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团长我的团》第163章


虞啸卿的反抗是不发一言但是绝对顽强的,没人做声,沉闷的殴击声不绝于耳,不断有被他扁了的属下痛苦不堪地退开几步,再又冲上。
床轰然塌了。
张立宪摸着自己的脸,何书光揉着肚子,余治研究着头盔上那发手枪弹的擦痕一他们站在虞啸卿的屋外,屋里灯光映出的人影已经不是那样纷沓,后来李冰瘸着腿出来。
李冰:“打了镇静剂,师座好些了。”
张立宪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来:“一先一人一板一板!”
何书光:“老子今天要打架。是好弟兄的不要挡我。”
余治:“不用枪好吗?我今天不想再看见枪。”
他们配合默契,主意是几句话就有了。不用枪没问题,他们整理着身上的刺刀、砍刀、马鞭子、棍子一这些玩意使他们在对峙阶段的青葱岁月也过得不是那么的无趣。
虞啸卿戳了一晚上后断定生有何欢,死亦何惧。虽然自杀未遂,却叫他的手下们悲愤莫名一他们要出气。他们昨天已出过气,可他们有出不完的气。
天色已经放亮了些,那帮货站在小醉家门外,进退有序张驰有度,居然巷头巷尾一边几个,物资丰富,出动到吉普车,思维慎密,还拉了个两翼包抄的战略部署。
可天色放亮叫他们心里不大舒服。
张立宪:“这家没错?”
何书光:“没错。我瞧过她进去的。”
张立宪:“你两眼贼光,脖子就跟着女人转。就给自己弄一个。”
何书光:“小地方。俗脂庸粉。”
张立宪在嘴里发出一声牙疼似的吸溜:“余治上。”
余治:“何书光上。他天天跟几百个女的亮大膀子。”
何书光骄傲地:“我可从不跟她们搭话。”
张立宪:“……谁上?!”
余治:“你上。”
何书光:“你昨天被她收拾惨了。你上。”
张立宪:“……谁被她收拾惨了?!”
他们面面相觑。
虞师军纪严明,给他们胡来的空间不多。纵观战局,打上祭旗坡将被人海淹没。迷龙家是知道的,可那叫扰民,而且想起我那家父谁都心有余悸。翼侧击破,小醉这是他们唯一能找到的软肋。
余治:“老张,你昨天头套菜蓝子,嘴叼葱叶子,就是她做的好事。”
张立宪恨得就去揪余治的耳朵,还闹个未遂:“……我上!”
余治和何书光诡计得逞,就跟在张立宪后边挤眉弄眼,丝毫不以老大的滑铁卢为哀事。然后张立宪被一帮喽罗们保护着,到了门外还要一通打量,好象门上边被设了诡雷,最后他们的眼珠子定在那块木牌上,木牌没翻过去。
正文 第一百零七章 
更新时间:2009…3…8 15:54:27 本章字数:6507
何书光:“丑女人,没生意做。”
张立宪欲砸门又止,但是余治在后边帮他踢了门,然后闪身飞退。张立宪不好就退,特务营营长以及老大的架子总要维护,而他弟兄们手摁刀柄牙关紧咬拳头紧握的架势好像对他也没有任何帮助。
短暂的僵滞后张立宪同学便对着从门缝里探出个头的小醉发愣。
嚓的一声,何书光同学虽没带枪套却还是带了枪,他老哥从衣服里拔出了枪,虽没瞄准却也如临大敌。张立宪瞄了他一眼,倒也不是责怪,而是茫然。
余治开始大叫撞天冤:“你不带那玩意会死啊?!”
而小醉开始发话:“啥子事?”
李冰在张立宪身后小声地:“老张,是你老乡。”
张立宪从茫然坠入了更加茫然,只好瞪着何书光,直到那家伙终于不情不愿地把枪往背后藏了。
张立宪:“……给我。”
何书光就把枪给他。张立宪拿在手上,又愣得一下,狠狠给拍了回去。
余治又开始鬼叫:“要走火的!他刚打的保险机啊!”
终于何书光搞明白了老大要什么,于是早凑就的一卷钱拍到了张立宪手上,张立宪把它递了过去。
张立宪:“我们……”
他的狠巴巴只开了个头,不怎么抡得下去。对于和虞啸卿近似值最高的张营长来说。好男不跟女斗是与生俱来地东西。昨天地斗更接近挨揍,总还说得过去,且张营长一开始就承受了昏天黑地的厄运,在他之后的想象里自己是仗义执言的乔郓哥,而行凶的是恶毒的王婆。
于是何书光干净利落地宣判了他们的裁决:“——今天把你包啦!”
我站在迷龙家门外。天已经大亮了,门开着条缝。里边有叮叮当当地敲击声。我并不想就这样进去,扒着门缝往里瞧,在祭旗坡上一向最懒的迷龙起了个大早,在那叮叮当当地敲着铁皮。看来他是要把那些从我们军备物资里淘弄来的弹药箱、物资箱敲成他家的排水檐,河沙、胶泥什么的昨天就在他院角堆了一小堆,那家伙在家倒细心得很。敲打时还拿破布蒙了锤头,以免吵了别人的早觉,一边还要起身去和实物做个比划。
我在地上捡到半根皮筋,拿小截纸头做弹弓子,想打他一下。然后我瞧着刚还在专心干活地迷龙往楼梯上张了一望,整个神情都不对了。刚才的专心致志立刻成了贱得掉油:
——他老婆刚睡醒。裹着他的军装下楼了。
迷龙那家伙连眉带眼都活动了起来,像是要偷蜂蜜的狗熊。他蹑着个只有戏台上才能见到的步子蹑过去搀他老婆,要说是关切吧,一个真正关切的人绝用不上那样一脸贼相的——实际上他老婆从够得着他开始就在揍他的手臂。
然后我目瞪口呆地看着迷龙搀了他老婆下来就在他家院子里大跳华尔兹——当然,那不是华尔兹,不知道是他从哪段地方戏里抄来的一个,步子,他老婆仍在打他,而显然这阻扰不了迷龙把事情带去他要去的方向。我以为他要拖着他老婆在院子里疯上十几个圈子,结果只是抡了半个圈子他就急色大发,拥着他老婆往楼上跑,他老婆这回真有点急,换上了更有杀伤力的肘子,于是迷龙暂时受挫。
我旁边有一个脑袋开始挤我,我推了一把,给不辣腾出条缝来一块看。他刚买了早点回来,抱了一捆油条,于是我们可以边看边吃。
那两口子无声的撕巴刚告结束,迷龙吃了几下,窝到院角装作流涕。他老婆也没理他,坐在他干活的地方检查他刚的那点活计。那撑不了多久,这两位实在是像足了求偶季节的两只花鸟,那只公家伙在未遂之前绝不会断了围着母家伙绕圈的同心圆——迷龙再凑过来时已经在身上缠了几块花花绿绿的布,也不知道在他们老家那里这叫个什么,他手上的两块小破布转得风车也似。我们见过迷龙贱,没见过迷龙这么贱,眉眼快滴得出水来,一个大粗腰扭得水蛇一样。
然后那家伙开始用女人腔唱:“大姑娘美,大姑娘浪,大姑娘走进青纱帐,这边的这边的苞米它已结穗,微风轻吹起热浪。我东瞅瞅,西望望,咋就不见情哥我的郎……”
我和不辣死死地捂着嘴,可没法不笑得打跌。我快把刚嚼下去的半根油条从鼻子眼里喷了出来。
不辣:“浪费粮食!浪费粮食!”
他老婆也在无声地笑,碰见这么只大活宝实在很难不笑,而他老婆拿石子投他的时候,迷龙这家伙做的不是碰,而是凑上去迎,挨两下不算,还要竭力把石子衔到嘴里。
迷龙:“……郎啊郎,你在哪疙瘩藏,找得我是好心忙。大姑娘美,大姑娘浪,大姑娘走进那青纱帐,这边高粱它正拔节,咔咔直响把歌唱……”
我父亲开始了他早不现身却是定点的叫骂:“国破家残,还有心唱这淫词浪曲,不堪入耳!”
迷龙吃了一吓,被他老婆把一颗小石子投进了嘴里,咕咚一声,居然咽了下去,戳在那里发愣。他老婆也吓一跳,抢上来想帮他吐出来,可那家伙得便宜卖乖,又是眉眼含春,声音虽然低了八度,却蹭着他老婆低声哼哼。
迷龙:“……我东瞅瞅,西望望,咋就不见我的郎,郎啊郎,你在哪疙瘩藏,找得我是好心慌……”
声音是没两句又高了上去,于是我父亲那厢也开始以暴制暴:“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皇路当清夷,含和吐明庭。时穷节乃见,一一垂丹青!……
正气歌似乎是赢了,迷龙不再唱了,但那主要是为了逮着空对他老婆偷亲一口,亲一口,挨两下,再两口,挨一下,然后我们瞧着迷龙拥着他老婆往楼上钻,这回他心愿得逞。
不辣笑得脑袋和我撞在一起,我们已经再忍不住声了,不过我们也不用收声了,我笑得岔了气,还要和我那罕有敌手的父亲应和。
我:“……是气所磅礴,凛烈万古存,当以贯日月,生死安足”
我再也听不到我父亲的咏哦声,倒是听到他的喝水和咳嗽声,他从正堂里晃出来的时候我赶紧缩了头,老头子扫了一圈?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