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痕记》第495章


“嗯。”
“晓涵,你不会是梦游吧?”
“不是,有尉辉跟着呢。”
“这个人我是听王社说起的。”文正捉起晓涵的手,“走吧,咱们进去看一看。”
文正和晓涵走进芒山的汉洞,过了那条又窄又长的小河时,映在二人面前的是一片氤氲。
文正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很恍惚,但一切都是那样的真实。
“我一直感觉这里是时空遂道的,如果我对别人这样说,世人一定以为我这句话是一派胡言,但在现实生活中确有其事。”晓涵和文正一起跃过小河,二人朝里走了不大一会儿,却听到前方鼓乐四起。“这里好象在演戏?”
“是的。”文正点一下头,“芒山属于河南省的地界,在河南,说唱艺术是非常普通的。河南电视台办了个梨园春节目,我们部队的河南兵都挺喜欢看的。戏如人生,人生如戏。走,听一下他们唱的什么?”
“台上的那个老者我好象有些面熟悉。”晓涵朝戏台上那个正在吟唱的小生旁的老者指了一下说,“那个正在唱戏的小伙子旁边站着一个老者,那个老者我认得的,正是我和尉辉上一次来时在洞中遇到的正是那个老者。”
戏台上,那老者唱到:
“西门外放罢了催阵炮
伍云昭我上了马鞍桥
打一杆雪白旗空中飘
那里上写着提兵调将我伍云昭
一霎时南阳关士气变了
我头上戴麻冠身上穿重孝
三尺白凌脑后飘
大小三军们身穿孝袍
痛哭嚎啕
都为的我父命归阴曹
适方才小伍保城楼禀报
他言讲韩擒虎先锋到了
他那儿的来意我已知晓
带兵将来把我南阳关剿
勒住战马叫五保
少爷有话听分晓
你把那遮箭牌城楼上吊
提防着老儿箭一条
叫五保领少爷我上了城道
本镇撩衣上城道
城下将官听分晓
恁谁是头目将官把话表
恁莫要七言八语恁闹恁呀闹吵吵。”
“你怎么会认得那个老者?”文正看一眼晓涵微笑一下,那个小生唱的是南阳关,他一会儿还会唱的。”
果然,台上那个小生又吟唱起来:我的伯父你慢着些,韩伯父在城下把话表,武云召在城楼珠泪嚎啕。实可恨杨广昏庸无道,欺嫂奸妹乱了朝。金香炉砸死他的父,养老宫逼死他的母年高。韩伯父你保昏王登龙位,我的父他不保昏王座九朝。昏王他闻此事心中恼,他把我的父拔舌挖眼大开刀。在府下斩坏我的心耿将,我的老母亲三拿三放并三绞,死后了又分心扎一刀。我的父犯了罪你本当保,你就该央动了满朝文武、八大朝臣、九卿四相、龙子龙孙、一个一个上当朝,本保我的父他无事条,也算恁没忘恁结拜情场有一遭。我的父他犯罪你不保,怎忍心又把我的南阳抄?我的伯父呀!你往城根站呀呀呸,你算是我的父的什么故交?恁烧香还不如烧草苗!劝伯父不抄南阳回去了好,我给你塑神态像挂袍,一天三遍把香烧,我的伯父哇!免得我开城门再送你回朝。
戏台上的老者看见了晓涵和文正,他凑近小生的耳畔低声说了几句,那小生便示意正在秦乐的人停了下来。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小生朝台下拱一下手,“各位看官,今天的戏就到这里了,咱们改日再演吧。”
第一一0章
“执子之手,与子共着。执子之手,与子同眠。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执子之手,夫复何求”老者举起酒杯和文正碰了一下说,“这是诗经邶风中的说的。你与这位小姐真是郎才女貌呀。”
“击鼓其镗,踊跃用兵,土国城漕,我独南行。从孙子仲,平陈与宋。不我以归,忧心有忡。爰居爰处,爰丧其马。于以求之,于林之下。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于嗟阔兮,不我活兮。于嗟洵兮,不我信兮。”小生吟咏到,“二位都是上宾,当今时世,我们一族都是避世求和的下里巴人,还望二位日后不要对外人讲起来过此地。”
“我就是你们先人的朋友。”文正看一眼老者和小生,“听你们说到你们的先祖是雏凤先生,我是见过他的。只是如今沧海桑田,变幻了时空。想当初,你们的先祖,还是和我一块喝过酒的。那一次在临安,我在少庄主家作客,夏雪姑娘和独眼大哥,雏凤先生和令令姑娘,他们结伴而去的时候,我当时喝多了酒。”
“你知道雪姑娘?”老者吃惊地睁大了眼睛,“她可是我们中原口口相传的大侠女。”
“你是说夏雪姑娘吧,她是我独眼大哥的夫人。夏雪姑娘和我独眼大哥二人历经千辛万苦,最后终成眷属,有一小女名唤雪儿。”文正不知道那老者所指的侠女正是雪儿,他见老者不停地摇晃着脑袋,便不复多言。
酒宴间,文正喝着他喜欢喝的酒,很快便和晓涵一起沉醉在微熏的芬芳里。淙淙泉水象柔柔的音乐,象浪漫的小诗。一种令人似醉非醉的优美意境,让文正感觉到一种丰盈而充满的意蕴。在不知不觉中,眼泪,滑落于脸庞,同样悄无声息,那晶莹的泉水,洗去不了心中那阵隐隐的痛,也淡化不了脸上那丝丝的憔悴。泪泉,滑落脸庞,成了一片水影的痕迹。文正很激动晓涵终于和他一块来到了自己生活的年代,他知道,尽管不是他自己所处的那个时世,但现在遇到了自己故人的后代,他知道,晓涵真的和他一起来了。如是,晓涵一定会相信他们是情定八百年的爱人。面对眼前相伴一生的人─,文正似乎已经得到幸福和真爱。泉水淙淙,淅淅沥沥的落在房屋顶上,再从屋檐下坠落、溅起哀婉的水花,再和别的雨水一起汇集,朝向不知何处的地方流去。窗外的浓郁的梧桐,寂寞的在雨中静立,寂寞的一言不发??我不曾见它作稍微的摇摆。虽然梧桐滴着雨,象是谁的纷飞的眼泪,可文正却觉得尚有更多的隐忍的悲伤,被它藏的很深很深。文正知道自己虽然有些憔悴,那白色油桐风中纷飞当记忆的线缠绕过往支离破碎,是黄昏占据了心扉。
那个老者和小生走的时候,文正忽然觉得一切恍然若梦了。确切的说,应当是是梦非梦,或者说是梦中之梦,象在现实,又象在虚拟中。
下雨了,窗外的雨,落在携着手跑着的情人的身上,落在雨中的优雅的车上。梦中的一袭紫衣,象紫色的梦一样,飘近,又飘远。文正真的觉得一切恍然若梦了,下雨了,落在梦里的雏菊上,落在曾经停留在他的脸颊的如梦的发际,梦中谁的芊芊柔荑,象春风一样在他指间缠绕,握紧,又滑落。还记得在象梦境一般的雨中,指尖间传递的温暖,伴随着呼吸弥漫全身,在梦境一般的灯光里,额头的温柔,淡淡的发香,和绕指柔间的默契的爱情。在梦境一般的雨中,淋着雨也是一种莫名的悸动,自必说朝朝暮暮,也必说年年岁岁,文正真的想就这样一直和晓涵在醉意朦胧间相互对视着,不用任何言语,不用任何动作,当然,也不用任何表述。
第一一一章
文正知道他和晓涵穿越的时空并不是自己生活的年代,但他觉得这毕竟是一件幸福的事,毕竟晓涵和他一起从八百后回来了。
文正想起老者在酒宴间提到的郭守敬,他知道郭守敬是邢州人,不但通晓经书,对数学、天文、水利都有研究。郭守敬少年时候,在祖父的影响下,对科学发生浓厚的兴趣。那时候,刘秉忠和他的朋友张文谦等正在邢州西南紫金山讲学,郭荣把他孙子送到刘秉忠那里学习。郭守敬在那里认识了许多爱好科学的朋友,学问就长进得更快。忽必烈统一北方以后,为了发展农业生产,决定整治水利,征求这方面的人材。张文谦把郭守敬推荐给忽必烈,忽必烈很快就在开平召见郭守敬。郭守敬对北方水利情况十分熟悉,当时就提出六条整治水利的措施。忽必烈听了十分满意,每听完一条,就点头赞许。最后,他很感慨地说:让这样的人去办事,才不会是摆空架子吃闲饭的呢。接见以后,就派郭守敬担任提举各路河渠的职务,经办河道水利的事。过了两年,郭守敬又被派到西夏一带去整治水利。那里经过多年战乱,河道淤塞,土地荒芜,生产遭到严重破坏。郭守敬到了西夏,经过详细勘察以后,发动民工疏浚了一批原有的渠道、水坝,还开挖了一些新河道。不出一年时间,这一带九百多万亩农田灌溉畅达,粮食丰收,百姓的生活也都改善了。为了加强大都到江南的交通运输,忽必烈又派郭守敬去勘测水路交通情况。经过郭守敬的勘测、设计,不但修通了原来的运河,还新开凿了一条从大都到通州的通惠河,这样,从江南到大都的水路运输,就畅通无阻了。忽必烈在灭南宋以后,更加重视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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