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会禁咒的魔法师》第69章


长枪前端的金属,反射出冷冷阳光,静静等待着。第一个,枪尖首先接触的是马匹,尖锐的锐角,在马修长的脖子上按下一个凹坑,凹坑瞬间加深,然后,刺入。
眼睛还没眨上一次,长枪迅速前进,不,是对方将身体送了上来。
士兵手上传来长枪穿过肉体的颤动,视线内,手中的长枪穿透马,来到骑兵的胸口,破入铠甲,将那具躯体狠狠洞穿。
吭!马匹继续前进,撞向齐胸的盾牌,巨大的冲击力,将盾牌后面的士兵撞飞,带起抵在后背的同伴,双脚离地,飞向正死命控制因被马匹带动上升的长枪的士兵。“嘭”一声闷响过后,三个人滚在地上。
“杀!”又一个巨大的声音,从王国军队中响起。
“杀!”随即响起的,却是帝国军队两翼的骑兵统一的声音。
骑兵出击!从两翼骑兵中,分出三分之一,朝冲到近前的王国骑兵掩杀而去。
战场终于乱成一片,彼此的士兵挤在一起,逐渐混合成统一的颜色——红,刺目的红。
帝国还是占了上风,王国开始时出击的骑兵,在弓箭手的六轮连续攻击下,已经损失一小半的攻击力,而帝国骑兵出击的正是时候,刚好与盾墙和长枪将王国骑兵包围在中间。而此时王国的下一波骑兵攻击,离厮杀的战场还有一段距离。
同样是三段波浪攻击,王国由于骑兵方阵过于庞大,只能通过拉开更大的距离保持攻击的连续性。而帝国的骑兵就在眼前,一队杀完立刻后退,二对随即跟上,二队攻击完了后轮到三队,如此循环,远比王国方便得多。
但帝国功能单一的弓箭手,在王国攻过来的时候,只能选择后退,或者,扔掉弓箭,换上长剑。
巨大的骑兵比例,注定帝国消耗不过王国。
“如此期望侥幸的计策,也亏他们能想出来。”城墙上,站着一个绿色头发的人,在众多其他颜色的头发中,格外显眼。
那人是羽罗。司督是主持魔法阵最主要的人物,不能消耗任何精神力或魔力。将羽罗的坐标交给琳手上时,琳不满地哼了一声,还是试着将羽罗召唤出来。
羽罗答应了琳的召唤,出现后,没向精神力差点被抽干的琳问候,第一句话就是“怎么是你召唤我?司督呢?他出事了?”
不管怎么说,羽罗都像是一个被司督借出去的物品,虽然被琳暂时保管,最终使用权还是在司督手上。也算是跟琳有了精神联系,琳还是勉强听懂了羽罗的话,但她不用回答,因为司督就在旁边。
也因为琳被抽走了大半精神力,妮娜才肯呆在旅者之家,陪着琳和胖老板。
司督淡淡看了羽罗一眼,也不说话,将视线继续转到战场。
“以现在的兵力,倒是足够激起对方的斗志,只是,”羽罗继续分析着,“对方如果是个老成的人物怎么办?而且,谁能保证,当吸引对方追杀自己的目的达到时,自己还能剩下几个人?最主要的是,谁确定能吸引足够的人,来个真正的绝地大反击?”
“不必理会这些,做好我们该做的就成了。”司督如此回答羽罗。
“呵呵,没错。”羽罗笑呵呵地点头,看向战场,突然好奇地指着一个人,问,“司督,那是谁?穿成这样,不怕对方专门找他吗?”
“琳口中的帝国第一美男子。”司督微眯着眼看着羽罗,在羽罗故意视而不见的恍然大悟中,嘴角高高翘起,“没错,他就是安维尔,接下来的主角,我很看好他。”话语中,透露出浓浓的怪异味道。
战争进行到现在,两个阵营间的巨大冲突已经爆发了好几次,每次帝国都没能王国拿到想要的好处,但帝国的消耗,却非常明显。
王国已经开始加大攻击力度。
这时,一个全身穿着白色衣服的男子,骑着一匹全白的马匹,带领着一队骑兵出现在战场。
第一第十九章 序幕(下)
安维尔一出场,立刻夺去了所有阳光,再加上一身纯白,此时的他就是吟游诗人口中最受欢迎的白马王子。
正如羽罗所说,在一片红黑色中混上一点白色,而且还是如此夺目的白色,立刻吸引了王国军人的目光。
这人太出风头了,换句话来说,也就是司督和羽罗都未说出口的话——安维尔在找死。
凡事总有个极限,司督没自信能在百来个魔法师的有计划的联手攻击下安然逃离,换成是大魔导师阿尔方斯也没胆量挑战过百大魔法师,但看安维尔那态势,竟然要独自挑战整个军队。
不管怎么看,安维尔就是在找死。
如果他有剑圣之能,充其量也就在组织混乱的军队中穿梭,至于能击杀多少人,还得看对方到底有多乱,但他安维尔,也就一高级剑士,还是骑在马上的高级剑士。就算是剑圣,骑在马上也得降低一个等级的威力,天知道跨下的马能不能配合自己。
最主要的是,安维尔这打扮,根本就是在告诉王国士兵:来抓我吧,我是帝国军队的高级人物,光是赎金就有一大笔。
嚣张的宣示效果很好,真的很好。很快,就有一些眼睛发亮的王国骑兵发现了安维尔,全身血液立刻冲进脑袋,瞪红着双眼冲向安维尔;然后,小队长也放弃了制约下属,挥着武器哇哇大叫着杀向那个嚣张的家伙;再然后,是一个中队脱离了原先的战场。
安维尔的局势并不算差,甚至,他根本就没接触过敌人。一开始走在前面的安维尔,在敌人还没冲到近前,立刻被护卫团团围住。
火狐佣兵团的实力,并不是吹出来的,三三两两的王国骑兵,很轻松就被消灭,当大队人马杀上前,虽然有些勉强,但很明显,火狐占了上风。
安维尔还是没能接近敌人,抽出来的纹饰夸张的长剑干脆成了摆设,始终衬托着安维尔依旧帅气的骑马姿势。史丹也是护卫中的一员,而且位置靠前,与安维尔不同,他杀得很是爽快,每一次挥剑,都带起一条生命,很快,他就成了一个血人。
当王国分出——不,不应该说是分出,而是骑兵自主地脱离原来的战场——足足有火狐十倍兵力的骑兵攻击安维尔时,站在城墙上的司督和羽罗一时愣住了眼。
“这也行?”羽罗不敢置信地喃喃说,“你们这里的军队怎么这么没纪律?竟然可以无视命令攻击其他目标?”
该怎么解释?事实上,司督对王国骑兵的反应也觉得诧异。
在司督的认识中,骑士讲求公平和荣誉,但自帝国崛起到真正建立的那二十余年,骑士的基本准则已经被破坏,改成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虽说后来帝国为了某种目的,大肆宣传骑士精神,但已经破坏的东西,再怎么弥补也会出现裂痕。
公平和荣誉,也就成了战争开始时,两方表达为对敌方的蔑视,成了典型的虚伪摆设。
用“俘虏的赎金,由俘虏该敌人的士兵获取一半”来解释?似乎也说不通。得知战事发展的司督眼中,忽略战场的惨烈和血腥,事态明显在向闹剧发展。
“太儿戏了。”羽罗摇了摇头,“你们给了士兵太多的自主权。”
羽罗是正确的。
显然,王国的视线被吸引,是由最开始的几个骑兵的自主行动引发的。当时攻击火狐骑兵的人还比较少,王国骑兵队里的小队长,虽然做了约束,但红了眼的士兵根本没去理会;或许是安维尔实在太招眼,连最开始攻击火狐的小队长,在杀红了眼的时候,尤其见到脱队的人越来越多,干脆也冲了过去。
战场中,命令很难传达下去,中队长的命令也很难传达到杀得趁手的士兵的耳朵,当连续几个小队脱离后,局势再也得不到控制。
当几个中队都转移目标的时候,大队长已经彻底不能管理自己的队伍,为了能够控制队伍做出更有效的攻击,只能干脆转移了攻击目标。
由山顶滚下的一个指甲大小的石头,慢慢就变成了巨大的雪球。
于是,安维尔赢了第一局,拿自己的性命做赌注的第一局。
火狐的抵抗,逐渐吃力起来。安维尔终于加入战场,手中跟史丹的大剑比起来细小几倍的长剑,以更快的速度挥舞着,几乎没有多余的动作,反反复复就是砍和刺两个动作,连格挡都没有。
艳红的液体就在安维尔身边飘洒着,却进不了他的身体范围,由始至终都没在他纯白的衣服上留下痕迹,座下马匹也如有神通,轻盈的挪步间将炙热的液体闪躲开。
除了长剑上的红色,由人到马,就再没染上其他颜色。
这是蔑视。当看到同伴已经消失了十几个,却连对方的衣襟都没沾到时,王国的骑兵更疯狂了,潮水般涌向那个大地上小小的白点,誓要让它彻底消散在空气中。
安维尔赢了第二局,在下属的有效攻击下,他成功地赢得了第二局的胜利——吸引越来越多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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