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羽之倾城》第15章


忽然见他泛起一个恶意的微笑,边对清寒伸出手边要张口说什么,我将清寒猛的一推,清寒不防,后退了一步,而我则借着力道跌跌撞撞摔进主上怀里。
“清魄累了,”我央求的看住高长恭,“兰陵王,清魄已无大碍,你们尽早回去休息吧”
主上有些意外的揽住我,又瞟了清寒一眼,终于没再有别的举动。
将我在榻上置好,主上便一直背着身子在窗前出神,我心中百般翻涌,却没有一句话说的出来。
正在出神,听得他问,“清魄,你恨朕不恨。”
我一抬头,见他已经朝软塌走来,直觉的微微向后一缩,强笑道,“清魄不敢。”
“你说谎。”他在我旁边坐下,却只是将我的手抓过去把玩,没有别的动作。
忽然听得他说,“那天……是朕不对,清魄你不要记恨朕。”我顿时惊得连抽手都忘记。
耳畔传来叹息般的轻语:“以后再也不会了。朕知道你很难受,但朕也在挣扎。”
他的唇轻柔的一一吻过我的指尖:“朕总觉得你和那些污秽的女子不一样,不争宠,也不弄权,所以格外偏宠你……可你不知道朕有多恨你,恨你让朕开始会嫉妒,会心痛,这种感觉朕很恐慌。朕是不可以有弱点的……所以,不要离朕太近,也不要想着要从朕身边逃开”
我垂头听着他的绵绵细语,心中翻江倒海。
怎么会变成这样,我宁愿他善变易怒,也好过这幽怨缠绵。
这个刚狠狠伤害了清寒的人,竟然在这个时候放下尊严,向我承认他的错误。
在我刚刚决定要恨他入骨的时候。
我躲闪着他的视线,呐呐不能成言。
见我始终不语,他有些烦躁的摇我,“你说话,你要怎样才原谅朕。”我深吸一口气,镇定下心神,缓缓道,“请主上答应我一件事好吗?”
他目光忽然由炽热转为冰冷,“你要我放你去他身边吗。”我定定的看住他,过了许久,他才恨恨的切齿道,“行了,不是便不是。”忽然神情又转成一贯的似笑非笑,“如果你说你爱朕,再难的事情朕也能为你办到。”
不理他的玩笑,我一字一顿的说,“放了清寒。”
他沉吟许久,终于不耐的挥手道,“也罢,洛阳现在缺个城守,明日朕下诏让他去……这已是朕最大的让步了,你敢说一句不同意给朕瞧瞧。”
洛阳吗,也好。
正要说句谢恩的话,忽然被他拖进怀里,脱口而出的惊呼瞬间被他的薄唇吞噬。
好比烧红的火炭笔直地投入心湖,我浑身起了一阵颤栗,这个烈如火冷如冰的男人啊,教我如何对他才好。
入夜,清寒仔细的给我掖好被角,又去查看火盆。
沉默的看他做这做那,忽然见他要朝外走,我翻身坐起,向他伸出手,“寒,陪我。”他转回来帮我把被子裹上,“怎么了,身体才好,别又着凉。”
沉默半晌,我对他说,“主上答应我将你调去洛阳。”他一震,阴沉的看我,“那你呢,你答应他什么了。”
我摇头,“什么都没有答应,我只是求他放了你。”清寒叹息道,“可是让我怎么丢的下你。”
我偎进他怀里,小声说,“其实他只是一个站在高处的可怜人……”清寒定定的看了我好一会,“你爱上他了,哪怕他那样对我,你还是爱他。”
“没有,”我惶急的解释,也不敢抬头,生怕从清寒眼里看到怒气,“我没有爱他,我只是觉得他很寂寞,身边连个知心的人都没有……”
“罢了……”清寒绽出一抹苦涩的笑,“夜了,你睡吧。”
第一次,清寒没有理我要他留下陪我的要求,头也不回的从我身边走开。
第十七章 真相
第二日主上果真派宫监来传达了清寒的任命书,我假装没有听到那句意有所制的“春猎时侍驾有功”,假装没有看到清寒对我刻意的疏离,如常的随清寒一起叩谢圣恩。
明日清寒便要出发,我交代避火和柔水随他一道启程,他知道了也没有反对,只是从头到尾不发一言,见到我也爱理不理。
我知他心里还是生气,但又不知道怎么样去解释,只得郁闷的躲在屋里发呆。
辟尘跑来在门上叩了两响,“小姐,兰陵王要见你,要辟尘去回绝掉吗。”
哦?我绕有兴味的挑起眉,虽然他已经尽量对我客气,但首先我对他没有好印象,加上这次他又害的清寒如此,却未想到这个时候他还敢来见我。
“不用,我见。”能解解我郁气也不错。
一会,高长恭大步走进来,劈头就问,“听说是你让皇上派他去洛阳的。”
根本没抬眼看他,我好整以暇的吹了吹指甲,“如果你识趣,便应该知道我不是那么欢迎你。”
他耐着性子对我说,“让清寒随我去晋阳不是更好?”
我停了一停,问,“好让你日日夜夜对着他,时时刻刻照拂他?”我故意把照拂两个字咬得很重。高长恭终于怒了,冷笑道,“再怎么样你也是他手下一个没名没份的跑腿的,我屡次相让只是不愿与你计较,你不要太得寸进尺了。”
我冷淡看他,“怎么,给我说中痛处了。你和他既是兄弟,想的应该也差不多吧,如果心里想要的是我,何不痛痛快快说出来,又何必拿他来折磨。”
“你……”高长恭气的脸色铁青,半晌从嘴里挤出两个字,“无耻”
“呵,我无耻,那是谁从头到尾都一直用那种奇怪的眼光瞧清寒,又是谁心存不良想将他从主上那里要在身边害得他成现在这样。”我伸出指头戳他,每问一句便戳他一次。
他给我戳退了一步,涨红了脸吼道,“不要想得那么龌龊,清寒于我是朋友。”
我顿时笑得几乎摔在旁边的圆几上,“朋友?真是天字第一号笑话。你为何不说你对他一见钟情,这样在我听来还可信些,嘿,真是奇怪的用词,我可要问你,于你而言,朋友是什么。”
他一字一句的说,“朋友于我就是可以一起承担痛苦,分享快乐,相互帮忙直到老死的人。”
我的心猛的一跳。
这话,在很遥远的时候,好像在哪听到过。
眼光落在他气得扭曲的俊颜上,我心咚的一声掉到了最底。
那只芦苇蚱蜢。
那个哭得满脸脏污的少年。
视线渐渐模糊,身上也渐渐无力,我一步一步朝后退,直到撞上了墙壁,直到两滴滚烫的液体落到颊上,我终于又看的清高长恭的脸。
高长恭的表情很奇怪,好像余怒未消,却又被我突如其来的眼泪吓住了,他踏前一步向我伸出手,“清魄,你不舒服?”
“不要碰我!”我用尽力气喊,转身向朝里间跑,不留神绊倒了宫凳,重重的摔在地上。
他立即飞扑过来扶我,我更大的尖叫了一声,推开了他却再也无力爬起。
“清魄!”,门哐的一声被撞开,清寒冲进来急叫,眼看我半躺在地上,高长恭又愣愣的蹲在我面前,大怒的扑上来,照高长恭脸上就是一拳,将他打倒在地“你做什么!”
我死死抱住清寒还要扑上去的身体,哭道,“不要打他,是我的错。”
清寒气得发抖,瞪了高长恭一眼,很快扶起我,“清魄别哭,他做了什么,你告诉我,你别哭。”他边柔声安慰边用袖子笨拙的为我拭泪。
我语无伦次的直朝着高长恭哭,“是我,是我怕师傅知道了罚我,所以每次都对人说是他,你作什么一定要问名字,是你害了清寒,是你!”
高长恭激灵灵打了一个冷颤,面上已失去血色,嘴唇翕动半晌,吐出一句,“是你。”
“就是我”我大哭,又挣开清寒探过身去打高长恭,“是你害了他,都是你。”
“够了!”清寒将我牢牢箍回怀里,在我耳边大吼,“我不管什么是你是我,不要再哭了。”
高长恭脸色复杂的看着我,忽然立起,发狂似的冲了出去。
清寒只吼得一句“不许跑”便已经看不到高长恭的影子,又丢不下我,只得将我抄在臂上,抱回内室。
有记忆以来,我第一次这样在清寒面前没有任何遮掩的号啕大哭。
清寒被我哭得六神无主,坐立不安,直说,“你这样叫我怎么放心得下……”
哭累了,脑中的混乱也渐渐理顺,我含泪看住清寒,“寒,你会讨厌我吗。”
清寒轻轻为我归拢揉得凌乱的长发,严肃却温和的说,“会,”我瑟缩了一下,他看我一眼,接着说,“我讨厌你什么事情都不告诉我就只是哭,我讨厌你想把什么事情都扛在自己一个人身上,我也讨厌你明知我不高兴不光不来哄我还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让我想找你都没台阶下。”说到最后他竟带了笑容。
我终于忍不住又哭倒在他怀里。
清寒啊清寒,你说着这样的话,让我情何以堪。
清寒启程的时候,我没去送他。
昨日为何会与高长恭闹起来,我没对他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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