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里乾坤》第126章


见初七低头没说话,他便也没说什么,只埋首跟在她什么,一路静静的走着。
同行了一会,初七才淡淡开口道:“让你看笑话了!”
官闻景微微一笑,没有接口。他是官家的大少爷,自小被人奉承着长大,怎样的嘴脸不曾见过,又怎会将这事放在心上?
“你打算何时返京?”怕初七心里因为方才的事儿不痛快,他便岔开话题道。
“就这几日吧!”初七漫不经心的提着路边的石子答道,随即想起了李婶,便又道:“这些日子,你给了李婶多少工钱?”
官闻景知她是想还钱的意思,便摇头道:“也并没花上多少银子,这事你就莫要提了。再说了,你在晋京帮盈朝,不也从未与盈朝要过一分银子!”
听他说起盈朝,初七怔了一下,下面要还钱的话自然也不好出口了,只得点了点头,道:“既如此,我也不与你客气。只是从今后,这工钱还是由我来出吧,毕竟那屋子是我的!”
知她一向小心谨慎,官闻景也奈何不得,只好点头应下了。
如此说着话,时间到也过得分外的快。等赶上了马车,也没花多长时候便进了城里。因官府与初七住的地方方向不同,二人如此便在城内分手,各自归家去了。
下晚时分,初七便去寻了李婶,预支了一年的工钱给她,依然请她帮忙照看屋子。李婶有些吃不准她与官闻景的关系,但这个时候又不好多问,当下收了银子,也应诺了。
闲话间,初七便同她提起,明儿她便要离开源城了。李婶倒是大大的吃了一惊,忙追问了几句。初七也只是笑笑也没多说什么,绣娘之事只能说是戛然而止。
凡是知晓些内情的人全不在了,根本就无法再查出些什么也或者根本就没什么内情可言了,她继续留在源城也再无必要。
目下她该做的,是回去晋京去。见一见姜煜桓与晋宁等人,再细细决定下一步,自己该些做什么。
初七用了饭后,回到家中,默默坐在房内,发了好一会子的怔。
绣娘之事到了如今这个地步算是个没有结局的结局了,她的心中不但没有觉得解脱,反而平添了一种说不出的空虚,不知自己的下一步究竟在何处。
阳阳很好,将来他会习得一身好医术,开一个医馆,娶一个妻子,生几个孩子,过着悬壶济世,为人尊敬的日子,这样倒也是不错的。
可是自己,自己的路又在何方?是跟着姜煜桓还是继续这样过下去?按说一个女人在世,如何脱得过结婚生子的命。权衡来权衡去,姜煜桓倒是最适合就这样过日子的人选。
只是他的身份以及他的秘密,像是一座大山一般,压得她心里沉沉的。他没提,她也没主动问,但她能看得出来,姜煜桓并不是一个会安于现状的人。
他若当真安于现状,又怎会与晋懋相交莫逆?可以想见的是,将来有一天,他一定会回去,回去争那个本该是他的位置。到了那时,自己又该如何?
好在她也没对他生什么心思,长长的叹了口气,初七收回心思望了望窗外。只见此时天色已是大晚了,她便取出火折子,燃亮了桌上的油灯。
此刻静静的坐着,没来由的又想起了阳阳。或者……她在心里静静的考虑着,去西城开一家绸缎铺子,也会是个不错的主意。至少,她可以时时去西岭山看一看阳阳。就这样过一辈子,也不是什么不好的事。
想起阳阳,她忍不住微微的笑了一笑。就先这样定下吧,日后等出了什么岔子再说!
第一卷 第一百三十七章 姜煜桓离去
第一百三十七章 姜煜桓离去
次日,初七起了个早。先是与李婶道了别,这才往客栈去。那车夫昨儿已接到初七的通知,说是今日启程返京,因也早早的起了,此刻正在客栈里头吃早点。
见她来了,忙起来见了礼。初七对他笑笑,示意他继续吃,自己却是走到柜台边上,同掌柜结清了他这些日子的食宿费用。
如此该忙的一些琐事忙完后,二人便一路启程,直奔晋京,沿途倒也是平安无事,无话可说的。
路上走了好些日子,这日抵达晋京时,时候已不早了,落日红彤彤的挂在西边,将落未落。因她并没有差人通知花枝胡同的众人,因此却也无人来迎她。
那车夫一路将初七送到花枝胡同口上,这才告辞而去。除却雇他的费用,初七另外又给了他些散碎银子,以示感谢。
她才一下了车。在屋外守门的门房便已吃了一惊。忙打发人进去通禀,自己则颠颠的迎了过来。
初七朝他客气的笑了笑,便举步进了院子。此时的时序已是入了冬了,庭院里头的花也大多谢了,好在一些长青植物倒还算是精神,打点出一片绿意盎然。
她没走几步,就见花有重迎面含笑走了出来。后面还跟着方才去通禀的人,显然是出来迎她的。
那花有重似乎对墨蓝**有独钟,一年里头,倒有大半的日子,都穿着这个色的衣服。
初七向他行了一礼,笑着调侃道:“有些日子不见,东家你倒是风采依旧!”
闻言,花有重摸了摸鼻子,嘿嘿一笑,道:“这才几日不见,初七你倒是愈发的会说话了!”
初七抿嘴一笑,见说了这些子话,仍没见着姜煜桓的身影出现,便探头四处看了看问道:“姜大哥呢?”
哪里知道她不问犹好,这一问,花有重的脸色倒是一瞬间有些奇怪。好一阵子,他才勉强笑了笑答道:“他家中出了些事,他已经回去了,想来要过些日子才能回来!”
初七闻言微怔,心里头也不知是失落还是释然,只是患得患失的。有些茫然:“是回南琉么?”
这话一出口,花有重倒吃了一大惊,失声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才刚说完这句,已觉自己问的有些蠢了,不免苦笑着又问道:“是晋宁同你说的?”
初七点了点头,皱眉看了看他,只觉得他今儿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有些奇怪。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只将下颚朝前微微一仰道:“我们进去吧,赶了一路,我真是累了!”
言毕也不理睬花有重,快步的走了进去。花有重看她那副模样,暗暗的叹了一声,只好跟了上去。
这一路走下来,初七倒觉得她这些日子不在,这所房子里头服侍的人是愈发的多了。来来去去的,许多都是生面孔,想来都是花有重招了来的。
一路回了自己的院子,她的院子里头,倒还是老样子,只是外头多了几个粗使丫头,三翠与四翠正坐在房里绣花。听见外面有声音,便急急的出来了。
猛的一下见了初七,两人竟眼眶泛红的愣着当下,连礼也忘了行。初七忙笑着上前挽了二人进去,回头看时,却见花有重竟厚着脸皮蹭了进来。
她有些哭笑不得,便只拿眼看他,示意他有话直说。花有重倒也知道初七素来聪慧,稍微的一星半点便能猜出大概了,自然是瞒不得她了,不如当下说了罢了!
叹了口气,他挥挥手,示意三翠与四翠先下去。要说花有重是这里的正主子,三翠、四翠自然不敢违拗他的意思,便各自行了一礼,退了下去。
花有重见她们去了,这才坐下了下来,看着开口道:“他也是有苦衷的!”
听他这样说,初七摇了摇头,知他是误会了自己方才的意思,便解释道:“我并没有怪他的意思!”
花有重一愣,疑惑的望她。初七顿了一下,这才慢慢道:“我只是觉得,我与他的差距已愈来愈大了,大到几乎无法逾越。虫子,我想离开了!”
她并不经常当着花有重的面唤他做虫子的,因为觉得这个称呼实在是太过亲密,又有些暧昧的意思,今儿之所以唤这一声。也只是想以情动人罢了。
花有重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手指在桌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初七知他心思向来深沉,便也没说什么,只坐在一旁闭目养神。
也不知是想了些什么,花有重忽然开口道:“你该知道他这个人,他会对你好的,你根本无须担心!”
原来他只以为初七是怕姜煜桓将来亏待了她,因此才说出这话来。
初七闻言嘲讽的笑了起来,从花有重的这句话里头,她已隐约的猜出了一些什么:“我知道他一定会对我好,”顿了顿,她转头朝花有重一挑眉冷冷道:“这岂非是他家的传统,宠妾灭妻?”
晋宁曾与她大略的说过姜家的一些事儿,她说的并不详细,唯一的一句话,也只是宠妾灭妻,将嫡子逼出家门。
这话却说得有些重,而花有重却听得脸色立马都变了。他是万万没有料到初七竟是这般的聪慧,只从他一句随意的话里便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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