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是游医》第71章


只留下我这么个不尴不尬的“病人家属”被老张大夫逮着,听他激动地冒出一串串让我头晕的医学术语,不断讲述他此次手术是如何出人意料地成功。如何创先例地完成了微创心脏手术。张大夫越说越激动,唾沫星子哗哗地往我脸上喷,我僵着一脸微笑,无奈地哼哼着,不知道怎么才能塞住这位兴奋过度自以为创了手术先河的张大夫之大嘴。
“呃,张大夫,我对您的技术真是打心眼里地佩服,这么厉害的手术都能让你创什么先河地完成了,您不觉得得先向领导们、院长们汇报汇报?!”我终于想到一招调虎离山之计。老张一听,果然一拍脑门恍然大悟。再没心思跟我这闲人“汇报”手术情况。打住话头,急匆匆往院办那边走了。想来是去找更能理解、重视他这伟大手术的领导们了。
我好容易摆脱了这位啰嗦大夫,如释重负地大大吁口气,回头一看,老王还在那儿握着梅子的手不住地轻声唤着,护士站在一边无可奈何地瞪眼:“先生,你太太麻药还没过,听不见你叫她的,麻烦你让一让,让我把病人推到监护病房去好不好?!”
我赶紧跑上前,拉开老王,冲着护士小姐不住道歉:“对不住,对不住,他是太担心病人了,情绪有点不稳,您先推病人过去吧。”
护士小姐不耐地应了声,推起梅子就走。
我扯着王松成在边上坐下,他瞪着梅子,直至那位护士小姐推着病床走出了他的视线,这才颓然靠倒在椅背上。他闭着眼沉默了片刻,才低沉地说道:“对不起,我有些失态。”
“没事,就是让护士小姐有点生气了。”我无所谓地应道。
“嘿,”王松成牵牵嘴角勉强一笑,“梅子手术费还缺的那几万是你帮着垫的吧?!”
我不置可否地笑笑。
“谢了。”他低声说。
“行了,你也别谢什么,我是想着梅子早好,你能早点做出个决断来。”
他长长吁出口气,双手背在脑后,望着身前空空地长廊,午饭时间,医院大夫下班,也就没什么病人,平时挤挤攘攘的长廊显得格外开阔,那股无时无刻不充斥在空气间的淡淡消毒水味,也不那么让人讨厌了。
“这几天,我一直在想着你的话,”他淡淡一笑,有些落拓憔悴的脸上透出几分平日的优雅,“我承认,我绝不是个好男人,更不是个好情人,好丈夫。”
“也许你说得对,如果梅子地病能彻底治好,我是该彻底做出个选择,不管是对梅子还是对……她,我,都欠得太多。”
“阿锐,”他向我伸出手,我疑惑地看看他,王总同志自嘲地一笑,“交个朋友吧!”
“切!”我重重地一巴掌拍在他的手上,“不当你是朋友,我拿钱帮你?我有病啊?!”
我第一次见到王松成轻松地笑了,笑得那么自在,眉宇间的皱纹一下子散得干干净净,但是还不到三秒钟,那些阴云又郁积到他的眉头,他沉声说道:“阿锐,今晚有空吗?我想和你一起去见见连可容。”
第十二章 惊“喜”(上)
对于王松成要和我一起去见容姐的要求,我没有多想,随口一句“行啊!”就应了下来。wWw;话是出口了,却越琢磨越不对味,老王要去见容姐,能说什么?!自然是要去做了个断,我跟在边上算什么身份?!是算蓉姐的“奸夫”?还是老王的交易人?或者说是他们夫妻俩的“朋友”?咳,瞧这乱给添得,我想得头皮发麻,已经答应了自然不好反悔,我心底里又确实极想听听老王要和容姐说什么,于是惴惴不安中挨到了下午放学。
王松成打了个电话来,说要到学校接我一块过去。在校门口等了不到五分钟,一辆银灰的奔驰无声无息地在我跟前停住,扬起一地落叶,车窗摇下,王总伸出头招呼:“阿锐,上车。”
“去哪儿?”我坐在宽敞舒适的副驾座上问。
“徐宅。”他说。
“哎?!是容姐定的地方?”我有些奇怪,这不太象她的风格啊?!
“嗯。”老王轻轻应了一声,不再搭话,大奔稳稳地向市区疾驰而去。
“徐宅”并不是一户人家的住所,而是一家坐落在市中心旧宅院里的特色高级餐馆。这个宅子据说原本在解放前是一家徐姓大户人家的院子,修得典雅气派,几进灰白的小阳楼完美地融合了中国传统艺术风格和国外建筑的特色,肃穆雍荣。从骨子里透出一股贵气。院子里那几株近百年的老樟树荫荫郁郁,一年四季常绿,叶如华盖,几幢小楼半遮半掩地矗立其中,透着几许神秘。
这院子作为文物建筑保留下来,原本一直是泽城某个政府机关地居所,近年搞活经济。市里见这地段金贵就把这房子给出租了,于是成了家餐馆。餐馆的主人见识也不凡。接了这地,借着老宅的名气把餐馆的名字就取作“徐宅”,对老宅子也没作大的变动,借着那古韵,把整个餐馆装饰得象三四十年代上海滩的怀旧味道,经营的是各国美食,西餐为主。这价格确也不菲,一顿饭地价格能让工薪族吓出身冷汗来。
这个餐馆还有一个特色,便是静谧。馆子老饭立了个规矩,如果在“徐宅”吃饭大声喧哗吆五喝六的,就会被服务员请出餐厅并被作为不受欢迎地顾客,下次就不许进门了。因为这一条,这家馆子成了泽城做外贸的新富和小资们的最爱,但老底子的泽城富户们不喜欢这调调。管爱上这儿的家伙们为假洋鬼子。
容姐可绝不是那种爱捧着黑咖啡,在昏黄灯光下透过缕花的铸铁烛台,浅望对坐男子,在仿古留声机的靡靡幽歌中淡然轻笑地女子,她更象是从水泊梁山中走来的铿锵红颜,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爱就爱个彻底,恨就恨得入骨,活得淋漓尽致的好女子,这才是她。
车窗外夜色灿烂,霓虹闪烁,快乐的人群来来往往,只是隔了薄薄的一层玻璃,窗内窗外似乎就被分割成了两个世界,在车内的世界里。安静、沉闷而尴尬。有一种无形的压力在不停地弥漫,让我几乎有些透不过气来。我轻轻地咳嗽几声。试图打破这要命的静寂。
王松成抢在我开口之前说话了:“阿锐,你说有些事情是不是老天注定地?!就算你再努力,你能得到的结果也未必是你想要的。”他双手稳稳地握着方向盘,直视前方,忧郁的眼神仿佛想透过淡淡的夜色看清远方的路途,“就象是我和梅子,我和连可容之间。我努力过,想做个好情人,可是生活逼着我背叛爱情;我也试过想死心做个好丈夫,可是……嘿!”他苦笑一声轻轻摇头,“人地命运真是太奇妙了,我和你居然有机会这样坐在一起,按正常的道理来说,我们是不是该打个头破血流你死我活呢?!”他似笑非笑地扭头调侃。
“切!我们又不是没打过,只不是我揍你,你没有还手之力而已!”我有些心虚,打着哈哈,老王不会是知道了些我和容姐之间的,呃,那个什么了吧?
他哈哈一笑,放了盘CD,一个轻柔的女声渐渐悠扬,唱着一曲不知名的轻歌,婉转绵长,慢慢溶入车内的静谧之中。
夜色之中,徐宅的灯火并不醒目,柔和的暖色灯光照着铁艺灯台,沿着走道投下深深浅浅的剪影,彬彬有礼的侍应生引领我们顺着大厅正中地环形木梯拾阶而上,在二楼地半封闭包厢内我们找到了容姐。
这个女人正坐在华丽的仿古沙发上据案大嚼,她地脸庞比我上次见时更圆润了一些,面前的一盘牛排被她吃得汁水淋漓,所剩无几。看着她津津有味地和牛肉较着劲,我忍不住微笑起来,嗬!这女人,果然是条我行我素的母大虫,一点不会客气,一点也不介意别人的侧目。
她看到我们,抬起头,微微一笑,抬起下巴示意:“坐吧!别站着,我看着累。”
老王一声不吭地在左侧的沙发坐下,神情严肃,我也随意地在右边坐下,容姐满不在乎地闷头大吃,一室只听得她喀嚓咯吱的磨牙声,这情形倒象是女王陛下用餐,俩英俊小太监在边上伺候,想着我就忍不住笑喷出来。容姐媚眼一横,“笑什么,小兔崽子,等你们俩磨磨蹭蹭的来,还不把我饿死?!想吃什么,自己点。”
“一杯绿茶。”王松成说。
“呃,你们这儿有什么好吃的套餐,给我来一份。再来一杯水。”我盯着餐单上价格不菲稀奇古怪的食物名称,有些头晕,胡乱点了一份,能填肚子就行,今晚的主菜可不是吃东西。
服务生微一躬身,轻轻退出。
老王张张嘴,却没发出什么声,眼神极为复杂地望着容姐,倒是吃得稀里胡噜的容姐边吃边开了口:“王松成,我们离婚吧!”
“什么!”我和王松成大吃一惊,异口同声地惊叫起来。
“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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