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民皇妃:仙履心路》第158章


等他将目光从窗外转回来,锦书没有说话,主动倾身过去吻住了他。
抱着她的手臂起初还有些僵硬,后来逐渐恢复温暖柔韧了。吻或许是用以传达爱意的最好方式;没有打扰,只有窗外的呼啸风声。待锦书微微喘息着挣开时,她的头发都有些散开了。好在沈斯晔的眉宇间已经恢复了安然,那些阴霾已经消散不见,这让她放下了心。
目光落在自己腕间,锦书迟疑了一刻。
“阿晔,这个是不是太贵重了?我收下不太好……”有心引得他不再去想那些烦心事,锦书把胳膊吊在他脖颈上,抱怨似地软语道:“你当时也不帮我推辞了,还说风凉话。”
“这个本来就是给你的。”沈斯晔推了推眼镜,俯身吻吻她的耳朵。“还是妈妈的嫁妆呢。”
锦书吃了一惊。
“妈妈喜欢你才给你的,你放心收着。”沈斯晔微笑起来,伸手帮她理一下雅静的淡紫色裙摆,盖住了光洁膝盖,柔声说:“要是怕摔碎了,就收起来,将来再给咱们的女儿当嫁妆,好不好?”
锦书的脸一下子红透了。却没有多说话,她向他的怀里依偎进来,静静靠在他的胸口。
那些事情,似乎已经没有追问的必要了——至少现在如此。风声渐渐小了,隐隐的闷雷声从天边滚过来。窗外晦暗到不见天色。一道淡蓝闪电从天际划过时,锦书轻轻颤了一下。
“亲爱的,别怕。”他低声说,伸手捂住她的耳朵。“别害怕。我在呢。”
过了许久,他听见怀里的锦书低低的说:“嗯。”
窗外的雨下大了。水珠又急又快地从玻璃上划过,连成一条条雨线。他搂着锦书坐在窗前地板上,听她在雨声间隙里慢慢说话。小时候在伦敦的雨雾总是湿漉漉的。蛇湖里的天鹅咬过她的手指。在冰场上摔的那一跤,让她放弃了当冬奥冠军的念头。妈妈亲手织的帽子和围巾,她一直留着没舍得捐出去。小时候家里门前的樱桃树只开花不结果。哥哥帮她修脚踏车。她得到的唯一一个C是语文课。
她的声音渐渐变小,终于轻到听不见。她的呼吸匀净而轻软。沈斯晔注视着沉睡的锦书,温柔之色渐渐从眼底扩散到嘴角,慢慢俯身下去,吻了吻她的唇。
这场酝酿已久的雨下了整整一个下午。锦书再醒来时,已经躺在一张柔软的大床里,身上盖着薄毯。窗外暗沉沉的看不出时间。雨声比她入睡时小了一些。她有些迷糊到不知身在何处,懒懒伸手去开台灯;看见灯下手腕上的白玉镯时,瞬间吓清醒了。
——她是来拜见他的母亲的,却在他的卧室里睡了一整个下午?!
顾不得别的,锦书憋着气跳下床,飞快地踩上鞋子,顾不得自己披头散发,推门出去。
一门之隔的外间灯光明亮,沈斯晔正坐在书桌后批阅文件。“醒了?”他神定气闲地抬头微笑,随手把钢笔放下。“下雨天是睡觉天,你睡了整整两个钟头。”
“你怎么不叫我?”锦书气的简直快要哭了,冲到盥洗室去梳头发,“沈斯晔你——”
“这会儿是妈妈的晚课时间啊。”他若无其事地回答,“你去陪着也没用,你会诵经?那玩意我都记不住半句,一听就想犯困。要去佛堂睡觉,那还不如在这里呢。”
锦书色厉内荏地瞪着他,一下子泄了气。沈斯晔之欠扁的本事,仿佛又精进一层了。但有心情欺压嘲笑她,就意味着他已经从不良情绪里走了出来,锦书反而放下了一颗心。
待她硬着头皮跟着沈斯晔下楼时,谢皇后已经坐在客厅里了。一盏灯下她静静翻书,侧影高贵安然。只是锦书却恍惚觉得,她似乎太清淡飘渺了。
谢皇后把手里的书本放下,抬头微微一笑:“我听阿晔说,你昨天才从南边回来,还没休息好。睡醒了么?”她全然未曾提起锦书是睡在儿子卧室这件事,仿佛压根未曾在意。
锦书连忙红着脸点点头。
“醒了就好,我让厨房预备了晚饭。”谢皇后莞尔,“阿晔是个无肉不欢的,我每次都要给他控制脂肪和食糖摄入量。我把他托付给你,将来你要管住他,只怕还得费不少心思。”
沈斯晔难得露出了一丝不那么从容自若的神情。锦书抿嘴微笑起来,偷偷掐了一把他的手心。谢皇后莞尔道:“你别看他像模像样的挺像那么回事,其实还是小孩脾气,吃饭也净挑那些甜点。他吃莴苣和芹菜还容易过敏,也不知道会不会遗传。”
“妈妈。”沈斯晔有点尴尬地咳嗽一声,试图顾左右而言他。“……嘉嘉呢?”
出乎他的意料,谢皇后微微叹了口气。“在楼上。下午她给慕容打电话,一会哭一会笑的,也不知这会儿好了没有。晚上我们自己吃,别去叫她了,估计正伤心呢。”
锦书和沈斯晔对视了一眼,彼此都看见了对方的惊讶。沈斯晔皱起了眉头。
“嘉嘉是什么心思,我估计你们也看得明白。”谢皇后揉了揉眉心,透出了一丝疲惫。“慕容是个好孩子,可是跟嘉嘉不合适。嘉嘉不懂事,还以为……”她苦笑一下。
“她以为慕容一直不肯结婚,是在等她长大?”
96弦歌之地
——沈斯晔悄无声息地推门进来时,看到的就是美人春睡的模样。
这是正是午后时分,锦书在沙发里蜷成一团睡得正沉,好在他有她办公室的钥匙。沈斯晔一路蹑足而来,因锦书严令他不得随意在此地出现,他不得不小心。
所幸医学院的楼里一片静悄悄。兼之他为了出门便利,只着牛仔裤和格纹恤衫;以他的脸来装作大学生,乍看之下问题也并不是很大。机会难得,沈斯晔先捏了一把她的脸颊,这才堂而皇之坐在她桌前,把脚跷在椅子上,偷吃了藏在第二格抽屉里的蜂蜜梅干。
锦书在梦里呢喃了两声,看上去一时半会不会醒。沈斯晔看的蠢蠢欲动,正要再去吃点豆腐,无意间碰到了鼠标,屏保便被取消了。他的目光不经意扫过屏幕,顿时一怔。
信的内容十分简单。可是其中意味却如一枚千斤重的苦橄榄。锦书在邮件里询问教务秘书,秋季学期是否还有去榄城的交流研究。
这下他想不继续偷看下去都不成了。
沈斯晔怔了许久,慢慢扭头去看沙发里的锦书。他知道她这几天都在赶工翻译论文,很是辛苦。女孩子睡得正是沉酣,蔷薇花瓣似的唇角微微翘着,睫毛却连一闪都不闪。看上去,她或许在做一个好梦。
这样宁静可爱的睡颜,本该在深深的香闺里被收藏起来,不该受到一点点风雨的侵袭。锦书固然秉性纯良天然,可那股骨子里的自强是抹不掉的。悖论因此产生。他爱上的是独立聪慧的女人,但是现在他想让她乖乖躲在自己羽翼下了。
下意识地把手插进裤兜,沈斯晔握住了那个小小的丝绒盒子,垂下眼睛。
锦书从昼寝中醒来,刚一睁眼就看见了沈斯晔,不得不立刻环顾房间以确定自己身在何处。坐在桌边的男人无奈道:“别看了,我没把你带走。”
锦书心想那还不是你有前科的原因。她浅浅打了个呵欠,揉揉眼睛,很不情愿地坐起身来,伸手梳理长发:“你怎么来了?没事了么?”
“怎么会没有。我天天加班。不过能推则推。”她的情人懒洋洋地说着,还屈起食指关节,在桌面上百无聊赖地敲出节奏。“加班费都没有一分。天气太热了,不耐烦办公。”
锦书正在从饮水机接水洗脸,闻言一哼:“看啊,皇储殿下这种消极怠工的嘴脸——”
他不怒反笑。“寤寐思服,还不是为了你。”一句话就把锦书的讽刺堵回去了。
锦书嗔他一眼,径自走去涂抹防晒霜。她在狭小的房间入口处悬了一面玻璃镜子,方便整理仪容。锦书对镜梳头,留意到沈斯晔在看这边,也不理他。
镜子里的女郎双颊粉润,带着一点午睡未醒的倦态和娇憨;她将乌黑长发梳理整齐,齐齐拨到穿着丝质衬衫的肩后去,愈发衬得一张小脸精精神神,黑白分明的清润眸子似能滴出水来。沈斯晔注视着她,微微一笑。
锦书不知道他此刻正在心里意淫着闺房画眉之乐;她只是看见恋人眼底的温温笑意,便也觉得开心。意识到时间不早,锦书赶紧抓起本子,把高跟鞋踩上:“我要去听讲座了,你怎么说?下午一起吃饭么?这里的餐厅有几道不错的菜,我猜你会喜欢吃呢。”
他不答,敛了笑意静静看她,片刻方慢慢说:“小锦,我似乎很久没见你这么有活力了。”
锦书正对镜审视,闻言迷惑道:“啊?”她看看自己润泽的脸色,不解:“没有啊。”
沈斯晔凝眸注视她一刻,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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