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落雨潇潇》第150章


杜晓月拱手为礼,笑道:“幸会,幸会!在下萧长河,这是内子。”心道:子虚乌有,这明摆着是个假名了。
子虚先生亦是拱拱手道:“幸会,在下身处险地,不能以真面目示人,两位莫怪。”
崔安见他说话时面上皮肉一丝不动,而双目望向自己时,眼神却甚为灵活,和这张死板板的面孔大异其趣,心知他必是戴了人皮面具,心道:这人倒也聪明,知道如此装扮必然惹人猜疑,索性明说,如此看来,十有八九便是岳胜仙。
杜晓月笑道:“这个自然,方才将军说先生必有好计,在下洗耳恭听。”
子虚先生道:“要在莫孤影身边做手脚,此事我可以做到,其余的事,我一概不问。”说话声音忽高忽低,尖锐刺耳。
崔安心道:这人易音之术学得也忒差,这般掩饰自己的本来嗓音岂非太笨?天底下哪有人这么说话的?
吴世琮沉声道:“皇上若得知莫孤影私藏玉玺,必定龙颜大怒,派御前侍卫到吴世Ъ依铮绞毙氲迷谥谀款ヮブ虏槌鲇耒簦獠拍茏盗宋馐拉'和莫孤影的谋逆之罪。”
子虚先生道:“这个好办,到时将军只需逼他交出密室中的墨玉匣,玉玺自然便在其中。”吴世琮笑道:“既然如此,便请子虚先生尽早前去布置,一旦得手,立即派人给我送信。”说着把玉玺递给他。
子虚先生将玉玺收入衣袋中,道:“少则三五日,多则七八日,必有消息。”说着略一拱手,径自出门而去。
杜晓月瞧着子虚先生的背影,淡淡地道:“将军打算如何向令祖父告发莫孤影私藏玉玺之事?”
吴世琮被他问得一怔,道:“自然是我当面向皇上告发,咱们有真凭实据在手,皇上必定相信。”
杜晓月摇摇头,道:“莫孤影阴险狡诈,万一走漏消息,又或是子虚先生失手,只怕咱们就再无退路了。我倒有一计,可保万全。”
吴世琮点点头,道:“萧公子请说。”
杜晓月道:“我听说孙夫人现在将军府暂住,等候令祖父召见,若是玉玺之事从她口中说出,令祖父必无不信之理。”
吴世琮初时面现喜色,但紧接着眉头一皱,道:“此计虽妙,但孙夫人自从离开桂林,便即一言不发,在我这里住下之后,我几次求见,均被拒绝,如何能劝动她对皇上说出此事?”
杜晓月故意沉吟半晌,道:“孙夫人伤心孙将军之死,自然不愿见到吴将军,倒不如让内子前去一试,若她当真不肯,只得由吴将军当面向令祖父告发了。”
吴世琮点点头,道:“好,咱们这就前去!”说着大步领先出门。崔安心下暗自好笑:这吴世琮野心极大,可行事却是利令智昏,被晓月玩弄于股掌之上而不自知,想到片刻之间便要见到孔四贞,心头又是暗喜。
两人跟随着吴世琮穿厅过院,不多时已来到了一座小花园中,吴世琮指着花木掩映中的一座小小竹舍,低声道:“那里就是孙夫人所住的房子,萧夫人请便,我和萧公子在此等候。免得孙夫人见到我又生不快,反而误事。”
崔安见这小花园中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到处都是巡逻的士卒,心道:若是白日里硬冲出去,倒有些麻烦,只好等到晚上再说了。当下也不说话,径自走到竹舍门前,轻叩了房门几下。
屋内一个女子的声音冷冷地道:“我已经说过,不见吴世琮,让他不必费心啦!”语声熟悉,正是孔四贞!
第220章 竹舍密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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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安情知若在门外说出自己是谁,势必要给身后的士卒听了去,默不作声推门而入。吴世琮与杜晓月立在十余丈外,隐隐听到竹舍内传来怒叱之声,紧接着崔安却毫不犹豫地推门直入,不由吃了一惊,低声道:“糟了,你夫人怎地这等鲁莽?孙夫人性子刚烈,未得她允准便闯进去,十有八九要碰在钉子上!”
杜晓月心知他必是吃过孔四贞的亏,微微一笑,道:“将军不必心急,内子能言善辩,她与孙夫人同为女子,只怕要比将军好说话些。”
吴世琮心有余悸地望着那竹舍,喃喃地道:“但愿如此。”
崔安走入竹舍,只见这小小竹舍分为里外两间,外面一间摆着竹桌竹椅,桌上摆放着茶壶茶碗等物,除此之外再无他物,里面一间的门被竹帘隔开,想是孔四贞的寝房,孔四贞的声音便是从里间传出。
当下更不犹豫,走上去掀起竹帘,不料这竹帘甫一掀起,眼前人影一晃,一只纤纤玉手朝着面颊击来,耳边听得孔四贞怒叱道:“大胆的奴才,还不给我滚出去!”
孔四贞当日随吴世琮大军离开桂林,本是要立即启程回到湖南,不料在吴世琮在半路上接到吴三桂的军令,命他前去驰援吴三桂麾下另一员大将马宝,一同攻打韶州。吴世琮不放心派人将孔四贞单独送回湖南,只得暂且把她带在军中。韶州之战历时数月,最终清军大胜,马宝和吴世琮这才仓皇撤回湖南,待回到定天府,已是半年之后了。
在军营中时,吴世琮军务繁忙,又有马宝在侧,倒也不来招惹孔四贞。可一回到右将军府,他不知是垂涎孔四贞美色,还是当真有要事,前前后后到竹舍来了三四次,每次均被孔四贞严词峻拒。最末一次他摆出右将军的威风,竟然侍强闯入,孔四贞的武功曾得到叶天士指点,动起手来岂能吃他的亏?
最终吴世琮面颊上带着十个红红的指印仓惶退出,他知道孔四贞是吴三桂指名要见的人,也不敢过于相逼,孔四贞倒是清静了两日。
今日孔四贞见来人不得允准便排闼直入,只道又是吴世琮前来骚扰,当即守在寝房门口,只待他一掀起竹帘,便要打他个满脸开花。
崔安见孔四贞咬牙切齿地伸掌打来,当即右掌轻轻挥出,切向孔四贞手腕的脉门,孔四贞见来人不是吴世琮,本就一怔,更未料到对方居然是个练家子,这一掌若被切上,自己只怕立即就要全身酸麻,再无抵抗之力。
她应变神速,当即飘身疾退,崔安如影随形地踏上一步,在她耳边低声道:“四贞姐姐,我是崔安。”
这一声虽然低如耳语,但听在孔四贞耳中却如同晴天霹雳一般,她退后一步,重新打量崔安数眼,道:“你说什么?”
崔安做了一个隔墙有耳的手势,示意她不要高声说话,见孔四贞点点头,这才又走上一步,在她耳边低声道:“当日在桂林城中,蒙孙将军高义,相助我抢回火蟾,大恩大德,崔安铭记在心。”
孔四贞见她虽然相貌大变,但语声却与在桂林时一般无二,又说出抢回火蟾之事,登时再无怀疑,拉着崔安在床榻边坐下,低声道:“崔安妹子,当真是你?”
崔安点点头,当即把别后情形大致叙说一遍,孔四贞听得孙延龄安葬、孙庭训跟随叶天士回到华山,不由长吁了一口气,欢声道:“这大半年来,我日夜牵挂就是这两件事,这可要多谢你啦!”说着眼圈一红,便要落下泪来。
崔安低声道:“我们南下广西之事,实在是愧对孙将军,这次我和杜大哥来到定天府,就是为了救出姐姐。”
孔四贞摇摇头,缓缓地道:“我不走。”
崔安吃了一惊,道:“为孙将军报仇之事,有我和杜大哥一力承担,庭训在华山日夜盼着姐姐回去,姐姐还是及早离开险地为上。”
孔四贞仍是摇摇头,低声道:“延龄他临终时嘱托我,要杀了吴世琮为他报仇,这是他生怕自己一死,我便要自寻短见,所以才想以此事拖延时日,盼望日子一久,我便淡了寻死的念头。可是这大半年来我已经想得很清楚啦,吴世琮于我有血海深仇,此仇不能不报,”
崔安听她语声中满怀悲愤,心下一凛,低声道:“所以姐姐隐忍至今,就是为了要面见吴三桂,要借吴三桂之手杀了吴世琮?”
孔四贞缓缓点头,低声道:“正是!延龄降吴反清是因我而起,我纵然不能手刃吴世琮为夫君报仇,也定要在吴三桂面前进言,让他相信吴世琮心怀异志,杀了这奸贼!”
崔安见她语声虽低,但其中包含了极大的决心,情知再劝也是无益,沉吟半晌,道:“既然如此,妹子倒有一计,可令吴世琮和吴世ё韵嗖猩薄!钡毕卤憬栽吣掠八讲赜耒糁滤盗耍姿恼晏辏び趿艘豢谄Φ溃骸罢獾故且惶鹾眉疲皇俏乙跹担拍芰钗馊鹣嘈牛俊?br />
崔安微微一笑,道:“这个不难,吴世琮本就是诬陷孙将军劫走朱三太子,抢夺传国玉玺,吴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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