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缱绻离歌之玉怜卿》第79章


“那,你恨他么?”
“我怎会去恨一个陌路之人?”长叹一声,缓缓走至椅前,跌落在椅中,无力的往椅中缩了缩,阖上眼帘懒懒的道:“若是娘娘能说服圣上放我离去,抑或是下令要了我的性命,快些拿了去,我玉怜卿感激不尽。我乏了,娘娘慢走,不送!”
颜媚卿鄙夷的笑道:“你若是想死没人会阻拦你,你明知圣上对你宠爱有加,定不会随意动你,你却假惺惺的让圣上要了你的性命?”
玉怜卿神情慵懒的看向别处:“随你如何去想。”
站在玉怜卿面前看了她良久,自做了慕容清霄的妻子,她的率真跋扈统统收敛了起来,她学会如何讨夫君的欢心,学着怎样才能留得住她深爱的男子。她可以猜透着深宫之中大多女子的心思却猜不透玉怜卿的心思,一个没有欲望的女子时多么的可怕?没有欲望就代表着她没有弱点,一个没有弱点的人是让人觉得恐惧的。她深知从玉怜卿的口中套不出什么,也不敢对玉怜卿怎样,只能长叹一声转身离去。
玉怜卿窝在椅中,嗤笑着叹道:亲手结束自己的性命?这个世上只有自己是最没有资格结束自己性命之人。
睁开眼眸落寞的看着窗外的苍穹,这世间何其残忍?把所有的爱猝不及防的都给了她,让她错以为自己也是可以得到幸福的,只要牢牢地抱住他就可以拥有所有的一切。可这一切竟是梦幻泡影,转瞬即逝,空留下一地的残妆,让人无法是从。
如果,如果一开始她就坚守好自己的心,会不会有不同的结局?若是一开始就守好自己的心,那么,她永远不会知道幸福的滋味,不会明白爱一个人的感觉,亦不会有如今这般的为难。
晚间慕容清霄竟来了凤至殿,没有带任何随从,只身一人来了。慕容清霄到时玉怜卿还坐在院中的秋千上,将所有的宫人遣下去,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院中的秋千上。看着如此的玉怜卿长叹一声道:“怎么也不让宫人侍奉着。”
看着黑暗的远处问幽幽的问道:“睿儿,那个孩子,还活着么?”曾经那么坚信你许的未来,那么执着等待,一直相信你。可是到头来剩下的是什么呢?
我们总在重复着彼此伤害,躲不过避不了。却还一直傻傻的等待直到失望,由失望再到期待,以至于最后只剩下了绝望。如今的你会留着那个孩子的性命么?那个可怜的孩子。
慕容清霄心中一滞,当初留下慕容睿的性命果然是对的。来到这里她什么都不问,什么都不在意,开口问到的竟是慕容睿,那个慕容浩然不是很喜爱的子嗣,那个被人们遗忘的皇子。苦笑着沉缓道:“活着。”
将绳索抓的紧紧的,喉中一阵哽咽,心底的某处轻轻的颤动:诺儿还活着啊,活的好么?半晌才道:“我可以见见他吗?”
“他在边城,将他接回帝都需要十来天的路程。”心中悲痛,她竟不相信他,不相信他留着那孩子的性命。
听着他搪塞的言语低下了头又道:“明月,我想去看看她。”
慕容清霄看着她的背影顿了良久才道:“明日,朕陪你一同去。”
玉怜卿站起身子背对着他:“不敢劳烦圣上,明日就请圣上派一个信得过的大臣看着我,我不会逃的。”
慕容清霄僵在那里,鼻尖一酸,他在她心里竟是这般么?她竟将这里当做囚禁她的牢笼么?浮华一生,淡忘一季,怜卿你的心中果真已经没有了我么?为何我就是放不下你?“明日,朕派驸马玉敛之陪你去。”
转过身看着慕容清霄福身道:“多谢圣上恩典,夜深了,怜卿告退。”
第78章 第七十八章 如愿以偿
心碎、悲痛统统萦绕上来,几乎是失去了理智一把抓住她的臂膀哽咽的道:“怜卿,求你不要将朕拒之千里。朕,很努力的在弥补,弥补朕犯下的罪孽,也求你不要再将朕推开。”
玉怜卿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漠然的道:“多谢圣上恩典,准许怜卿可以见睿儿和明月。”如今的玉怜卿就如一潭死水,死气沉沉,没有什么能勾的起她的情绪,麻木的挨着时间等待着死亡的到来。挣脱了慕容清霄的手,冷漠地道:“怜卿乏了,圣上自便。”话落就进了殿中,留下慕容清霄一个人站在院中。
慕容清霄神情极其专注的看着玉怜卿离去的背影:怜卿为何你总是这么残忍?你将自己的心封闭起来,不愿再让任何人进去,是不是这样你就不会受到伤害?
怜卿你可知你的残忍会让我心痛?心很痛,就连那些斑驳的光影也要随着痛楚一点一点流逝了,可是怜卿你知道么?你早已经刻进了我的骨中藏到了心中,忘不掉,摆不脱。
第二日驸马玉敛之陪同怜卿去了黎山埋葬明月的地方,明月的坟墓被打理的很好,没有长杂草,只是明月坟墓的旁边多了一个小小的土包,并没有立碑。玉怜卿心中轻叹,知道那没有立碑的小土包是她失去的孩子。她立在明月的坟前,扶着墓碑神色黯淡的道:“驸马大人一定觉得我是一个贪心不足的女人。”
玉敛之看着她的背影摇了摇头道:“敛之不是这样认为。”
看着明月的墓,眼睛酸涩:“明月,是我害死的,当年我肚子里的孩子也是我自己害死的,这样子的我是不是很可怕?”
玉敛之叹道:“夫人也是身不由己,怨不得你。”
鼻尖一酸,泪从眼角滑落下来,吸了吸鼻子,笑道:“不是身不由己,我原本就是个恶毒的女人,害死了许多的人,如今我落得如此也是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圣上是真心待夫人的。”
“我知道他是真的后悔了,只是我的心里已经没有他了。”擦掉了脸上的泪,转过身看着玉敛之轻缓的道:“驸马大人可知,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慕容清霄对我所做的一切,只是因为我没有顺了他的意。他只不过被自己蒙蔽了双眼,他爱的是他的妻子,不是我,只是他自己没有发现而已。”
玉敛之看着她平静无波的眼眸,良久之后才开口道:“圣上是真的爱你,敛之看得很明白,圣上不过而立之年竟为了夫人一夜白发,为了夫人不惜与天下为敌,这就已说明了一切。”
玉怜卿浅浅一笑,抬首抚上自己的胸口,目光越过玉敛之看向远处:“这里已经没有感觉了,什么悲伤,痛苦,我统统都感觉不到了。”轻轻叹息一声道:“我放下心防的时候,他不在乎。如今我的心死了,他却要将我关在牢笼中!我呐,已经没有多少时日了,他却连剩下的时日也不给我。”低下头露出鄙夷的笑容道:“怜卿对驸马大人说这些做什么?我是疯了。”
玉敛之手中紧紧握着一枚玉珏心潮澎湃,他没有想到她会将她深埋在心底不愿与旁人说的话说给他听。而掌心的那枚玉珏似乎已经深深的嵌进了掌心,成为了他身体的一部分。玉敛之站在她面前一动也不动,看着一脸漠然的女子,那个口口声声说自己已经感觉不到悲伤、痛苦的女子,心里隐隐作痛。
她只是他小心翼翼维护的梦,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用尽心力维护的梦慢慢破碎而毫无他法。孤寂的女子,孤单的人生,没有谁会一直陪着她,或许是她不愿意自己身旁再有人陪伴。
转过身背对着玉敛之问道:“睿儿,华阳宫的那个孩子,还活着么?”
玉敛之垂首看了看深深嵌进掌心里的玉珏,苦笑道:“是,慕容浩然的子嗣,圣上只留下了慕容睿的性命,就连曾经陷害主子的苏依依与兄长苏成也是遭受惨烈的折磨后才死去的。圣上对待曾伤害过夫人的人下手极其残忍。”玉敛之轻笑一声道:“慕容浩然残忍的手段,夫人只怕也是见过的,而圣上对待伤害过夫人的人比慕容浩然的手段更是残忍百倍。”
“驸马大人可以回避一下吗,我有些话要对明月说。”
玉敛之躬身道:“敛之就在不远处,夫人若是有什么需求只需唤一声即可。”
她点了点头,玉敛之往远处走了三丈,站在树下看着她。
蹲下身子跪在地上,伸手抚着明月的墓碑浅笑道:“姐姐,卿儿又来看你了,卿儿啊为母亲和哥哥都报了仇了,了却了心中的牵挂,可是卿儿为什么开心不起来呢?看着他们死去,我竟会难过。”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道:“卿儿,是不是做错了?”
“姐姐……有没有见到卿儿那苦命的孩子?”说着不由落下泪来。
也许这不过只是个梦,一个破碎了的梦。只要醒过来,她依旧一个人呆在漱院中孤独的等待死亡的降临。没有伤害,没有悲伤,看着院前的花开了谢,谢了开,这一片凄楚也随着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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