芄兰轻笑出声,抱着他走近了两步,“叙儿会不会疼弟弟?要不要带弟弟一起念书?”
“要!”惟叙儿伸手小小的手小心翼翼地摸了一下襁褓中沉睡的孩子,然后急忙收回手,像是怕惊扰了孩子一般,随即转过头来对上芄兰温柔的目光,非(//。。)常认真地说道:“娘,叙儿会保护弟弟的!”
眼眶突然一热,芄兰将他抱紧,哽声道:“乖叙儿……”娘对不起你诶……
午膳过后,芄兰将惟宪暂交给宋慧宁照看,而她则带着惟叙进内殿午睡。一大一小母子俩褪了外衫脱了鞋,一同躺进锦被中。
芄兰一直抱着孩子,似乎想将欠缺一年的温情都补偿给他,看着惟叙渐渐地沉入梦乡,她又一次想要落泪。
这一次,不管泽华是否真要离开京城,她一定要带着这孩子,绝不会再将他弃下不管了。
视线模糊得厉害,她举手正要拭去溢出眼眶的热泪,却教横插而入的一只手掌抢先抹去,她一惊,扬眸瞪着眼前的不速之客,在见到来人的面容后猛地一松,眼泪越发落得急。
“芄兰,别哭了。”
赵德芳压低声音开口,他看着她怀中熟睡的儿子,低低地叹了一声,“母后说你今天哭得厉害,看你的眼睛都肿了,你存心要我自责心疼吗?别再哭了。”
“泽、泽华……我控制不住。”
“而我是个自私的父亲。”垂眸看着睡在两人中间的儿子,他轻叹着伸长手轻抚她的背安抚道:“芄兰,你是对的,我们早该回来看看叙儿的。”
是他偏激地为了芄兰而故意与皇叔斗气,却完全忽略了他们的儿子。
“泽华,我们带叙儿一起走吧。”就算会改变历史,她也不想去想了。
“好,我们带他一起走。”大掌不停地轻抚着她的背,赵德芳暖声道:“乖,你得睡一下。”
如果离开朝堂,并且将儿子一起带走,他得好好想一想了。
三人醒来时已近酉时,宋慧宁留了他们在宫中用晚膳,随后一家四口便辞了宋慧宁出宫去了,期间叙儿对他的皇奶奶是万分的不舍,但是刚与父母团圆的他实在想多跟爹娘亲近一番,便不得不含着泪离开宝慈宫。
回到秦王府已是戌时一刻,两个孩子也乏了,芄兰将他们带到听雨轩安顿后,便回到隔壁的紫云阁。
刚进屋,便见她的夫君一脸沉思地坐在桌边,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走上前去,“泽华,不累吗?”
赵德芳抬头看了她一眼,伸手揽着她的腰将她置在自己怀里——自她生产后,他似乎比以前更爱粘她,只要两人独处时,他从来不让两人之间有空隙。
“下午睡了一会儿,现在还不困。”他顿了一顿,又道:“芄兰,我在想你在江陵跟我讲的事。”
芄兰一怔,“什么事?”难道是——
“关于大哥的。”
芄兰咬了咬唇,有些不知所措,“泽华,我……”没错,她曾经想用这个事诱泽华回京,可是他那个时候的怒气令她慌乱,她后来转念一想便觉得其实没必要冒险将泽华扯进这件事中,她可以私下给赵德昭提个醒。
老实说,她到现在也不相信赵德昭会是自刎的人。
赵德昭之死必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内幕。
但是这件事将泽华扯进来好吗?她不想让泽华陷进来。
“芄兰?怎么不说了?你上次为什么说大哥会有危险?你知道些什么吗?”
“泽华……”芄兰扬高头眯着眼看他,“我说了,会不会改变些什么?我若说了你一定会去做点什么,我……要说吗?”
赵德芳一震,她要说吗?
他明明知道她的存在非(//。。)常危险,也许只要行差踏错一步,他们就将被迫分隔两个世界,他不能冒这个险——“不!你不能说!”
可是大哥的危险……
芄兰伸手圈紧他的颈项,将唇贴近他耳略,低低地说:“太平兴国四年十月,武功郡王赵德昭在茶酒阁自刎。”
“芄兰!”
赵德芳震惊将她拉离自己,难以置信地瞪着她,“你胡扯些什么!”
自刎?
大哥怎么可能会自刎!
他是一个真正的强者,德庆公主的死也仅是令他沉寂了一段时间,他不是一样挺过来了吗?还有什么事会令大哥做下那等绝对不可能的事?
一定是哪里弄错了!
“芄兰,你记错了对不对?”
芄兰苦涩一笑,摇了摇头,“我也希望我不记得这件事,可它分明那么清楚地在我脑中浮现,但是——”
她睁着认真的眸子盯着他,又道:“泽华,这些只是史料上的记载,我曾说过,史料如何写端看那个最高仲裁者如何要求,就好比你父皇的死,史料上分明把所有矛头都指向皇叔,但你我最清楚不过,父皇的死真的是皇叔所为吗?”
“你是要告诉我……大哥他不会自杀吗?”
芄兰怔了怔,“我也不知道……”
“不管是自杀还是他杀……”赵德芳有些茫然地看着她,“大哥他难道就在劫难逃了吗?”
芄兰转开眼不忍看他,“我……不知道。”
“在江陵你要我回京时,是要我回来救大哥,你有办法是不是?”
面对他希冀的目光,芄兰轻微一颤,起身退出了他怀中,低低地道:“泽华,你不怕……我会改变一些东西从而害得你我彻底分离,也许生生世世都没办法想见吗?”
赵德芳震动了一下,他闭了闭眼,起身将她揽回怀中,“这件事,以后再说,很晚了,我们休息吧。”
两人相偕往内室而去,芄兰有些心事重重,她垂着眼一直在想着什么,直到两人走到床边,赵德芳动手为她褪去外衫,她猛地抬头握住了他忙碌的手掌,有些迟疑地道:“泽华……如果历史上的赵德昭非死不可,那么……我们只要让他从这个世界上消失,让他永远不可能出现而扰乱历史该走的方向就可以了对不对?”
赵德芳有些艰涩地开口,“芄兰,你希望大哥死吗?”
“他不必死啊!”
芄兰急切地解释,“只要让它消失,她可以不必死啊!”
他愕然以对,“什么意思?”消失和死……有什么区别吗?
“我们可以把他送走,送到一个谁也无法到达的世界去!”
隐约知道她要说什么的赵德芳震愕了许久,才缓缓地吐出起来,“你……你又去那个世界的办法?”
芄兰皱起眉,“没有,不过无论如何我们都应该试试,你不希望你大哥出事吧?还记得你那块腰牌吗?也许它能帮上我们的忙也说不定!”
“可就算它有用,我们也不知道怎么用啊。”
芄兰若有所思地偎进他怀里环抱住他的腰身,睁着笑意满满的眸子看着不远处的烛火,诡异地笑了一声,“也许……有个人知道呢!”
第103章、一霎微雨洒庭轩(1)
翌日,晨雨过晚,一洒而过。树叶青青草油油,晶莹的雨珠如初夏的晨露,与那一片在绿抵死缠绵,令人动容得不忍发出过大的响声惊扰了它们。
芄兰刚用过早膳,正坐在听雨轩外室的塌上,与惟叙一同画画,一旁躺在塌上的小惟宪踢着小粗腿看着母亲和哥哥,“咯咯”地笑个不停。
刚刚得知儿子喜//。。欢画画后,芄兰便毫豪云干气地取来笔墨纸砚,陪儿子一起画起画来。
只是根本很少用毛笔写宇的芄兰在一阵为难之后,“啪”地一声将手中的竹笔折断,以断头的竹尖蘸上墨汁,在纸上涂涂抹抹起来。
“娘!我画好了!
惟叙率先搁下笔欢呼一声,拿起案上的宣纸递了过去,“娘,你看!”
芄兰笑意盈盈地凑过脸去,随即却蹙起了眉心,看着纸上以细笔勾出的线条,委实不知道他画的是什么,“叙儿,这是……”
“溪水啊,娘,溪水流动的时候就是这样波纹对不对?”
芄兰恍然大知,她儿子居然在画抽像画呢!“是啊,叙儿真聪明!”
“那娘又在画什么?”
惟叙一边问一边将案上的断笔拿了起来,“娘为什么把笔弄断了?这样会更好画吗?”
芄兰暗自汗颜,将自己的纸递给他看,“断笔比较方便素描,叙儿看,娘画的茶杯像不像?”
原谅她撒个小谎,她没练过毛笔字啊,更逞论用毛笔画画?
“素描?什么是素描?”
“呃!就像娘这样的,把茶杯的所有形态都用单色来完成。”
真是糟糕,她可不是学艺术的啊,怎么都孩子?
惟叙似懂非懂,正要开口继续问,璇儿却在此时进屋内,芄兰着实松了一口气。
“什么事,璇儿?”
“丁道长求见夫人。”
芄兰先是一怔,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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