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牌禁忌游戏》第22章


这样啊,雪雅姐也同意吗?许悠悠替曾雪雅感到委屈。
演出而已,她和延立秋都是开明的人,再说那时候大家的期待已经相当高了。你们是没有看到,最后那场坟墓里的高潮,延立秋念出那段著名的台词的时候,全场都沉浸在那伟大不幸的爱情悲剧里忘记了呼吸和思考。石晓峰沉浸在对当时的回忆里。
茱丽叶当时是睡在一个石棺里吗?泉突然插话问。
当然,那是个道具。石晓峰觉得她问得有些奇怪,罗密欧进入坟墓的时候,把它四周和上面的挡板打开,露出躺在里面的茱丽叶,就完成了一个由外到内场景的转换。午夜的社长在这些设计上的确很用心。可惜的是,他转而叹息道,午夜在演出完那一场之后不久就解散了,在盛名的时候戛然而止,除了惊愕和惋惜,也无可奈何。
为什么?泉隐隐感到有些问题。
石晓峰摇了摇头说,大概知道为什么的只有原来的社员吧,不过他们已经毕业离开学校了。
十二之十六,石棺。午夜心碎,唤不回的茱丽叶。这一切,是在暗示着什么吗?泉想到了那张纸条的深处,是否还有另外的涵义?
正在沉吟间,只听见石晓峰缓缓自语说,也许是社里有人出事,觉得难以继续吧……
有人出事?泉问,什么事?泉的心加速了起来。
哦,……是演茱丽叶的女孩,在一个月后跳楼自杀了。石晓峰有些诧异,解释说。
自杀?她的名字叫什么?她的表情有些急切,延夏河和杨汐都不禁看她一眼。
好像是,欧阳萱……
够了。延夏河神色有异地打断了他的话,不满地说,好好吃个饭讲这些,石晓峰你能不能少喝一点啊。
管得多不嫌麻烦,莫非你想做我女朋友?石晓峰也识趣地转换了话题,重新把压抑的气氛活跃起来。
虽然被延夏河拦住,不过那个名字还是一下子唤醒了某些一直藏在深处的意识。泉对大家歉意地笑笑,说起其他的事情来,但她的双手却下意识地攥住了放在膝盖上的背包——那里面的夹层里放着一张折起的浅紫色的纸片。
尽管在泉撕下那张纸保存下来的时候,她的心里还没有明显的意识,但至少直觉告诉她那是有用的。
一些记忆刷刷地从脑中掠过。欧阳萱……欧阳同学……那位掉过《呼啸山庄》的欧阳堇!她们之间一定有某种联系。
泉的目光落在那排电话号码上,电光一闪,她掏出自己的手机,翻出短信,对,那条提醒她游戏时间的短信!那个号码!
果然!泉捏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起来。难怪自己留下这张纸,大概是潜意识这个号码刺激了脑中的某种信号。
相同的号码,巧合的姓名,过去的惨剧,纸牌的联系,泉深深呼吸,努力整理着这些事情。片刻之后,她做出了以下的分析:第一,这张纸上寻找失物的欧阳同学就是短信的发出者。第二,她不想卷进天悦,所以在第二张之后就告诉她不再寻找的打算,没有人知道游戏在继续,所以这位欧阳同学即使不是对手,也是知情的人。
第三,欧阳同学极可能是那位曾见过一面的欧阳堇。因为在纸上名字前面注明了物理系三年级,物理系三年级会有第二个姓欧阳的吗?
第四,死去的女孩也姓欧阳,那些纸牌一步步把自己引向当年的事,欧阳堇和欧阳萱到底是什么关系?欧阳堇这样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第五,既然已经有了明确的嫌疑人,是否该去当面问清楚呢?她会告诉自己吗?这样正面相遇会不会有危险?
……
想的再多也没有用,不如放胆一试吧。泉最终下定了决心。
可是她最后还是问到了那个消息,欧阳堇已经在这个学校消失了近一个多月了。
退学了吗?……泉有些迷惑地重复着对方的话,这的确有些出乎意料之外。
走出物理系楼的那一刻,泉看看冻云鳞鳞的灰色天空,心里一片茫然。
这段时间以来没有再出现那些诡异的事件了,是对手已经走了的缘故吗?可是纸牌的提示还在继续,没有完结的迹象,她已经厌倦了吗?那个女孩。留下一堆放置在学校各个角落里的纸牌和字条。她只是想告诉我一些事吗?挑中我作为对象是随意的吗?
泉摸出第五张纸牌和字条,潮湿的红心10,向下的长箭头,后面写着:栖息在最高的绿光之上,玫瑰铺满天国的阶梯。——请等待你的命运。
我,还要继续吗……?
第十一章 飞鸟,大雨和天台
延立秋的意识中总有一只飞鸟,带着尖利的风的唿哨声坠落的,白色的,飞鸟。
他在无数个失眠的夜晚看见它,在每一道阴晦的雷雨天气里劈落的闪电罅隙里看到它,他不能言语不能动弹地注视着它,看着它重复那个唯一的姿势,飞一般坠落,耳朵里是羽翅被风逆向冲击的哗哗声,如裹着风的衣袂翻飞,沉默,决然。
大雨淋湿了一切,也淋湿了他的记忆。他象在一条记忆的河里漂浮,却总也漂不到尽头。
那一场铺天盖地的雨注定要隐藏很多事情,也注定要成为延立秋生命里一块难以磨灭的印记。
那个乱糟糟的晚上发生了太多事情,震耳欲聋的大雨持续到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整个明川在雨泊里象溺水的人在挣扎,快要窒息,持续了一个月的梅雨把所有的东西都浸泡潮湿,那种发霉的气味在接下来几个日晒的天气里还隐约可闻。
气味总会消失,在接着的充盈日光里,霉斑象潮水一样从明川的建筑,学生的书桌上,大家阴霾的心情里褪去。没有人知道,有一个人,永远地留在了那场大雨中。
坐在黑暗的房间一动不动的延立秋,下意识地把手伸到鼻子下面轻嗅着,湿漉漉的,不是酒液,而是雨的气息。
他实在不该作出那个决定,这样他就不会再遇见那个人,那个带着潮湿和沉闷气味的人,那个人的眼睛为他织出一张大雨的网,一看见就知道自己无可回避地沦陷其中。
前几天知道了泉和夏河在为话剧演出忙碌,在工作的空暇里,延立秋突然很想去看看他们的排练,也许到了那里还可以找梁静修聊天,看望一下以前的老师。于是他交待了事情就离开公司前往明川。
他决定先去找梁静修。明川的办公楼里,每位老师都有自己独立的办公室,不过对于梁静修这种类似鸠占鹊巢的行为,他的办公室可是很难打听的到。
延立秋的心情很好,有一种在休假的和悦,所以他没有贸然拨打梁静修的手机,而是仔细在一楼大厅的楼层说明前看了一下。
看见突然现身的他,静修会说什么呢?延立秋的唇边浮现一个微笑。
他耐心地在电梯门前等待着。
门开了。他走了进去,一个男子擦身走了出来。
延立秋。男子转身叫他的名字,平静,却充满一种莫名的意味。笑容出现在他的脸上,暧昧的,妖娆的,如幻觉一样的笑容。
延立秋面若土色。电梯的门在他们胶着的视线里缓缓地合上了……
结果延立秋没有去找梁静修,而是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家中,一回家就钻进他的房间连晚饭也没有出来。
黑暗中,他像掀开伤口一样从翕张的双唇中听到自己吐出那个名字。
孙朔。
梁静修曾对泉说,冬之将至,云寒风朔,星沉水涸。人往往在无意识之间轻易道破了命运的谶言。现在的他也和延立秋一样决计想不到会再在明川碰见这个人。
——当年在颁发菁英纸牌时,走在他,延立秋,曾雪雅之后的第四个人。
美丽温馨的圣诞节啊,转眼就要到了。
一年级的演出定在最后压轴,因此排在26号。泉收到了妈妈的来信,信上说病情已经很好地控制,现在处于恢复阶段,医院的照料很好,如果有可能今年就可以在家过年。泉由衷的高兴,她的心里满满的都是关于礼物的喜悦,要把毛衣送给妈妈,要送短手套给延夏河,要买咖啡给延立秋,送天悦马克杯,送雪雅姐围巾,送悠悠发卡,石晓峰就送他润喉茶好了,那位梁老师送他一只布偶龟,因为他喜欢摇摇摆摆地跟在后面呵呵,那么小汐他,……应该送什么好呢?
他们可是约定了要在那棵雪松之下交换礼物的啊。
泉想了想心里有了主意。
圣诞夜的晚上,明川的校园里灯火比平时更多更亮,除了大小的礼堂里有晚会或者表演,各个广场上也熙攘着参加活动的学生。
抱着礼物走过来的延夏河看着泉从他面前的人群中跑过去,他赶紧喊一声,喂!附近的人匆匆回头,泉却没有听见。
跑那么快干嘛,投胎啊。延夏河嘀咕着,沿着那个方向追过去。
学校最高的那棵雪松在第九教学楼的前面,这棵树据说是在明川成立时由一位皇家成员亲手栽下,拥有比明川更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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