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戏天下》第100章


我偷眼瞟向南宫无忧,心里有丝不忍,可更多的是报复后的快感。
无忧同学呀,你现在知道被人陷害冤枉的感受了没?
“我是不是,该说遗言了?”我气若游丝的低喃了一声,感觉自己神志有些漂移,“之隋,我好困……”
“别睡,求你,别睡。”洛之隋环住我的手臂颤抖着将我抱得更紧了一些,眼神煞红的死死盯着我,“再坚持一会儿,太医马上就要来了,等你好了之后,你想睡多久就睡多久好不好?但是现在你坚持住,求你了,坚持住……”
他是真的在担心。
我的心被他颤抖的双手触碰出心软的酸涩,几乎想放弃计划,跳起来告诉他我好好儿的,可还是硬起心肠来,将装死进行到底。
活该你心疼,我当初被你误会的时候,心比现在疼多了。
就让你再疼一会儿,等你记住这种疼了,我再告诉你真相好了。
怀着心里有些小得意,我被洛之隋一个打横抱起,迈着急促却稳健的步子,将我移到了他的房里,轻轻地放在了床上,“乖~不要睡,等你醒了,你说什么我都听好不好?”
“真的么?”我费力低声的问询引来了依傍着的胸膛剧动,掀了掀眼皮,我模样乖巧地朝他笑了笑,“那你相信我没有逃婚么?”
“我信!”洛之隋环住我的身躯轻动了动,用微颤地双手着拂开我的发,“我早就信了,只是看着你拼命向我表白的样子,我真的很喜欢,有点小恶作剧的想要多看一些,所以才会故意的……我错了,真的错了,等你好过来,你要怎么报复我都可以好不好?乖……不要睡,求你了,不要有事,你不能有事……”
怎么办?
为什么看到他这么痛苦的样子,我的心里却有些暗爽呢?
为了力求逼真,一开始我加在血包里的七寸草汁液就是提纯过的,此刻七寸草的药力发作,我有些头晕目眩地往洛之隋的怀里更深地偎了偎,努力地将嘴里的乌红血水再噜些出去,在唇角添补一道触目惊心的红彩,却意外的听到门外叠传来的高呼之声:“太医来了!太医来了!”
妈呀!怎么来的这么快?他打的士来的么?
我有些心虚地想要拉住洛之隋起身欲起的臂膀,却被他温柔地放下,体贴地轻声告诉我道:“我不离开,我就在边上,你不要怕,乖~”
不怕,不怕才有鬼呐!
太医一把脉一检查,我不就穿帮了么?
我正要起身坦白,却被洛之隋动作温柔地按倒在床上,挥手唤上太医,“快,不用行见鬼的礼节了,太子妃在此,刚饮了砒霜。”
一身青衣的儒雅壮年医师低头进来,轻声向我道了句‘得罪’,便打开他随手搁放在我床榻上的木头箱子,从中取出一套白棉绸布裹放的金色针灸。
死了死了死了死定了……
我视死如归地躺倒在床,闭起眼睛等待穿帮的时刻降临。
心中惶惶不安,我开始联想起洛之隋若是得知我欺骗他后,我将可能面临的种种下场,却惊讶地发现面前的壮年医师侧身挡住所有人的视线,用微不可察的动作,将一根金针扎入我脑后的太椎穴位。
不好!
这太医有问题!
我脑中灵光一闪,就见到面前医师的脸开始晃动起来,恍恍惚惚的,像是变成了俩儿……重重叠叠……摇摇晃晃……迷糊中听到太医转身,用极之慎重又忧患的声音对洛之隋说道:“微臣惶恐,太子妃……怕是药石俱晚……已经去了……”
倦意昏天盖地的席卷而来,似乎连呼吸也需要花费太多的精力而突然地停止工作了,神志却在此刻出奇的清醒。
我甚至能够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心跳节律慢慢地减弱,减弱,再减弱……直至突然地消失……
“不!~~”充满了暴戾的吼声在耳边响起,一双手将我的身子环搂起来,洛之隋惨白的脸色映入我越来越无力撑开的星眸之中。
洛之隋低垂着头,一双煞红的虎眸里,满目苍凉之意,失了血色的双唇颤抖着轻轻低喃,“小狐狸,不要玩了,我知道你是装的,我错了好不好?我不娶无忧了,我谁都不娶了,你醒过来好不好?你不是说要陪我天长地久么?你乖~你醒过来呀,你醒过来好不好?……”
他的嗓音悲伤不已,勾动得我的心亦随之哀闷抽痛。
我努力地想睁开眼睛,告诉他这一切都只是我开的一个恶劣的玩笑,却张嘴涌出了一口锈味极重的腥血……
耶,不是吧?!
我确定这不是血包里的鸡血,这绝对是人血,是我的血呀我的血!
难道我真的要死了?!啊啊啊~~
我拼了命地想要睁开眼,却无力地抵抗不了越来越重的倦意。
呜……这太医是打哪儿找来的呀?他上过医科院校么他?!他有行医执照么他?!!
第九十六章 万般感慨聚心头
突然而来的变化并不在我的计划之内。
转眼之间,我由一个以假乱真的砒霜中毒扮演者,变成一个呼吸骤停,心跳消失,手脚冰凉的活死人。
是的,我没死,至少没死透。
我之所以这么肯定,是因为我没有半分灵魂出窍的濒死感,反而像是被梦魇了似的。
没有任何的魂魄漂离感,只觉得自己的灵魂像是被禁锢在身体里,即使没有心跳和呼吸,可是神志却仍旧出奇的清醒。
我能够感觉到有只手抽出了刺入我脑后的金针,也能够听到洛之隋的混乱的嘶吼与怒骂,还有更多的手指……………或粗或细,或轻或重地搭上我的手腕和颈侧,似乎是在号脉与探测我的心跳。。。。。。
我能够听到身边所有人倒抽一口气的声音,也没有错过那一个个不同的声音发出的同样一句话:“太子妃药石俱晚,已经去了。”
我很努力地想要睁开眼,跳起来指着所有号过脉的医师和太医,厉声指控他们学术不精,却连眼皮都不能掀动半分。
周围的嘈杂声很快地消失,耳边只剩下洛之隋低哑的嗓音不停的呓语轻喃着。
他说:“小狐狸,你越来越调皮了,以前装可爱也就算了,现在居然玩装死吗?”
他低沉的嗓音向来动听,可此刻听来却显得既暗哑又晦暗,憔悴凄凉却又柔情万千。
“你还真是不听话啊,我早告诉过你春寒料峭,不能过早减衣,你就是不听,结果把自己给冻着了吧。。。。。。”洛之隋的声音放得很轻,抱着我的双手似在忍耐着某种难言的痛苦般,一直不住的在抖,“你看,你的手和脸真冰呀,你一定很冷吧?不过别怕,有我呢,我来替你取暖。”
环着我身子的手臂在我身侧不断的摩擦着,荡起一层层暖暖的感受,却又随着双手的离开,很快的凉去。
“小狐狸,我的怀抱很暖吧,所以你才睡得这么香吗?”在这样反反复复的冷热交替中,洛之隋温热的鼻息随着他不停的话语,撩拨起我散落的青丝,“你在做什么梦呢,竟然香甜到让你不想醒过来吗?呵,你梦里还有我吗?”
我睁不开眼,无力地任由他搂抱着躺在他的怀里,只觉得全身寒冷如被冰封。
而他此刻轻喃出的字字句句,每一个字都让我听得心痛无比,心脏为之紧紧地揪起。
我不自觉地想起以前清冷淡漠的他,即使一言不发,却依旧无法掩饰他举手投足间那种与生俱来的王者霸气。
那时候的他,气宇轩昂,满怀雄心壮志。有着仿若要令世间万物皆在他脚下称臣贴服一般的倨傲轻狂。
可如今,他环抱着我的手却颤抖不已,嗓音里尽是哀伤的哽咽,就像是迷失了方向的野兽般低声嘶叫,脆弱得像个初生的婴孩。他将头轻轻地靠在我的肩膀之上,在没有脉搏的颈侧轻轻地磨蹭啃咬着,“睡吧,等你睡够了,记得醒过来给我一个微笑,你的笑容很温暖,千万不要忘记了,否则我会生气的。嗯?”
‘砰’。。。。。。
大门像是被人用力撞开,铁木抱歉又自责的声音喘息着响起,“主子,侧妃娘娘要见您,奴才们不敢拦。。。。。。”
“隋。。。”南宫无忧娇声含泣,“你信我,我真的没有在茶里下过砒霜,是这个女人故意陷害我的,她一定没死,她这是装的,你信我,你信我啊。”
“滚出去。”环着我的手臂紧了又紧,洛之隋喑哑的嗓音似含了万分隐忍,“你太吵了!小狐狸在睡觉,你会吵到她的!”
“我就是要吵,吵醒她最好!”
南宫无忧轻泣着,声声尖利地指控着,“我要吵醒她问个清楚,为什么要这样陷害我,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她不是说自己的幸福不会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吗?可是她难道不知道,她的出现就是我的痛苦!她的存在就是我的痛苦!就连她现在死了,还依然要折磨我令我痛苦!”
“隋。。。”南宫无忧轻声啜泣着,踉跄的脚步止于原地,“我求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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