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狼君》第36章


“干嘛说得像离别一样?谁让你走了?”
春荷刚下床,准备收拾一下包袱接着赶路,听他这么一说,一愣。
“诶?!”
“你还受着伤,气血又虚弱,还没好就去冒险,不是送死吗?”明明是关心的话,他一说就成了冷漠嘲笑的口气。
“我没病!也没时间!”
“那是你不知道!”
“不跟你说了,我真的有急事,你要是不留名字,那以后找不到你别怪我们忘恩负义啊!”
春荷穿上鞋拉着紫草要走,男人的声音在后边响起:“不就是要找万卓尹吗?至于这么着急嘛?况且就是让你走你知道他在哪吗?”明明四十多岁了,还一脸似笑非笑的可恶相。
春荷瞪一眼紫草:“这个……不是秘密嘛,他谁呀你就告诉他?”
“小姐,他救了咱们,应该是好人吧?那时候我又饿……他问,我就告诉他了。”
倒抽一口冷气!春荷不理紫草了,眼珠一转,转过身问:“您是甘州人吧?劳烦您告诉我一下在哪里能找到万大夫呢?”
“不知道!”
“那我们走了。”
“不许走!你还没好!”
“别拦我,耽误大事儿!”后面没声音了,春荷也不多想,既然命不该绝,肯定是老天保佑朗赫,让她们还有找到万卓尹的机会。
刚走到门口,一个年轻人背着个背后流血的人冲了进去,看样子应该是被流弹打伤的。年轻人跑得太急,把春荷撞了一个踉跄也没工夫管,直接大喊:“万大夫!万大夫!师哥受伤了!您快来给看看啊!”
万大夫?!春荷一下子跳回去,跟着年轻人往里冲!只见出来迎他们的果然是刚才那个中年人。
八十三
再次见到朗赫,山上所有的人算是知道什么叫“形销骨立”了。
不管怎么努力撑着,朗赫还是病倒了,老夫人一个人照管不过来家里和商会,只能匆忙中把还在甘州漫无目的靖远叫了回来。而朗赫也在昏昏沉沉中被接回了山上。
见到儿子的一刻,老夫人心都要碎了,他怎么会变的那么瘦?听秘书说不管怎么劝他,他都不休息,废寝忘食的工作,其实很多事都不用这么赶,但少爷却总是亲历亲为,饭也吃得很少,只说是没胃口。他又时常睡在办公室,除了应酬从来都不出去。除了工作,没有人知道他还在做什么,如果不是每天进去几次给他报告事务,恐怕大家都以为他消失了,无声无息的。这次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倒下的,第一天晚上他就留在办公室,早上十点左右秘书进来送文件,这才发现少爷已经倒在地上人事不省了。
大夫来看过,说因为前一段时间用药效果还好,很多伤处都基本愈合,但是营养像根本没有补充一样,骨质疏松,断处接合不好的地方也有很多,不用力还好,怕是力道太大就会有骨折的可能。而且少爷明显是劳累过度,肺阴虚还伴有咳喘发热,着实需要好好调理,要还是这样拒绝治疗,怕是神仙也救不了了。
夜晚风凉,老夫人叫退下人,自己留在玉玺阁照顾儿子。朗赫的脸晦暗带青,没有了往日的红润,睡觉也很不安稳,一点响动就可以惊醒他,可他自己又昏惑不清醒,什么都没意识。老夫人怜爱的摩挲朗赫的手,儿子的手指头又细又长,不像他爹那样有一双有力的大手,年轻时候经常捏的她娇嗔喊疼。可是那样一个孔武有力的汉子那么年轻就离开了,留下这孤儿寡母撑起整个百年家业。老夫人又轻触朗赫的脸,儿子太苦了,身为朗家的男人都有自己的苦衷,可是朗赫却有比他们祖祖辈辈任何一个人都柔软的心,一点儿兽性也没有,他就是个温润的男子,可现实却硬逼着他经受这么些折磨。朗老夫人又想起她年轻的时候,不也是这么个温柔如水,善良柔软的姑娘吗?如果不是嫁进朗家,不是守寡多年,不是自己丈夫的早逝逼着她掌管整个嫠州的商会,她到现在恐怕也不是个敢于大声说话,甚至还能咄咄逼人的女人吧?赫儿温和的性格多多少少也有点她年轻时的影子。多年来,朗家教给了她坚强,严厉,精明和一颗隐忍的心,也许再过许多年,春荷也会和她现在如出一辙。
想起春荷,老夫人微微叹气,春荷比她年轻时候要坚强的多,固执的多,如果不是二十年前的那件事,她怎么也不会给朗赫娶这样一个女孩儿进门,春荷是个能屈能伸的姑娘,绝对撑得起朗家,可儿子娶了她注定是要受委屈的,哪一个当妈的能看着儿子这么屈着自己不心疼?可是儿子坚持!这份坚持是要用多大的勇气才能撑起来的?而且,这一年来,无论多委屈,只要看见春荷,儿子眼里的高兴和快乐都是她从未见过的,那种幸福满足,是朗赫二十多年生活里从未有过的。就是因为这样,家里才一味惯着春荷,不让任何人给她气受,因为她难过朗赫会更难过,更……自卑。虽然明知她这次是为了朗赫出走的,可一想起这件事老夫人就怨自己平时太纵容春荷了,年轻人做出这么幼稚的事儿,闹得儿子现在这样,根本就是没有活下去的劲头了!
“傻孩子呀!你以为你死了她就不会因你所累?你以为你死了再给她留这么大一份家业就是幸福了?你不懂呀!一个女人没了最亲的男人依靠,生活有多么难熬!”老夫人轻声对着朗赫呜咽,想起了自己这一生,不禁悲从中来。可是她只知道儿子有死念是怕拖累媳妇儿,她并不知道儿子必死的心,是因为春荷不会再回来,而他自己就是推她离开的缘由——既然春荷不会再回到他身边,他的希望,念想和心底最放不下的东西也就没有了,活着,和死了,又有什么不一样呢?
屈就
八十四
春荷在一旁着急的看中年男人从容不迫的为伤者止血包扎,一时着急又不能插话,想帮忙又不知道从哪下手,就这么瞪眼瞧着,直到他忙完。
“您是万大夫?”看他忙完了擦手,春荷疑惑的问。
“你不是走了么?走吧,问这么多干什么?”讽刺!但看着他的神态,却并没有否认。
“那您真是万卓尹了?”难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恩……是。”很肯定的点头,但紧接着劝春荷:“姑娘,你找我没用的。”
“那你刚才干什么骗我?”
“谁骗你了?”
“我问你万大夫在哪,你说不知道!”春荷有点来气,万卓尹不理她,拿了药箱就往屋外走。
春荷忙跑过来拦住他说:“万大夫,都听说您是骨伤神医,求求您帮帮我好不好?”春荷说着就开始撕扯衣服。
“你要干什么?!”大骇!
“不是不是,您别误会,这个,这个……”春荷揪出藏在肚兜夹层里的钱折子递到他面前,“这里是500大洋的折子,算作定钱,您治好了我相公,定加倍奉上!”
万卓尹看看春荷,又鄙视的瞥了眼钱折子,双手依然捧着药箱不动。
春荷见他不为所动,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一时着急,就往地上跪,哀求:“万大夫,救死扶伤不是医学之本嘛?求求您去看我相公一眼好吗?就算是没得治,也求您给他点希望行吗?求求您了!”
紫草这边见春荷对着大夫下跪,一边自己跪下一边使劲要搀小姐起来,眼睛却看着万卓尹求:“万大夫,您能救了我们还给我们吃喝说明您是个好人,您能救我们也一定能救姑爷,我们小姐从来没受过委屈,为了这些孝敬您的钱,我们小姐一路算计着不敢多花一分一厘,饿极了也不敢花大钱买干粮,就怕被人抢了骗了不能给您下定,扮着叫花子我们就来了,这一路的委屈,您随便想想也能知道个八九分吧?求您就答应了我们吧!”
看着眼前跪的这二人,万卓尹觉着难办了。这号跪地求救的人不少,这些年他见的多了去了,可像这样都不满二十岁的姑娘个个哭的梨花带雨的还真不多见。更何况又是在那么一种场合下见了第一面,一个被打的鼻青脸肿还倔的不行,另一个更可悲,衣服都被剥没了还只顾着这个,幸亏他们当时听见有动静才能及时赶到,要不然飞兔谷又得多两具冤死的尸首。都是没心眼儿的姑娘啊!
“我有我的原则你们可知道?”
“我知道!”春荷抢着说,好像怕谁比她先答了,其实紫草就知道个大概而已。“不救军阀不救朱门大户不救坑蒙拐骗泼皮无赖之徒。说白了,您就是不救坑百姓的恶人。”
“恩!你知道的差不离儿吧。所以您应该明白我为什么不帮您忙了?”从救了她们往回抬的时候,他就看出来眼前的姑娘绝不是一般百姓,况且紫草还一口一个“小姐”的叫着,怎么说也是殷实人家的。现在全露馅儿了,谈吐不俗,又一下掏出500大洋,两个女子能支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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