晚,唐军炮火攻击和铁甲战车摧毁了城门,李元霸一马当先,带着步骑杀入海曲关内,那情状犹如出山的猛虎,逢人就砍,见人就砸,所到之处,无不血流成河,他手下兵勇也好似是杀红了眼,见到身着兵服的瓦岗游勇,不管三七二十一,三个五个一起,扑上去就是一通乱砍。到处是残缺不全的尸身和挣扎着一口气尚未断绝的伤兵,整个海曲关因这一群夜叉恶鬼,变成了血海地狱。
不过唐军屠宰瓦岗兵将固然是不遗余力。对平民百姓却十分谨慎,虽然当中也出现误伤。但也竭尽全力避免伤及无辜。
单雄信和刘政深陷在重围之中,放眼望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就在昨天,他写给李密的战报还大言不惭地吹嘘。说海曲关是如何的固若金汤,唐军又是如何的萎靡不振胆小萎缩,这些日子不管如何地骂阵,都不敢出面迎战,所谓天下第一勇士李元霸,也夹着尾巴勤恳扮演缩头乌龟,结果好了,就像是算计好的一样,老天爷存心要和他开一个恶意低级地玩笑。战报才刚送出去,唐军就发动毁灭性的攻击,单雄信看着满地尸横遍野。。1…6…K;手机站wap;.Cn。心口一阵冰凉,自此才知道。原来唐军并不是没有实力攻克海曲关。他们不过是在等机会。刘政砍倒两名唐军兵勇,和单雄信背靠背苦战。“将军,我们怎么办?”
单雄信苦笑,扫了左右一眼,只见到零星几个瓦岗兵勇,兀自在为着生存苦苦挣扎,放眼望去,皆是背插唐营标旗的骑兵以及身穿唐服的步骑,在不远处,李元霸战得兴起,脚边堆积的瓦岗兵勇尸身已经到达膝盖,金锤上血迹斑驳,其人浑身上下血红一片,看他挥舞金锤地气势,显然受伤的人不是他。
而大门口金甲战车明黄华盖底下站着那人,面容肃穆,双眼沉着冷静,正是平乱元帅李世民。
单雄信叹了口气,心下佩服李世民,确实是个很沉得住气的人,不显山不露水,忍耐这么长久,乍一出手,就攻城略地,现在外城被攻破,内城全部是百姓,根本没有储备兵力,撤回内城的意义已经不大。。。。
单雄信笑了,擦了把脸上的血水,对刘政说道:“老弟,不外是两条路,要么降唐,要么战死,你想走哪条?”
刘政听得心惊,没敢应声。
单雄信轻笑,“刘政,你做我哥哥偏将有多久了?”
此时七名骑兵包抄来,手持利斧,将单刘二人圈围在中央,高头骏马不住喷响鼻,绕着两人打转,却不出手,看那情形,大约是想活捉。
刘政额头满是冷汗,后心冰凉一片,“三年样子。”
单雄信笑道:“三年之中,出过哪些业绩?”
刘政苦笑,甩脱额头的汗水,“小人愚蠢,担任单大将军偏将三年,寸功未立,勉强称得上功绩的,大约就是从邙山采集成块的巨石,修建海曲关城楼了,”他长叹口气,“城楼修建竣工当日,单大将军仔细测试过,说有了这道城楼,海曲关一定固若金汤。”
单雄信笑出来,“这世间没有固若金汤的城楼,除了这宗以外呢?”
刘政说道:“没有了,”终于忍耐不住,出口问道,“将军,你问这个做什么?”
单雄信吃吃笑道:“我在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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