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黄大宋》第324章


隔了一会子,赵煦又摇摇头,道:“你这法子虽然不错,但拍谁去实施呢?你如今是开封县令,派你去接待耶律延禧,实在有些说不过去。也不能特特为了这件事,把你调到礼部去吧?”
李唐笑道:“臣倒是有一个人选,可担此任!”
赵煦大喜,道:“你说!”
李唐很认真地说道:“主客员外郎,周淮!”
“啊!”赵煦惊讶得呼叫了一声:“这如何可以?周淮乃是今科状元,这种事情,他如何愿意为之?”
李唐笑道:“陛下若是授权于微臣,微臣就有把握说服周淮。况且,那周淮也是我朝廷的臣子,应当是愿意为朝廷效力的!”心下却加了一句:“他不愿意也得愿意!”
赵煦看见李唐胸有成竹的样子,便挥一挥手,道:“此时容易,朕便授全权与你,你不但可以负责劝说周淮,还可监督周淮行事。若是周淮将此事办砸了,你可劾之;若是办好了,你也可为他请功,朕自会斟酌赏罚!”
李唐得了这承诺,大喜,连忙说道:“多谢陛下!”
不知不觉间,两个人这样相对坐着,已经是颇久了,可算得上言谈甚欢。直到此事说定,赵煦才笑着说道:“爱卿可即回去,径找周淮商议便是!”
李唐道声:“是!”正要起身出门。却听赵煦又说道:“知道朕今日为何要与你说这么多吗?”
李唐对此事也是疑惑得很,便说道:“还请陛下指教!”
“吕颐浩!你这个人本事是有一些的,胸襟如何,朕不知道。但你既然连吕颐浩尚且容得下,自然也是有些胸襟的——”他下半句没有说出来,但谁都能听出这意思是打算重用一下李唐了。
李唐听得脑后暗暗发凉。其实,他倒不是不想对付吕颐浩,只是这些日子以来,一直没有找到借口而已。若是有了借口,他早就把吕颐浩生吞活剥,骨头都吃得不剩下了!
第188章 难以下嘴
耶律延禧等得有些不耐烦了。wWw;原先,他以为凭着自己的身份,亲自递上国书,赵煦必然特别重视,在很短的时间内就该给出回音的。可这好几天的时间过去了,他却并没有得到任何音讯。屡屡向礼部的招待官员提出面见赵煦,也被以各种借口挡了驾,这使得这位自幼在蜜罐里长大的大辽皇太孙殿下变得异常的暴躁。自从这次带来的“海东青”受伤之后,又没有东西可以排解他的这种愤怒。为此,他身边的人,也为此遭了殃。
耶律延禧也很想出门去逛,可是上次因为李唐的遇刺之事,他驿馆门外,一直都有皇城司的人在监视着。这样出去,在人家的监视之下活动,还不如不出去。
这一日,侍卫忽然来报,言道主客郎中周淮拜见。
耶律延禧大怒,道:“孤想要见的是赵煦,一个小小的主客郎中,有何资格和朕说话,去,把他轰走!”
旁边的侍卫连忙劝道:“殿下,这里是在大宋的地盘之上,咱们还是先忍上一口气吧。不若见见那主客郎中,看看他有何话要说!”
耶律延禧怒道:“一个小小的主客郎中,除了赔小心道不是,能有什么好话!不是侍郎以上的官员,做得了什么主,见了不也是白见?”
侍卫眼珠子一转,道:“殿下,既然这只是一个小官,您这些日子以来所受的屈辱,岂不正可以洗刷了吗?若是来的是个大官,您反倒不好太过无礼哩!”
耶律延禧一听,脸色忽地赚霁,眼中掠过兴奋的光芒,轻轻地说道:“不错,若来的是个侍郎尚书这一类的官,孤王倒是不好羞辱于他。毕竟我大辽如今还是要和宋国修好,可不能因为些许小事闹出争端来。可一个小小的主客郎中嘛,就不一样了,只要不把他真的怎么着了,赵煦还能因为这么芝麻般大的官儿和我大辽翻脸不成?再说——”
“再说,如今宋国自己也是处在多事之秋,前两天赵煦自己还下了罪己诏,而且他的身子已经很弱,据说很难熬过明年的年关。在这个时候,其实宋国比我大辽更加害怕闹出事端来!”耶律延禧身边的侍卫随着他时间久了,难免沾染上了他们主人的毛病,也喜欢惹事,更喜欢怂恿着耶律延禧惹事。这想必也是这些年以来,耶律延禧不断闹出大事的根本原因了。
“好!”耶律延禧冷笑一声:“去把那个什么主客郎中给孤唤进来!”
不一会,周淮从从容容地走了进来。
这周淮到底是状元,形貌俊朗,举止得体,虽然面对着的是堂堂的辽国皇太孙,却并不丝毫的拘束感:“下官礼部主客郎中周淮,参见大辽皇太孙殿下!”
耶律延禧大刺刺地挥挥手,道:“罢了!你叫什么,周坏?你坏不坏,孤不知道,你们的皇帝陛下可真够坏的,把孤王幽在这里已经十多天了,却没有一句话解释。这总不应该是你们大宋的待客之道吧?你应该知道,孤如今已经是大辽的监国了,朝中有诸多的事情需要孤亲自处理,可算是日理万机,忙得很。你们这样拖着,是什么意思?”
周淮脸色丝毫不变,甚至表情都不因耶律延禧的质问而发生丝毫的变化:“殿下,我国皇上对宋辽两国之间的关系,是极为重视的。只是殿下也应该知道一二,如今我国中着实是出现了大事,我皇上虽然有心尽快处理完这些事情,早日给殿下一个回复,好让殿下早日回归本国。但如今,这恐怕也只能说尽快了,还望殿下能够体谅!而且,据下官所知,这个所谓‘尽快’应当是真的很快的,不会超过三日。”
“咦!”耶律延禧很是夸张地故作惊奇,道:“孤没有听错吧,你一个小小的主客郎中,竟然有权利对这这等国家大计置喙?贵国的皇帝陛下难道没有教会你规矩吗?你这般说话,孤可以听信,只是若是孤又白等了许多日子,怎么办?”
周淮微微一笑,道:“今日下官来面见殿下之前,我家皇上曾经召见过下官,这是他亲口所许之诺。我家陛下金口玉言,绝不至于失信于殿下的,这一点请殿下绝对放心!还有,下官的名字,不是‘坏人’的‘坏’字,而是淮水之淮,希望殿下记住了。其实,殿下若是不怎么懂的大宋官话,下官也可以和殿下以契丹语说话的,下官对于契丹语,倒也略知一二。”
耶律延禧顿时噎住。忽然之间,他发现周淮似乎早有准备。他原先并不言明自己的话是赵煦所说的,看起来好像就是要等他刁难的时候再说出来堵他的嘴一般。这样看起来,他耶律延禧羞辱对方的计划落空不说,似乎还有点被对方反过来谋算的意思。虽然这口舌之争只是小事,但对于耶律延禧来,却是如今唯一发泄怒火的途径,是一件大得不能再大的事情了。
只是,耶律延禧尽管心下暗暗恚懑,却并无办法反击,其实是他故意说错的那个“坏”字被对方说成了大宋官话不精准之后。
在辽国,大凡有些条件的,都愿意学习大宋官话,并以说大宋官话为荣。所以,近些年以来,辽国很是出了一些能吟诗作对的非汉族文人墨客。而若是一个人被说成大宋官话不标准,是十分难受的一件事情,甚至有些屈辱。可问题是,耶律延禧刚才是自己送了一个被说的借口过去给周淮,也怪不得周淮这么说。
耶律延禧有些恼羞成怒地说道:“哼,贵国难道朝中无人了吗?竟然让你一个小小的芝麻官来招待孤王!孤且问你,你有何资格与孤王谈国家大事?”
周淮却并不因为耶律延禧的咆哮而生出丝毫的畏惧,道:“殿下,下官并非来和殿下谈国家大事的。正如殿下所言,国家大事,非是下官这等芝麻小官可以置喙的。”
耶律延禧不等他说完,怒道:“那你来做什么,来找孤王消遣吗?或者巴巴的来惹孤王生气?”
周淮好脾气地摇摇头,道:“殿下言重了,我大宋和贵国交好百年以上,边境皓首之人终身不见烽火。此乃大宋和贵国两国之间多代皇帝陛下共同努力的结果,下官身为宋廷中人,对于殿下只有友善之心,绝无丝毫的恶意,倒是殿下想得太多了点,误会下官了。其实,下官只是奉命来招待一下殿下,请殿下一起随下官出去走走,散散心,消消气,然后再找个地方好好吃一点东西,仅此而已。下官是主客郎中,主客,主客,自然是主接待客人之事的!”
耶律延禧被这一番话挤兑得满腔的怒火发泄不出来。他只好强自压下怒气,道:“那好一个主客郎中!孤王倒也想劳烦周主客陪着孤一起出去走走,只是,周主客难道没有看见那门口那么多双皇城司的眼睛在盯着这驿馆,盯着孤王的一举一动吗?周主客的心意,孤王心领了,但我耶律家的人心高气傲,可不愿被人当贼盗一般盯着看!”
周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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