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无痕》第104章


你怎么能忍心伤害这么一颗纯洁的心?” 
十里亭里,装作没听见的包听听差点从冰冷的石盒上掉下来,翻白了双眼,觑向一边的林艳娘,印象里艳光十足的百花楼老鸨正咬牙切齿的模样,让她悻悻然地收回欲与交流一番的想法,安静地坐着,耐着性子听着这一家子人扯着不边际的话。
这话听得没什么耐心的陈清卿有点不耐烦地皱起眉头,纯洁的心?她身后的这个家伙有什么纯洁的心?她怎么不知道?
也许前些日子还有,可现在?肯定是没有的,还躲在她的身后,冷眼旁观着他的父母,还口口声声地称他们为“坏人”!
她有些窘。
她收拾一下表情,还是凝着脸,冷冷地睇向多事的玉清,毫不留情地讽刺道:“玉清,你是什么东西,竟敢在我的面前这么放肆,”稍微一停顿,她的目光掠过一脸忠诚的玉清,“师姐,你把她当妹妹,她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英儿!”容若的声音严厉起来,见着这么多年来视若亲妹的玉清被她这么讽刺,有些不悦地望向她,“你跟我回去,二皇兄想见你。”
第一百一十章
“包听听你还愣着干嘛!”
陈清卿仿佛没听见似的,转过头冲着十里亭里看好戏的包听听大吼一声,“还不把林艳娘带走,还留在这里做什么,你还想等着开晚饭呀?”
包听听低头听着他们几个公主的、宰辅的、女官什么的你一句我一句的,没有抬起头,耳朵到是毫不掩饰地竖将起来,把他们之间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还拿眼角的余光瞄了瞄林艳娘,被她紧盯着他们方向所流露出来的强烈恨意给骇了一下,犹豫地估摸着林艳娘是不是看上了美貌绝伦的宰辅大人,而对人由爱生恨,却是突然被人大吼一声,下意识地站起身来,双臂贴着身侧,抬头挺胸收腹。
“这么大声干嘛,我耳朵又没聋。”她小声地抱怨道,身手灵活地把林艳娘横腰抓起,仗着她自身轻功不错,掠出十里亭,“你快点追上来。”
寒风她的声音远远地传来,身影已经在十丈开外,一眨眼,已经不见人影。
“师姐。”陈清卿微带嘲讽地唤着容若,双手摊开在自己的面前,她看着自己的手心,嘴角微微向上扬起,又缓缓地垂下双手,“你的二皇兄,与我陈清卿又有何关系?你想让我去见害死我父亲的人?去跪谢他的皇恩浩荡,留下了我一命?”
“英儿!”容若面色一整,目光严厉地望着这位与自己容貌相似的侄女,“你在说些什么?还不跟与澈儿一起与我回去!你若是真与澈儿两情相愿,不必引诱他与你走,让我给你们定下便是!”
两情相愿?
这话听得陈清卿的耳里觉得新鲜得很,还是头一回听,拿眼瞥了眼与容若一起的喻凌致,眉头皱成一个“川”字型,手肘就往后一撞,蠕动着嘴唇,“阿清,追包听听去,我可不愿意看见他们在眼前,让人的心里真是不爽。”
“好。”喻前澈被她一肘子给撞到腰间,闷哼了一声,看也不看容若与喻凌致两人,紧搂住她,步法诡异地迎着逆风,毫不吃力地带着她去追前面已经人影消失的包听听。
容若眼见着儿子带人离去,身形一动,便要急着追上去,手臂被一道力量给紧紧地拽住,她赫然地转头,映入喻凌致冷然的眸子里,不悦地瞪向他,“你抓住我做什么?还不放开我?”
喻凌致手下一用力,强制地把她拽到身边,两个仅仅相隔半寸之距离,“你以为你追得到澈儿?别以为你这么多年伤没好的事都没有人知道。”
她脸色刷白,微有些埋怨地瞥了眼一旁的玉清,勉强打起精神,不耐地对着他的脸,一把挥开他的手,神色里全是嫌恶之意,仿佛碰到了世界上最肮脏的东西似的,“喻凌致,如果澈儿出了什么事,我跟你没完!”
她甩袖走开,头都不回。
“姐姐。。。。。。”玉清犹豫地看了一眼站在原地的宰辅大人,又望向已经没有人影的前咱,连忙迈开步子去追前面的容若,“姐姐,你别生气,对身体不好。。。。。。”
内力使不出来,陈清卿一身的武功全都是花架子,就连几乎成为她身体一部分的渡鸟术都使不出来,她紧紧地攀住喻前澈的脖子,生怕一个不小心便掉了下去,逆风而行,寒风拍打着她的脸颊,她连忙换了个方向,脸朝着他的胸膛埋进去。
“你干吗说这些话刺母亲?”喻前澈怀里抱着她,说起话来,气不喘地,很顺溜,没有丝毫的停滞。“她只是担心你我罢了!”
他对母亲的记忆少得可怜,年幼之时母亲一直被追杀,他鲜少与母亲在一起,都是寄养在别人家里,在无机老人的地盘里待得时间最长,造成了他的记忆里只有“小师叔”这么一个人。
“得。”她心里的不耐烦还没有褪去,听到他说话,还是有点不高兴,闷闷地发出声音来,“有她这么说话的,居然说我引诱你?”
她小心翼翼地放开搂住他脖子的一只手,揪住他的衣领,极其认真地盯着他精致的脸庞,瞪圆了晶亮的眼睛,威胁似地问道:“是我引诱的你?嗯?”
后面的一个字拖着长长的尾音,任何一个有想法的人都会听出来她话里的意思,更何况是喻前澈,一下子就明白过来,绽开无辜的笑脸,平稳地降落在地,小心地把放下来,打起十二万的精神回她道,“哪里有,母亲她担心太多了,怎么会是你引诱的我,分明是我愿意跟着你。”
他说得很轻,几乎是贴着她的耳朵。
灼热的气息在她敏感的耳垂间,让她全身都不由自主地一僵,向来自认是挺厚的脸皮禁不住地飞上两朵红晕,让她更是觉得尴尬得不得了,抬眼一望前面,娃娃脸的包听听一脸的不以为然,她的身边还站着头发凌乱的林艳娘。
“终于回来了?”林艳娘拢拢乱发,像是发现没有效果似的,就停止了动作,娇媚的脸庞没有一丝血色,身上柔软的裙装皱得如梅干菜一般,让她看上去显得有点狼狈,“怎么你们一家人不好好聊聊,聊聊怎么把我们出卖给喻凌致与容若?”
“这话怎么说的?”还没等陈清卿开口,向来急公好义的包听听可是一个字都听不下去,“林艳娘,若不是老陈在武林大会会场里揪走你跟屈无忌,你以为你还能安稳地站在这里,有空时还可以对着镜子好好地哀怜一翻?”
往日见着林艳娘撑起百花楼这个号称青楼界的第一把交椅,从未想过亲眼见到本人后,让她极是不喜,百花楼里长袖善舞的林艳娘私底竟是这么脑袋不着边的家伙,让她万遗憾百花楼居然还这么多年屹立不倒。
“包听听这不干你的事。”林艳娘厌恶地瞪她一眼,心里认定了一个了不得的主意,立即想坐实一番,免得还有人借势上位,“你收了容若多少钱,竟把他们引来这里?”
包听听杏眸一闪,委屈地望向一旁的老陈,怎么就把事情的毛头引到她自己的身上了,丈二和尚摸不头脑的样子,还一副看不起她收银子的事,“我可没引人来了,你们都看到了,我怕被人发现,在枯草里躲了一整晚,要不是你出声,我恐怕还睡得香。”
身为包打听家族的惟一传人,她行事向来小心非常,决不会有半分的不妥之处,收到消息说在城外的小屋外面贴了张纸条让她辰时在十里亭相候,她半夜里就来蹲点,极其小心地探过周围的环境,才选择藏身在枯草堆里,忍常人所不能忍的躲了一夜。
“你自己有没有做,你自己心里有数。”林艳娘不屑地冷哼道,眸光凌厉,泛着深刻的恨意,仿佛全天下的人都是与她作对似的,“陈清卿,你已经接到包听听了,现在应该回去了吧,主子估计快回来了。”
“呃,我没说不回去呀。”陈清卿斜眼瞅她一眼,不是她敏感吧,总是觉得林艳娘的态度让她觉得非常的不爽,连冰魄如今都对她必恭必敬的,而她一个不知什么来历的,仅是与屈无忌是青梅竹马的样子,居然还给她脸色,还真是什么人养得什么狗。
喻前澈还是一无所知,对她们三个女人之间有点不太对劲的气氛视而不见,扯扯她的衣袖,就弯下腰,手大方地往后拍拍他的后背,“娘,快点上来,阿清背你。”
包听听眼睁睁地看着老陈没有一点迟疑地爬上阿清的背,两个人很有爱地往前走,她的嘴巴张得大大的,脚下没有停,一直跟着走。
回到冰魄的私宅,冰魄与屈无忌已经回来,看着他们姗姗来迟,面色稍微有点不悦,只是瞬间,冰魄就迅速地收拾起脸上多余的表情,拿出怀里从蜡丸里取出来的一张图,图摊开来只有掌心般大小,上面密密麻麻地画满了各种线条与曲线,根本看不太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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