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狼逐鹿记》第2章


不畏兵器,无所顾忌,在那壮汉铁锤相护下,一味猛攻。
这两人功夫端的了得,吴浩灵纵横江湖多年,身经百战,从无败绩,却只能与他们打个平手。此时,船上元军已然上岸,与史天泽汇作一股,把吴浩灵围得铁桶也似,饶是吴浩灵技艺精湛,也感应付吃力,百余招后,已是气喘吁吁,一个不慎,前胸被铁爪扫过,连皮带肉被抓下一块来。吴浩灵吃痛暴退,扫开周围元军,见张图民早已走远,纵身掠出包围,因想把元军引开,故朝大洪山相反方向而奔。这方向正是史天泽要走的方向,当下领军追击。以吴浩灵的轻功,自可将元军抛掉,但那老者及壮汉却是一流高手,始终与吴浩灵保持一段距离。如此一追一赶,到了第四日晚,三人都不曾进食,累得精疲力竭,因吴浩灵胸部有伤,也不曾包扎,血流不止,更觉体力不支,眼望见前面便是元军大营,若再过去,不啻羊入虎口。再往远望,便是被元军围得铁桶一般的襄阳城,因后门是汉水天然屏障,元军不善水战,只在对岸驻扎少数人马,以防城内有人出入,故吕文焕把大部份人都调去了前门守御。元军征南大元帅阿术起初攻襄阳不下,便将其围祝今将近四年,襄阳兀自未破,难免心急。因襄阳东南乃是樊城,元军虽将两城一起围困,但汉水迤逦,从两城中间流过,吕文焕便植木江中,铺木板为桥,使得两城互通。阿术要想从襄阳后门突袭,须切断木桥,以免樊城来援,故遣史天泽神不知鬼不觉地绕个大圈子,偷渡汉水,要其伏于后门;又命大将阿里海涯率大军驱前门,阿术则亲自率人断木桥,今晚子时,他切断木桥,一发信号,两军便合击襄阳,使其首尾不能相顾。
吴浩灵虽知元军要合击襄阳,却哪料到阿术还要断木桥?心想:如今后有追兵,前是元营,纵然我独挡元军,虽死不足惜,但这密函也要随我一起葬送了。我唯向襄阳示警,元军不善水战,吕文焕只须派小部份人抵御,料史天泽也难渡过去。前门虽有元军主力,但襄阳城固,量不会被攻克。当务之急是尽快将密函面呈皇上,方可解襄阳之危。
主意打定,蓦地发声喊道:“元军要渡汉水,偷袭后城了!”这一声喊用内力送出,虽此时体力不支,却也能声传数里,城内立时有了动静,但也惊动了驻于水畔的元军,一时火光大盛,呼喊着朝这边赶来。
吴浩灵正要动身,蓦觉背后劲风飒然,忙不迭闪身避开,定目望去,只见那老者及壮汉喝声:“纳命来!”双双纵身扑将过来,一双铁爪一对铁锤往吴浩灵身上招呼。
吴浩灵回头见元军亦将赶到,心想若被围住,哪还有命在?一咬钢牙,挡了对方一招,向前疾遁。那老者岂肯甘休?回头招呼元军一声,纵身便追。
奔了一阵,吴浩灵只觉头昏目眩,情知是近日来滴食未进,失血过多之故,抬目间,见右侧有片树林,忙奔入林去。
此林濒临汉水,草木茂盛,吴浩灵低下身子潜行,元军一时也发现不了。只听那老者道:“那小子业已受伤,必在附近,分开来搜,若抓不住那小子,元帅追究起来,谁也担当不起!”元军均知是吴浩灵向襄阳示警的,破坏了阿术攻城的计划,若逮他不住,自已便有玩忽职守之罪,个个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到处搜索。
吴浩灵专拣草盛处走,突然,听得一阵笛声传来,清冷悲壮,哀怨凄凉,正是徐陵的《关山月》,心想深夜荒山何人吹笛?当下循声走去。
不一会儿,只见林中有一座石室,门前一位少女对月吹笛。月光下,只见她长发披肩,白衣胜雪,月华照着她的娇靥,若出水芙蓉,不带一丝人间烟火。吴浩灵不觉停下步来。
这时元军亦到,那老者及壮汉见到那少女,忙止步恭敬地道:“穆姑娘!”那少女放下笛子,转身道:“你俩是史天泽麾下的端木叶,徐开吧?”那老者端木叶道:“正是。打扰姑娘清静,莫怪,莫怪!只因一个汉人逃窜至此,这才追来的。”那少女柳眉微微一皱,道:“汉人?我怎么不曾见?”徐开道:“那汉人功夫了得,为免姑娘受到伤害,还是让属下入室看看为妙。”那少女道:“自无不可。”
端木叶、徐开暗蓄内力,走入屋去,只见屋内除桌椅及一张床外,别无他物,一目了然,当下回身出来,道:“打扰姑娘了,属下告辞。”领军回去见史天泽去了。
吴浩灵见元军对那少女极为敬畏,心下大奇,忖道:这少女是什么身份,竟令元军对她恁般恭敬,莫非她是蒙古人?”
心念刚落,只听那少女道:“阁下可以出来了!”吴浩灵大吃一惊,要知他练过上乘内功,此时虽然受了伤,呼吸却也只比平常重了些,一般人决难发觉,可见那少女修为不在自已之下!但既已被对方发现,只得现身出去。
那少女见他受了伤,秀眉一动,道:“你受伤了?”吴浩灵道:“在下乃汉人,不劳姑娘挂心,若姑娘要抓在下去元营,只管动手便是。”那少女道:“若我有心抓你,何须待现在?”吴浩灵一想也是,见其并无敌意,戒心去了大半。那少女轻轻一叹,又道:“蒙古汉人不过种族之别,哪有生来之恨?这一场战争也不是霸主争权,不关你我。若信得过我,便请进屋疗伤。”
吴浩灵闻言,汗颜不已,道:“在下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惭愧!”那少女道:“你身处险境,防人一招,情有可原。请!”吴浩灵告了谢,便即进屋。
那少女替吴浩灵料理完伤口后,道:“端木叶这一招也真够狠的,若换作常人,怕经受不起。不知他们为何追杀你?”吴浩灵情知她是蒙古人,却非奸诈之辈,当下除隐瞒了密函一事外,将如何遇见史天泽,如何被追杀之事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那少女闻罢,道:“你为护国土,不顾安危,着实令人敬佩。”吴浩灵叹道:“保家卫国,匹夫有责,何足挂齿?不知姑娘怎生称呼?”'更多精彩,更多好书,尽在'3ǔ 。 c O m'
那少女道:“我叫木珠娴,乃蒙古人,原名叫穆诃仑,木珠娴是我自取的汉名,蒙古大将阿里海涯乃我表亲,因我酷爱中原文化,便随军来了。不想未见中原才俊,倒目睹了战争惨酷。”吴浩灵道:“以姑娘的性情,实不该随军。姑娘喜欢中原文化,听方才一曲《关山月》,足见姑娘造诣极深。”
木珠娴闻言,双目一亮,道:“你能听出我吹的是《关山月》,可见也懂此道!”顿了顿,又道:“可惜你有伤在身,不然挑灯夜谈,也是件快事。”吴浩灵道:“人生难得一知已,区区伤势有何方?”木珠娴笑道:“木珠娴何幸,遇到阁下!”蒙古人生性豪放,木珠娴让吴浩灵躺在床上,自已则坐床沿,便海阔天空地谈了起来。吴浩灵博学多才,谈起诗词歌赋、天文地理,滔滔不绝,口若悬河,木珠娴虽未曾深入中原,但在蒙古时读了许多关于中原的书籍,时常能插上几句,两人谈得甚欢,直至东方露出鱼肚白,也不觉困倦。
木珠娴笑道:“吴大哥有伤在身,我却又要你熬了一夜,现在我给你去做些吃的,待填饱肚子后,你再好好地睡一觉。”吴浩灵心想:我伤势未复,若现在出去,难保不被元军发现,坏了大事,倒不如在此修养两日。”当下道:“有劳姑娘了。”木珠娴笑道:“你我虽萍水相逢,却有相见恨晚之感,就无须客套了,免得生份。”转身去煮饭。
不一会儿,饭菜煮毕。吴浩灵望着一桌饭菜,暗赞她虽身世显赫,却有这般手艺,更难得文武兼备,端的是世间少有之奇女子!
吃完饭,吴浩灵只觉精神大震,忽听得门外有脚步声传来,木珠娴娇躯一震,看了吴浩灵一眼,忙不迭去门外看,只见一位面色黝黑,颌下生着大蓬胡须的中年将领大步走来。此人正是木珠娴的那位表哥、蒙古大将阿里海涯。
原来端木叶、徐开昨晚离开后,见到阿术时,正在发火,本计划周详的方案,因有人示警而功亏一篑,要拿守在汉水畔的元军治罪。端大叶见状,便将追踪吴浩灵一事说了出来。阿术闻言,声言必取吴浩灵人头,怀疑是木珠娴把人藏了起来,命阿里海涯前来要人。
木珠娴见表哥神情肃穆,已料到他此行目的,佯装若无其事地道:“表哥,你一大清早看我来了吗?”阿里海涯不答,推开木珠娴,大步闯入屋去,见床上坐着个生人,脸色立时铁青,回首朝大珠娴道:“他是谁?”
大珠娴情知遮拦不住,道:“你即向我要人来了,何须明知故问?”阿里海涯道:“此人昨晚坏了我军全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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