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雨犹眠(女尊)》第8章


农历庚寅木年九月小 初二日
丙戌土(季秋)月壬辰水氐破日
本日物候:鸿雁来宾
岁煞南龙日冲(丙戌)狗
九星:二闾嵝牵ㄍ粒咨?br /> 宿名:东方氐土貉…凶六曜:赤口
值日:青龙(黄道日)五行:常流水
彭祖百忌:'壬不泱水辰不哭泣'
壬辰
日值月破大事不宜
破日
宜:造庙、出火、栽种、牧养、安葬、破土、启攒、移柩、入殓、修坟
忌:嫁娶、开市、拆卸、交易、入宅、出行、祈福、起基、赴任
也就是说,今天大凶。
祈尚早上出门就眼皮打架,不是瞌睡,而是跳得厉害。拢了拢衣襟,今天的天气不是很好,阴雨绵绵,有凝着湿漉水汽的风一阵一阵的刮过。
真正的秋雨季节,来了。
撑着油纸伞,阻开青瓦檐角低低垂落的雨帘,踏着被雨水浸润的亮莹莹的石板路;清晨的空气神怡。街上仍有熙熙攘攘推着轱辘车吆喝叫卖的小商贩,车轮碾过,溅起积在石板凹处的雨水,盈盈的跳动的光色四方飞散,滴落在祈尚的衣角,印出一点一点的水渍。
一切都静谧美好。
张府的家役百年不变的面无表情的站在朱红的大门边上,见到祈尚来了,皮笑肉不笑的做了个揖,祈尚拱手回了个礼,算是打过了招呼。
给张宿雨上了两个时辰的课,便如以往一样跟在学生身边蹭饭。自从祈尚当了管家,俩人相处的时间也就长了,宿雨为了避开张氏正君的荼毒,打着要好好学习的旗号,在自己的院落里开起了小灶,拉着对此行为举双手双脚赞成的祈尚,终于过上了滋润的小日子。
下午的时候张宿雨要先睡个午觉,醒来后会拿着书本温习功课。祈尚解决掉午饭问题,便转战到了账房,开始了拨算盘珠子的工作。
只是奇怪的是,虽然今天天气阴冷,但也不至于冷得起鸡皮疙瘩。祈尚看着闭得严严实实的门窗,搞不清楚为什么刚才在学生那里吹着风讲课都没感觉,反而到了这个封闭的室内才冷了起来。
将双手握在一起使劲搓了搓,却不见丝毫回暖。祈尚穿得并不薄,但是仍旧被冷得瑟瑟发抖。而雪上加霜的是,这时门被推开,一阵冷风夹着水汽扑面吹来,让祈尚感觉犹如坠入冰窖,牙齿“喳喳”的打架。更让祈尚郁结的是来者正是令她避如蛇蝎的张氏正君。
张氏正君进门后却不将门关上,任凭冷风嚣张的往屋子里窜。祈尚咬着根本咬不紧的牙关,幽怨的看着目不斜视的张氏正君,却也不敢开口要求把门关上,毕竟,今天的张氏正君只带了个小厮进来,为了避嫌,这门,是不能关的。
祈尚幽幽的看着自己的克星在一排书架上找着什么,耐不住助人为乐的好心肠,想问句需不需要帮忙,还没等把话说出口,克星已经转过他那张千娇百媚的脸,眉梢轻挑,嘴角扬起一个角度,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几下,似笑非笑的对祈尚说道:“哟……安先生这是怎么了,一个壮年女子竟然怕冷到这等地步。诶呀,我就说嘛,像你这种肩不能挑,手不能扛的酸书生,太过娇气了,哪里能跟我那常年在外风吹日晒,霜打雨淋的妻主比,哼,差远了!诶呀,我家妻主啊,那可是西临郡最能干的人了,什么都难不倒她,对我啊,又是百般依从的……我家妻主啊,长得也俊……”说到这句“长得也俊”的时候,张氏正君鼻子一皱,瞪了祈尚一眼,然后用鼻音“哼、哼”了两声。
祈尚对他无休止的唠叨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只顾着不停地搓手揉胳膊。要说祈尚的身体本没有这么脆弱,确切的说该是挺健康的,更可况她也是个习武之人,尤其是在外漂泊了近半年,更是把身体锻炼得病害不侵了。
见祈尚没有答话,张氏正君也没觉得唱独角戏有什么不好。叽叽喳喳半天后,被冷风吹得凌乱不堪,面色发青的祈尚终于博得了敌军的同情。张氏正君停住对祈尚的数落,难得露出关心的神情:“诶……我说,你这是咋了,刚刚不是还好好的么,咋突然就变得要死不活的了,看你样子就跟被扔到了冰天雪地里一样……”张氏正君用手指戳了戳祈尚的肩膀,觉得就这么被自己轻轻一戳就能把人戳倒似的,不由得吓了一跳。
“喂,你到底咋了?”张氏正君也觉得事情不妙,见祈尚一言不发只顾着打冷颤,且神色恍惚,立马叫过身边的小厮,让人赶紧去请大夫。
虽说张氏正君平日里不待见她,但是到了攸关性命的时刻,还是能放开旧怨,这不,张氏正君就肉痛的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心不甘情不愿的倒出一粒青绿色的小药丸说道:“喏,真是便宜你了,这可是千金难求的“碧凝”,养气补血,强身健体,你先吃了吧。”
祈尚颤巍巍的伸出一只手,却被张氏正君推开了。就她那只自己都控制不了的爪子,要是能将药丸送入口中才怪哩。张氏正君哼了一声,直接将药丸捏住,迅速的塞入了祈尚的嘴里。
……
大夫沉眉闭目把了好半天的脉,才对站在床边的张岑说道:“张大当家,这位安管家的可是病得不轻啊。”
张岑眉头一皱,神色担忧,急急对大夫问道:“安管家平日里看着气色不错的啊,怎么说病就病了呢?”张岑此话一出口,躺在床上的祈尚也跟着纳闷了。这病来得真不是时候。
“话虽如此,但是有的病症并不是一开始就能被察觉出来的。”大夫从腰间挎着的藤框中取出一只扁平的盒子,然后从盒子中取出一根长长的银针,银针被用力抽出后,银晃晃的颤动着。大夫眯着眼睛将银针直接扎在了祈尚的侧肘穴位上,只见一根细细的经络渐渐凸了出来。
“请看,这阴寒之气已经从肺脾经由脉络侵蚀到了手臂,要不是今天出现阴雨天气,引动了寒气,怕是过不了两日,安管家就会……”大夫说到此处停顿了一下,就不再言语了,只是默默的将银针拔出。
虽然躺在床上,还盖了好几层厚厚的被子,但仍旧没有让祈尚感觉的暖和,牙齿还是“咯嘣、咯嘣”的打架。在听到大夫说的话后,更觉得一层冰水浇到了身上。这病,到底是啥时候得的?!
张岑面色凝重,又问道:“那这到底是什么病呢,还有得治吗?”
大夫点点头,不急不躁的说道:“能治,能治。这病名叫‘千丝寒",摊上这病的人也算是罕见。这病多因外感阴寒邪气,加之内伤久病,阳气耗尽,过服生冷寒凉,阴寒内盛,侵犯脏腑,凝滞中焦所致。只是这病症因得安管家吃了灵药给压制住了,没能察觉出来。偏偏遇上今天的秋雨,故而,安管家会出现脉微沉迟无力,畏寒肢冷,心腹寒痛,血行迟滞,神昏谵语的症状。不过,能及时被救治,也算是险中求福了。”
屋中之人听得大夫说的头头是道都不禁长吁一声,算是松了口气。只是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床上躺着的那位差点呕血。大夫的话如同玩笑般,轻缓缓的道:“本来开副方子,养个七八天也就没什么大碍了。不巧的是被张大当家喂了一粒碧凝,呵呵,碧凝虽是上等的药物,但安管家的身子骨现在虚得很,这一下子滋补过盛,适得其反啊……怕是要在床上养个大半个月才行,不然……”
张岑面露惑色,不明所以问道:“没有啊,我没给安先生吃碧凝啊。”
祈尚欲哭无泪,怨念的看着张氏正君,心头滴血。你果然见不得我好!
张氏正君怯怯的扯了扯袖口,嗫嚅的说道:“那个……呃……是我给她吃的,我刚才见她就跟快死了一样,就……”
张岑历来护夫厉害,今天却大发雷霆,怒喝道:“那也不该乱给人喂药啊,你是大夫吗?!随随便便就给人喂药!平日里真是太骄纵你了,幸好今天安先生没事,要不然啊,你让我张家以后怎么在西临郡立足啊,连管家都敢随意杀害,我怕是以后都没人敢跟张家做生意了!”
张氏正君一扁嘴,委屈的抽泣了两声:“我……不是故意的嘛……”
“你还敢顶嘴了!看来你是真的欠管教了!”张岑怒不可遏,把周围的人都给吓住了。还从来没见过当家的对正君发这么大的火。
张氏正君抹一把眼泪,不服气的瞪了张岑一眼,就怒气冲冲的跑了出去。
祈尚先前还对张氏正君腹诽不已,但现在看见老板居然为了自己连最宠爱的正君都给骂了,便也将对张家的不满散了大半。开口说道:“当家的别气了,大夫不都说了没事的嘛,您还是去看看正君吧,他也是无心之过。”
张岑抚额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你先好好养身子,我会派人来照顾你的……”说着似乎想到了什么:“干脆你就在张府住下吧,也好有个照应。”
祈尚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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