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狼君》第19章

“又能看见你无忧无虑的笑，真好。”朗赫轻轻的对春荷说。
两个月来，只有每天在梦里才能看到春荷这样灿烂笑着站在自己面前，甚至如果哪天没有梦到春荷，他竟然会傻乎乎赖在床上紧闭着眼睛强迫自己再睡着，直到见到春荷为止，哪怕连自己都知道，那不过是个影子而已。
“春荷，你……还生气吗？”朗赫小心地问。
看到春荷，朗赫的心里又是矛盾重重，自从离开沈家，他没有一天不担心，每天都在想如果春荷真的恨他不再回家怎么办？可是每每提起电话，又会犹豫的挂掉，害怕如果打过去春荷还在生他的气，如果春荷真的有一天告诉他她不要再回来怎么办？如果春荷说讨厌他怎么办？他那么粗暴，女人都是很厌恶的吧？不安……没见到春荷的时候每天朗赫就像被不安的情绪包围着，做什么都心不在焉，前两次的电话还是靖远路过书房看见他把电话不停的拿起又放下，反反复复的快神经了，才无奈的帮他打电话去沈家，问问春荷的情况。第一次，听到春荷接电话的声音，他紧紧的把耳朵贴在听筒旁边，生怕漏了一言片语，害的靖远只能用一种别别扭扭的姿势用半个耳朵听电话。当知道他走后春荷大病一场，朗赫的心就像被什么揪起来一样生疼生疼，全然没了一开始想打电话过去的激动。两次通话，春荷和靖远都默契的没有提起朗赫和朗家，朗赫也暗自矛盾，既希望春荷能说起他，哪怕是抱怨，这样也能说明她心里还有他的一点位置而不是真的把他远远的抛开，但同时又害怕春荷提起他，害怕听到春荷说出让他失望，痛苦的话。虽然靖远已经很顾及朗赫的感受，没有肆无忌惮的和春荷聊天，但朗赫心里依然不是滋味，春荷和靖远，可以很自然的找到话题，毫无隔阂的谈笑，如果是自己呢？一定就不知道说什么了吧。但总之能听到春荷日渐轻松开朗的谈笑，朗赫已经很满足了，知道她生活的还是不错，就足够了。直到一个多月前朗赫考虑再三终于鼓起勇气自己提起电话打去沈家，接电话的却不是沈家人，电话那边只是匆匆说声：“沈老爷在忙。”就挂断了，再打过去，就不再有回应。第二天朗赫又一次打过去，一句“沈老爷不在。”又挂断了电话。凭多年来对社会的敏感度，朗赫知道，沈家出事了！三天后，朗赫等来的消息果然和他猜的一样，沈家甚至于整个昆洲的对外联系都被人控制了，而控制这一切的就是近来异军突起的南方大军，细想这个姓杨的司令和沈家没有过节，再深入调查，朗赫大吃一惊，因为他听到一个熟悉的名字——孔英琪！孔英琪和军队在一起，朗赫知道这次沈家麻烦大了。在摸清楚杨司令的来历之后，朗赫决定走一趟琼州……一个多月后，朗赫用最快的速度带着一份信函和一支军队来到昆洲，搭救沈家。
四十五
“都这时候了，哪还有心思生气？现在谢谢你都不够。”春荷看着忽然小心翼翼问她是不是还在生气的朗赫，有点难过，赶忙嘿嘿笑着回答。朗赫勾勾嘴角，将春荷抱进怀里喃喃道：“不需要谢谢，我说过，我不是‘其他人’，永远不是。”春荷身子一紧，心里却酸酸的。
过了一会儿，春荷带朗赫去房间休息，路上想起来门口还有一大堆人，问朗赫：“你是怎么做到的？”
“什么？”
“你怎么还带兵了？哪儿来的？”
朗赫撇嘴笑笑：“买的。”
“买的？！”愣！
“不复杂，但是得从两方面说。”看见春荷的表情，就知道她开始好奇了。
春荷静等着听，想知道买来一批训练有素的队伍，得花多少钱。
“先说这个半道儿出家的司令，本名杨铁，你听说过他原来是土匪对吧？”春荷点头。
“不全对，再往前说，他十五岁时其实是聂士成‘武毅军’中的一个步兵，在驻防天津的时候因为一场内部骚乱受到牵连，在被军法处置的前两天，军中有一少部分对赏罚结果不服气的将士因为各种原因劫狱把他们一伙人从大牢里救了出来，从此，他们一行十几人过了一段逃亡的生活，这期间，他们拜救他们的一个人做大哥，到处游荡。虽然杨铁年纪小，但是很有头脑，他们在逃亡途中受到几次伏击，杨铁给的建议都起到很大的作用，于是在这一行人中他的地位不算低。但杨铁只想回乡过安稳日子，并不打算跟其他人一起做‘大事’。于是，他把想法告诉带头大哥，那个大哥看他去意已决，也不挽留，干脆的安排好其他人，趁着夜色一个人把他送上去琼州的船，但谁也没料到他们的行踪居然被发现了，大哥用力将他的船推离湖岸，自己因为寡不敌众死在清军枪下。后来他去看过大哥的家小，大哥救了他两次，他发誓此生竭尽己能报答大哥一家。从那时起，杨铁的心就变了，他回到琼州，却没有回家，自己拉一票人占山为王，开始过一种面对血腥的日子去了。其实那个大哥在那时年龄不小了，他的儿子和杨铁差不多大，并且可以说是子承父业。”
“你是说……杨司令恩人的儿子，也是个带兵的？”
朗赫点点头，问：“你可知道那个人是谁？”
春荷摇头。
“荔程业。”
“那个占据整个黄河以北的‘沙场刀手’荔程业？”
“没错。”
“你等会儿等会儿，让我想想。”春荷一个手支着脑袋晃了晃，抬眼看着朗赫疑惑的问：“所以……门外这些兵……都是‘荔家军’？”
朗赫呵呵一笑，点着春荷的脑门赞赏：“聪明，猜对了。”
“怪不得刚才你来时候门口一阵骚动呢。你认识他？”
“不算熟，见过几面。”
“那……花了多少钱啊？”春荷心疼的问，一定不少吧，脸上的表情纠结到一起，朗赫看到哈哈大笑，捏捏春荷的脸蛋儿说：“放心吧，管家婆，没多少。”
“那，另一方面呢？”
“我就这点儿谋略你全要知道啊？”朗赫斜着眼睛看她。
“恩！要知道，要知道。”春荷忙不迭的点头，“你刚才那个故事挺好听的，江湖仇杀。”
“你为了听故事啊？”朗赫无奈！
“你以为呢？继续！”
“那我问你，在人数缓慢增加，占领地域急速增大，计划攻打路径从最短的直线突变成绕道延长路线的短时间内，如果你是将军，最头疼的是什么？”
“是什么？”完全不动脑！
朗赫闭一下眼睛叹口气，却还是鼓励：“用心想想。你看，现在各路军队混乱开战……”
“啊！怕守不住！”
“这才对嘛！朗家少奶奶果然厉害啊！”朗赫打趣，“没错，布防！抢的到，守不住才是他们最怕的。所以，我就从他老窝开个突破口。杨铁一路向北平走，本来在地图上按着直线就可以到达，凭他的军队实力，有可能直取北平，但是因为孔英琪，他们生生切断了最便捷最放心的一条线，绕道从昆洲向前，这是很冒险的，如果老窝看的稳，沿途还可以多打几个地方，两全齐美，可是一旦布防出问题，是不是就可以被人连锅端？”
“所以你把他连锅端了？”
“呵呵呵呵……”朗赫笑的憨憨的，凑到春荷面前说：“你把我想的好狠呀！我是生意人，不会打仗，况且我也没那么大军事实力啊。”
“那你怎么弄的？”
“我问荔程业要的人呢，只略多于杨铁在琼州老家驻守的部队，然后我又和当地一些分散势力联合了一个布袋型的包围圈而已，就是造个势，告诉他，我可以把他给包围了。如果我想，我不仅可以拿下他的老家，还可以一路沿他的路线，跟被他打跑的人联合在一起对他一一反攻，收回他的一切。”
“你就这么跟他谈的？这算威胁吧？”
朗赫不置可否，想了一会儿才说：“我没想威胁他，本来不打算这么跟他说的，但他自己一看苗头不对，进门就跟我道歉说他对你有过图谋让我原谅，结果，我就给生气了，口不择言了一下。”
“哦哈哈……他以为我会告状？先不打自招表现诚恳？这种人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春荷大笑。
朗赫倒是耸耸肩问：“你们都觉得朗家很不可逾越吗？”
“什么意思？”
“为什么我这么说他都不怀疑？其实除了一小部分荔家军之外，我从来没有信心能真的打赢他，我并不是个军人。可是他还是宁愿相信朗家可以做到。”
春荷想了想问：“你给他钱了？多少？”
朗赫点头，眼睛却在到处躲闪，没具体说数字只轻哼两声：“不多，没什么。”看朗赫的表情春荷知道，朗赫送出去的，绝不仅仅是巨额金钱那么简单。
幸福（1）
四十六
一路走过内院儿东厢，就听见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