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恸》第17章

“就算有真情在，你又了解他多少？你了解得只是他表现在你面前的一面。你知道他在电脑背后的一切吗？”理智……
“不去切身的感受，只是在原地想象，你永远都不会知道。”冲动……
“不要忘记他还有他的女朋友在，你曾被女人伤过了多少次，你现在也要把这份上还加注到别的女人身上吗？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啊！”理智……
“在面对你的真感情的时候，就不要管那么多，你在为别人考虑的时候，别人考虑过你的感受没有？曾经和欧凯凡在一起过的女人，考虑过这句话没有？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只能别人为难你，你却不能为难别人？自私一点吧！去追求属于你自己的那份幸福吧！”冲动……
“你自己的道德观门槛有多高，你自己最清楚，你会愿意为了一段随时都可能结束的网恋，放弃你长久以来的原则，放弃你的道德观吗？我不相信你愿意这样做……”理智……
“道德观？现在这个时代的人有几个有真正的道德啊？你一个人守着你的道德，有什么用？随波逐流的放纵自己的情感吧！不要在畏首畏尾的，不敢碰触了……”冲动……
“你只剩下两年的生命了，就算你们彼此真心相爱，你也去找他了，就算你们彼此都是真心相对，就算你们两个都抛弃一切的在一起了，你又忍心到时候抛下他一个人面对所有的孤独吗？你忍心吗？”理智……
“就是因为你只剩下两年的生命，你才要抓住这人生最后的奇迹，去好好的爱一场……”冲动……
“你要去找他，就是飞蛾扑火，明知会被火烧死，还要去送死……”理智……
“香烟明知道会被火烫伤，却还是要凑到打火机上面，被火燎上，为什么？为的就是在死前，感受那段刻骨铭心的爱恋……”冲动……
“你最喜欢的泰戈尔的那首《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你自己想想……距离产生美，当你们靠近的时候，这份美丽的幻想，还有吗？”理智……
“有的时候往往都是距离拉开了，美没了，你和欧凯凡不就是这样吗？长时间的见不到面，被第三者趁虚而入……”冲动……
“你要做你最深恶痛绝的第三者吗？”理智……
“你只是遵从你的心去爱你想爱的人，这有什么错……”冲动……
“伤害到别人就是你的错……”理智……
“压抑自己的感情，任由别人和自己来伤害自己，这才是大错特错……”冲动……
“……”理智……
“……”冲动……
“够了！”被理智和冲动来来回回争论不休的大脑，终于在崩溃的边缘喊停……
“就站在原地的静静的等待结局的到来吧！”
水静的理智还是战胜了她的冲动，没有飞蛾扑火得去伤害另一个女人，只是站在原地，等待着他们的结局。
也许是对，也许是错，既然已经选择了，她也只能默默地承受着，无能再去争取些什么，毕竟，他们的距离，不是地域上的距离，也不是时间上的距离，而是生与死的距离……
水静轻轻的闭上眼眸，任由双颊流淌着那两行透明的液体，默默地念道：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的距离，而是我站在你的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我站在你的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而是，明明知道彼此相爱，却不能在一起，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明明知道彼此相爱，却不能在一起，而是，明明无法抵挡这股思念，却还得故意装作丝毫没把你放在心里。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明明无法抵挡这股思念，却得故意装作丝毫没有把你放在心里，而是用自己冷漠的心对爱你的人，掘了一条无法跨越的沟渠……”
“是啊！林，我和你的距离，是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也许是永远都无法缩短的距离，你有你的生活，而我，也将在不久的将来，消逝在这个世界上，或许，会变成一颗流星，划过大气层，远远的望你一眼，也或许，会变成夜空中的一颗星星，在每天晚上的八点以后，在你我最寂寞的时候，深深的凝望着你……”
初夏的午后，慵懒的阳光炙热且令人沉闷。
水静和母亲叶芳琼，终于决定了水静读书的学校，就是她们现在所在的这所师范学院。
通过了面试，水静拿着那张薄薄的录取通知书，手在颤……
等待了那么多年，她终于可以完成最后的心愿了……
生命中最后的一点遗憾，终于可以在这张通知书生效的那天，划下句点了。除了不能伴在父母身边，让这份天伦之情得到永恒，水静了无遗憾了……
回程的路上，水静和母亲，翻越着校园里那长长的大通道，叶芳琼看着女儿刚上了几簦楼梯就喘得比自己还厉害，第一次感到，女儿的身体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样好了……
“你怎么喘得这么厉害？”
“不知道啊，就是觉得喘不上气，可能是老毛病要犯了吧！”
是啊，女儿的身体，这几年来越来越差了，从每次回家都会瘦上一大圈，就应该能看得出来，可是，自己却没有发现。
“老毛病？什么毛病？怎么没听你说过？”
“呃？我没说过吗？严重贫血、低血压啊！没说过吗？”
“没有！以前你的身体多好啊。还记得，那年你们学校开运动会，我和你爸偷偷去看你比赛，刚跑完一万五越野，连喘都不喘，还马上去打散打比赛……”
“美女啊！那都是多少年前的老皇历了，你还提？和当年比起来，我可都老了呢。”
“老什么老啊？我还没说老呢。你就先说你老了。”
“哼！你还说呢，也不知道是谁，前几天洗澡的时候，人家小姐竟然说咱们两个是姐妹俩。还乐得屁颠屁颠的呢！”
“还生气呐！人家那不是逗我开心吗？”
“是啊！是啊！逗你高兴，拿我开心！”
“你这丫头！你爸老了，那天你说完之后啊！晚上睡觉的时候和我说，不知道这几年，你一个人在外面都是怎么过的，虽然去上海和英国看过你，但是你总是忙到半夜才回来，这几年过得很辛苦吧！”叶芳琼无意间提起那天的事情，让水静不禁一愣。
“美女啊！怎么这么说呢？只要是能让你们过得好一点，再辛苦，我都不在乎啊！”水静的泪水就在眼窝中打转，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听到父母关心自己在外面的生活，而不是用她和别人来比较，水静的心好暖……
“再怎么说，你也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我和你爸有你的时候，都已经是人到中年，对于我这个高龄产妇来说，生你的时候，确实是一个很危险的事情。我以前和你说过，我在和你爸结婚之前，结过一次婚，离婚的理由，就是他们家说我不能生育……”
“美女，怎么好端端的说起这些老黄历来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从你爸上次住院一直到现在，我都有一种不安的感觉，就好像我们家里有谁要永远地离开了，一开始我以为是你爸！可是，从你爸出院到现在，快一年了，身体越来越好，可刚刚看到你才走了几步路就喘成这样，我那份不安的感觉，越来越重……”
“美女啊！别乱想了好不好？我才二十多岁耶！不会那么英年早逝的好不好？”水静的心腾的一下，停跳了一拍。
人家都说母女连心，女人的第六感特准，不会这么准吧！
“说的也是！这次你决定留下来，你爸可高兴了呢，别说你想念大学四年，你爸说阿，就算你想念到研究生、博士、博士后，你爸都支持你，最主要的是，你可以好好的休息一阵子，把你的身体调养好。”
“虽说我和你爸辛苦了一辈子，可是却没有你这几年来忙得厉害，那几次去看你的时候，最常看到的就是几片饼干，一杯咖啡，就是你的一顿饭，你的胃本来就不好，这样下去会更严重的……”
更严重？现在不是已经最严重了吗？老妈！对不起！
“以前，总以为子女有自己的事业，就是对我们作父母的报答，可是这几年，你一直在外面忙我们想要的，你爸和我在家里，总觉得空荡荡的，少了一个人，家好像就不像家了。如果这次，你真的能留在家里，不再走了，那该多好啊！”
“美女，我不都说了吗？我会常留在你们身边的啊！”
“可是必要的时候你还是会走不是吗？”
“那不是还会回来吗？”
“我和你爸想让你留在大连，赚得少点无所谓，最主要的就是能天天地看到你。”
“哎呀！这些等我念完书以后再说吧！”
看着老妈步履蹒跚的背影，水静在心里，默默地喊着：
“我也想永远地留在你们的身边，不再离开，可是，这已经不再是我能决定的事情了，妈，你要答应我，在我走以后，你们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